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第45章 活祭,線索 作為一個被無數網絡小說, 無數電視神劇熏陶過的現代人,最值得驕傲的是什么?哈哈,那就是腦洞夠大啊!作為現代人, 神思維開遍宇宙,那是正常的, 是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都具備的。 所以嘍,當邱澄明在看到這些好貨,這些本不該出現在偏遠的, 連出個百十畝地的土財主都能有個轟動效應的小鎮上的東西之后, 那腦子就轉的十分的迅速, 從家族復仇記,到小鬼子特工潛伏記,再到黑幫窩點藏匿記等等,琢磨出了不下十個版本的故事。 當然了, 想歸想, 他心下對于是不是真猜中, 卻沒什么把握,只是因為如此,下意識的就將這顯眼的東西放到了另一個小匣子里,以防萬一。從這個角度來看, 邱澄明真的也算的上謹慎了, 只是到底經驗不夠, 做事兒粗糙了些, 不然也不至于留下那么個漏洞。 好在終究家有一老, 如有一寶,他沒白白的孝順三叔一場,關鍵時刻給了這么一個指點。而且啊,這好處還在繼續。比如說,在邱澄明當縮頭烏/龜,在村子里用過年的借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躲事兒的時候。人邱純陽道長,借著自己道士的身份,將當日這煙館院子里所有人的身份都摸了個底朝天,進一步確認了這煙館的問題。 “足足有五個,不是鎮子里的人,什么背景都沒人知道,有見過一兩次的,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這就很有問題了,不是這附近的人,那他們是怎么知道這里的煙館的?若是常來常往的,又怎么可能半點跟腳不露?像是這樣的情況,不用說,這必定是來的地方不對,不好說,甚至有可能這來的目的也需要遮掩,不然不至于如此。” 邱澄明聽著三叔這么說,立馬跟著點頭,可不是,若是沒什么虧心事兒,沒什么可背著人的,那即使是吃大煙,也不用這么避諱,可見人根子上就有問題,只是這三叔也未免太厲害了吧,這才幾天啊,居然就查出這么些事兒來,可見這宗教人士在打聽消息的事兒上,多有優勢了。 是的,人邱純陽這道士當的,十分能忽悠人,不單給人看病的時候,能忽悠著把人老底給折騰清楚了,就是已經不怎么相干的煙館,都能利用這些人瘋的蹊蹺為借口,教唆了幾個煙館附近的人幫著當眼睛,將這一圈里里外外的都盯上了。你說他這本事有多大吧。就邱澄明看來,這要是轉行去國安什么的,估計比007都本事些。 “三叔,那這盯了好些天了,你這隔上一日就的……就沒找出點線索?這么五個尋不到身份的人,官府就沒個說法?” “說法,什么說法?少幾個去衙門哭的,那幾個老爺們樂都來不及,還能費心去查?得了吧,有這指望,還不如指望城隍廟來的快點呢。不說這個,我說,大侄子,你這事兒干的,也不知道事先和我說一聲,到底晚了一步,等著我布置上眼線,那煙館居然已經有人接手了,這幾天都已經重新開張了,你說說,這事兒給耽誤的。” 四十上下的邱純陽或許是從小在道觀長大的關系,少了幾分這時候普通人的悲苦暮氣,整個人保持著三十來歲人的那種精力旺盛的氣息。面上看著斯文穩重,這一張嘴,對著親近的侄子,還是脾性十分相合的侄子,說話間就多了幾分匪氣,也多了些肆意。