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書迷正在閱讀:皇后無所畏懼(作者:初云之初)、抹布守則、這樣的她(NPH)、曖昧底線、快穿之橫掃瑪麗蘇世界(NP)、畫風濃烈(禁斷不倫很污慎入)、情欲煙火、迷jian那瞎子(1V1 SC)、神秘前妻:難馴服、NBA之殘暴
星漣被他看得不自在,搓搓手臂的雞皮疙瘩,問他:“公公,不知喜從何來啊?” 江德彥抿嘴笑道:“小主現在病愈了,可不就是大喜事嗎?皇上要是知道,一定很高興。奴婢在宮里這么多年,什么樣的美女都見多了,你呀,在皇上的后宮里,絕對當屬第一等!” 病愈了也就是說她可以和其他妃子一樣侍寢,她這般美貌,何愁不能獲得君王寵愛。桓肆對后宮不太關注,可不代表他就沒有男女之欲,說不定就是沒看上各位娘娘們的才貌。這楚星漣姿色比其姐更勝幾分,連他個太監看見也不由心動神往,皇上會對她另眼相看是正常的。 沒有女孩子不喜歡別人夸自己美麗,但星漣現在憂心忡忡,最怕桓肆知道了會定她一個“欺君之罪”,把她拉去砍頭。受寵什么的,她十四歲的腦瓜子里還沒那個概念。 為了讓星漣打消對皇上的畏懼,江德彥說了不少桓肆寬厚仁德的好話。可惜星漣對他的印象已經根深蒂固,就算他真像說的那樣好,也肯定是表面,他們都看不到他邪惡的本質。 想象了一下自己被押赴刑場,劊子手的刀光閃過,血花四濺,身首分離那一瞬間的痛楚,星漣打了個寒顫。 “江公公,你能不能別告訴皇上啊?”她一張漂亮的小臉皺得像苦瓜,“我不想做什么寵妃,只想和紫云在西宮過安生日子。而且皇上要是知道我裝成太監騙了他,一定會很生氣的,他生氣起來有多可怕,我都不敢想了。” “喲,那老奴可不敢自作主張,皇后娘娘都參與了的事兒,瞞得了嗎?”江德彥不知道星漣對桓肆其人的害怕,只當她抹不開姑娘家的面子,眼睛笑得瞇了起來,“呵呵,別的小主日盼夜盼皇上多看她們兩眼,你倒好,人還沒見著呢,自己先打退堂鼓了。您放一百個心,皇上人好著呢,絕不會再讓您受委屈的。” 星漣看不懂他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覺得他笑得像只jian詐的長胡須老鼠,蔫壞蔫壞的,肯定是不會幫她隱瞞了。 罷了,整個皇宮都是桓肆的,只要他想,早晚都能知道她的情況,她逃也逃不了。只希望他當了皇帝之后能大氣一點,最好是能放她出宮,去找她的家人們。 江德彥又告訴她,將她妃位廢掉打入冷宮的是太后,皇上很長一段時間內是不知情的。星漣腹誹,他不知情,不就是從根本上不關心她嘛! 星漣向江德彥確認了一下,楚家的境況是否真像汪曲說得那么糟糕。她本心存一絲希望是汪曲騙了她,但經江德彥所說,秦國公夫婦確實已經過世挺久了。祖父祖母雖然已經去世,但她的父母叔伯,兄弟姐妹們還在呢。 楚文軒失去爵位和官職,成為一介平民,不過楚家有幾十年積攢下來的家底,雖無權位,卻有財富,一家人生活仍然無憂。 不過她的母親蘭臺郡主郗芳華早已與楚文軒和離,后來再嫁給冰州刺史,夫妻和睦,據說去年又生了個女兒。她父親楚文軒上無父母反對,又不用再擔心被人彈劾,終于放心大膽地將愛妾白露云扶為正室,對外界議論置若罔聞。 雖然父母各自獲得了自己的幸福,但她的家就這樣分崩離析,星漣心情十分低落。 只有哥哥楚從淵的消息給了星漣一些安慰。楚從淵當初因為她與父親決裂,之后又為了她的未來將她托付給桓肆,自己毅然接下外祖父一手帶出來的郗家軍,遠赴邊疆。 如今的楚從淵身經百戰,數次打退進犯的外敵,已經是大新的戰神。凡是有傳聞他所到之處,敵方最精銳的軍隊也要退避三舍。 星漣眼睛又亮了。既然是哥哥拜托桓肆照顧當時摔傻的她,他們又沒有夫妻之實。