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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琴韻悠揚在線閱讀 - 第32節

第32節

    黃旭拿著柳條,走位錯了啪嗒就是一下,對妖獸而言,這點力度也不疼,撐死了下面子。可是墳分毫不敢反駁,他自己也錄下來之前的一些作品,哪怕是一個小小的配角,拿出來和人家的成品對比,去觀察別人唱這一出的時候,站在哪里,第幾句,第幾個字開始使身上(有動作)。搞事期間都沒耽誤他學習和練習。他進步的越快,黃旭越覺得,這就是祖師爺賞飯吃啊!預計他這個速度,明年就能排上商演了。

    之前在京玉樓里面江顏排行最小,現在墳又成了團寵。無他,墳想要哄人開心,那真真的沒人逃得過去他的套路。幾千年的歲數,哄人跟玩兒似的,偏偏你覺得他很真心。不過江顏也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京玉樓,恨不得天天都住這里。“你倆去逛逛吧,我帶著莫離和石偌玩兒,別擔心。”演出結束了,趕上江顏正好洗完臉,墳就趕他倆走,他們很難得單獨相處。

    帝都說真的,對于他們這些土生土長的老帝都人兒時沒什么可逛的,這幾年發展起來,這個城市越來越規整,已經失去了兒時記憶里面的樂趣。跨上新的文明階梯,總是有利有弊的,不過還是有一條文化街保持著原來的熱鬧,這里可能和整座城市格格不入,卻是老帝都人對于以前的全部記憶。捏糖人的老大爺高興了還會打開門,將攤子擺到鋪子門外。天氣涼了,糖葫蘆的生意也做起來了。比起以前單調的山楂,前幾年有了夾餡兒夾核桃夾棗泥的夾餡兒山楂糖葫蘆。這幾年又有了冰糖葡萄,冰糖草莓,冰糖小柿子,冰糖各種水果。琳瑯滿目,每個看著都好吃。江顏買了一串兒山楂的一串兒草莓的。這個季節草莓早就過季了,所以冰糖草莓是反季的草莓,并不便宜,價格是山楂的三四倍。

    還是記憶里面的味道,山楂酸中帶甜,余味又帶著點兒酸,等吃下去了,還有點兒回甘。草莓則是完全的甜,倒不是草莓有多甜,這個時節草莓沒什么味道,全靠外面那一層脆脆的糖衣,冰糖草莓屬于純甜的味道,莊羽覺得膩味,江顏卻愛吃。“女孩子總是更喜歡這些甜甜的東西嘛。”江顏美滋滋的吃著,莊羽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往里走,是各種炸串兒和燒烤攤位,自帶一股食物的氣息,餓的時候腳步就會不自覺的被勾引。這里的炸串兒除了傳統的炸腸炸金針菇丸子雞柳之類的,還有兩樣特色,一樣是臭豆腐,老帝都的臭豆腐,黑色的發酵豆腐加上甜味辣椒醬,臭味是真的臭,飄十里那種。喜歡的人吃起來,也是真的香,是一種很獨特的口感。

    還有一樣就是炸蟲子。說到蟲子大餐,還是黔貴或者云南一帶更多一些,但是帝都的炸蟲子是一種小特色,有蝎子,還有水蟑螂。莊羽和江顏都沒什么興趣,“我們之前在哈本國執行任務的時候,吃了很多次蟲子大餐,所以對這個有生理性厭惡。”莊羽和她解釋。其實說是蟲子大餐,是迫不得已為了生存,和這樣加作料油炸出來的味道肯定不同,但是條件反射覺得惡心。江顏則是不怎么喜歡帶甲殼的蟲子,她之前吃的蟲子大餐也是選擇蜂蛹和竹節蟲的,受不了水蟑螂,看著就想拍死。他倆對這些不感興趣,就接著往前逛。

    在這里還能找到一些別的地方的特色,之前手藝活火起來了一陣兒,現在這個熱潮也沒斷過,這里也有賣一些編織的工藝品的,一些手串兒手袋什么的。還有賣玉石和古董等著人撿漏的,但是不多,正經八百淘這些物件兒的地方在潘家園,來這里都是圖個樂子,稍有真的玩家。

    如果早些來,還能看到賣花賣鳥的呢,很受一些老大爺追捧。現在還有很多老人愛好養花,清早起來先給花澆澆水,再提著鳥籠子到處溜達,另一只手里面多半拿著小茶壺或者核桃、鐵球之類的,也會找個地方擺一盤象棋,三五個同好一起,就是一天時光。現在很難得再見了,城市發展的太快,人和人之間隔著鐵門,多數人一個小區里面都不見得認識。不過也有一些老巷子還是有這樣的近鄰,夏天坐在巷子口,一起聊天下棋打撲克什么的。

    “一直感覺我們都在往前走,但是總忍不住懷念。”江顏將手里的竹簽扔進垃圾桶,意猶未盡的回身看著身后的文化街,其實里面什么好玩的也沒有,她早就過了淘氣的年紀了,小時候總覺得這里藏著無數珍寶,盡管她小時候就文靜,放學的時候江陌還是會帶著她來這里,那時候這里還有賣小兔子小貓小狗的,她被兔子還咬哭過。不知道為什么,還是覺得很留戀,大概是想要挽留過去的時光吧。