張口就先把邱澄明也埋汰了幾分,很有你這有好事兒都不知道喊我一起,實在不仗義的意思,弄得邱澄明感覺十分的冤枉。 你說,對著這么一個道骨仙風的出家人,還是長輩,那個當侄子的會跑來沒頭沒腦的攛掇著干打家劫舍的勾當?要真過來尋他,那腦子才有問題呢。趕緊的轉移話題吧,不然弄到最后沒理的肯定是自己,誰讓如今在這家里,自己地位最低呢,沒得反抗,反抗沒理啊! “接手?是買下了,還是親戚繼承財產?繼續開煙館?這更不對了,就是個雜貨鋪子轉手,修整什么的都需要時間,更不用說這煙館了!直接接手?那煙土從哪兒來?這經營的法門都知道?能順當的幾天里就重新開張,這只怕是原本就一起的吧。” 迅速進入偵探角色的邱澄明分析起來還是挺有些樣子的,三叔越聽那眼睛越亮,只覺得這侄子很機靈,不是自己生的都可惜了……(這可惜的,絕對不能讓老頭知道,不然絕對兄弟相殘) “小子,腦子不錯,是這么個理,所以啊,我才說一開始遲了。按照流程來看,這煙館一出事兒,后頭的人必定先要來查看,怎么也要明白是怎么了,對不對?然后才有這派人接手的事兒。如今,這接手的人已經來了,煙館也重新開了,這說明啥?中間咱們錯過了唄,愣是沒抓到后頭的影子。” “錯過了一次,不可能錯過后頭的,這重新開了張,別的不說,這煙土總要進吧?這就是現成的線索,追著這去,應該能尋到點什么。” “這還用你說?也打著這注意呢,所以我早就查看過了,可惜啊,那地方存貨真心不少,估計一個月不進都沒問題。別說是這個了,就是那幾個沒來歷的人的尸體,我也讓義莊附近的人注意了。這些個,哪怕是小嘍啰呢,只要不想讓下頭的人冷了心,那必定要派人來收斂下葬的。盯著估計也能尋出點尾巴來。” “叔,你想的可真周到。” 這話邱澄明說的十分的真誠,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把事兒想的這么周全細致的,就憑著這,三叔必定洞徹真相,比柯南還柯南。 ………… 果然,讓邱澄明鐵嘴說中了,三叔果然成了柯南……年三十一大早,帶著一籃子凍水餃,往義莊去和看莊子老頭套交情,順帶收集信息的三叔,衣裳下擺帶著血跡回來了。滿臉的鐵青,滿眼的憤怒,還有渾身的煞氣,很明顯的告訴了邱澄明三個字有情況。 “王/八羔子的,他們想收攬手下的人心,要收斂尸體,那沖著尸體去就是了,何必做的這么絕?……看義莊的人惹著他們什么了?說起來還有恩呢,到底幫著免了尸體蟲吃鼠咬的糟踐……居然拿那老頭的人頭祭祀?這又是什么道理?若非我正好去了,這樣一個沒怨沒仇,功德不少的老人,只怕連個全尸都留不下,作孽成這樣,死了都是便宜他們了……早知道我就不讓他們死了,多瘋點時候才好呢……” 邱澄明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很荒唐,用人頭祭祀?呵呵,這是哪一出戲?早年也曾聽說,封建時期,有活人祭祀的事兒,像是河伯娶親什么的,往日看過也就看過了,從沒上心過,比聽神話故事都不走心,可現在…… 可真是體貼啊,這是送個老仆下去伺候著?呵呵,陪葬啊!人秦始皇都用陶俑了,現在居然還能看到? 邱澄明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心里卻怒的像是點燃了荒原一樣,渾身的血都在沸騰,與此同時,背心又隱隱的發寒,他好像突然理解了魯迅那本小說《狂人日記》中對于吃人的隱喻。