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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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求還低啊?” “比他英俊些的好不好?”宮澤目光一閃耐心地問道。 白曦捧著已經(jīng)快喝完了的蜂蜜檸檬茶想了想,點了點頭。 誰不喜歡英俊的男人呢? 宮少的嘴角勾起了一個細(xì)微的笑意,繼續(xù)溫柔地問道,“比他更溫柔,更好看,更知道愛護(hù)你的男人,你覺得怎么樣?” 見白曦連連點頭,他目光掃過她白嫩嫩的小爪子,只覺得自己的指尖兒癢癢,努力忍耐著才繼續(xù)帶著幾分蠱惑說道,“比他的家世更好,更富有,以后你不需要為生活奔波……”他就等著這小姑娘再點一次頭,就把手探過去摸一摸她這小爪子,然后告訴她…… 他就是這么完美的男人。 “不行啊。”白曦突然搖了搖頭,認(rèn)真地說道,“我不喜歡太有錢的男人。” 宮少的手已經(jīng)抬起來了,又慢慢地,僵硬地收回來。 他沉默了片刻。 白曦又覺得四周的空氣叫人窒息了。 “為什么?有錢難道不好么?”青年垂著頭,聲音依舊溫柔關(guān)切,白曦聽見他這樣問自己,耿直地挺著自己的小胸脯哼了一聲說道,“有錢人都想得很多很多,就跟你似的,還懷疑我對你別有企圖呢。這和有錢人一塊兒生活多累啊,總是一句話反復(fù)地想好多遍才說出來,才不會被人懷疑自己是別有用心。我就喜歡簡單一點的男生,每天過得輕輕松松,簡簡單單,快快樂樂的。至于錢……”她轉(zhuǎn)了轉(zhuǎn)自己手里冰涼的杯子得意地說道,“我姐夫有錢。他說了,以后養(yǎng)著我和我姐。” “是么。”宮澤艱難地笑著。 李總這怎么到處刷存在感? 他有錢了不起啊? 過分了啊! “可是,沒錢的男人或許也會想得很多很多怎么辦?” “至少不會叫我總是擔(dān)心他在外面還有小三小四吧。”白曦糾結(jié)地說道。 “沒錢的男人也未必可靠。人品還有cao守,對婚姻負(fù)責(zé),都并不是以有錢沒錢作為標(biāo)準(zhǔn),而是這個男人本身的為人。”見白曦茫然地看著自己,顯然這小狐貍精還沒有被大狐貍傳授各種狐生道理,才出窩的十分好騙,宮少臉上的笑容更加柔和,對白曦招了招手,見她聽話地探頭過來,壓低了聲音,俊秀的臉上循循善誘,仿佛狐生導(dǎo)師一樣輕聲說道,“挑選男人,不應(yīng)該上綱上線,而是應(yīng)該來看這個男人一貫的表現(xiàn),就比如說我……” “你就挺多心的。”白曦慢吞吞地說道。 宮少再次沉默了。 他揉了揉眼角,覺得這小狐貍精固執(zhí)得太不容易騙了。 “我這不是多心,而是條件反射。平常總是有女人用這樣的借口,因為這樣的女人太多……” “那么多女人糾纏你,你是不是……”白曦意味深長地看著宮澤。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宮少努力地沒有直接把這小東西給就地正法了,扒了她的狐貍尾巴當(dāng)圍脖兒。 “不,正是因為我坐懷不亂,所以才會合理地懷疑拒絕每一個女人,這也是為我未來的妻子負(fù)責(zé)。” 見白曦艷麗的臉上露出幾分詫異,宮少覺得心平氣和了,冰冷的指尖兒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輕輕地說道,“所以,你看看我。我很富有,可是卻并不喜歡在外勾三搭四。你也看見我對韓生很看不順眼,就是因為他的荒誕還有糜爛的男女關(guān)系。”這一次他似乎說到了點子上,白曦果然更專注地聽了起來。 “有錢人不是洪水猛獸,你不要因為看見過不好的人,就把有錢人排斥在外。”宮澤溫煦地說道。 “我明白了。宮澤,真的謝謝你,你真是好人。” 宮澤雖然這次收了好人卡,不過還是在微笑,目視白曦,希望她懂。 