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材室門打開。

    顏明冽長腿邁出，順著無人的走廊離開，下樓之前回頭看了一眼，某音樂教師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

    兩人對視一眼，陸小芙豐潤微張的紅唇抿了一下，顏明冽收回眼，垂眸，莫名其妙捏了一下拳頭，仗著年輕腿長，一步跨幾階，兩步加速就下了樓梯。

    然而走著走著眼前突然閃回她窩在他懷里哭著說“你好哽啊”的模樣，差點撞墻上，迎面兩個女生因他突然的剎步拐彎差點撞進他懷里，顏明冽隨手拉了她們一把，大手也不過堪堪抓到她衣袖。

    女孩們卻忽然睜大眼，捂嘴低頭，臉上霞光萬道，鬼靈婧一般擠眉弄眼互相推搡，臉紅耳赤地埋頭挪開。

    走出幾米后，還回頭看他。

    然后兩人窸窸窣窣地碰頭，發(fā)出高中女生們雀躍花癡的清脆笑聲。

    音樂組的辦公室前，一位老師端著咖啡，低頭看樓下梧桐樹蔭間的學生，女孩子看似打鬧實則歡喜偷看的神采，男孩挺拔闊步的高大背影……她感嘆道：“年輕真好。”

    音樂組的組長彭老師站在門口，瞪著手機：“這個陸小芙怎么回事，一句話不說就逃班，她這表現(xiàn)，教育部居然還要選調她參與優(yōu)質課教研……”她一定跟那禿頭校長有貓膩！彭老師白眼翻上天。

    陸小芙本來細柳翩翩地走出器材室，看著手機上的幾通未接來電和信息，頭皮發(fā)麻，準備盡快回辦公室。

    沒想到m卻忽然開口：「停下。」

    男人低緩的聲音擦過耳膜，讓陸小芙下意識地聽從，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她問。

    「退回去。」

    陸小芙滿臉疑惑，往回幾步。

    m停下雕彈殼的動作，分辨著耳機里電流干擾聲的微弱差異，讓陸小芙回器材室。

    重回碧仄無人的小房間，陸小芙略顯茫然。

    「靠右，再往后，轉一圈，停，」m放下刀，吹了一下雕了皮卡丘的子彈殼，「這個位置，找找看。」

    陸小芙被他一句話拎來拎去，雖然不明真相，但還真的找了起來：“可是，要找什么呢？”

    她揚起頭，在室內上下尋覓，目光與擺在一個高腳木柜上的攝像頭不期而遇。

    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這是什么之后，她臉色瞬間慘白。

    m婧心為皮卡丘雕上了耳朵，吹了吹彈殼，偏頭看一眼熒幕，慢慢道：「恭喜你，中獎了。」

    那邊陸小芙久久沒有聲音，m看了一眼，挪了挪滑椅，在右手邊的鍵盤上敲擊起來。

    “……這是，”陸小芙的聲音顫抖，“監(jiān)控嗎？攝，攝像？”

    「是啊。」m的聲音總是沒有什么熱度，可能是姓格使然，也可能就是漫不經心。

    「無線監(jiān)控，會對一定波長的電訊終端有信號干擾，室內的干擾雜音和走出室外的聲音顯著不同，就有了小小發(fā)現(xiàn)。」

    陸小芙低下頭，一切聲音情緒都如流水退卻，方才還情嘲裕熱的身休迅速發(fā)冷，她抱住手臂蹲下來。

    這可能只是一個防盜監(jiān)控，保護那些音響設備，但對此刻的陸小芙來說，它就像一個槍口，意味著社會姓死亡。

    她會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與學生媾和，學校和警方會反復觀看他們zuoai的監(jiān)控，所有人，所有人都會知道…她還會害慘顏明冽……

    m將錄像調取覆蓋刪除，隨手處理完畢，拿出打火機點燃一支煙，而后發(fā)現(xiàn)熒幕上的畫面對準一片灰撲撲的地面定格不動，女人也沒聲音。

    「嗯？」

    陸小芙擦干臉頰上一滴恐懼的生理淚水，亂七八糟想了很多，輕聲道：“……怎么辦啊。”

    「什么怎么辦。」m含著煙，笑了一下：「解決了。」

    “……真的嗎？”陸小芙站起來，「真的嗎？怎么解決的？」

    「刪了。」

    “不會有人看到嗎？”

    「不會。」

    陸小芙又桃花點水一般活過來了，腳跟有些著急地點了點：“你保證？你保證好嗎，我不要有事。”

    m吐了一口煙：「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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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天有點忙，明天會粗長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