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等到總算好受一些,門外的聲音已經沒了,想來他們已經離開,我又格外的空虛起來。 …… 接下來,一整天都坐在病房陪著我媽,什么都沒有心思想,到了傍晚有些餓要去吃飯的時候,季婷喊我今晚去她家休息,我確實沒地方可去,便答應了。 在我下樓梯的時候,傅言給我來了電話,我現在誰的電話都不想接,直接摁掉。 就在這時,另外一個聲音從別的地方過來。 “林意你給我站住!” 循著聲音望過去,竟然是婆婆,她還沒離開醫院,正大搖大擺的朝我走來,直到我面前,表情非常的橫:“林意,今天在祁霖面前我就沒直說,但我得跟你聲明好了,這件事情里你沒有不用覺得委屈,也不準對雅紋發脾氣,人家現在是我們祁家的貴人。誰讓你結婚這么久,肚子不爭氣一直懷不上孩子,怪不得別人。” 我忍不住又想發笑,這場打擊里面我一直都很疲累,婆婆適時的充當了笑點,她的三觀滑稽到讓人匪夷所思:“媽,在你看來出軌這種事情一點都不重要是嗎?你覺得出軌很正常是嗎?” “出軌?”婆婆在冷笑,“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從一開始我就不同意祁霖娶你,要不是祁霖一意孤行,現在我的兒媳是蘇家的小姐,你從來就不配當我的兒媳,我從不承認!如果你有自知之明,就乖乖離婚讓位給雅紋!要是你還想賴著祁家的財產,就少在祁霖面前裝可憐!” 瞧瞧,這就是我的婆婆,自己的兒媳婦受了委屈選擇幸災樂禍,坦然的為小三撐腰。 其實我早明白她的反應會是這樣,她巴不得我和祁霖分開,正好又出現了張雅紋,還帶來了一個祁家未來的孫子,這些全部都是她所希望的場景。 “隨你怎么想。” 我沒心情跟她斗嘴,她想要怎么樣都隨她,我和祁霖的婚姻也不是她說了算,眼不見為凈最好。 “我說的話你給我記牢了!” 可能她以為我的不反駁就是乖順,音量又再提高,即使我都從她面前離開了,她還沖我警告著,不少人都朝我看過來,我只覺丟人,加快腳步。 這時我忘了,傅言是傅言,不是任何其他隨便可以打發的人,當我從醫院門口走出去時,他正威風凜凜的從站在醫院入口旁邊,他面上帶著邪氣的笑容,似乎是在跟我宣告我躲不過他,雙手插兜,眉梢上挑:“為什么不接電話?” 我低了低眼:“我現在誰的電話都不接,我要去我朋友家里住,先走一步。” “我送你。” “不用。” “你要我抱你走?” 說話的時候,他并排和我一起走,對我的拒絕置之不理,我皺眉:“你能不能別總是這么霸道!” “你不是不了解我的性格,剛才和你講話的是你婆婆?” 他稍作提醒,顯然知道剛才我和我婆婆在對話,有意威脅我一個不小心我們這個樣子會被婆婆撞見。 這個男人做事說話表現那么明顯,一旦婆婆過來,婆婆肯定會誤會什么,屆時場面更加復雜。 拗不過他,我心煩意亂的上了車。 一路上他也沒說什么,本來因為祁霖的事情我我心情略沉重,現在傅言又在身邊,逐漸產生了不少壓力。越來越覺得我們這樣不清不楚的相處,實在不應該,等季婷家里快到了,察覺快下車時,我明確的告訴他:“不管我和祁霖會不會離婚,我都不會跟你在一起,我們不適合。” “我擔心你過來看你,不是為了聽你說這些。” “但有些事情我要說清楚!” “我們之間永遠不會說得清楚。” 我講話態度越認真,他的語氣就越淡然。自從祁霖出軌之后,他的態度便一直都格外的閑散,事不關己卻像仿佛有漁翁之利,車就此停下來,他俯身朝我接近,俊臉就這么抵在我的眼前:“到了。” 突然迫近,心跳徒然加速,我偏過頭,打開車門下車,內心頓時煎熬。 林意啊林意,你是個多么俗的人,一邊為自己丈夫出軌難受,一邊因為別的男人心動。 “剛才送你過來的人是誰?” 季婷住在二樓,人正陽臺張望喊我,撇著掉頭離開的車,“是傅總?” “路上偶然碰到。” 那么名貴的一輛跑車,季婷猜到很正常,我也不作隱瞞,上樓回應了她。 “噢!”季婷顯然不是很相信,她的表情格外的欣喜,見我神情不太好,硬生生的又壓下了那股欣喜,給了我一個大擁抱。 “對了,祁霖又打電話給我,知道你今晚來我這里住,讓我好好照顧你,跟貓哭耗子假慈悲似的,一開始干嘛去了!” 季婷把她的衣服拿給我讓我穿,她現在對祁霖的印象一落千丈,嘴里念叨著不停。 等我洗了澡出來,季婷戴著眼鏡坐在床上把電腦舉著給我看,哇哇的叫著:“原來張雅紋是本市張氏企業的大小姐,她們張氏企業規模還不大,張雅紋是正正當當的名媛大小姐啊!” ☆、第六十五章 孩子沒了 季婷給我看的是她一個記者朋友和她的聊天記錄,上面還有幾張張雅紋和一個年級比較大的男人一起走紅毯的照片。 “旁邊那個就是張氏企業的老總,張雅紋她爸!想不到這女的家里這么有錢,為了接近祁霖甘愿當個小助理!”季婷嘖嘖出聲,滿是嫌棄,“一看就一臉的小三狐貍媚樣。”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張雅紋會認識祁睿,因為有錢人跟有錢人之間,來回串門認識的很正常,張雅紋和祁家老宅的人很熟,熟得不行。 但張雅紋背景是否強大已經無所謂了,這是一些沒有意義的認知,我只是看了一眼,和季婷說了一聲我要睡了,便躺回了床上。 還沒入睡,季婷又驚叫起來:“還有還有,這應該是祁家企業的子公司剪彩會吧?是明天?子公司是管理著是祁峰?” 她又把電腦搬到我面前,是一則網頁新聞消息,報導的是遠航企業明天傍晚是子公司剪彩儀式。 “祁峰不是祁霖的表哥?”季婷好奇,“祁家現在的企業模式是什么樣的?” “不清楚,他公司的事情我從來不過問。”我回道,但心里大約猜了一點。 這次祁霖從美國出差回來很受祁睿的贊賞,聽婆婆以及其他人的意思,遠航企業百分之九十九就是祁霖的了,記得遠航企業代管者一直是祁峰,如果要把公司給祁霖,那確實要給祁峰另外一個安置方式。 “也是啦,都是一些瑣事,咱也管不著……” 季婷嘟嘟囔囔,我繼續我的睡眠醞釀。 臨閉眼前手機震動了下,祁霖給我發了短信,問我在季婷這邊還好嗎?我不怎么想回復他,就回了個嗯字。 再接著,到了第二天,我直接去公司上班,打擊是一回事,工作也還是要工作,索性家里沒有放置公司的東西,我也不用回去祁家。 今天就跟往常一樣工作,倒是容揚把我喊去了辦公室,面容有些擔憂的問我:“你和孟雅兒是什么情況。” “孟雅兒?” 這個女人昨天在傅言的別墅撒潑之后,我為了少惹麻煩很快的離開別墅,壓根就忘了還有這個人的存在。 “孟氏給公司打了招呼,讓領導把你辭了。” “辭了我?”我想起這個女人那副發瘋的樣子,心里一陣厭惡,“憑什么。” “你放心,領導接電話的時候我在旁邊,我已經跟領導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我只是想勸你……”容揚欲言又止,“你還是和傅總斷了吧!” 我納悶他何出此言,又聽到他開口:“其實,我知道你和傅言是什么關系,那天在李氏企業的周年會上,我看到你和傅總單獨進了小房間。” 我一驚,容揚察覺,忙擺擺手說:“你放心,這事我沒有更任何人提起,楊姐他們都不知道。我知道你是一名好員工,畢竟作為你曾經的上司,也希望你能在我們公司繼續留下去。” “謝謝你為我求情,不過我和傅總一直都沒有任何關系。”我連忙解釋,“那天的情況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誤會了!” “那就好,只是孟雅兒這個人,你還是小心一點!” 