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包廂內煙味四起,好幾個人坐在沙發上,我一眼就看到了傅言,他躺靠在沙發上,嘴角帶著笑容看我,這個笑容好詭異,一點都不像在笑,反而像冷笑。那一瞬間,我深深感覺到一種恐懼。 再一掃地面上,那張他簽了字的賠償條款被揉成一團丟在地上! “林小姐,你也來了啊!” 這個聲音…… 我才注意,向總居然也在這里! ☆、第二十八章 主動出擊 向總一看到我,樂得跟花似的,猥瑣的笑容伸出一只油膩膩手招手讓我進來:“林小姐,又見面了,快到我這邊坐啊!” 這個色性成疾的向總,上次對我下藥的事情還沒有找他算賬,他自己倒是當成沒事人一樣。我對他是相當的反感,但今天我是來找傅言,關于向總的恩怨我先暫放一邊。 “傅總,我們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我走到包間的酒桌旁,一心要跟傅言打招呼,剛剛講完,李偉沖了過來,坐到傅言身邊的沙發位置和他勾肩搭背,不懷好意望著我:“怎么,這女人是來找傅總?” 傅言不動聲色,既沒有回復李偉的話,也沒回復我,只是那冷冷一直在打量我。 他有那種不怒自威的氣質,光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恐懼,好比現在,我總覺得他的眼神能殺死我。 我心想伸手不打笑臉人,露出個笑,再重復剛才的話:“傅總,能否借一步講話?” 他稍微緩和了臉,扯動了下唇,語氣不容商量:“有什么話在這里說。” 本想包廂里面包括向總和李偉在內好幾個看起來有身份的人都在這里娛樂,要跟他私聊談事免難有心人聽了會會落人口實,可既然不肯和我私談,我只能妥協,嘴再咧出個笑來:“傅總,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我誠心向您道歉,至于您要的誠意,傅總想讓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只要能讓您消氣。” 傅言根本不將我放在眼里,銳利的眼眸像鷹一樣朝我一掃:“哦,什么都可以?” 一旁的向總積極的插話進來:“林小姐和傅總有矛盾?是不是上次林小姐沒把傅總伺候好啊!” 這種露骨的話,在這種風月場合根本就不受束縛,包間內立馬一陣哄笑。 可傅言也沒有解釋,我站在這里就成了笑話點一樣,其他人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出來賣的,我極盡不爽,干笑的為自己辯解:“向總您說笑了,我跟傅總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沒人相信,尤其向總,他看我的眼神更為猥瑣:“林小姐,這沒其他人,不用太拘謹,先來喝杯酒。” 李偉跟著跳出來,滿臉壞笑:“這個女人惹到傅總了?今晚把人情賣給我,上次那臭婆娘整的我夠慘,我非要她身邊的人也付出代價!她不是說什么都愿意做嗎?讓她先跳個脫衣舞給我們樂呵樂呵!大家說好不好。” 我的心尖凌寒。 “好主意。”傅言接話,聲音很平淡:“可惜她的身材不行,真讓你們看了,你們會瞎。” 好幾個人笑得更嗨,好似對他的話深信不疑,也沒人再提脫衣舞。 實則我松了一口氣,挺著腰板,李偉人品低下講話不堪入耳,承諾什么都愿意做是在不觸犯自己的禁地也不犯法的事情,要是讓我跳脫衣舞,我絕對不干的。 “要不這樣?”