畸形的社會,扭曲的道德,吞噬生命的思想……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他們這么干,要我說,只怕這幾個人的死也不簡單,本來只是瘋了,怎么死的這么快?說不得是怕他們說出什么,來個先下手為強,直接滅口的。” 明明他自己知道,這幾個人的死,是自家三叔為自己掃的尾,可不知怎么,邱澄明愣是冷冷的吐出了這么一句來,說完他自己都有些愣神。不是因為覺得猜想有道理,而是猛地意識到,自己這潑臟水的熟練度似乎不低! “好,好,這話說的好,今兒我以一敵五,沒能討得好,一個都沒留下,實在是愧對了這老莊頭,沒能替他報仇,白費了他前幾日的招待,如今有了這法子,我只要盯著那煙館,必定能尋到他們的老巢,尋了抵命的,讓老莊頭瞑目。” 說完,邱純陽一個轉身,連著屋子都沒進,就又往城里去了。看樣子,他這是著急早點傳出話去,好早點尋到線索。 這世上的事兒,只要干了,就不可能毫無痕跡,再加上人心難測,破綻更是容易被察覺。所以不過是三五天的功夫,邱純陽就有了新線索。 “往西?” “是,也是巧了,那煙館附近盯著的人,出西門,去鄉下走親戚的時候,正好看到煙館的新老板,從城門口不遠的小林子里出來往回走,他覺著奇怪,就裝肚子疼,躲一邊灌木叢里等了一會兒,果然,見到那林子里后頭又出來了一個人,牽著馬出來,看著沒人,快速的騎馬往西去了。” “我明白了。” “……” “我早該想到的,是馬賊,這煙館,是馬賊的生意,是他們安插在城里的眼線,甚至在縣城,說不得也有,所以才有人說,那煙館老板是縣里的人什么的。對,那善堂,縣里的善堂說不得真有關系,不是老板,也該是互通消息的那種。是了,是了,他們讓縣城那些兵剿過一回,吃過苦頭,怎么可能不知道防一手。” “馬賊?你是說西面那個兵堡里的?” “對,就是他們。” “要這么說也對……他們確實有這個理由,也有這個能力。” “他們打劫過路的商戶,也沖擊過好些村鎮,還是逃兵出身,不管是那一條,都能讓他們有煙土的來源,即使不搶,估計也能買到。開在這地方,也符合他們的地理位置需要。畢竟這岔口鎮,是他們東面最近的鎮子,要是縣城再有剿匪的事兒,必定是從這里走的,有了這么一個點,他們要提早知道容易了許多。在一個,西面他們出擊了好幾次,好些人的臉已經露了,不能再光明正大的在城鎮上出現,想要放松放松,甚至買菜走動什么的,自然只能在這東面。畢竟離著上一次出事兒,可是近一年。又有不少人是新面孔,更安全。還有……” 邱澄明越說腦子越清晰,感覺似乎有那么一條線,將好些東西都湊到了一起,甚至隱隱的感覺到,自己系統中那所謂的任務,也一樣有關系,那讓他確認馬賊人數的任務,還有那些提升技能,教導村民的任務,他想,或許,他和這些馬賊的交集已經露出端倪了,也許就在這煙館事件之后,就將開啟互懟的小副本了…… “三叔,這一伙子,咱們怎么也不能放過了。” 瞇著眼睛的邱澄明,難得露出了幾分陰狠的模樣,一時倒是讓邱純陽看著也愣了愣。半響才回到: “哎,你三叔我,以一敵五都感覺十分能干了,大侄子,你這是要以二敵五十啊,真是看得起你三叔。” 邱純陽感覺自己到底是老了,這心氣兒…… “叔,我不傻,不干虧本的事兒。咱們村子人丁可不少,拳腳騎射也有點底子,只要將人引過來,以逸待勞,利用村寨的兩重門,在沒有吃不下的道理。就看這事兒怎么cao作了,說不得還能從官府換點好處呢。” 