容揚不多問,再三叮囑。 “我知道了,謝謝!” 孟雅兒對傅言執著,昨天看到我在傅言別墅又發瘋,她在本市也有權有勢,掌控我的職業生涯輕而易舉。以她這種情況,除非傅言不再和我聯系,否則我不僅僅是職業生涯受到影響。 祁霖出軌的事情還沒消化完,孟雅兒便暗中cao作,傅言又持續霸道,這些事情壓下來,我整個人很煩躁。 回去自己部門之后,一整天都在忙活好不讓自己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事情,到了下班時,我又去了一趟醫院,打算陪我媽一陣子再去季婷家。 也許是動了手術的原因,我媽氣色看起來好了不少,這是我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 再晚一點,護士沒有來給我媽擦洗身體,我便自己拿了盆去打水間那邊接水。 “你也是在照顧親人呀?” 在打水間里,遇到一個同樣來打水的婦女,那婦女也熱情,和我聊著天攀話。 經常能在醫院遇到病人家屬,大家來醫院照顧病人的都有一顆柔軟的心,心境都平和,我們便聊了起來。 結果這一聊,發現原來這婦女的婆婆也是摔了腦子,當了好幾年植物人,更巧的是,那病患也是近期動了跟我媽一樣的手術,只是,她后面說的話讓我起疑。 “你婆婆在我媽后面動的手術,現在已經做完了第二個療程的手術?” “那是啊,醫生說三個月內三個手術都要做好哩!” 這不對啊,醫生明明跟我說的是,我媽第一個療程做完距離第二個療程還得幾個月,怎么別人病患動的跟我們一個手術,卻已經開始第二個療程了呢? 我滿心疑惑,也思考是不是根據個人體質不一樣動手術,思索之后打算等醫生過來再問問。 回了病房,我把溫水放在一旁,擰了毛巾準備給我我媽的病服袖子拉高擦拭時,看到我媽的手臂好幾塊青紫,我震驚,再往上把衣服捋上去一些,發現不止是手臂,還有身體,好多的青紫,就好像被人虐待過一樣觸目驚心。 明明昨天我給她擦身的時候,她的身體一點事情都沒有! “護士!護士!” 我心疼得整個人都不能鎮定,跑出去找護士,在其他病人的病房里面找到了平時照顧我媽的護士,那護士一聽我說的情況,檢查了我媽的身體情況。 “這些是人為造成的掐傷!”護士好像是想到什么一樣,哆哆嗦嗦驚道:“這今天白天的時候我看到張小姐帶人進來過,不知道……張小姐還留了張名片給您。” 說著間,護士在我媽病床旁邊的抽屜里面拿出一張卡片給我。 “張雅紋!” 這個女人來我媽的病房里面做什么,難道我媽的掐傷是她造成的? 我一股腦子的怒火,悲憤的朝卡片上面的電話號碼打過去,那邊很快有人接了起來,依舊是讓人厭惡的聲音:“喂。” “張雅紋,你今天來我媽的病房,有什么居心!” “呵,哪有什么居心,關心關心下。” “關心?!”我怒火中燒,“我媽身上的掐傷,是不是你造成的!?” 此時她哪有在我面前低三下四的可憐口氣,囂張得很:“什么叫我造成的?不過是好奇植物人睡了那么久的身體是怎么樣的,摸了兩把罷了。” “摸了兩把罷了?我媽整個身體都是青痕,你居然跟我說只是摸了兩把?對一個沉睡的病人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你不怕遭雷劈嗎?!” “喲,聽說你媽沒成植物人之前就是個智力缺陷的傻子,反正也醒不了,掐了又不會疼,關我什么事?” “你折磨一個病人!你居然跟和你無關?!你的人性呢!” “好了,不跟你說了,今晚遠航企業子公司剪彩邀請了不少并可賓客過來,我得和祁霖去招待,就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