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陳錦瑤慢條斯理的動作更是要磨死人。 跟她平時冷冷清清的模樣大相徑庭。 “你處理地很好,所以我要獎勵你。” 晏城磨了磨牙,低聲誘哄道:“獎勵什么?” 陳錦瑤一臉嚴肅:“貼身熱舞怎么樣?” “好啊。”男人嗓音低沉下來。 就這樣慢條斯理了四五分鐘后。 在晏城黑漆漆的瞳仁里散發著期待的光芒下,陳錦瑤忽然停住了腳步,以一種更嚴肅的表情說:“好了,獎勵完畢。” 晏城:“………………………” 第21章 第二十一步 深夜。 臥室窗簾并未拉緊, 留出一條細小的縫隙,皓月當空, 皎潔的月光從縫隙中鉆進來, 灑下幾道銀灰。 這幾道柔和的光線瞬間驅散一室的黑暗。 而在黑暗所觸及不到的床尾,深灰色的被子有一半掉落在地上,兩雙帶著色差的腿重疊交纏在一起,床鋪也因為承受了些許激烈的搖晃而發出“嘎吱嘎吱”聲。 屋內的灼熱還充斥著濃烈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記悶哼過后, 一切才漸漸平息下來, 晏城將臉埋在陳錦瑤的鎖骨處,一動不動。 沒過多久, 房間內也開始歸于平靜。 ……… 意識慢慢回籠,陳錦瑤渾身像是散了架似的, 已經沒半點精力,面頰依舊潮紅著,瞳孔渙散地盯著頭頂的天花板,其實是黑漆漆的一片, 什么也看不清。 喝斷了片后的記憶斷斷續續地涌上腦海,呈片段式放映的模式,而所放映的片段都是重點中的重點。 所謂的女人酒后比較容易亂性不可謂沒有道理, 酒精讓她脫離了平時的冷靜自持,如晏城所言, 酒后的她逢誰就笑, 還笑地跟個二傻子一樣, 當然,這也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在于……她是導致整個事件發展到這一地步的始作俑者,簡而言之,她才是主動方。 其中的細節經過……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在洱館時一切正常,甚至還搞起了彬彬有禮這一套,因為邵崇肆和柴岳也在,他們就跟著去包廂呆了一個多小時,終于,擋不住白天忙碌工作后的疲憊,陳錦瑤又醉又困,打著哈欠將腦袋靠在晏城的肩上瞇著眼昏昏欲睡,眼淚都快被瞇出來了。 隨后,晏城提出來要先回去了,當時離夜場散場還早的很,他拍醒她,再和邵崇肆他們道了別。 出洱館倒是堂堂正正地從東門出來了,出來前,碰到了洱館經理,晏城像是想到了什么,在經理畢恭畢敬地喊了聲“老板”后,差點擦肩而過時突然叫住了他,外套殘留著紅酒的印跡,他垂眸看了一眼,皺著眉道:“兼職的員工是你負責的?有毛手毛腳的直接辭退。” 事實上,他壓根就不知道撞到他的員工長什么樣。 他隨口一提,也是提醒經理注意自己在管理培訓員工上存在的問題。 晏城看似對洱館什么都不上心,實則沒有誰比他更在乎洱館,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洱館是他的心血。 陳錦瑤的車就停在洱館那邊了。 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她是坐晏城的車回來的,談不上深夜,但這個時間點道路上的車并不多,晏城大概玩過賽車,前半段路,油門踩到底,車速飆升。 “………”陳錦瑤腦袋暈乎乎的,心跳有點快。 臉貼在車窗上自動降溫,好半晌,她說:“你開慢點。” “嘖,麻煩。”話是這么說,但很明顯,晏城踩著油門的那只腳往上抬了抬,“應該把握這么好的路段。”安靜半晌,斜眼瞥了一秒,“你不覺得這樣很刺激?” 陳錦瑤實誠地搖頭:“是刺激,刺激到我想吐。” “………” 好了,直接降到龜速了。 后半段路,穩穩當當的車速讓困倦了的陳錦瑤成功入了睡,等到了家,黑色suv駛進地下車庫,晏城將車停穩熄火,解開安全帶扭頭一看,他嘆了口氣,俯身叫她醒來,連叫了幾聲,距離由遠及近,等陳錦瑤被鬧醒,睜開惺忪的雙眼時,就看到晏城放大的俊臉近在咫尺,“差點以為叫不醒你了,醒來就下車,回去睡。”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立體環繞,陳錦瑤垂下眼睫,第一眼入了視線的就是晏城因為說話而不斷滾動的喉結。 