那她現在恢復正常了,已經不需要別人照顧,等哥哥回來,他再把她從桓肆這兒要回去,豈不是合情又合理? 她決定好了,如果桓肆召她去問話,她就先承認錯誤,再和他商量一下,楚從淵回到虞京,就放她出宮去兄妹團聚。 現在桓肆要依仗楚從淵守衛他的江山,這個小小的要求,他不會不答應吧? 江德彥不知道星漣心里的小九九,見她臉色變好了點,以為她想通了。叮囑紫云好好伺候著,他樂淘淘地走了,準備把發現一個大美人兒的好消息報告給他家皇上。 他仿佛已經看見未來的皇宮里來回跑動的小皇子小公主,這人年紀大了容易感到寂寞,就喜歡眼前多幾個小孩子熱熱鬧鬧的,也難怪太后把騰王妃和小世子留在宮里。 以皇上和楚美人的品貌,到時候生出來的孩子肯定比騰王的小孽種可愛多了! 碾香堂里清靜了幾天,再也沒人來干擾,不過江德彥走了以后,每天都有御膳房的人送精美的飯食來這兒。 星漣心里懸吊吊的,但左等右等,桓肆一直不來,她慢慢就松懈了。 江德彥回去了這么多天,桓肆肯定已經知道了,她不再是傻子,還扮太監騙了他。但一直不來問罪,是不是就代表他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里,也沒興趣懲治她了? 這晚天氣極為悶熱,星漣紫云睡不著,就搬了兩張自己編的藤床躺在院子里納涼。兩個姑娘手工都不咋地,編出來的床就跟隨時要散架似的,還好她們倆都很瘦,藤床勉強承受得住一個人的重量。 夜晚的冷宮不見一點燈光,漆黑的天幕點綴著繁星,一輪銀月照亮中庭。燃著的干艾草熏走了周圍的蚊蟲,兩人吹著夏風,腳泡在冷水里,望著閃爍的銀河,小聲地聊了一會兒天,漸漸地睡著了。 不知道什么時辰,紫云感受到涼意,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草叢里小蟲的聲音低了下去,星星和月兒都還高高掛在中空,離天亮還早著呢。后半夜天氣轉涼,她正想叫醒星漣進屋里去睡,忽然聽見她們種菜養魚的方向傳過來沙沙的響動。 這地方有許多老鼠,還有可能碰到蛇,不過這聲音和老鼠弄出來的很不一樣。仔細聽聽,有點像人走路的腳步聲,不過只響了一會兒,似乎到某個地方就停了。 那邊太黑了,站在這里什么也看不見。紫云心里七上八下的,撿了根手腕粗的木棒壯膽子,躡手躡腳地朝傳聲過來的地方走去。 等靠近了,只見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側對她立在魚池邊上,長衣緩帶,廣袖披發,風姿無比雋逸超然。那人聽見動靜,半轉身子向她看過來,月光傾瀉到他身上,照得面容瑩白如玉,目如黑晶,五官深邃如同精美的石刻。 月色,荒園,薄霧,夜風卷起他的衣袂和發絲,朦朦朧朧,如夢似幻,亦鬼亦仙。 紫云看清那人模樣,手里木棒再拿不住,咣當掉在地上,只顧癡癡望著他發怔。 宮里除了宮女就是太監,她又不去與那些侍衛牽扯,沒什么機會接觸真正的男人。而內宮唯一的男人是皇上,他是不可能親臨這冷宮的。若不是月宮仙人降下凡塵,恰好驚了她的夢,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男子? 被人發現了,男子臉上一點沒有慌張,負手緩緩朝她走來。 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文《我和僵尸有個誤會》求收藏~~~ 第29章 月光映照下,他的腳下有影子的, 是人。 隨著他越走越近, 紫云心跳加速, 幾乎快忘記了呼吸,但她并沒有完全沉迷于對方美色, 依然保留著最后一絲警覺。 冷宮里突然出現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這可不是件小事,尤其他現在出現在碾香堂,里面有星漣這個絕色美人,保不齊他就是為楚美人來的。