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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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一旁挪了挪。 “多謝。”容伶微微頷首。 系統奄奄一息地看著這師徒二人的初次相會,不由想到前世的時候,南關侯遇見十皇子容伶的時候乃是在獵場之中,那少年赤手空拳搏殺了一條野狼,渾身浴血臉色冷漠地立在狼尸之前,在月色之下冰冷地看來的那一眼,令南關侯生出了愛才之心。 那樣的相遇,與眼前這樣其實也帶了一點兒火花碰撞的相遇,真是令系統感到絕望。它突然奮力地戳了戳興致勃勃的白曦。 “作孽啊!” 白曦當做沒有聽到,而是更加在意地去偷聽里面的對話。 她想要知道元和長公主如今真正的心情。 果然,里面正傳來元和長公主低低的壓抑的聲音。她側坐在皇帝下首的一張精致華美的金椅上,一雙手捏得緊緊的,低聲說道,“皇兄今日可看見了?曦兒那樣委屈,卻還在為我們著想。”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力地拍著自己的心口含著眼淚說道,“這么多年,白家不曾理會曦兒,也就罷了,左右還有我這個做親娘的,咱們也不稀罕她們。可是皇兄,一個外室女登堂入室也就算了,可是,可是白家明知道曦兒喜歡阿譽,卻非要連阿譽也奪走。” “我也知道她們心里想的是什么。阿譽得皇兄喜歡,往后有大前程,她們自然是要來搶的。” 元和長公主想到白家當年干的惡心事兒,眼眶都紅了。 “當年我下嫁白家,難道是我求來的不成?是太夫人親自入宮對皇兄說,白家是親外祖家,定然不會薄待了我,我還曾經問她,駙馬的心里可愿意?那男人親口說的,心里只喜歡我,因此我才下嫁。為何之后鬧出了那些丑事,反倒是我拆散了他們兩個?是我奪走了她的丈夫?難道他說一句不愿意,我還會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非君不嫁不成?” 她發現那外室的時候,承恩公府是多么振振有詞。 口口聲聲先來后到,是長公主奪走了別人的愛人。 既然是后來的,就該有容人之量,因為她沒有資格對那外室指責什么。 一想到當年舊事,元和長公主就哽咽了起來。 “都是朕的錯,想著白家的榮光都是因你與朕而來,定然不敢怠慢你。”誰知道以為娶了長公主就吃定了她,就敢張狂起來。 皇帝就冷哼了一聲 “那個外室丫頭……”想到容譽對那外室女的諸般維護,皇帝的心里難免有幾分不悅。 外室女竟然都能進宮了。 今日賀壽的都是帝都之中頂級名門世族,眼睜睜看著承恩公府把個外室女給塞進來,只怕心中都要暗笑幾分。 這么打臉皇家之事,也是不多見了。 “那丫頭!”元和長公主就咬牙。 叫她說,就該直接弄死白婉兒。 可是容譽如今對白婉兒喜歡得不得了,若是白婉兒死了,容譽只怕會遷怒傷害她的女兒白曦。 她正左右為難,卻聽見外頭突然傳來一聲顫巍巍蒼老的哭聲,之后,竟是一個手中拄著龍頭拐杖的老婦顫抖著踉蹌進門。她身上還穿著喜氣洋洋的衣裳,顯然是為了賀壽而來,見了皇帝與元和長公主,就顫巍巍地伏在地上說道,“老身給陛下與長公主請安。” 她老淚縱橫,蒼白的頭發散落在衣裳上,仿佛每一個年邁的老婦一樣令人不忍苛待,然而皇帝的目光卻冷了幾分。 他瞇著眼睛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老婦。 “承恩公太夫人多禮了。”雖然是臣下,可是也是他的外祖母,卻跪在他的面前,這豈不是也是一種隱晦的逼迫? 不過既然喜歡下跪,不喜歡皇帝將她當長輩愛護,那就跪著好了。 皇帝并未叫起,那老婦搖晃了一下身軀。 “今日婉兒攪鬧了陛下的圣壽,都是因承恩公府管教不嚴的罪過,老身特來請罪。”她咬了咬牙,就磕頭說道。 皇帝居高臨下,冷眼看著她給自己磕了幾個頭,碰得額頭頭破血流。 “既然承恩公府知罪,那朕就不算冤枉了承恩公府。”想到白曦的貼心與懂事,皇帝的眼底就露出幾分笑意,冷冷地看著霍然抬頭的承恩公太夫人緩緩地說道,“沖撞御前,謀害長公主之女,以庶犯嫡,禍亂宮廷。” 他每說一個字,承恩公太夫人的臉色就衰敗一份,皇帝就欣賞著她的這份恐懼,繼續說道,“承恩公府管教不嚴,將外室女送入宮中,不敬皇家尊榮,是為不忠。這樣無狀無德,又有什么德行居于承恩公之位?奪了承恩公的爵位,降為承恩伯。” 他對承恩伯太夫人笑了笑。 “念在曦兒一心為朕,不愿亂了朕的圣壽,苦苦央求于朕,朕就允了她的央求,寬恕了那外室女。” 他的眼底生出幾分涼薄。 承恩伯太夫人斷然沒有想到,一句裝模作樣的請罪,竟然會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白婉兒安然無恙。 可是承恩公卻在這一日降位為承恩伯。 這不僅是爵位上的更迭,更是白家的臉面,更是代表白家的圣寵已衰。 “陛陛下!” “怎么,太夫人不是為了給那外室女求情而來?”皇帝臉色猛地一沉。 