    莊羽握著她的手,“人都是這樣,這里也有我很多記憶,小時候總是很頑皮,我還背著我爸媽買過一直貓,那個時候他們不讓我養寵物,我就先斬后奏了。”莊羽回憶起小時候,“我媽知道了那個氣啊,可是買回來了總歸是一條生命,只能好好養著。”那只貓后來有一天自己走掉了,再也沒有回來,莊羽這不知道走去了哪里。“我的貓總有自己的想法。”他有點無奈的笑笑,神色間多了幾分懷念。

    從文化街走出來,周圍林立著各種現代化建筑,讓人有了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仿佛他們剛才回了一次童年時代一樣。

    第112章 .平常:零七八碎

    走的太遠所以總也忘記回頭。如果不是華夏眾神融入了現代科技, 真的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有一天也會像這些老手藝一樣,漸漸的被遺忘。黑夜點亮了萬家燈火,這晚風微涼的夜,和以前一樣, 有喧囂也有熱鬧。華夏進步的速度確實讓人咂舌,這是江顏想看到的, 也是她所遺憾的, 情緒很復雜。因為進步意味著摒棄,很多匠心都遺失在了路上。好在還是有人愿意堅持和傳承。

    時間總過得很快, 下元,水官解厄。

    水官名為下元三品解厄水官洞陰大帝,隸屬太清境。水官由風澤之氣和晨浩之精結成,總主水中諸大神仙。每逢十月十五日,即來人間, 校戒罪福, 為人消災減厄、解冤釋結。1

    說的明白點,年終歲尾所有的厄運都聚集在此,所以走背運也叫“水逆”。水是生命之源,代表活力, 水生萬物, 流動生財。逆水流而上,背好運而馳, 故此“喪氣滿滿”。有逆就有破, 所以在一年中的末尾, 三官大帝中的洞陰大帝就負責除霉運污穢,破災厄苦役。水逆了拜什么都不如拜洞陰大帝好用,這是白澤告訴江顏的。

    求神也要求對啊,求福祿拜天官,求康健拜地官,求好運拜水官。只要平時不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這三位的作用比錦鯉還錦鯉。“不過估計你也用不上,福祿壽你一樣不缺。”饕餮搖搖頭,“水官解厄就不用特地做什么了。”莊羽和江顏就一頭霧水,天官賜福,是花燈會;地官赦罪,點天燈河燈。這水官解厄也很重要啊!

    “三官賜福這個你仔細品品,說的是罰世間諸惡,校訂人間福祉。天官賜福合人間清歡,點亮花燈慶團圓。中元又叫施孤,點亮天燈河燈為的是照亮冥間路。下元節只需要焚香靜心就可以了,水官解厄看的是這一年行過的善積過的德。一言一行都是德行,臨時抱佛腳是沒有用的。”所以平時多做好事比什么祭拜都有用。下元節前夕就多了好幾撥慈善活動,而且得是發自內心的。用有特殊部門的話說,漫天神佛是那么好欺的么!

    下元節饕餮他們就該吃吃該喝喝了,因為天官賜福地官赦罪多少都能給他們一些福祿,水官解厄是去煞,對于神獸的影響并不大。“今天的月亮真圓。”站在窗前,莫離癡迷的看著月亮,這是這一年中月亮第二大的時候——最大的時候是神農架一年一度的機緣。妖獸對月亮總有不一樣的情感,或者說迷戀,因為他們多數都是拜月修行。

    江顏也沒有什么水逆,所以她就端坐在了窗前,彈一曲古琴。她出了專輯之后都是日常練習,沒有再刻意的演奏過,撫琴越發隨性,卻也正是這種隨性讓她達到了另一種境界。這一曲是她新專輯里面的曲子,叫《月華流照》。新專輯今年還沒有發行,她打算在十二月末再發了,微博下面一直有人催更。隨著境遇不同,江顏寫出來的曲子差別很大,這張專輯和以往都不像是一個人寫出來的。

    水官解厄有點不一樣,莊羽是普通人,看不到。石偌能看到,整個城市霎時間被黑霧所籠罩,但月亮升到最高點的時候,情灑一道月華,這些黑霧一點點被月華蠶食瓦解,化作虛無。如同扶搖之前所期望的,三官大帝蘇醒之后,華夏一年到頭都會被好運所籠罩。至于那些負能量,在正能量多的情況下,是影響不了大局的。

    華夏整體是在進步的。光影兩面,同為一體,好人和壞人都是相對的,而不是絕對的,所以只是有那么幾個不成氣候的“壞人”,也并不是什么了大不起的事情。我們所努力的方向,并不是讓華夏沒有壞人,沒有負能量,而是努力提高整個社會的道德標準,讓每個人都盡可能的好起來。當周圍的人都是好人的時候,做壞事會自己不自在。這種對于自我的約束才是正當的,法律和道德可能只是手段,讓國家和諧起來才是目的。

    至于別的國家是不是很友善,說實在的,華夏已經不關心了。那些態度友好的國家,能幫助的,華夏也都盡量幫了忙,尤其是非洲那邊的國家,直接就一直在盡力的幫助,現在更是如此。有好大家分嘛,只要不是核心的技術。米國那邊外債一直欠著,華夏沒有落井下石,想起來了就愛搭不惜理的追一追債,想不起來也不在乎了。聽著幾萬億的外債好像很多的樣子,但是不夸張的說,華夏這半年時間賺回來了,兩倍。

