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我撇了撇嘴:“包不起。你要說去什么歐洲豪華游之類的,我真給不起錢。” 笑容在臉上蕩漾著,張代敲了敲我的頭:“傻妞,好了,睡覺吧。” 就沖今晚,張代這丫干脆利落的把那兩條內褲給扔垃圾桶里去,又說要把吳邵燕送他的外套拿給李達去穿,我怎么都覺得他的表現挺好,值得被鼓勵。 想了想,我主動翻身起來,面對面坐到他身上去,用手勾住他的脖子:“張代,你累不累?” 身體稍稍起了一些,張代的眼睛里面有亮光乍現:“不累,你想做什么?” 我湊過去,有些生澀在他脖子邊緣吹了一口氣:“你猜,我想做什么?” 亮光漸濃,張代挑了挑眉:“你忽然那么主動,我怕有詐。” 我再往他脖子上吹氣:“既然你那么怕,那你睡覺吧。” 冷不丁的,張代將我的衣服一撩,他的手準確無誤握上我胸前的柔軟,他的手徒然變得炙熱:“不管了,就算有詐,就算讓我下地獄,那我也認了。” 用力擠揉一陣,張代身體一起,將我往床上一放,他順手將床前燈關掉,整個身體蓋上來,將我壓在身下,他的動作像一場肆意橫行的臺風,三兩下就將我身上的阻滯剝離得片縷不剩,在他作勢要攻擊我的城池之際,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子抽風,我抓住他的胳膊:“我想在上面。” 動作微微遲滯著,張代輕輕啃咬著我的耳朵,他聲音沉沉:“好,你想怎么樣都依你。” 借著黑暗的掩飾,我快速坐到張代的身上,對準了沉下去。 被徹底填充的暢快感,從每一個細胞里面充溢出來,我的身體里面卻澎湃著更濃厚的躁動,出于本能我不斷地搖晃著身體,酥麻隨著我的動作不斷地蕩漾開來。 張代的感覺,應該也是挺好的,他的喘息聲,聲聲不絕灌入我的耳朵里,也像是一劑雞血,讓我更激情激昂。 在我快要攀上高峰之際,張代剛剛放在一旁的手機,突兀尖銳地叫了起來。 條件反射下,我晃蕩著的身體僵了僵,眼神下意識地往他手機屏幕上面瞟了瞟。 “邵燕”兩個字,在屏幕上明明滅滅,分外刺目。 就像是熊熊烈火燒得正旺,卻被迎頭潑水,我身體里面集結著的激情動蕩,像是在頃刻間凝固住,我停下動作,拍了拍張代的手臂:“張代,你手機來電了,你要不要先接電話。” 氣息粗重依舊,張代放在我腰間的手,來回撫動著:“在這關鍵時刻,接什么電話!” 我身體僵硬依舊:“邵燕打來的,不知道是不是找你,有什么急事。” 沒有應我這話茬,張代突兀一個起身,將我徹底壓在身下,他用手重重摁著我的大腿,一波接一波激昂地沖撞著,我張了張嘴還想說話,卻抵擋不住他火一樣炙熱的頂弄,神智恍惚,耳朵像是暫時打結失聰了般,對于那尖銳的電話鈴聲再也聽不到。 一直沖撞了差不多六七分鐘,張代才將所有的熱意撒在我的身體深處。 整個身體覆上來,匍匐在我的身上,張代呼了一口氣,他摸了摸我的臉:“你剛剛說,是誰給我打電話來著?” 手放在他的后背上,我:“邵燕。” 噢了一聲,張代的聲調稍微平穩了些:“可能是有工作上的事,回頭我洗完澡,給她回過去就行。” 再呼了一口氣,張代再拍拍我的臉:“以后,那種時候你得認真點,管它誰來電話,做完再處理。” 說完,張代慢悠悠從我的身上翻下去,他將我的衣服撿過來放在我的手邊,說:“你快去洗洗,過來用被子捂著,別著涼了。” 