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這個孩子不能要
愕然過后,我齜著牙笑了,干巴巴的沒有聲音。 苗茉莉是他爸的女人?開什么玩笑! 我曾親眼看到苗茉莉真空穿著浴袍出現在705!看到她坐在莊遠的副駕駛位上搔首弄姿!更看到過她跟周家明在車里做不可描述的香艷事! 我想起來了,當初在高檔餐廳里撞見周家明跟她私會時,我遠遠地瞄過她的側臉,只是后來在705看到她時沒認出來。她長得漂亮妖冶,但是錐子臉美得很雷同。 “小婕,別開玩笑了,我覺得很惡心。”什么兒子會跟他爸搶女人?莊遠說他沒碰苗茉莉,我可以相信這一點,但他默許了苗茉莉的主動接近,跟苗茉莉也有過親昵的行為不是嗎? 張文婕撇撇嘴:“我也不知道詳細的情況,最近莊遠發(fā)了瘋似的找你,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著急。小滿,要是有男人這么對我,我肯定會再給他一個機會。” 我心里一緊,直覺哪里不對勁:“你跟魏經理怎么了?” 張文婕眼眶一紅,抿著唇直搖頭。 那天晚上我倆聊了很多,她說她跟魏燃的事,我說我跟莊遠的事。 原來她早就瞄上魏燃了,可那時候我忙著應付自己的事情沒精力關注她。 魏燃新官上任,需要跟戶們打好關系,所以剛開始的應酬真心不少,張文婕自告奮勇地為酒后的魏燃做了幾次司機,送他回家;第二天再貼心地帶著早餐去接他,一來二去就有了不一般的感情。 就在前天,他忽然提出跟張文婕分手,理由是跟張文婕交流不到一起。 我很不安,總感覺是我跟莊遠的事情牽累了張文婕。 第二天張文婕陪我去醫(yī)院咨詢打胎的事,她知道了我跟莊遠的分分合合之后沒再繼續(xù)幫莊遠說好話,但還是希望我能跟莊遠商量過后再決定要不要這個孩子。 我沒點頭,鐵了心地想要斷掉跟莊遠的所有牽連。 去做b超時,我們路過人流手術室,有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嚇得一直在哭,她的小男友在旁邊白著臉一直在旁邊安慰,明明連他自己都嚇得聲音發(fā)抖。護士讓小姑娘進去時,她緊緊地抓住了小男友的手:“我怕,怎么辦?我怕……” 我的眼淚也被帶下來,張文婕暗中握住了我的手,我酸著眼睛看她:“小婕,我也怕。我就是個二b,竟然不知道避孕,我腦子被門夾了。” 自從被周家明破了身后,我就從來不用考慮避孕的事情,以至于跟莊遠滾了床單后也忘了考慮這方面的情況。 男人爽了之后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女人卻也承受懷孕的后果,呵呵。 莊遠就是個混賬!他從來都沒提醒過讓我吃藥,也怪我,離過婚的人竟然連這方面都不知道注意。 “我怕,我怕……”前面那個女孩哭得肝腸寸斷,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我盯著女孩也跟著發(fā)抖,心跳都嚇得陡然停頓兩秒。 “小滿,你的臉怎么白成這樣?”張文婕扶著我在旁邊長椅上坐下,我用力握著她的手,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足夠的勇氣放棄肚子里這個小生命。 張文婕幫我擦著額頭上的虛汗,又開始勸我:“再考慮考慮吧。” 我過了很久才有力氣說話,眼睛澀得要命:“小婕,痛。” 她慌張摸我額頭,繼而看向我的肚子:“哪里痛?肚子?” 我用力捶著心口,眼睛濕了:“心痛,哪兒都痛。小婕,要不我把孩子生下來吧?我自己撫養(yǎng)。” 說這番話的時候我一點底氣都沒有,這幾天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插進,拿得起放不下,當服務員忙碌到沒時間吃飯的時候才能不去想莊遠。如果生一個眉眼跟莊遠一模一樣的孩子,我是不是要銘記他一輩子? 張文婕張開嘴,半晌沒吭聲。 我們都不再是沖動的小孩子,張文婕懂我的顧慮。 旁邊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全都白著臉進去流著淚出來,我恍惚感覺有人在觀察我,抬眼看過去時,那人匆忙講著電話走遠了。 張文婕顯然也看到了那個可疑的人兒,嚇得聲音有些發(fā)抖:“小滿,我怎么從感覺有人在跟蹤你?沒得罪什么人吧?” 我還是懷疑這些人是莊遠派來找我的人,可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幾天前就找到我了不是嗎?真那么擔心我,為什么到現在都不來見我。 我心里“咯噔”了下,原來我潛意識里還在渴望他出現! 我用力咬了下舌頭,疼痛召回了我的理智,我趕緊做完了剩下的檢查。 拿著醫(yī)生開的用來藥流的藥時,我感覺命都丟了半條,恍恍惚惚的盯著藥片什么都無法思考。 醫(yī)院外面響起一聲刺耳的急剎車聲,那聲音劃破長空,特別明顯。 “吃吧。”醫(yī)生給我遞了一杯溫開水,把藥往外面前推了推。 我捏著藥片,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醫(yī)生等了一會兒都不見我吃藥片,就耐著性子勸我:“如果還沒考慮好,可以先回家跟你男朋友商量商量。” 我趕緊回了話:“考慮好了,這個孩子不能要。” 外面?zhèn)鱽硪魂嚰贝俚哪_步聲,接著門“嘭”地一聲被撞開! 讓我魂牽夢縈的人,害我以淚洗面的罪魁禍首,竟然在這一刻出現! 我下意識地背對向莊遠,所有的猶豫在此時變得堅定,我捏著藥片徑直塞進了嘴里。 莊遠很著急地跑過來,紅著眼捏住了我的嘴巴:“吐出來!給老子吐出來!” 憋著的眼淚大滴滾落,我動動舌頭想把藥吞下去,可嘴里太干澀,第一次吞咽沒成功。 莊遠直接把手指伸進我嘴里,用力摳住藥片想拿出來! 我一著急,趕緊用力咬住了他的手指頭! 他“嘶”了兩聲,可一丁點兒把手指頭抽出來的打算都沒有。他挫敗地緩下臉色,用幾近哀求的語氣哄勸我:“滿滿,乖,吐出來。” 我搖搖頭,更用力地咬著他的手指頭,很快就有血腥氣在我口腔里蔓延開,熏得我惡心犯嘔。可我強忍著不適,就是不想松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