    是很不可思議,但是華夏能出口的東西太多了,而且一些科技產業鏈完整,物美價廉,最關鍵的是別的國家做不出來。華夏這不能叫賺外匯,可以換個說法,摟錢。米國絲毫沒有辦法,最近傳出了落馬了好幾個官員,估計圣誕節他們都不能消停的過了。戴維克軍資公司終于和米國政府撕破了臉皮——他們在米國的制.毒.窩點被米國自己的軍.政端掉了,因為國.務.院意見不合的緣故,這個制.毒.點充當了一個政.治.炮.灰的角色。

    不過即便如此,還是挑起了戴維克和米國軍.政的矛盾,加上在魔鬼影響下,他們的脾氣都是十分暴躁的,米國內.政方面可以用糟糕來形容了,甚至戴維克都沒有心思擴張對外業務,一門心思和米軍抗衡。

    米國雖然是個超級大國,無論是從軍資或者科研方面。但是他架不住消磨,一點點的。人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欲望和惰性,在所難免。不過魔鬼善于擴大這些情緒,加上內政混亂,他們現在已經一點點開始停滯了。沒有后退多虧之前積攢的底子,估計不久也要吃空。饕餮告訴江顏不用擔心,他們能不能拯救要看他們自己了,總會有堅持不懈信仰光明的人,光影是并存的。

    其實江顏也沒有什么時間關注那么多,她雖然不用商演了,但是邀約不少。除了給師叔黃旭和師父配戲,墳也請她做角兒,此外,年底二爺給她邀請,是他和九郎今年最后一場商演了,在天津。江顏和莊羽是人家特地留得票,饕餮他們憑自己本事搶的。說到運氣好,莫離運氣最好,一下子就搶到了兩張。為了防止黃牛,官網放票也是限購的。

    天津要說好玩兒的不算太多,但是好吃的不少,他們是提前一天出發,天兒已經冷起來了,江顏也為自己備了一件毛領斗篷,這是新做的,莫離貢獻的毛。倒不是他自己的,火狐一到夏天也退毛,但是他們有收集自己族群毛發的習慣,因為火狐屬于天授的狐族,毛發可以自己發熱的,即使脫落,觸及還是溫暖的,一般都會收起來,誰家有新生兒,送去給狐崽墊窩的,尤其是脖子附近的長毛,柔軟溫暖。這一批莫離收起來了,饕餮很賢惠,給江顏縫了個毛領子出來。

    一般毛領子都是整條的皮毛,要么就是人造的。饕餮不知道怎么加工的,明明是收集起來的散毛,他制作出來了一條完整的毛領,沒有拼接痕跡,也不知道下面墊的是什么妖獸的皮。根部是白色的毛尖兒是火紅色,縫到這件紅色的斗篷上面,看著異樣的好看。

    都是前排的票,饕餮和莫離笑點低,扶搖還要負責看著他們。伏羲不愿意湊熱鬧,找女媧神農喝茶去了。聽說玉清上清和太清不知道為什么又吵吵起來了,白澤和陸吾奓著膽子去看熱鬧了,告訴江顏回頭八卦給她聽。墳是第一次在場館里看相聲,江顏也不知道他是個什么脾性,江顏還得按住他,所以他正坐在江顏左手邊。

    二爺比以前穩重多了,不過開場三分鐘第一個節目還是“大上貨”,他太招人喜歡了,那些個粉絲烏泱泱的送禮物,也不太喧嘩,不過樣式繁多,后臺四五個人一起幫忙,三分半才將將送完,江顏預計還有好幾撥。

    墳多多少少有點兒羨慕的,他倒不是看好什么禮品了,他覺得角兒就得這樣受歡迎,有朝一日他登了臺,也希望有這樣的粉絲捧著,那種被認可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你能感覺到,人家是真的喜歡。其實送的都不是太貴重的物品,勝在細致啊。江顏也收到禮物,他看過,點心玩偶,吃的喝的用的,書信專輯,花樣兒太多了。多費心思啊!

    妖獸笑點可能都低,二爺在臺上,往臺下一看,墳差點笑趴下去。他也守人間規矩,為了不打擾別人他還知道捂著點嘴,實在忍不住還給自己放個靜音術。那也不成啊,江顏能聽到他癲狂的大笑,這邊還有兩個呢,扶搖也一言難盡,聽他們笑,她也有點兒繃不住了。

    第113章 .平常:過年前夕

    他們坐在前排, 臺上往下看看的是清清楚楚,尤其是今天二爺總算見到為數不多的男聽眾了。不過二爺真的納悶,第一排這幾位怎么看起來這么癲狂呢, 那個黑衣服的精致少年,要不是江顏按著,怕不是要笑抽過去了。

    “今兒來的時候,九兒就說,‘別拿我砸掛’啊,我帶著師弟來的。”二爺模仿江顏,“但是我感覺你師弟要笑抽過去了。”他故作嚴肅,兩秒鐘都沒崩住,更慘的是墳也開始笑,江顏聽著墳和莫離的二重奏,想打人。“你倆控制控制,學饕餮淡定一點兒不好么!”扶搖從牙縫里面擠出來一句警告, 但她那根名為“理智”的弦, 在饕餮反射弧折回來之后,徹底崩掉了。這三個神經病!!