他看著眼前這個令元和長公主抑郁多年的老婦人。 因有外祖的身份,因此這些年,元和長公主一直在忍耐白家。 皇帝都瞧著心疼。 如今他自然是懶得縱容白家。 “還有,白婉兒運氣好,有曦兒求情,自然可以饒恕。只是今日帶著白婉兒入宮的承恩伯夫人,對朕大不敬。三十板子,給她醒醒腦子,叫她記得些尊卑規矩。” 皇帝就輕飄飄地笑了。 聽說承恩公府女眷都十分疼愛白婉兒,而排斥他家的曦兒。 那這三十板子,也不冤。 第6章 皇子掌心寵(六) 然而承恩伯太夫人是決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兒媳被打的。 承恩公府已經降位,若是兒媳再在皇帝圣壽之時被打,那白家往后就完了。 這帝都之中再也不會有任何一位勛貴女眷,是被皇帝親自開口要責罰的。 “陛下,陛下看在老身的份兒上。”承恩伯太夫人如今已經后悔了。 她很疼愛憐惜從小兒就失去父親與母親的白婉兒。 且白婉兒溫柔懂事,貼心得跟解語花兒似的,常常在承恩伯太夫人面前承歡膝下,只單憑這份孝順之心,還有那一向的溫柔懂事,就比眼里只知道元和長公主的白曦強出八條街去。 也因此,承恩伯府里,都十分疼愛白婉兒,將她當做她父親血脈的延續。因白婉兒如今與燕王容譽感情正好,卻因身份的緣故只能對白曦再三忍讓,承恩伯太夫人婆媳都很心疼默默垂淚,卻在面對她們的時候裝作若無其事的這個好孩子。 也因此,承恩伯太夫人婆媳進宮,才會帶著白婉兒。 能入宮,面見御前,這對于白婉兒的身份,是一件很大的提升。 這帝都之中,又有多少女眷想為陛下賀壽,卻不能有這樣的榮光呢? 更何況,若是皇帝能發現白婉兒的好,就會知道,這孩子是比那個惡名在外的白曦好得多得多的好孩子。 可是皇帝此刻,卻懲罰了白家。 “你在朕的面前還有什么面子。”皇帝就冷淡地撐著下顎笑了。 他想到了什么,不由譏諷地搖了搖頭。 想當年白家出了那么個死鬼癡情種,就在皇帝面前的地位一落千丈,這么多年,一直不能被皇帝委以重任。 如今,這是看在皇帝喜愛燕王,因此把主意打到了燕王的身上去? “陛下!”承恩伯太夫人可是皇帝的親外祖母,一向都還算體面,可是此刻卻聽到皇帝在笑吟吟地諷刺自己,只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她顫抖地抬頭看著皇帝,老淚縱橫地說道,“陛下當年,已經殺了老身的一個兒子。如今,還要殺了老身的一個兒媳婦兒么?!”她怎么都不明白,皇帝與元和長公主為何會有這么狠的心腸。自己的兒子,不過是與這帝都之中許多的世家子一樣,喜歡上了一個美好的女子罷了。 可是為什么要趕盡殺絕? “你在怨恨朕?”皇帝的臉頓時一沉。 帝王是不允許被人這樣冒犯的。 他的眼底閃過一抹殺機。 “并不是這樣。”太夫人的腰越發地伏在地上。 這是她這么多年的怨憤,可是卻沒有想到一時激動,竟然脫口而出。 她對皇帝與元和長公主的心結,就是當年愛子的死去。 皇家公主,怎能這樣霸道。 渾濁的眼淚,就落在了地上。 皇帝卻很漠然,冷淡地靠在龍椅上漫不經心地說道,“不過是三十板子,太夫人放心,是打不死人的。今日是朕的圣壽,曦兒還對朕說過,勿要于今日傷人性命,好為朕祈福。她真是一個最懂事可愛的女孩子,朕怎么能不疼愛她呢?” 見太夫人蒼老的白發都在自己的面前,皇帝就沉聲說道,“看在曦兒求情,朕已饒了那作亂狂悖的外室女。只是承恩伯府管教不嚴,那外室女這樣兇橫狠毒,只怕都是承恩伯夫人不賢德的緣故,打了也就打了。” 若是承恩伯夫人因白婉兒被打,還會愛之如女? 皇帝就很憧憬了一下白婉兒的下場。 他答應了白曦,可是也沒動白婉兒一根毫毛,是不是? 他也不會叫白曦自降身份,親自對白婉兒動手。 窩兒里掐去吧。 “更何況,當年是那混賬自己作死,與皇兄有什么錯。”元和長公主對白家完全沒有感情,冷冷地說道。 “殿下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一日夫妻百日恩,殿下難道也忘記當年的恩愛了不成?” “只叫我惡心。”元和長公主厭惡地說道。 太夫人就在她的面前跪著,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可是元和長公主卻只覺得滿心的厭惡與惡心。她正瞪著面前的這個老太太,就見門口,一顆小腦袋探頭探腦地看進來,見到了母親的目光看過來,那小腦袋僵硬了一瞬,慢慢地用“你看不見我”的模樣往回收。 見了白曦,元和長公主霍然站起,長長的冰冷華貴的裙擺迤邐在地上,在太夫人的眼前一閃而過,她走過去將白曦給拉進來。 “你才落了水怎么就起來了?只怕是要病了。” “我沒有很嚴重,不想叫舅舅與母親為我擔心。”白曦懂事地說道。 她和元和長公主同坐在一個椅子里,依戀地將自己埋進長公主那散發著淡淡的熏香的懷里去。 “你也來了?”見容伶無聲地立在門口,皇帝就笑著說道。 他下意識地看了白曦一眼。 “拖下去吧。”一貫疼愛的外甥女就在面前,皇帝就決定一定要做一個善良仁慈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