嚓,收回前頭的話,什么心氣兒高……這就是只小狐貍……果然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來會打洞,二哥大小鬼精,生個兒子也一樣……邱純陽瞪了瞪眼睛,重新翻了個白眼,啥火氣都給噎沒了。 呵呵,前頭恨不得邱澄明是自己生的那個人是誰?站出來看看…… 第46章 年前 煙館的事兒雖然后依然斷斷續續的牽扯著邱澄明幾個的關注, 可到底表面上來看,已經過去了,那一處的生意在繼續, 村子也好, 鎮子上也罷,生活也和往常沒區別, 就是那大腳怪的傳聞,在日漸濃郁的過年氛圍沖擊下,漸漸的沒有人在提起, 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其實不奇怪,人總是健忘的,或者說人總是習慣了往前看的, 眼睛長在腦袋前頭不就是這么個用處嘛。就是邱澄明,這些日子也將任務的事兒放在了第一位, 像是弄個豆腐坊, 這個就花了好些心思。 都不是什么寬裕人家,村子里的需求也就那么些,想要讓村子里的其他人家上趕著跟著他的指揮棒干起來實在是難了些。 所以嘍, 邱澄明不得不用更加婉轉的法子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先自己花錢,定制了一整套豆腐坊的東西, 然后將這些全搬到了二爺爺家。 “咱們這幾房人里頭, 二爺爺, 也就你家男丁多, 這做豆腐對別人家來說是個事兒,在你家那實在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別這么繞彎子了,明哥兒啊,直說吧,到底啥意思?讓你二爺爺我干啥?只要你說的在理,二爺爺肯定幫你。” “哎呦,我就知道,二爺爺疼我,吶,我是這么想的,村子里是不是該弄個豆腐坊。” “豆腐坊?” 一聽是開作坊,老頭皺起了眉頭,就這么一個小村子,開這個能頂什么用?有幾個人會買?這不是請等著虧本嘛! 一看老頭皺眉,邱澄明也知道是啥意思,所以忙不迭的趕在老頭說話反對前說到: “這不是我瞎折騰啊,二爺爺,你看,咱們這來的時候到底晚了些,儲備過冬什么的,雖然說看著是夠吃了,可真和往年比,東西實在是簡陋了些,不說各家自家飯桌上怎么的,就是過年祭祀,看著也有點不像樣。按理說,采買什么的,也能解決問題,可你看看,咱們這兒和鎮子的距離……為了幾塊豆腐跑這么遠,實在是有些不上算,還是自己cao持起來好。再說了,冬日里,一時做多了也能做成凍豆腐,也不會浪費,最多多吃幾日而已。就是實在是不成,還能做成豆腐干什么的,存起來,或者隔上一天,往周邊的村子里送,那也能換點豆子什么的,怎么算也虧不了啊!” 你別說這還真是個法子,老頭心動了,按照邱澄明這么個思路想,這不單是能解決村子里的豆腐系列供應,關鍵是這弄好了也是門營生。即使再少,多多少少的應該也能給家里多一點進項,弄得好了,說不得這日子過得,就能寬裕起來,這么一想,二爺爺忍不住點了點頭。 “確實是,村子人再少,一天做上一版總是要的,若是能做成豆干什么的,攢一攢,隔三差五的賣出去,確實是比不錯的收入。明哥兒啊,二爺爺知道了,你這是關照你二爺爺啊,看看,連著這最要緊的本錢都給二爺爺出了,東西都不用我這老頭子cao心,還有什么可說的,這豆腐坊,二爺爺開。” 讓這個家多一項出息,不在只指望著田地打獵,這對于一個擁有十幾口人丁的人家來說,確實是個好事兒。