就算他不對楚星漣下手,萬一傳出去, 楚星漣也少不了要背個與人私會的罪名。 “你……你是何人?好大的膽子, 竟敢擅自闖進禁宮來!”她撿起木棒對著他, 結結巴巴喝道, “我警告你你、別往前了啊,趕快出去!否則、否則我叫人了, 等侍衛到了,你就跑不了了!” 男子見她竟敢阻攔,眉梢一揚,真的停下腳步。他表情似笑非笑,看了看紫云手里的木棒,因為她自己的不穩而微微顫動,絲毫沒有威脅力。 “倒是個忠心的好丫頭,不過, 你就靠這個保護你主子?真遇上壞人,你可一點辦法也沒有。”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可能受了風寒,略帶一點鼻音,架不住還是那么好聽,有種能蠱惑人心的魅力。 一方面被他語氣中的戲弄氣紅臉,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因他的聲音而心跳加速,紫云咬著嘴唇,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像他自己說的,如果他是壞人,她真的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這偏冷僻靜之地,就算她叫到失聲,也不會有人來救她們。 “不管你是誰,今天我紫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傷害楚美人。你想對她不利,除非踩著我的尸體過去!” “紫云?你就是那日跳下水救了沈昭容的宮女?很好……”他哈哈笑了起來,笑完了問她,“你這是威脅我啊?好吧,你想求死我就成全你。紫云是吧,你喜歡做好人,等你死了,我幫你立塊碑,替你宣揚你的不二忠心。” “我跟你拼了!”紫云以為他真要傷害星漣,心里一沉,想要先下手為強,她“呀——”的尖叫了一聲,鼓足勇氣舉著木棒沖向他。 “哈?你還來真的啊?”看著小宮女閉著眼睛一臉悲壯地向自己沖過來,男子啼笑皆非,伸出右手接住棒子,另一手并刀在她后腦勺一砍,將她打暈,“這可不能怪我欺負女人了,誰讓你先動手的。” 把紫云輕輕放在地上,桓肆自言自語道:“楚星漣這小丫頭,居然收了個對她這么好的婢女,運氣還真不錯。就是有點蠢,什么都不問清楚。” 他站起身來,借著月光觀察了碾香堂內的環境,眉頭緊緊皺起,喃喃道:“這是什么鬼地方?西宮破成這樣,居然一直沒人告訴我,該死的江德彥怎么辦事的……要是從淵知道他的寶貝meimei在這種地方住了大半年,非跟我拼命不可。” 得趕快把她轉移出去,堵住旁人的嘴巴才行,免得好事者嚼舌根,借此挑撥君臣關系。 星漣睡得還很香,就是睡相不太雅觀,小嘴微張,發出輕微的鼾聲,嘴邊掛著一絲晶瑩的唾液,有人走到她身邊了也絲毫不覺。桓肆彎下腰,近距離觀看著記憶里的小姑娘,幾年未見,驚覺她竟然長大這么多,漂亮得像變了個人。 這個名義上是他妃子的女孩兒,他真的疏忽得太久了。 聽江德彥說星漣腳上有傷,桓肆看下去,見她褲管挽到膝蓋,露出兩條白藕似的修長小腿。她右腳腳踝上的片片傷疤看起來很猙獰,才結痂,還沒開始長新rou,卻浸在了冷水里,他不禁有些生氣。那個叫紫云的宮女人品是不錯,似乎對星漣挺好,可一點也不會伺候人,女孩子受了傷,怎么能泡著冷水睡覺?寒氣侵骨,將來老了風濕都算是輕的。 桓肆暫時放下自己帝王的包袱,矮身抬起星漣雙腿,撤去水盆,幫她把腳擦干后放上藤床。過程中捏到她的腳,冰冰涼涼的,柔滑嬌嫩恍若無骨,他不由心神一蕩,忽然舍不得放開手。 少女光裸的雙足白膩勝雪,仿佛手中的兩片蓮瓣。