有點有趣,她心想。 然后,下一秒,她伸出了罪惡之手去挑.逗了他的喉結。 再抬眼時,就望進了晏城一寸寸拉暗的眸子中。 比起他深邃的眼神,很顯然,他俊俏的臉龐更吸引她。 “………”距離只有幾毫米,呼吸交織,腦子還混沌著的陳錦瑤終于還是被酒精激發出色膽,正所謂色膽包天,對望兩秒后,她慢吞吞地伸出胳膊,一把攬住晏城的脖子,然后用力往下一壓……… 本意是想在壓上的時候堵住他的嘴,來個綿長的吻的,但大概是方式不對力道也不對,導致她把晏城的臉往自己胸上摁了,嗯,她今天穿的是裙子,還是薄裙。 陳錦瑤:“………” 晏城:“……………………” 回憶結束,在這之后的不可描述全都暫停住。 總之,是她先動的手,而且她居然還相當熱情。 陳錦瑤欲哭無淚。 就因為幾杯酒,她所有的矜持都喂了狗。 ………雖然,這過程遲早都會經歷。 也算順其自然了。 稀疏的吻落在陳錦瑤的脖子上,膠著的戰役過后,晏城有點亢奮,他甚至想把這段時間視為中場休息。 但,陳錦瑤正視圖推開他,就因為他太沉。 “你這翻臉不認人的行為太讓我寒心。”晏城拉起已經落地一半的被子,蓋住他們倆,不為所動。 被窩里窸窸窣窣的,細白的胳膊掙扎出伸出來,想去夠床頭燈的開關,沒夠著,反被十指扣住。 “………”酒差不多醒透了,陳錦瑤不自然地別過臉,沉默兩秒,“比起你寒不寒心,我更關心我洗澡的事。” 酣暢淋漓,身上是難以忍受的黏糊。 聞言,晏城挑了挑眉,語氣有點不正經的輕狂:“可以,但你恐怕下不了床。” 陳錦瑤面無表情:“只要你現在放開我。” “喲,挺狂啊,你是不是對我的能力有什么誤解?”男人清了清嗓子,好半晌,翻身躺到一側。 順帶著,開了燈。 床頭鬧鐘顯示,已經凌晨三點多了。 燈光下的臥室一片狼藉。 “你把床單給換了。”陳錦瑤慢吞吞地套上晏城的襯衫,掀開被子下了床。 其中,最狼藉的還是這一張床,該濕的地方濕,該皺的地方皺,被窩里的那股味道更是濃厚。 晏城輕笑出聲,他應該是想到了什么,表情愉悅,“你為了讓我換床單真的是犧牲太大了。” 陳錦瑤本就腳下虛浮,乍聽到這樣一句,險些摔倒。 ……… 隨后,晏城倚在床頭抽了根事后煙。 只吸了兩口就被滅了,他起身,去衣柜里拿出新的一床被單,盡自己所能地把床鋪好,將將好滿意還算是過得去后他就不管了,隨即彎腰去收拾滿地掉落的衣物。 撿起小件的,便有幾分羞赧爬上心頭。 晏城保持淡定,抿了抿唇,忽地開口:“老婆。” “昂。”里面應了聲,聲線有點啞。 “我們周日去看電影?” 安靜片刻,陳錦瑤:“好啊。” 這場一開始不知道如何定義的婚姻,現在簡單明了,已經可以蓋上事實婚姻的標簽了。 在朝夕相處的過程中也早有微不可覺的情愫慢慢滋長出來,然而,因為習慣,他們誰也沒留意到。 但,能夠直接知道的是,月色撩人的今晚,是個不眠夜。 “看復聯?” 陳錦瑤正拿著逗貓棒逗督尼,聞言,撇過臉盯了晏城幾秒,然后點頭應了“可以”。 “買明天下午的票,看完正好吃晚飯。” 想了想,又說:“然后去逛夜市。” “夜市逛完還可以去淮江那邊。”她咬了咬唇。 淮江兩畔,是情侶們約會的圣地,也因為那是整個帝都唯一一塊允許燃放煙火的地方。 晏城游戲打了個通關,扔了手機伸了個懶腰,順勢接她的話,疑惑道:“那明天早上干嘛?” “我們算是去約會嗎?”陳錦瑤揉揉眉心,垂眸反問他。 男人想也不想地就回答:“當然算。” 他提出看電影時,就將其歸檔于“約會”里的。 說來也是慚愧,他倆很多時候寧愿宅在家里也不愿出去逛一逛,主要是陳錦瑤宅,她的工作不比他,所以每逢周末只想躺在床上休養生息,而他,至少這段日子是完全適應并跟隨她的生活模式的。 想到這些,晏城這才反應慢了世界一圈地考慮到關鍵因素,他耳根紅了紅,右手不自覺地握成拳抵在唇邊,掩飾性地干咳了幾聲,眼神飄忽不定,思忖片刻后,才算定下來,側眸詢問:“咳……你……還痛嗎?” “是我沒考慮周到,要是不方便我們下次再去看。” 陳錦瑤眼睫一顫:“…………………………” 然后,臉頰迅速升溫。 晏城自問自答:“涂了藥膏應該也還好。” 一陣迷之尷尬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