    江顏沖二爺揮揮手,示意他別理這三個精神病重度患者。而然二爺和九郎往臺下一看,他們也想笑啊, 太折磨人了我了天。這一場商演的后半部分已經不是在乎功底的問題了, 他們最大的困難是崩住不樂。“聽相聲不讓笑啊!”等到散場了, 墳還如此抱怨, 然后不住想起哪個段子, 自己蹲在地上笑成一團。

    后臺九郎一抹臉,和二爺換下來大褂。約了江顏一起吃飯的,怎么著還是得捯飭捯飭。“這兒是你小師弟啊?”九郎問江顏,但他看向的是莫離,心想,這孩子夠面嫩的,還染著幾縷紅毛。“不是,這兒,慕鐘離。別看在我們師門里輩兒小,是師叔黃旭的徒弟,和師兄一樣行二。”這個師兄指的就是二爺了,雖然幾年顛簸,二爺成了大師兄,但是他們還是習慣按照二爺來叫,改不了口。

    二爺把目光又放到了黑衣少年的身上,他記憶猶新的,往臺下一看,他位置正對舞臺啊,那個笑哦!此生難忘!二爺都懷疑人生了,他當即就在反思自己說了什么招人樂的事兒或者段子?也不是。說墳博眼球?也不是,人家少年笑的哎喲,太真實了,隔了舞臺他也感覺自己能就著黑衣少年的笑也笑一場。

    不過近距離看,是好看,墳鳥眉眼無一處是不精致,黑色的長發束起發冠,少年頗有男生女相的柔美,眉眼間透著幾分明艷。江顏一行這幾個人都可以說是盛世美顏了,饕餮自不用說,他是按照人類的審美的綜合,是個人都會覺得他好看,他的皮相匯聚著人間欲望。莫離仍是少年,十七八歲帶著一點兒清新的奶味,有點小靦腆,笑起來帶著兩顆小虎牙,別提多萌了。扶搖器靈化身,一襲月色襦裙,氣息凜冽,如同冰雪將融未融的那一點,從山間款款,自有難得一見的仙氣。不食人間煙火不過如此。

    莊羽從軍多年,他長得俊秀,看上去有點奶油小生或者鄰家哥哥的感覺,但是周身血氣和威嚴自不能斂,這種矛盾的特質反而吸引人。江顏經歷頗豐,氣息能沉淀下來,不驕不躁。她本身的顏值就是過硬的,哪怕和這群妖孽站在一起也不失色,加上神明的祝福,各種靈果靈葉的滋養,更是秀美。這一行人,隨便一位,顏值都是很能打的,至少在當今華夏是如此。

    石偌被白澤抱走了,不然他們還能再見一位神色有些陰郁的少年呢。這也夠了啊!“這都是吃什么長大的,才能長這么好看!”二爺收了半天才收回眼神,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那好看的人總是有莫名吸引力嘛,有時候還覺得眼睛不夠用呢。避免他們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江顏先調侃著,“餐風飲露,不然怎么保持仙氣啊!”

    她剛說完,莫離就委屈巴巴,“那恐怕不是要餓死了,不行,不行。”少年啊,你這幅單純的樣子會忍不住讓人調戲的。避免二爺揶揄莫離,致使饕餮吃醋發生慘案,莊羽提議先去吃飯。別鬧了,饕餮大爺鏟屎官地位根本不動搖,雖然莫離也沒什么屎讓他鏟,不過投喂還是需要的。

    天津好玩兒的真不多,索性他們也都是再待一天而已,江顏回去還要發專輯,二爺他們也該去小園子里面說幾回相聲了,粉絲們惦念的緊。現在他們的商演票價黃牛叫的再高還是有人要,防也難防。

    江家小顏v:感覺好久沒有上微博了,今年的專輯發的晚了一點兒,希望你們不要介意。十二月獻禮《鏡花水月》,希望你們喜歡。

    這是這一次專輯的名字了,主題是虛實,辨別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困難。之前的《月華流照》和《水影》都是來自于此。琴中有禪意,加上江顏自己的風格基本上已經定型的,又有顧糖幫她制作pv,將這份意境展現的淋漓盡致。價格仍舊是和去年一樣,江顏這兩年幾乎沒有露面了,希望通過親民的價格,給她的粉絲一點點補償。

    今年過年,莊羽也還是打算不回家了,他和莊mama知會了一聲,準備在自己的小家里,江顏和饕餮扶搖他們幾個一起過,感覺也很熱鬧。今年的年,饕餮告訴他們準備的豐富一些,因為年獸也醒了。按理說,年這么不熱鬧的,年獸不應該醒過來,不過白澤解釋說,因為華夏國力變強,年獸也就醒了。

    年獸在古籍中是沒有什么記載的,傳說它每當過年的前夕,他就會跑到村落里面吃人。但是因為懼怕紅色和鞭炮,逐漸被人們驅逐。年獸名為夕,所以過年前的夜晚也叫除夕夜,會放煙花爆竹。不過事實好像不是這個樣子的。夕和年同為一體,夕是這一年年終歲尾最后的厄運終結者,當它吸收完厄運,會在新年的第一天,畫作年獸,散播祥和。這也是新年“大吉大利”的緣故。

