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真面目
“你想要的東西不在這里面。” 齊蓮的話讓薛華一震,他回過頭來,沒有想到被折騰一晚的她竟然在此時醒了過來。 雖然這一幕他早已想過但切切實實發生時還是讓他措手不及,他是注定要去傷害她的,想到這薛華的手指有些微抖。 他讓自己盡量顯的平靜一些,“你醒了。” “嗯,醒來的如此之巧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有些什么話不妨直說吧。現在這種情況再遮掩已經沒有必要了。” 她好像早已洞察到這一切,語氣平和毫無起伏,這應該是她原先在投行工作時管用的語氣吧,看來他們的距離在此時已經拉遠了。 “我要大風紙業的調研報告,”薛華說道。 “呵......”齊蓮冷笑了一聲,原來真如她所知道的一般。 “你要的東西并不在我的電腦里,而在這。”說完她從床頭柜的抽屜中拿出一個紫色的U盤,“都想得到的東西我怎么可能放在電腦里。” 薛華微瞇著眼睛看著她,齊蓮果然如傳聞中的一樣機敏,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讓她提條件來交換這份報告。 “開個價吧。” 齊蓮面無表情的起身走到桌前把紫色的U盤遞給了他,看到薛華錯愕的表情便說道:“以為我不會這么輕易的給你,那你就錯了,對于我來說這只不過是之前工作的一項內容而已。你們總認為金錢可以解決一切但真正的問題是金錢解決不了的。作為一家上市企業在財務與經營狀況統統出現重大問題時竟然想到的不是去如何解決問題挽救公司,而是讓自家的二少爺來偷取一份根本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報告,真是挺匪夷所思的。” 薛華聽出了齊蓮諷刺的語氣,沒想到她已經得知了自己的身份,那也不必再隱藏什么了。 “它可以讓我們有更多的時間去解決問題,如果這份報告被泄漏出去,我們家就徹底完了,我要對我們家負責。” 齊蓮認真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如果他們調查的沒有錯他今年29歲,一直在巴黎學習繪畫,過著優越富有的生活,如果不是家族企業近年來經營不善他們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交集,但現在他們卻因為一份報告相遇了,還上了床。他本就不懷好意的接近她,現在又跟她談責任,真是可笑。 “薛華,你說你要負責?你能負的起誰得責?你們這樣刻意隱瞞公司狀況有沒有想過數百萬購買你們家股票的小股民。你們對他們負責了嗎?你卻在這里告訴我要對你的家人負責!報告就在U盤中你現在就可以拿走但一份報告改變不了你們家的任何境況!” 薛華向前走了一小步,他們之間只剩下微小的間距,他輕靠在她耳間:“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的行蹤與喜好的嗎?你的那位前男友賀達,一切還要感謝他,是他告訴我的。” 他知道她最在意什么,她之前的那些事他基本都聽說過,雖然齊蓮的表情依舊平靜但眼神和小動作是騙不了人的。他就是看不慣她剛才高高在上的態度與語氣,他要打壓她,看到她的手指緊緊的壓在桌面上,他知道他成功了,她很在意。 “薛華,如果你真的想去承擔這份責任,你就應該回去仔細研讀一下這份報告,去了解企業為什么會出現這些問題并想辦法解決它,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并不長但既然遇見我就不想落井下石。” 他以為她會大罵他的卑劣,但她卻還可以如此平靜的與他說道理講方法,她以為自己是在跟員工開會嘛!自己在她心目中原來從不重要,只不過是失戀后的代替品,之前自己還在想如果被她拆穿自己要找什么樣的借口去安慰她維系他們的關系,看來現在起根本不需要了,他一把抓住齊蓮把她一下按壓在了桌子上。 