第二百五十六章 溫暖的心意
秦落煙正在思考鐵鏈的一個零部件,雖然轉過頭看著金木,可是腦子里想著的還是那零部件,她茫然的盯著金木,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么。 “我就不去了,左右蕭府應該也不歡迎我,而且你也看見了,我們的工作正進行到最關鍵的地方,現在打斷思路浪費時間去參見什么晚宴,回頭又得重新開始整理思路。金木統領,麻煩你回去告訴你家王爺,就說讓他這幾日放我幾天假吧。” 她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那時候,她還沒有意識到傅子墨為何會讓人來請她,如果她肯多花一分鐘的時間去思考,也不會這么肯定又果斷的拒絕了金木。 傅子墨是知道她和蕭長月之間的關系的,可是即便知道,他還是讓金木來接她,那必定是有接她去不得已的理由,只可惜,那時候的秦落煙一心系在金屬長鞭上,完全沒有心思去深入思考。 誰能想到,就是這么一個不經意間的決定,竟然釀成了那樣的后果,如果早知道,她必定不會讓自己犯下這么大一個錯誤! 金木見她拒絕得干脆,還想勸說兩句,可是他正要開口,卻見秦落煙已經低下頭開始繼續手上的事,絲毫沒有聽他說話的意思。他嘆了一口氣,這才轉身離去。 院子里,牧河見金木垂頭喪氣的走出來,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怎么樣,我說夫人不會跟你走吧,夫人中午就說了,今天要在這里熬通宵了。你就放心吧,有我牧河在這里,不會讓夫人出什么意外的。” 金木白了他一眼,“誰擔心這里了,我是擔心王爺,我這心里總有些不安定的感覺,七上八下的,好多年都沒過這種感覺了。” “你想什么呢,有王爺在什么時候出過大事,你別忘了,王爺可是武宣王,跟著他這些年來,何嘗看見他敗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什么都難不倒我們家的武宣王的。”牧河安慰似的拍了拍金木的肩膀。 金木點了點頭,將他的話聽進去了一些,這才掉了別離開了武器作坊。 天,很快就要黑了,天空陰沉沉的一片,似乎隨時都能落下雨來。 武宣王府的門口,傅子墨踩在上馬車的腳蹬上,抬頭看了看天空,對身后的金木吩咐道:“這晚上可能會下雨,你吩咐人去給夫人送兩把傘,萬一她回來的時候下雨了也用得著。” “是。”金木應了一聲,心中卻忍不住嘀咕,那武器作坊那么大的院子,還能找不出兩把傘來給夫人?這王爺是太cao心了,難道真是關心則亂,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了?不過心中如此想,金木卻還是聽命去吩咐了人送雨傘。 車輪轉動起來,馬車也往鳳棲城那一頭的蕭府行了過去,在漆黑的夜色里,這輛奢華的馬車越發顯眼,而前路卻又很黑,一眼望去,就仿佛馬車行駛入了一個沒有盡頭的黑洞一般。 風,漸漸大了起來,吹得樹影不住搖晃了起來。 武器作坊的院子里,正在忙碌的鐵匠們看見風大,趕緊將棚子下的東西收拾了一番,提早收工回了房間休息,管事的也讓人一遍又一遍的檢查這院子里的一切,唯恐一場大雨下來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損失。 一間作坊里,秦落煙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手中拿著兩個小圓珠子不住的比劃著,一旁的牧河走過來看了一眼擺在她身邊的粥碗,忍不住出聲道:“夫人,您怎么還沒喝粥啊,這粥都熱了好幾次了,再不喝,又得重新熬了。” 秦落煙放下手中的圓珠子,這才端起了粥碗,“得了,你越發沒大沒小了,都敢在我面前開始抱怨了,好了,我這就喝粥,對了,你給周禮和陳鐵匠他們也盛一碗,別餓著他們了。” 牧河無奈的搖了搖頭,“夫人,您還是擔心你自個兒吧,他們倆早就喝過了,您就別cao心了。要小菜嗎,我去給您弄兩樣熱乎的過來。” 秦落煙笑了,和牧河漸漸收悉之后,越發覺得這少年其實也是個沒心沒肺的,真不知道他這一股子精靈勁兒是從哪里學來的,不過仔細一想,傅子墨身邊的,哪有不機靈的?就連金木那看似忠厚的樣子,其實肚子里也是有不少花花腸子的。 想到傅子墨,她忍不住看向角落里的那兩把傘,送來的人說是王爺專門讓送過來的,不過兩把傘而已,卻讓她的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比起以前他大手一揮甩給她一疊銀票的時候,還要讓她覺得心情愉快。 “夫人,您要小菜嗎?我都問了兩次了。”牧河見她發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秦落煙回過神,趕緊將臉上詭異的一抹羞紅收斂了起來,“好啊,清粥加泡菜才是人間美味。” 牧河點點頭,轉身樂呵呵的就去弄了。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房門就響了起來,秦落煙一笑,這牧河進來就進來吧,還學會敲門了?正想著去開門,卻見門外的人自己推門就走了進來。 只是,進來的不是牧河,而是桂麼麼。桂麼麼身邊還帶著兩個勁裝的漢子,看上去像是大戶人家的護衛。 “喲,真是不得了了,堂堂側王妃竟然和這些男人呆在這臟亂地方,傳出去我們武宣王府的人都要丟盡了!”桂麼麼一進屋子就驚叫了起來,掏出手帕無比嫌棄的扇著風。 她夸張的模樣和臉上的鄙夷,立刻讓屋子里的幾個人臉色都沉了下來,可是,周禮是認得這桂麼麼的,他經常出入王府,對這個王府里唯一一個曾經伺候過王爺生母的老麼麼是熟悉的,當然也熟悉這老麼麼的脾性,所以他拉住了想要爆發的陳鐵匠。 “桂麼麼既然覺得這地方不好,那就出去吧。”秦落煙如今也是側王妃了,說到底也是主子,也輪不到一個老麼麼來指手畫腳了,說話的時候就帶了幾分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