    所以年獸醒來,是為了賜福而來,估計今年要熱鬧了。

    二十三,糖瓜粘。陸吾從炎帝神農那里討來了新麥子,早幾天就催發出來了麥芽,饕鬄親手做麥芽糖。這是個繁瑣的工作,要自己熬糖稀,然后將糖徒手拉拔出形狀來,十分熬人。但是這個活兒他算得上手到擒來,早早就準備好了,將麥芽切碎,和糯米一起發酵。大鍋熬煮出來漂亮的糖色,再手作麥芽糖。他自己做了一夜的糖,裹上開心果碎、杏仁碎,就是各色堅果麥芽糖了,是有點甜膩但是十分可口的零食。

    家里這些事情,都不用江顏他們cao心,神獸們總是記得很古老的規矩,扶搖還指導他們加以改進。打掃屋子的事情就是扶搖帶著石偌和莫離做的,窗戶玻璃擦得比起專業人士也不差了,羊毛地毯也洗刷干凈,法術烘干是不一會兒的事情。機器人呆毛都是能打一打下手。

    他們大概覺得《過了臘八就是年》這個歌謠很好玩,加上今年是年獸醒來的第一年,想要熱鬧一些,一天做一樣事情,按照歌謠的順序,自己用豆漿機打了豆漿手作豆腐,做嫩了的那批當豆花喝,饕餮做了咸口的鹵子,rou汁加上韭菜花辣椒,就是很傳統的豆腐腦。他還記得他家小少年愛吃甜的,熬了香甜的杏仁奶,澆在豆花上,放上葡萄干,杏仁碎,各色堅果碎,擠上一些煉乳,就是一碗香甜的杏仁豆花了。硬一點的豆腐空干了水分,被炸成豆泡留著燉菜,一部分鹵成豆腐干,當做小零食。還有水當當的豆腐,冰起來年三十做菜,再凍上兩塊做燉菜和涮火鍋吃。

    這些豆泡和凍豆腐在臘月二十六的時候就被燉進了菜里面。“二十六,燉大rou。”菜都是饕餮負責,rou也一樣。不知道他是不是去買了一頭豬,臘腸臘rou早就托付人做好了,現在還在陽臺外面擱著呢,這些豬蹄兒大筒骨早就洗刷焯水,他燉了酸菜大骨頭,又自己鹵豬蹄豬肝豬頭rou,二十六滿家里都是rou香味,一個個吃的特別飽。

    饕餮就是饕餮,親自下廚舌頭都恨不得吃進肚子里面去,明明放得是一樣的香料,用的是一樣的材料,他做出來連味道都特別勾引人。

    二十七京玉樓封箱,他們一道約了聽戲,今天也是墳第一次唱主角兒,都得捧場。江顏一場主角,兩場做配,其中一個配角就是給墳搭戲。有些人天生適合戲臺子,墳扮上之后真的當得起傾城二字。絲毫不違和,比一些女孩子還要好看,他身段柔韌啊,身條也好,一亮相就是一片叫好聲。首次登臺就圈粉無數,首秀很成功。對于師門里來說,這是又要出一位角兒,也是值得慶賀的事情。他的顏值也能帶動更多的年輕人去關注戲曲,怎么說都是好事了。

    這位臺上很開心,回家也還是很開心——雖然晚飯是師門一塊的年宴,饕餮回家還是做了全雞宴,大家又滿足的吃了個夜宵。妖也沒什么不消化這一說,江顏和莊羽就吃了幾口,身為人的壞處體現于此。伏羲笑的就很不厚道了,還吐槽說,死了以后就好了。

    神...死了以后就好了。師父說的很有道理,身為凡人的小兩口無言以對。

    第114章 .平常:沉迷于吃

    臘月二十八慣例還是的德云社封箱。去年也給江顏發邀請函了,但是正趕上莊羽出事兒那前兒, 她就沒去, 今年封箱還是在帝都, 怎么著也得去。饕鬄有莫離這個小紅手幫忙搶票, 臉黑的一匹的墳和石偌哭唧唧高價求票,包括扶搖和白澤。相聲總是要看的,過年之前怎么也得樂呵樂呵不是?出門兒前江顏還是要交代交代:“希望幾位做好情緒管理,不要笑啊,尤其是不要癲狂的大笑, 求你們了!”

    聽相聲不讓笑是不是你社傳統規矩啊——饕鬄一臉的嫌棄。很顯然江顏的叮囑是沒什么卵用的,想也不用想了, 今天的小jiejie依舊非常心累。伏羲不跟著湊熱鬧, 對于江顏和扶搖表示了高度同情,然后又去喝茶去了。emmmm...如果他幸災樂禍的表情沒有那么明顯的話,應該效果會好一點兒。師父的安慰一點也不真誠, 哼!