腳背皮膚薄得近乎透明,皮膚下隱隱透出淡青的血管,腳趾圓潤如珍珠,趾甲像是十只淡粉色的貝殼,他從未見過這么好看的一雙小腳。他不是戀足癖,此時卻看著星漣的雙腳挪不開眼。 桓肆少年時悅美無數,很懂得欣賞美人,可第一次讓他目不轉睛的居然是這個以前他不太喜歡的刁蠻小姑娘,這連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也不知道她夢到什么,可能是什么好吃的吧,她舔舔嘴唇,咂咂嘴巴,腿腳蜷縮了一下從他手中抽出去,嘴里發出幾聲含混不清的夢囈。 桓肆回過神,心里為這一刻的綺思產生了深深的罪惡感。他和楚從淵既是君臣,也是知己和兄弟,從淵的meimei,他也應該將她當做meimei。可這一年來他不但有負從淵所托,沒有好好照顧她,此時還對她產生這種不該有的情思,實在是太過分。 星漣之所以落魄至此,與他的漠不關心脫不了干系,他自責之后,決定日后定要對她好好補償。 她眼皮微闔,纖長濃密的眼睫毛輕輕顫動,在鼻梁上投下一片陰影,煞是可愛。桓肆忍不住伸出手指撥弄了一下,指尖傳來的觸感柔軟猶如拂過鳥羽上的絨毛。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 桓肆突然想起這句并不是太應景的古詩,心湖上仿佛被人投下一顆小石子,蕩開層層漣漪。沉睡中的星漣美得像月下幽然綻放的曇花,讓人心生憐愛,既想將她喚醒,又恐怕她正在做著什么美夢,不忍打擾她酣眠。 星漣睡夢中覺得眼瞼處癢酥酥的,像是有一只蚊子在她臉上飛來飛去,激得她猛然打了個噴嚏,抬手揉了揉眼睛。 “紫云,現在什么時辰了?”她還沒睜眼,依稀感覺到身邊有人,以為是紫云,迷迷糊糊咕噥著問道。 她的動作神情都像極了一個賴床的小孩兒,桓肆莞爾一笑,惡作劇一樣伸出右手拇指和中指在她腦門兒上彈了一下,故作兇狠道:“楚星漣,你要不要睜眼看看我是誰?” 這聲音讓星漣瞬間清醒過來,一睜眼面前杵了個男人,她嚇得心臟猛一收縮,條件反射地往另一邊翻滾。藤床本就窄得剛好能躺下一個人,她這么一滾,直接就滾到了地上。 “好疼……”星漣眼角滲出兩滴眼淚,摸著著地的腦袋,齜牙咧嘴地坐起來。 忽然想起把自己嚇到的人,抬眼見桓肆正對著她陰惻惻地笑,頓時感覺后背升起一股寒氣。 “星漣小表妹,幾年沒見,還記得我嗎?”桓肆俯身靠近她,壓著嗓子道,“怎么不說話?別告訴我你腦子又摔壞,把我忘了。” 之前江德彥把那塊金牌呈給他,說楚美人已經恢復神智,他便猜那晚在御花園里遇見的小太監是她。星漣張開眼睛后,眼前人與記憶里數日前見到的漂亮眼睛合為一體,桓肆更確定了他們是同一人。 可憐見的,堂堂一個出身國公府的千金小姐,到了他的后宮都餓得要喬裝改扮去水塘里偷撈野生的田螺充饑了,她是受了多少苦啊?桓肆不禁一邊自責一邊心疼。 當然,他一個皇帝,這種心理活動是不會讓別人知道的,即使充滿歉意,也不可能將“對不起”三個字說出口。腦內活動再劇烈,面上表現出來的也得時時注意威嚴高冷沉著穩重,才能讓他的臣民敬畏信服。 “沒、沒忘……可是,你你你……你怎么會在這兒的?” 星漣舌頭打結,身子直往后仰,盡量與他拉開距離。她以為桓肆就算要找她麻煩,也是讓江德彥宣她去覲見,怎料到他會親自跑到這不毛之地來。 “整個大新都是朕的,朕為什么不能來這兒?”桓肆鼻子發出哼聲,掏出賞給她,又從江德彥那兒回到他手里的金牌在她面前晃了晃,明知故問,“這個,朕記得是給了一個叫水生的小太監,你要不要跟朕說說,它怎么到你手上的?” 他的自稱立刻從“我”切換到“朕”,星漣知道他定然是要跟她算賬了,認命地垂下頭:“沒有水生,我承認我就是水生。我知道我犯了欺君之罪,您要怎么罰我都行,只希望留我一條命,讓我見見我哥哥,那我就死而無憾了。” “漣”字帶水,當時她情急之下編了一通胡話,胡謅自己叫水生,他還真把這假名記下來了。