又有一個人出主意,是一個中年男人摟著一個女人,吐著濃灼的煙指了指我:“剛才不是送進來一箱啤酒嗎,我看啊,讓她和安妮比賽喝酒,老規矩,我們押注誰先倒下,看看像這種看起來清純的女人撒酒瘋的是什么樣!” 說完時,這男人懷里的女人嬌嗔說了句討厭并輕拍他的胸膛,應該就是他口中的安妮。 “這個好,安妮可是千杯不醉,我就賭安妮能贏!”李偉跟著起哄,到了最后,好幾個人都嚷嚷著游戲快點開始。 李偉一心讓我栽倒,他和其他幾個看戲的客人不一樣,他有著對季婷的恨想撒氣在我身上 因為賭酒這種事情,一般都是兩個極會喝酒的進行比賽喝酒,觀看的人下注賭博,可喝酒的人就算再有體力,要灌倒對方,起碼自己也會喝傷。 所以這個游戲除非是真的有酒量的人玩,普通人的是鮮少接觸,尤其像我這種辦公室坐久的人。 那位叫安妮的小姐看起來倒是很自信,在眾人的起哄之下脫掉外套,我看到她手臂兩側都是刺青,儼然道上混的樣子,準備在這群大老板面前大展身手。 “安妮是我們酒吧千杯不醉出了名的,讓她比賽不是欺負她嗎?” 四周的人再度哄笑,全然把我當成玩物一樣戲弄,包括傅言,也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敢嗎?” “只要傅總能保證我的安全。”我再笑,向他證明我的決心,“一切正當的行為挑戰,我都敢接受。” 我有意申明‘正當’二字,他哼笑了一生。 端起酒的那一刻,還是猶豫了幾秒,這陣子都是備孕期不能喝酒,而且我對酒精…… 不,眼下是要讓傅言消氣,其他的事情在考慮。 下定決定,我先拿起桌子一排倒得滿杯啤酒的玻璃杯其中一份來喝。 啤酒下肚的感覺,灼燒得我的胃部劇烈刺痛,刺激得大腦也有些疼,努力的吞了好幾下口水讓自己緩了下,再站定了直視傅言,把酒杯口向下。. 立時不知誰說了聲‘爽快!’,這次賭酒便開始了,當然所有人都認為安妮能贏,紛紛下注到她那邊,我一心只希望討得傅言歡心,無所謂這些人站在哪邊。 接下來,賭酒戰況越來越激烈,一杯接著一杯,像灌水一樣。 不多時,滿屋子的叫好聲起哄聲加油聲。 我已經下肚了六七杯,稍稍有一點醉意,但還不至于會倒下,就是胃部燒得難受。撇眼去看安妮,安妮向我挑釁一樣挑了個眉。 我的胃燒得難受,再看傅言,所有人都站起來在給安妮加油,就他靠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的看著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捂了下嗓子,我繼續端起一杯酒,另一只手摁住胃部繼續喝。 這個叫安妮的確實不是小角色,她非常能喝,我雖然不醉酒,卻承受不起那么多水量。到了最后感覺酒都從自己的下巴流下,衣服濕了一大片,感覺嗓子里全是酒,只要稍稍傾身就會吐出來。 打算稍作休息時,手上的杯子突然被拍掉,這一下太突然,我漲得難受,一時不受力,人跟著摔在地上。 “游戲結束,你輸了。” 傅言從沙發站起來,居高臨下冷冷的發話,再跨步朝包間門口而去。 “等等……” 我難受得站不起來,想問他到底原諒我沒有,可是他人卻走出了包廂。 “林小姐,既然傅總走了,不如留下來陪我們,我們去……” 勉強站起來的時候,向總不懷好意的過來扶我,我厭惡至極用力推開他,不顧一切的追出去。 他想要我狼狽的局面,我已經做到了,這樣離開算什么?得不到他的回復,我不甘心他就這么走了。 拼了命的跑出包間,拉了侍應生問傅言人呢,侍應生說傅總剛走。 我更著急,舞廳依然人聲鼎沸人人都在歡呼雀躍,使勁的擠了片刻才總算跑出店外,剛好看到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行駛而去。 