雖然張代面對著吳邵燕大晚上的打電話給他,他的反應算是可圈可點,沒啥毛病,可我滿心記掛著這茬,我一鉆進浴室打開花灑,也不管水還沒熱,就往自己身上打,潦草地洗了洗,就著牙齒打顫,就出去了。 我坐在床沿上等了幾分鐘,張代才慢悠悠上樓來,他當著我的面拿過手機,撥號,將手機貼到耳邊:“邵燕,有事?” ☆、第130章 其實忍我,你忍得很辛苦吧? 不知道吳邵燕在那頭到底說了什么,張代的臉上有稍縱即逝的漣漪閃過,他用余光掃了我一眼,他神情隨即恢復如常:“好,我看看。” 撂下這四個字,張代把電話掛了。 繞過來,張代在我的面前站立住,他俯身下來,在我的臉頰上輕描淡寫親了親,說:“唐小二,你先睡,我到書房開電腦,處理點工作上的事。” 我眉頭皺起:“很急?” 張代一臉坦然,語氣也不似撒謊,他破天荒說得很多:“晉達前段時間給中州供了一批手機外殼,在幾個工廠同時上線之后,出現了良率不均的情況。這批貨比較急,下周要裝柜報關去韓國,時間比較緊。我讓工廠方配合晉達作異常排查,現在結果出來了,我得去看看到底是哪里的問題,要進行調整。” 自打把話說開之后,我就信他對吳邵燕沒有別的想法,就算他現在不說得一板一眼的,我也不會多想。 撇了撇嘴,我說:“你要忙,趕緊去啊,還說那么多干嘛。” 摸了摸我的臉,張代咬著我的話尾音:“我怕你胡思亂想。” 心一暖,我將他的手摘下來:“不會的,你快去吧。” 張代走開之后,我雖然累得慌,卻睡意全無,就半躺在床頭,拿過柜面上的一本雜志隨便翻了翻。 翻了大概十幾分鐘,張代一上來,他就催促我睡覺,我是真的累了,躺他身邊沒一陣,就睡得像豬似的。 第二天早上,臨出門時,張代把吳邵燕買的那件男式外套給帶走了。 眼不見為凈,少了這么個鬧心的玩意在面前晃蕩,反正我的心情還算不錯。 接下來的時日,我一邊捋客戶資料一邊為應對接下來的調崗考核準備著,每天忙得七葷八素的,也不用我開口,張代這丫主動承擔起買菜做飯拖地擦桌子等等家務,把我伺候得就像太皇太后似的。 當然,他這么勤快的前提是,臨睡前我得以身相許報答他一下,反正我沒再在上面,出力的又不是我,我也就由著他去了。 輾轉十幾天下來,我總算是順利通過了考核,可以開始著手作正式交接了。 寫了個簡潔明了的聯絡函,我讓黃娜分發到各大客戶處,又馬不停蹄的給每個客戶輪流著,客氣地感激他們這幾年以來的照顧。 有一部分知道我平常愛搗鼓些工程異常的客戶,紛紛表示理解,有部分不太知情的客戶表示大跌眼鏡但祝福我前程似錦,也有一小部分對后面不能跟我對接表示遺憾。 忙活大半天下來,我握著已經有些發燙的話筒,深呼了一口氣,才撥通了張源的電話。 我正要把對別的客戶說過的套話對著張源這裝逼犯說上一遍,他就說:“聯絡函收到了,你就別廢話浪費我的時間了,就這樣。” 也不等我說點啥,這丫就把電話給掛了。 雖然我有點無語,但想想我不用腆著個虛偽的笑臉跟他扯犢子,這也挺好的,我就沒再多想,轉而撥通了汪曉東的手機號。 可電話鈴聲才響沒兩聲,就被在那頭掐斷了。 我只當汪曉東這廝在開會,不方便接電話,我轉而照著聯絡表,作勢要撥別的客戶電話。 然而我才按下三個數字,我辦公室的門,就被狠踹了一下。 正在聚精會神的我,被這個踹門的悶響驚了驚,等反應過來,我將摁號碼的動作收了收:“請問是誰?” 