齊蓮措不及防的驚呼了一下便躺在了桌面上,她雙手被緊緊的箍住,因為只穿了一件白色睡衣吊帶短裙,裙擺已經掀到了肚臍上小腹與光裸的腿整個爆露在了外面,這個薛華要干什么,他已經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還不夠嗎? “你已經拿到報告了,還要對我怎樣!” 薛華俯下身:“忘記今天的事忘記賀達忘記剛才的一切,好嗎?” “你覺得可能嗎?這一切已經發生了,是你一直處心積慮的接近我,我才是被欺騙的那個人!” 薛華一下壓了下去想要親吻她的唇,一只手鉆到睡衣里大力的揉捏起胸部,齊蓮別過頭,雙腿不停的掙扎,“薛華,不要把最后的一點好印象也消耗沒了!” 薛華一下停住了,他爬在齊蓮的身上久久沒有動,時間一分一秒的流走,齊蓮忽覺得他的手從她的胸上拿開了。 薛華起身把U盤重新放到了桌子上,開始穿衣服收拾行李,“你說的對,一份報告不能拯救我們的家族現狀,規避它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我會離開這里,希望以后再見時我們可以重新認識彼此。” 隨著關門聲她知道薛華已經走了,直到最后他依舊讓她琢磨不透。 她看著桌子上紫色U盤重重的嘆了口氣跌坐在床上,本以為她來到西古城就可以逃避惠城的一切,但她放過了他們,他們卻沒有放過她。 之后她真的沒有再見到薛華,客棧院子中的杜鵑依舊盛開但畫它們的人卻已經不在了。 薛華應該已經回到惠城了吧,畢竟作為大風紙業的二少面對飄搖的家族產業有的是需要忙的地方。 但許久不曾聯系的賀達卻給齊蓮打了一通電話,恰好爬在涼臺看風景的齊蓮被手機上顯示的姓名震亂了心神,她是該接還是不接?猶豫時手指還是滑向了接聽鍵。 “喂?” 那邊是許久的沉默,然后那久違的聲音響起:“好久沒聯系了。” 他的聲音依舊沒變,一如多年前他在學校宿舍下叫她名字時的嗓音。 “你越來越讓我見識到你的厲害了,原先是在職場,沒想到在情場你也能依舊春風得意,就連薛家的二少最后都被你說服沒有拿回那份報告。看來你的身體還是有人喜歡的。” 聲音未變但好像有什么已經變的不一樣了?呵,對了,是人心,他的心已經變了。 她從未想過賀達會這樣對她說話,語氣刻薄的如刀刃,她使勁攥緊了手中的電話。 “賀達,如果你打電話是要說這些,那么你就要白費力氣了,告訴你不要再惹我,就算薛華拿回報告那也不可能是唯一的一份,因為我肯定會備份。” 那邊先是一陣沉默,然后說道:“我們必須成為敵人嗎?” “我來到這里本就是要避免這些,但你偏偏不愿意放過我,那就只能這樣了。” 那邊傳來電話掛斷后的忙音,淚水在這一刻奔涌而出,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偽裝自己的冷靜與堅強,但在他那里卻一切皆是零,他的話語句句如針每一句都刺痛著她,這么多年的青春時光就這樣錯付了一個人。她朝遠方大喊了一聲,但那份積郁依舊重重得壓著她。 * 何莉覺得一天沒見到齊蓮有些不對勁,便用前臺的門卡打開了她的房間。室內窗簾被拉緊,昏暗中齊蓮獨自坐在床角上,頭發蓬亂,先前那個明亮自信的她好像突然就消失了。 “齊蓮,你沒事吧?” 齊蓮抬起頭看到來人一把抱住了她大哭了起來:“你怎么才來!你說要幫我手刃、大罵渣男的!” “薛華不是那天晚上走的嗎?我也沒機會啊!” “根本就不是他!是賀達!他才是那個人渣!我為什么會遇到他那樣的人!” 何莉拍了拍齊蓮的后背,看到自己的好友如此的為情所傷眼角竟也有些發酸。 哎,一切可以讓她絕望難過的人也只有賀達了,但錯付了一個人就要及時回頭要不就會在這深井中越陷越深。 齊蓮被何莉強迫著換上衣服,整理頭發,拉著她就要往外走。 齊蓮很抗拒:“我不想出去。” 何莉對她這樣的情緒絲毫不在意,難過就要發泄出來,“走,今天我們去西古城里對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