外面的雨還沒停,顧不得去拿傘,我急急沖向車流,連忙攔了一輛出租車,和司機師傅說:“追上前面那輛車!” ☆、第二十九章 你沒反應? 前面法拉利車開的速度很快,司機師傅緊跟其后,然而車速有些快,原本胃部就十分難受,上車之后更痛苦,感覺好像有什么尖利的東西在揪著我的胃,全身的肌膚也開始發癢,整個人頭昏腦漲。 我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忍,一定要忍到確認傅言不會因為我而干涉合同為止…… “小姐,前面的車停了。” 車子刺啦一聲停了下來,我從車窗往外看時,才發現這是市里著名的富人住宅,那輛法拉利正從小區門口進去,司機的車不能進去小區。 迅速從包里摸出錢給司機,我打開車門去追前面的車。 雨勢很大,我又沒有傘,就這么下車時雨水直接打在身上,人是清醒了一大半,可身體越來越不舒服。 法拉利車還在等小區門口的升降桿升起,我在后面追著小跑,想在車進去小區前能夠追到傅言,跑了幾步胃部卻更加劇烈的疼,疼得我幾乎寸步難行不得不先蹲下來。 就是這么一蹲,我聽到車子引擎發動劃過減速帶的聲音,人怎么也站不起來了,眼前也一片昏花,整個人無法穩定,再聽到小區門口的保安大爺從不遠處問我怎么了的聲音之后,我眼前一黑的栽倒下去…… … 醒來的時候,眼前的亮白色的天花板,光線太過明亮,一下間看不清環境,直到有個白色影子走過來撩起我的手腕給我打針時,我才意識到這里是醫院。 給我打針的是一位年輕醫生,見我醒了,邊推動手上的針筒注射邊問:“感覺還好嗎?” “嗯……” 手臂上長了不少過敏產生的紅點,除了有點癢之外,并沒有什么難受。 只是,是誰把我送到了醫院? 記得昏倒之前,我身體不舒服到了極限,最后眼睜睜的看著傅言的車進入小區,再之后什么印象都沒有了。 “你跟阿言是什么關系?”醫生打完針以后,拿著一個本子不知道在記錄什么,帶著溫和的笑說:“阿言還是第一次親自送一個女人到我醫院醫治,把我嚇一跳。” “阿言?” 聽到這敏感的詞匯,我很快聯想到就是傅言,“傅言嗎?” “當然。”醫生回答的爽快。 那樣親密喊傅言,應該是傅言的朋友,他估計以為我和傅言也是朋友,從剛剛開始對我都十分和氣。 不過他很忙,不知道在本子上記錄什么東西,再柔聲和我說道:“你先休息,在這里住一晚再離開,沒什么大事,以后少喝酒。” 我先謝過這位醫生,扶著頭要休息片刻時,才發現自己身上裹了一件不屬于自己的外套。 這外套今晚在傅言身上看到過,應該是他的,本來以為是路人把我送來的醫院,看樣子應該是傅言。 在酒吧時,他的態度很不快,我追到小區門口都沒能把他攔下,沒想到他居然會返回來把我送來醫院。 只是連續兩次狼狽都被他救了,他的外套還穿在我身上,稍稍呼吸大一點,還能聞到那股熟悉的清香。 最近遇到總是遇到和他有關的事情,這股味道好像是在告訴我他就在旁邊一樣,我心里頭,總感覺怪異得很。 莫名越發覺得這件外套很燙人,我連忙脫下來放一邊,不想受影響。 再看了下時間,現在是晚間快十二點,我身體也沒多難受,反而整個人很困倦,想回家躺著。 可我拿完藥出去醫院以后,才發現這家醫院在郊區,應該是傅言住處附近的醫院,這么晚的時間點,來往的車輛寥寥,根本打不到出租車。 不得已,我拿起手機給祁霖打電話,想問他這么晚了能不能來接我一下。 電話鈴聲響了有一陣子,總算接了。 “喂?” 發出聲音的,居然是一個女聲! 我愕然得不行,身上的血液好像竄到了頭頂上,不敢往下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