汪曉東的聲音,隔著門沖進我的耳朵:“唐二,你踏馬的給我開門!” 盡管我習慣了汪曉東這種時不時腦袋脫線的出場方式,但他這般踹門,還是讓我挺無語的。 生怕他把門給踹壞,我急急忙忙站起來,箭步上前給拉開門。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說點啥,汪曉東就一副毛扎扎的樣,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唐二,你踏馬的到底是個什么意思?你有病是不是!” 被他罵得一臉懵逼,我瞅了瞅沒別的同事朝這邊望過來,才莫名其妙地問:“我又怎么著的,踩中你尾巴了?” 瞪了我一眼,汪曉東又是罵罵咧咧的:“滾開,老子要進去坐著慢慢跟你算賬!” 我也怕他就站在門口發神經,惹來同事側目,我就趕緊麻溜的讓了讓。 毫不客氣的,汪曉東大搖大擺聳肩攤手的走進來,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仍然死死瞪著我。 越發莫名其妙,我急急將門帶上,坐到他對面:“怎么?撂亮堂話?” 就跟往常一個****樣,汪曉東掏出一根煙叼嘴上,他點燃,朝著我這邊吐煙圈,他再開口,語氣還是那么沖:“你腦子卡殼了是不是!你好端端的轉什么部門!我就問你,干嘛要轉到工程部去?” 臥槽,敢情汪曉東這么一副殺氣騰騰的樣,他就是為了過來聲討我,怎么就調崗了? 眉頭蹙起,我耐著性子:“你過來找我,就是為了這點小事?” 狠狠剜我一眼,汪曉東嚷嚷著:“這是小事?收到你們品博的聯絡函,我都快被你這種蠢癟氣炸毛了,你給我說這事是小事?” 我了個擦擦,我調個部門而已,我又沒拿個炸彈去炸他家,他激動個屁! 搞清楚汪曉東就為這點點事殺上門來汪汪叫,我實在是無力吐槽:“汪曉東同學,你最好別給我說,因為我調崗,所有害得你哪個比較喜歡的小妞,忽然的不聯系你了,這都怪我,我的心怎么那么毒之類的話。你要敢沒事找抽再胡亂給我安點罪名,我這次會毫不客氣一腳把你踹到太平洋去!” 臉一沉,汪曉東斜了我一眼:“艸,我是這種不講理的人?” 我無力地攤了攤手:“你就是。” 把才吸了幾口的煙,重重摁熄在煙灰缸里,汪曉東瞪著我:“你是想岔開話題是吧?我跟你說,你最好給我解釋解釋,你好端端的怎么就轉部門了。你要解釋個不清不楚,我跟你沒完!媽的,你以為你輕飄飄打個電話,就能把我給打發了,你想得美!” 我醉了。 別說我要調部門,我就算是辭職,我也犯不上跟他交代吧! 郁悶的難以自持,我抬了抬眼簾:“汪曉東,我剛剛給你打電話,是要感謝你這段時間以來對我業績的照顧。至于后面的合作,你放心,我會做好全面的交接,后面品博會有別的同事跟進你們的訂單,反正就算是我調職,也不會對品博和拓峰之間的工作配合有什么影響….” 話還沒說完,汪曉東就不耐煩的打斷我:“你別瞎嗶嗶說那些沒用的廢話!我讓你給我解釋,你為什么要瞞著我轉部門!” 這****,他是跟我杠上了! 實在對他這種思維方式理解無能,我嘴角一抽,只得直接點:“汪曉東,我今天可勁的忙,沒時間跟你扯犢子。我能保證的事是,轉部門之前我會做好交接,不影響兩方的合作。除此之外,我沒什么好說的。” 翹著的二郎腿放了下來,汪曉東起了起身:“我艸,你拽個屁!這事明明就是你不對!