小姑娘果然懂了,把杯子放下,扭了扭宮少的衣袖。 “那你給我挑相親對象的時候,有錢人這回可以考慮一下了。” 一瞬間,別墅里的傭人全都做鳥獸散。 宮少臉上溫柔的表情陡然猙獰了一下。 “……怎么啦?你不愿意啊?真是小氣。”白曦看見他露出不情愿的樣子,就有些失望地哼哼了一聲。 “我會為你留意的,不過你要常來,不然我總是會忘記。”宮少大風(fēng)大浪見過很多了,一瞬間捂住了心口輕輕呻吟兩聲靠在了沙發(fā)上對白曦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來說道,“對不起,剛剛我的呼吸困難。” 他一向是病弱的,白曦見他無力又脆弱地靠在沙發(fā)上,單薄的休閑裝露出一段消瘦的鎖骨,整個人蒼白又柔弱,微長的黑發(fā)遮住了這青年的眼睛,急忙擺手說道,“我不急的。你的身體才最重要的。而且……” 她有點不好意思了,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傭人們都不在,不由自己湊過去給宮澤輕輕順著胸口順氣兒,小小聲地說道,“而且我來你家總是說自己的事太不應(yīng)該了。我應(yīng)該和你說更有趣兒的話的。” 她雪白的小手壓在自己的胸口,宮澤嫣紅的嘴角微微勾起,輕輕喘息的兩聲。 “謝謝你,小曦。”他溫柔地側(cè)頭,看著下意識坐到自己身邊的小姑娘彎起了眼睛說道,“叫你為我擔(dān)心了。” “沒什么,我們是朋友。”白曦見傭人不在,關(guān)切地問道,“你要不要喝點水?” “不要,叫我靠著你,我有點累。” 青年輕輕地將身體傾斜過來,靠在了白曦的肩膀上。 白曦想到了jiejie的告誡,本想推開他,可是看見他秀麗的臉慘白得沒有血色,又有點心軟。 “我是不是打攪你休息了?”她不安地說道。 青年輕笑了一聲,一點柔和的氣息環(huán)繞在白曦的身邊。 “如果沒有你在我的面前說說話,這別墅很空曠,我每天不知道該去和誰說話。”他的目光有些黯淡,對詫異的女孩子輕輕說道,“傭人們都不會和我說話。其他人也總是……或許是因為在他們的心里我總是高高在上吧。可是一個人被丟在別墅里的感覺真的很不好過。我想擁有朋友,想要得到友情還有關(guān)心,也很羨慕你的姐夫,得到了你jiejie的真心。小曦……”他輕輕握住白曦的手垂著眼睛輕聲說道,“我很感謝你能來看我。” 他這么可憐,白曦覺得眼眶發(fā)酸。 白曦:“莫非我就是他的光?” 靈靈八斬釘截鐵:“對!” 白曦遲疑了:“那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靈靈八更加斬釘截鐵:“上!” 零零發(fā)驚呆了。 這可真是進(jìn)擊的靈靈八啊! 多么簡單卻殺氣騰騰的字眼。 白曦覺得靈靈八說得對:“我的確應(yīng)該和他做朋友!” 靈靈八沉默地坐在一顆光團(tuán)上,許久,嘆了一口氣,“繼續(xù)努力。”它坐在零零發(fā)的光團(tuán)上繼續(xù)努力研究該怎么叫白曦“上”得更快速一點,零零發(fā)目光呆滯,白曦已經(jīng)收回自己的目光輕輕地反握了一下青年的手小聲說道,“你放心,我很閑的。以后我經(jīng)常來看你。只要你不覺得我煩人就好了。” 她聲音軟軟的,還帶著幾分柔軟安撫,宮澤微微一愣,頓時勾了勾自己的嘴角。 ……原來她對這種類型沒轍啊。 “我?guī)阕咦摺!彼苛艘粫海推鹕淼匕钻厝崧曊f道。 “可是你……” “沒關(guān)系,我雖然身體不好,不過還是能經(jīng)常走走的。”宮澤似乎對自己身體不好并不忌諱,見白曦點了點頭站起來,就走在她的身邊待著她參觀著宮家這莊園。 他們走得很慢,溫暖晴朗的陽光照在莊園的小路上,樹木的倒影斑斑駁駁,空氣愜意清新。宮澤走在這條平常寂靜又有些無趣的小路上,今天卻覺得一切都明媚了起來。耳邊是女孩子驚訝又歡快的聲音,她似乎什么都覺得很新奇的樣子,看著道路四周的景色,哪怕一棵高高的大樹,都能叫她驚嘆地?fù)P起小腦袋來。 