別看老頭年級大了,可這眼光,這魄力還是有的,往日是沒往這上頭想,如今有了邱澄明這么送上門,再錯過那才是傻子。 至于這置辦豆腐家當的本錢?誰都沒說一句,大家心里都知道,這只要掙錢了,怎么也不會少了邱澄明的,就是不掙錢,也最多是拖延些日子而已,不擔心二爺爺不給。 老頭和邱澄明關系那真不是吹的,一路遷徙過來早就和親祖孫也沒差了,這會兒人直接把花錢的事兒都事先干了,趕鴨子上架一樣的攛掇,也沒見老頭生氣,還拉著邱澄明一個勁的說他好,這交情讓邱純儒看了,估計都能酸死。 不但如此啊,老頭用起人也利索的很,指揮著邱澄明跑腿,讓他趕緊的把他兩個兒子,四個孫子,還有外孫子,孫女,重孫子等等,全喊來開家庭會議不說,還捯飭著,讓邱澄明好生教教家里的小子們,怎么做豆腐。他老人家讓邱澄明說的嘴饞了。 你說啥?邱澄明不會?不可能,這東西都能買這么齊全,能不會?不會給弄這么多家伙事兒干啥?錢多燒的啊! 邱澄明呢?呵呵,他還真會,即使不會,那不還有系統嘛,連著騎射都能直接點技能,這豆腐什么的更簡單了對吧! 至于鐵匠鋪……七房的七爺爺一直是族里修弓箭的好手,即使沒干過正緊的打鐵師傅,可在邱澄明準備齊全了打鐵家伙事兒之后,多多少少的也能cao作一二,最起碼這菜刀,鋤頭什么的,能有個地方修補了,倒也能勉強夠這村子里用。 如此一來,邱澄明的任務算是完成了,而對七爺爺來說,也一樣感覺很不錯。即使未必能掙什么錢,可看看那一整套的東西,還有邱澄明那不急著還本錢的承諾,七爺爺也沒二話,總歸是自己占便宜,還能讓大家伙兒多點方便,他不干才是傻子。 別人都沒話可說,都滿意,可邱純儒不怎么滿意,雖然面上不好說邱澄明什么,可在對著三叔的時候,就忍不住了,嘀咕道: “你說明哥兒這孩子,真是白來的錢花起來不心疼,看看他這sao包的,恨不得把所有的鋪子都在村里置辦上呢。也不看看有多少用。” “你也別說這些便宜話,這村子里若是沒有這么些鋪子,離著城鎮這么遠,確實很多事兒都不方便。再說了,這到底也是讓族里早點緩過氣的好法子。像是二房,那么多人口,光靠著那點田,能有多少收入?近半還都是孩子,養起來多難,有了這么一個豆腐坊,哪怕掙得不多呢,最起碼這豆渣什么的,就能緩解不少。而且還不單是他們家,因為做豆腐,村子里好幾戶都受了益。像是齊家,那個齊三炮,這些日子隔上一日就背著一背簍豆腐,往南面村子走,靠著這樣掙點辛苦錢,腳程錢,一家子都能吃上干的了。再不用算計著喝粥,多好。” 三叔這么一說,老頭立馬沒話可說了。確實,別看這這是多了兩個鋪子,可真說起來,卻讓這村子的財路又多了活水,往日因為冬天,連著賣力氣掙錢都難的人家,也有了掙錢的法子,確實很不錯。別說是豆渣,添補了多少口糧的缺口,就是哪些老人孩子也能靠著日日撿柴火賣給兩家作坊,還上幾個銅板買點豆渣吃。這么想確實不錯。不過,那個鐵匠坊…… “說起來,就七房治義叔的二把刀本事,這鐵匠鋪怎么掙錢?我怎么想都沒想通。” “他就是再不成,將鐵礦敲成純鐵塊總是成的,那也能賣錢,掙得少歸少,可這力氣錢比在城里搬貨掙的總多些,我上回還瞧見,明哥兒那個小子幫著運呢。” 三叔一邊幫自家二哥翻動豆子,一邊隨口的就把人七房的發家秘籍給賣了,聽到邱純儒那老頭眼睛都瞪圓了。 “這也行?” 怎么不行,活人還能讓尿憋死?為了這村子里的兩個作坊能順利的掙錢,保證一直開下去,不至于將來哪天倒了,系統倒扣,邱澄明也真是拼了,什么招都想的出來。 “好了,如今你這族長干的和太上皇一樣,都不怎么插手了,還管這么多干嘛,我看明哥兒做的挺像樣的,你啊,有功夫還是趕緊的,多榨點油是正緊,這離著過年可就兩天了,不抓緊多賣點,等著開年可就沒那么多的錢可掙了,難不成你還真等著養老了?” 邱純陽雖說因為幼年出家,對族里的族人感情不夠深,也不怎么愛管閑事兒,可他卻不是什么都不懂。這些日子,對于邱澄明的舉動,那是什么都看在眼里,什么都看的透透的。 要他說,侄子真的挺不錯的,這劫富濟貧得來的錢,也沒瞎整,用在族人身上幫著大家伙兒發家致富,這十分的正當,頗有點授人與魚不如授人于漁的大格局,比那些只顧著自己吃吃喝喝的,或是只管撒錢買好的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這樣的侄子,怎么能不幫著說幾句? 也是一報還一報,別看老頭對著兒子樣樣強勢,可對上這弟弟,卻半句的重話都沒有了,連著讓他懟了,都只是噎了一下,瞪一眼拉倒。 “油坊能掙幾個錢,我啊,如今這已經當成養老的活計在做了,對了,老三,明兒是年三十,族里祭祖,你這……” 都出家了,這祭祖是不是會參加?老頭感覺不怎么好問啊。實在是沒經驗,這太難為人了,也不知道其他有這樣情況的人家是怎么處理的。 “哦,那正好,我來做個法事,一個人做的雖然簡單了些,可祈福總是沒問題的。正好也算是盡孝心了。” 道家不是釋家,和和尚區別還是不小的,最起碼道家里頭那種娶媳婦的不少,像是正一道,搞得都成千年世家的規模了,還有那個火居道士,人日子過得也挺瀟灑。所以對祭祖什么的,沒什么忌諱尷尬的,說的和吃飯喝水一樣,聽得邱純儒也暗暗的松了口氣,隨即又歡喜起來。 “爹看到你,一定很高興,咱們家這樣,也算是團圓了,這年過的,舒坦!” 說這話的時候,邱純儒那老臉綻開的笑,那么的炫目,那么的滿足,讓聽到他這話抬起頭的邱純陽看了,心也變得軟軟的,跟著咧開了笑。 有時候,幸福其實真的很簡單。 第47章 和財神一起來的馬匪 這一個遷徙過來后的第一個年, 所有人都十分的慎重,在裊裊的香火中,邱家的男丁們在祠堂慎重肅穆的給祖宗磕頭, 邱純陽身穿整齊的法衣,口誦經文, 眼睛卻一直盯著那一排的牌位,眼神帶著難得的柔軟。這里有他的族人,有他的祖先, 即使已經不再租地, 即使他已經跳出塵世, 能如此和族人一起,參與祭祖,也能讓他感覺到不一樣的溫暖。再不是往日那種清冷孤獨的,一個人守歲的落寞。 除了邱家, 人員還算整齊的齊家, 也免不得學著邱家的模樣, 祭拜一番先祖,即使這里沒有祠堂,他們也從沒有過祠堂,只能在老村長家的堂屋, 擺上列祖列宗的牌位簡單祭告。可這一番跪拜祭祀之后, 這心卻安生了很多, 好像讓他們在這里重新生了根, 重新找到了心的安穩。或許這就是祖先的力量, 或許這也是為什么尊古崇祖的習俗能代代流傳的原因。 倒是邱家那些姻親們,因為來的散碎,沒有這樣的條件,只能滿眼艷羨的看著這兩家的大手筆,偷偷的自己刻上父母祖輩的牌位,供奉起來,聊以藉慰。告訴自己,他們也不曾和祖先遠離。 今年的大年,邱澄明從一開始就考慮的十分周祥,采買的東西也十分的齊全,所以這個年可以說十分的隆重和豐富,不單吃用的比原本在老家時不差,連著往日不怎么舍得的爆竹也準備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