    甭管怎么說吧, 拖家帶口的也得去啊。頭一排的好位置貴著呢,石偌買票的時候掏了不少積蓄——他本來也沒什么收入嘛, 墳安慰他, 答應過完年帶他穩賺一波。想來也不是什么正經來錢的門道,江顏完全信不過墳,他本質屬性太腹黑了一些, 枉費這幅純良的長相, 眼里的陰郁一遮蓋又是一個清秀可人的少年。

    崩住肯定是繃不住了, 郭大爺帶著弟子們給大家拜年,說的都是個壓箱底的好東西,臺上這些角兒,多數是打小兒就入門拜師學藝,最不濟,能露臉的也得有個幾年的功夫了。那包袱抖得很密集了可以說,江顏十分擔心這幾位笑點低的說不準能不能笑背過氣兒去。“臺底下這幾位可注意點啊,哎呀這個笑的嘿。”郭大爺是第一回 見,其實看觀眾樂呵他也開心,說明相聲成功啊!但是真這么些年來頭一回看到笑成這個樣子的,還都是年輕人。“九兒,是不是花錢雇來的啊,你說大過年你這破費多不好。”郭大爺看到他們和江顏仿佛認識,就拿著她當話作料調侃,換了旁人他還是會注意一下的,不過是沒把江顏當外人。

    二爺是見第二回 了,之前江顏就跟他說,自己這些個朋友都比較宅,笑點又低,別在意。但是看一回那是可樂一回。“你上來呀~”二爺喊著她。莊羽起哄,“你下來,下來!”下面的觀眾就一道起哄。“嘿,他可別下去了,再下去一回我心臟病能犯了。”于老師就調侃他們,“九兒不是外人,自己家過年,上來,來吃蛋糕。”這沒回封箱都有人給少班主送蛋糕,沒一次糟踐了,全扔觀眾席上了,也是一個,說不上是“傳統節目”還是包袱。

    “快別推辭了,上來,帶著你師弟。哎喲老黃可沒少跟我炫耀他這個寶貝徒弟,快上來讓我瞧瞧。”封箱末尾了,這都快十二點了,也沒那些規則,主要還是熱鬧熱鬧。京玉樓封箱二爺上臺唱了個太平歌詞,京劇神童和少班主合唱了《擋諒》,就是互相串門兒,也沒什么。

    “郭老師,于老師。”江顏帶著墳上臺,對著郭大爺和于老師行了個禮。今天兩個人穿的都喜慶,江顏是一件石榴色色深衣,而墳難得穿了件月白配朱砂色的衣服,少年唇紅齒白,配上紅色衣服看上去氣色又再好上幾分,有說不出的風流來。“嚯呀!來自顏值的打擊!”郭大爺感嘆著,“人家的徒弟怎么那么好看呢就,瞅瞅我們家的,胖的胖,矮的矮。就這么幾個長得好看的,腿腳還不利索。”他點點二爺,“見高兒就喜歡往下蹦你說抗得了抗不了啊,昨兒貼對聯,帶著我兒子一塊,從凳子上往下蹦。”然后又崴了腳了。

    “要了親命了反正!”于老師總結了一下,臺底下就“哈哈哈哈”的笑個不停。“剛才底下笑的要抽過去的有他一個是不是?”郭大爺就問江顏。“是。小孩子笑點低。”神...tom的小孩子,到不算大,“也就三千來年沒找著什么樂子了。”江顏這說的可是實話,不過二爺喜歡唱《白蛇傳》,也總拿三千來歲砸包袱,他那相聲說的和連續劇似的,郭大爺也沒在意,倒是觀眾被這個說法逗樂了。“那這孩子輩分挺大啊!”于老師接了這個茬,“來都來了,你們也給大家唱一段吧。”

    兩個人摘了一段《白蛇傳》,兩個人調門都高啊,嗓子又透亮,甭管愛聽的不愛聽京戲的,聽著還都覺得不錯,倒也是滿堂喝彩。“比之前進步了不少。你這師弟調門也高。”郭大爺點評道。“也別下去了,站過來,對,給我們提高一些平均顏值啊。”郭大爺把他們歸攏到隊伍里面,自己左看看又看看,很滿意,“看到了嗎,我們這兒好看的都在左邊兒站著。”

    于老師就問,“那右邊兒呢?”郭大爺十分嫌棄:“辣眼睛!”

    鬧到凌晨快兩點,才算要各回各家,臨走前墳送給二爺兩個蘋果,“我特別喜歡你的相聲,也看你不缺什么。”他露出一點很難得的羞澀,轉眼有傲嬌道,“你要不吃擺著看也成吧,是好東西,可不準扔掉啊。”末了又有點忐忑的問,“你不會真扔了吧。”他可真有意思呢,二爺接了蘋果,看著少年,“那不能,我會記得吃的。”就是不愛吃也不能扔了不是,況且他看得出來墳是真心誠意送的,他對粉絲一般都寬容,而且他也算半個朋友嘛,畢竟是江顏的師弟,又是江顏的好友,他能看出來他們關系好著呢。

    二爺不知道,這蘋果比蟠桃園里那些失了神性只有微末靈氣的蟠桃還好上幾倍,那些現在只是靈果,吃了對身體有好處,但沒什么作用。而這果子長于昆侖之巔,那里有顆長生樹,生不知幾何,傳說天在時它就在,天崩時,它還在,神未生它已生,神雖死,它不死,年歲或許比神明還長久。沒有人知道長生樹的脾氣,它有時千年不開花,有時千年不落葉,有時一年結果,有時候萬年不結果子。果子結出來也不盡相同,有的時候是梨子,有的時候是蘋果,有的時候在樹上結瓜,還有的時候能長出來不知名的奇形怪狀的果子來。

    功效也不一樣,蘋果最為普通,但對于凡人來說,可以強身健體,減少病痛,如果受了傷,吃下去果子,不嚴重的一兩天就能痊愈,傷筋動骨的,十天半個月也就差不多了。大病雖不能治愈,但能杜絕生大病。梨子主治愈,清火氣,而且能幫助人控制脾性,改變運道。果子作用不一,這些之前白澤給江顏帶過,饕餮也給她和莊羽吃過。