宮澤側(cè)頭,看著女孩子那張嬌艷嫵媚,卻又單純得不得了的臉。 那張臉上的快樂還有單純也感染了他,叫他變得更加喜歡微笑。 “宮澤……”白曦突然回頭看了看走在自己身邊的青年,有些驚訝地張大了眼睛。 “怎么了?”宮澤俯身過去,看著她的眼睛笑著問道。 他突然不笑了。 那個女孩子的一雙漆黑漂亮的大眼睛里,倒映出了清晰的一個笑容滿面的青年。 那青年笑得沒有半點陰郁與虛偽,也沒有半點一貫在人前的裝模作樣。 “你好像更好看了。”白曦有些不自在,覺得靠得太近了,退后了一步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可是這一次,總是很溫柔地應(yīng)對她的青年卻似乎僵硬著那個姿勢,很久沒有說話。 白曦有些茫然,不明白他是怎么了。 “宮澤,你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一句話仿佛驚醒了他,青年慢慢地把自己的目光轉(zhuǎn)移到了有些不安,有些擔(dān)心的女孩子的身上。 她穿著一件很精致漂亮的連衣裙,露出雪白的小腿和白嫩的手臂,修長的天鵝頸露在外面,一雙漂亮的眼睛貓兒一樣瞪圓了。她正擔(dān)憂又惶恐地看著自己,似乎很擔(dān)心是自己惹了他不高興。可是宮澤卻只是沉默地拿手探向自己的嘴角。 那里還殘留著一點方才真切的笑意的痕跡。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輕松又愉悅,不帶任何虛假地微笑,可是目光卻慢慢地柔軟了起來。 “我沒有什么,只是想要感謝你。” “感謝我?”白曦疑惑地問道。 “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輕松,什么都不必想,不必偽裝卻能夠自然地笑出來。” 宮澤沉默了一會兒,看著面前還是有些不明所以,不明白有錢人家的大少爺為什么會發(fā)出這樣的感慨,卻孩子氣地對自己笑了的女孩子。 “雖然我聽不懂,可是如果你是因為我才會開心,那我很高興叫你開心了。” 原來這年幼的小狐貍精不需要指導(dǎo),就天然學(xué)會甜言蜜語了。 宮澤卻覺得這感覺很不壞,嗯了一聲,牽住了白曦的手。 “我想和你這樣走走。”他第一次沒有騙她,輕聲說道。 白曦猶豫了一下,想了想,雖然覺得這距離有點兒近了,不過想到宮澤方才的笑容,還是默許了他的舉動,和他手牽手一塊兒走在這段小路上。 “我從小就在這里長大。”宮澤似乎今天很有說話的興趣,見白曦側(cè)頭看過來,嘴角微微勾起了一個柔和的表情,帶著幾分懷念地說道,“那時候我很喜歡在這里玩耍。也曾經(jīng)有過天真的,希望宮家和睦的想法。” 他想到曾經(jīng)的天真,見白曦還是安靜地聽著,勾了勾嘴角繼續(xù)輕聲說道,“那時候我有很多的堂兄堂弟,他們都圍在我的周圍對我和氣地微笑,可是我本能地不喜歡他們。直到有一天,我被人壓進(jìn)游泳池……” 他不知道到底是誰,可是那個人想他死的心,他感受到了。 他拼命地掙扎,如果不是機(jī)緣巧合母親來尋找他,或許溺死在那里也說不定。 從那以后,宮澤就知道,他的存在本就是被人嫉恨的焦點。 他的母親有很嚴(yán)重的心臟病,本來不能生育孩子,可是為了父親能有一個繼承人,她拼命生下了他。 這次生育幾乎要了母親的命,甚至就算是母親掙扎著活下來,可是也嚴(yán)重地傷害了她的健康。 她很早就過世,也是因此有關(guān)。 宮澤和白曦找到一塊草地,也不在意那些草屑和泥土隨意坐下。 白曦默默地聽著,覺得心里有些難受。 “你不安慰我么?”宮澤停頓了一下笑著問道。 “我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安慰你。可是我覺得我可以陪著你。你想對我說什么都可以,因為有我在呀。”白曦小聲兒說道。 她漂亮妖媚的眼睛里閃動著一點點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