桓肆可不是能任人糊弄的傻子,她自知玩不過他,也沒人能在他面前罩著她,因此不敢說謊。不過她特地提到哥哥,就是想他看在從淵面上對她從輕發落。 死而無憾?桓肆給她氣笑了,不知道她為什么覺得他會要她的命,難道在她心里他真的是個會不分青紅皂白殺人的人? “想不到你居然有做太監的嗜好。”桓肆見她似乎有些怕自己,便站起身不動聲色地稍微后退,讓她能放輕松些,嘴上卻不饒人,“你明明已經好了,竟然膽敢欺瞞戲弄朕,是不是這顆腦瓜子不想要了?” 他的表情將笑未笑,在星漣看來絕對是戲弄加上嘲笑。她此刻自動腦補了大量桓肆心機深沉,喜怒不形于色,實際上已經想將她推出宮門砍頭的情節。 星漣聞言聳聳鼻子,為了保命豁出去了。她撲上去抱住桓肆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蹭到他身上,嚎啕大哭著向他求饒:“皇上,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嘛!我明明從我家的聆風臺掉下去,可一醒來就在這鬼屋一樣的冷宮里,發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也沒人告訴我,我每天都很害怕啊!我在這里吃的飯好多時候都是餿的,你看我說是長大了,可餓得比小時候還瘦……” 為了證明所言非虛,她擼起袖子給他看,她的手臂皓白如月,但真的很細瘦,連一個鐲子也戴不住。桓肆聽得直皺眉頭,他不管后宮里這些瑣碎事務,但他交代過要好好照顧的人,他們竟然敢如此虐待,難道太后的威懾力比他還大么? “……嗚嗚嗚,要不是怕餓死,我干嘛要幾次三番冒著被抓的風險跑到御花園去找吃的?您看,我名義上還是您的妃子呢,飯都吃不飽,讓人知道了,會怎么議論你這個皇上?” 她一開始只是打算假哭干嚎的,但說著說著,越發覺得自己可實在是太慘了,于是哭得情真意切,完全忘了面前這個男人是她最怕的。 男人最招架不住的就是老弱婦孺的眼淚,尤其哭的是他剛剛心動的對象。星漣雖然哭嚎得全無形象,可美人怎樣都是美的,再加上她一通賣慘,桓肆就更加心疼了。 “好了好了,朕不怪你就是,求你別哭了。”看著衣服上她擦的一大灘黏糊糊的水漬,桓肆無奈地嘆息著,卷起衣袖為她擦拭眼淚。 第30章 既然桓肆已經清楚了星漣的糟糕處境,自然是不會繼續把她放在西宮受苦了。 但她入他后宮原因特殊, 以前傻傻的什么也不知道就算了, 現在已經恢復智力, 要是仍以他后宮美人的身份居留宮中,會讓星漣無比別扭。 在星漣自我的認知里, 她還是個沒出閣的小姑娘,連花轎都沒上過,稀里糊涂就成了后妃。說好聽點是娘娘,難聽點就是人家的妾,要她就這么隨遇而安,她一時無法接受。她不想被困在宮里, 請求桓肆把她放出去, 與家人團聚。 桓肆若是同意放她出宮, 完全可以抹去關于宮中“楚美人”存在過的一切證據, 讓她做回底細清白的世家貴女。但他不覺得她回到父母身邊會比現在好。 楚家早已不復往日輝煌,當家主母也已經換成了楚月河的母親白氏。當初星漣出事, 再也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她的親生父親放棄了她,如今她再回去,在那個家里處境尷尬,更加沒有立足之地了。 能當上皇帝的人口才當然不會差,桓肆最終說服了星漣接受自己被父母拋棄的事實。楚文軒關心的只有白氏母女,母親也已另嫁生育,誰也不可能多分精力到她身上來。星漣雖然難過, 不過她從小到大也沒享受到多少親生父母的關愛,并沒有失落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