    昆侖道險,采摘還要看運氣,這是他們之前收集過的,今天墳聽說二爺又摔了,就給了他兩個。其實不吃,擺在那里,幾天下來也是有治愈功效的,不明顯就是了。這種奇怪的靈果一般他們不會外漏,因為現在是科學社會嘛,鬼鬼神神的事情不絕對了,識貨的人也不多,加上功效是循序漸進的,查也查不出所以然來,他才放心給的。

    回到家收拾收拾,臘月二十九還要包包子蒸饅頭呢。北方的習俗是包發面的白菜包子,寓意著“發菜(發財)”蒸饅頭取得是“蒸蒸日上”的好彩頭。饕餮自己干活很快,也不需要別人打下手——這幾個“小孩”打下手,容易偷吃,這邊他準備著材料呢,那邊一口一口都吃沒了。之前他教莫離做草莓大福點心,莫離他做草莓餡兒的時候,從洗草莓開始——嘗一嘗甜不甜,吃了五六顆。切完了,嘗一嘗切完的這些大小口感合不合適。拌好了嘗嘗味道如何,然后,這點心就沒法做了,餡兒都吃干凈了,剩那么一口,饕餮也沒辦法,這個小吃貨根本當不了廚子,還沒做呢都吃干凈了。

    今天依舊掌勺的饕餮搬了個小馬扎,在那邊剝堅果。他不愿意買現成的,核桃是他自己從山里采摘的,摘回來的時候還是青皮,放在那邊曬。杏仁,找的大杏子,自己剖出來,杏rou做了果醬,杏仁拿去曬干,總之這些堅果的原果都是他自己倒騰的,江顏他們也不知道饕餮從哪弄來的。他連呆毛都不用,自己找個太陽不錯的地方自己剝,那邊面已經發上了,兩不耽誤。

    莫離也半個小凳子,乖巧的坐在他旁邊。小少年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又乖又可愛,饕餮剝一部分堅果,就勻出來一捧給他,他一邊吃著,一邊看饕餮剝果仁。安安靜靜的兩個人,在陽光不錯的角落里面一待,也是很溫馨。

    堅果是饕餮用來蒸饅頭的,還加上大棗,自己煮的豆沙。果仁饅頭,棗饅頭,豆沙饅頭。自己做了色素,饅頭各式各樣的,有刺猬,有壽桃,他還捏成了狐貍,貓。太復雜的他也不做,因為還要包包子。酸菜是冬儲白菜的時候他自己找來的,腌了一缸,現在吃剛好。酸菜和白菜兩樣餡兒,rou也用兩樣混著——瘦rou還有肥rou他大火焅出來,脆脆的脂渣,餡兒拌出來味道就很香了,他包的也快,整上兩屜,這些都是要留著過年期間吃的,放在冰柜里凍著,想吃了拿出熱一下,方便的很。

    明天有最大的工作量,他們要做一桌子好吃的,迎來一位特殊的客人——夕。也叫,年。

    第115章 .平常:新年安康

    “你帶著他們玩兒就成, 別進廚房, 甭給我添亂就可以了。”饕餮說著,手下的功夫一絲不亂。他早早就在廚房忙活起來了,江顏他們起床的時候, 就看到饕餮在切菜。“行,我帶著他們貼剪窗花貼對聯。”江顏退出廚房。今年應該是饕餮第一年下廚,雖然認識時間也不短了,他很少進廚房,大概是今年不太一樣吧。

    除了做菜, 饕餮還要釀酒, 材料都備好了。要釀制的種類繁多,材料也不少,大鍋蒸了糯米,他自己找來的酒曲,不知哪里摘來的新鮮桃花,香甜可口的水果。他依舊穿著紅色長衫, 將袖子挽起, 露出纖細白皙的手腕來,將花瓣洗凈,果子去皮去核。酒不是一天能釀好的, 需要發酵之后再過濾。不知道饕餮用了什么方法, 他菜都切好碼進盤子里的時候, 酒已經發酵完畢了, 過濾出來清澈的酒水等待二次沉淀就能喝了。不過他此時釀酒不是為了現在喝, 是為了替換之前的佳釀,這一批是要埋在長生樹下和蟠桃園中的。

    酒放在一邊,菜還是要做的。切好的菜基本上只等下鍋了,翻炒一下的快手菜不用掛記時間,十幾二十分就能出鍋上桌。油炸的東西雖然不健康,但一年到頭也不吃幾次。各色的丸子年年都吃似乎沒什么新意,但當個零嘴是不錯的選擇。今年炸的東西特殊一些,饕餮年前奔赴北海,取了海中龍麗。尺余長的大魚被他去骨、頭、皮和魚鰭。鮮嫩的魚腹rou做冷盤,先不處理,冰在芥子空間還能保鮮,魚rou打成泥。龍麗本是奇珍,尋常不得見,人是抓不到的。rou色如胭脂,有奇香。亂七八糟的作料放了反而失去口感,他只加了些海鹽,攪打上漿,捏成魚丸輕微一過油,一屋子都是香味。