你還有臉給我拽!” 眉頭都快擰成麻花了,我更是無力:“拜托,我叫你大爺好不好,汪大爺,我今天忙得焦頭爛額,你就別再無理取鬧了行不行!” 身體往我這個方向傾了傾,汪曉東把眼睛瞪得像牛眼那么大:“我是無理取鬧嗎?唐二你摸著良心回想一下,我前幾天像個智障似的,一大早上趕著過來說要給你介紹個好工作,你****似的告訴我,你沒興趣,你還瞎掰什么做工程更辛苦,但你沒幾天就自己轉部門了,你這是把我當傻子耍。” 這話乍一聽,還真的像是沒毛病,可再細細嚼嚼,又感覺到別扭,至于怎么別扭法,我實在說不上來。 可我真的是焦頭爛額,任務重得要命,我只想趕緊的把汪曉東打發走人。 權衡一番,我耐著性子,稍稍將姿態放低,說:“那我錯了,我浪費了你一片好心。” 我都這樣了,汪曉東卻還不解氣,他氣咻咻的連續給我翻了一串白眼,他冷不丁說:“你忽然要轉部門,是張代那孫子要求的吧?唐二你說說,你這個人是不是賤,我好心好意為你好,你怎么著都不領情,張代那混球隨口這個一說,你就屁顛屁顛去執行,你踏馬的讓我太失望了!我本來以為你是個有點腦子的蠢癟,但事實證明蠢癟就是蠢癟,聰明不到哪里去。” 我越聽汪曉東這話,越覺得不對勁,但我還是無從窺探不對勁到底在哪里,我是真的不愿意再浪費唇舌跟他多作扯淡,我只得拼命忍著:“嗯嗯,我就是那種人,我的錯。” 不料,汪曉東還特么的蹬鼻子上臉了:“草草草!唐二你踏馬的是不是最近被張代干多了,把你腦子都干長草了,你平常不挺伶牙俐齒嗎,怎么的現在越來越沒詞了!” 聽著汪曉東這丫,又開始不講究的亂說一通的污言穢語,我的眉頭再次蹙起:“你這人怎么那么惹人討厭,老是說話不過大腦。” 若然說剛剛沖著我吹胡子瞪眼的汪曉東氣勢滿分,那么在我這話落地之后,汪曉東就像是一個被戳了小缺口的氣球,撐在他身上的神氣慢慢出飄,越泄越多,他忽然變得安靜,安靜得讓我心里面發毛。 沉寂兩相對峙了三四分鐘出頭,汪曉東垂了垂眼簾,他用那種讓我分不清楚情緒的語氣,他難得不像此前每每說話都像是機關槍似的蹦蹦蹦掃個不斷,他的語速慢得像一只病得七葷八素的蝸牛似的:“在你看來,我真的那么討厭?” 汪曉東忽然變得沉悶而認真,我著實是被驚了一下,驚詫過后,我默默在心里面反省檢討了一下,我確定自己沒說錯啥,我才緩慢開口:“汪曉東,我就這么說吧,有時候直接坦率和口無遮攔,完全是兩碼子事。你可以形成慣性思維了,有些話你隨便說不覺得害臊,但聽著那話的人,會很尷尬。” 剛剛神情舒展著,分外生動的一張臉,突兀斂起來繃成一團,汪曉東將自己的身體往沙發里面陷了陷,他的目光肆無忌憚直視著我:“除此之外,你是不是對于我三天兩頭沒事找抽,出現在你面前蹦跶這茬,感覺到特別厭煩?你每次見到我出現,其實忍我,你忍得很辛苦吧?” 怔忪幾秒,我不好意思回答確實是那樣,只得含糊其辭:“還好。” 眼神徒然變得凌厲,汪曉東死死盯著我:“別給我打虎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沒有還好這種模棱兩可的說法。” 一掃往常那靡靡吊兒郎當的特質,此刻的汪曉東的身上,似乎繚繞著一陣震懾人心的威力,我竟然因他的直視坐立難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