    好吃的不止這一個,扶搖看饕餮做菜這個架勢,害怕他自己炒一本山海經出來。因為她還見了木織。木織不是樹,又叫木枝,這種鳥吃香料生長,從皮到骨都浸透了香料的味道,它的一點兒血液沾到人的身上,一年都有幽幽余香。這些人不得見,也沒有記載。木枝的血rou是掩蓋妖獸氣息的珍稀材料,所以曾有大量妖獸捕捉木枝,一度絕種。不知道這一只饕餮從哪里逮到了,也是難得了。木枝rou有見骨生香的說法,rou嫩而肥美,因它食香料為生,不管怎么做都好吃,也不用放任何的作料,加一點鹽煮一煮就鮮美異常。饕餮將它斬了,一分為二,一半燉煮,一半入烤箱。

    都是難得一見的美味。

    “饕餮你從哪兒找來的?”白澤倚著門框問他,還有點兒懷念這些異獸的味道的。他們食雜,茹毛飲血的年代連人都吃,甭說山海經里面這些獸了。說真的,山海經也是一本吃貨指南說不定,不僅寫著異獸的形狀性格,還記載吃了以后的作用,有些甚至載明口味。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整理記錄的,全冊他們自己看了也驚訝。

    饕餮還在處理食材:“我的存貨。夕醒了,怎么也要好好招待一頓。”他吃飽了,明年華夏一定風調雨順。“你轉性子了,這么大方。”白澤感嘆著,這些個好東西,別說都拿來做菜,一只木枝饕餮能十年不餓。饕餮嘆了口氣,換做旁人,他未必舍得,“眼見著這片土地度過了災荒,饑餓,貧苦,病疫和兵亂,一點一點的繁榮起來。我只盼著,它能再好,再好一點。”年和夕同為一體,它嚴格說,不算是獸,不如說是天道的一個化身。換了女媧,或者三清,他也未必舍得招待。

    不管怎么說,都希望今年順順當當的過去,來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漂泊了太久,惶恐了太久,饕餮終于摸索到了法則的邊緣,終于能安定下來,他很認真的想過一些有趣但也平凡的生活了。以前呼風喚雨也暢快,不比今時今日。“我那天坐在那里剝著堅果,我家小孩坐在我旁邊,我一邊兒剝,他一邊兒吃,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我,冬天里的太陽也暖洋洋的。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一直這樣寧靜下去我也愿意的。”他乘出來一碗魚丸,又分了兩碟子炸物,找了個托盤,“你該去喂貓了,也給我家小孩子帶一點吃的。茶幾下面是我前幾天做的點心,叫顏顏和大魚吃吧。”

    這幅居家奶爸的樣子,白澤真的無言以對。華麗的紅色曲裾袍外面圍著小熊□□的圍裙,是之前光某寶的時候石偌一眼相中的,告訴江顏買下來,他自己一天沒穿,都是江顏做飯的時候圍著,這幾天輪到饕餮掌勺了,他也穿戴了起來,嘖。你說這是上古兇獸饕餮?饕餮穿著小熊□□的圍裙碎碎念你敢信嗎?!

    中午太陽正足的時候按規矩得放一掛鞭炮,這幾年都已經差不多大家遺忘這個習俗了,但是饕餮覺得還是要放一下的,在家里放就可以了,找了個大鐵盆,饕餮布置好結界避免傷到人和家具,然后抽了根竹子掛好鞭炮,一點著了丁零當啷一頓響,不過也不嗆人,還挺好的。在家里玩的過癮,也是圖個喜慶,放完鞭炮連點兒火.藥味兒也沒有,江顏覺得還是挺神奇的,饕餮在結界里面扔了個恒定清潔的咒語,真的很好用。剩下的白澤收拾收拾就可以了。

    趁著天色還早,饕餮帶著釀好的酒去一趟昆侖,要把他們埋到樹下,待來年再開封,順帶換回幾壇好酒。江顏他們貼好了對聯,坐在一起講鬼故事。就這么點出息了,大過年也不知道干什么好,索性身邊非人類多于人類,講些靈異的話佐料打發時間也還行。呆毛倒是滿地溜達,不時過來聽一耳朵。

    別看莫離看起來乖乖的,他的鬼故事嚇人著呢。石偌白澤,連墳都要甘拜下風。“我給你講一個鬼故事,是想看你害怕的樣子,不是讓你講一個更嚇人的給我聽啊!”墳都有點兒崩潰了,莫離才是天然黑吧,小孩兒別看長得俊秀乖巧的,嘿,這個邪道哦!“這些都是饕餮講給我聽的,我覺得還蠻好玩。”少年一臉無辜,墳咬牙切齒,他就知道!饕餮養著的孩子你指望多純良?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轉過頭講個故事就分分鐘嚇尿你哦!他這個生于墳墓的妖獸都覺得瘆得慌。

    不管怎么說,大家聚在一起還是很和諧的。饕餮那邊和好了餃子餡兒,就開始炒菜。天色漸暗,月上樹梢的時候,萬家燈火燃氣,大年三十的夜晚才真的各家各戶熱鬧起來,他們的客人也如約而至。年,現在還應該叫他夕。夕也是個男孩子,看起來穩重可靠。他見人面帶三分笑意,穿著一身大紅色的緞子面兒的袍子。“你請了很多客人,很厲害。謝謝你們的邀請。”夕入座了,緊接著來的還有女媧,神農,三官大帝的三位,以及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