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解藥》作者:巫哲 文案 你是解藥,病了舔舔。he。 主角:江予奪,程恪 作品簡評: 被掃地出門的大少爺程恪,因為一張自己扔進垃圾桶里的百元大鈔,跟人大打出手,隨后收到了來自對手的一張煙殼紙名片,而無意中租下的房子,房東正是煙殼紙名片的主人。從此生活自理能力十級傷殘的程恪和滿身匪氣的三哥江予奪之間沖突不斷,兩人不打不相識的緣分從此開始。隨著漸漸增加的接觸,江予奪發(fā)現(xiàn)家務(wù)廢材程恪竟然是一個沙畫高手,對他充滿了好奇,而江予奪不斷躲避的“他們”和謎一樣的過去,也讓程恪陷入了迷茫。作者用細膩的描寫,生動立體地刻畫出一個個性格不同,背景不同的人物,被家人否定卻心懷溫柔的廢物程恪,表面囂張偶爾孩子氣的江予奪,對朋友忠心耿耿笑料百出的總護法陳慶,而輕松的語言也讓人不時捧腹。隨著情節(jié)的推進,不斷浮現(xiàn)的謎團也讓人迫切地想要探究答案,期待著看到兩個完全來自不同世界的人最終如何走到一起。 第1章 “廢物!” 程恪坐在路邊的臺階上,頂著北風,從兜里摸出一根煙叼著。 這是他離開家之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應(yīng)該是老爸……不,應(yīng)該是全家人對他最后的評價。 廢物。 程恪點了點頭,覺得這個評價還是很中肯的。 在進行了低頭,胳膊圈臉,扯外套遮臉,以及轉(zhuǎn)身背風等各種點煙姿勢都沒能把嘴里的煙點著之后,他把打火機扔到了路邊的草叢里。 “去你媽的。”程恪說。 連個煙都點不著的廢物。 不過煙還是要點的,畢竟如他這般沒用的廢物,兩年了也沒能把煙戒掉,更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順勢戒煙。 程恪看著火機消失的那個草叢。 枯草有點密。 還種著不知名灌木。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蹲那兒盲摸然后摸了一手莫名其妙的東西…… 程恪往四周看了看,這會人倒是挺多,來來往往的人在被風卷起的黃葉里腳步匆匆地走過。 他一直都很閑,一直也體會不到這種走在路上連跟人對掃一眼的時間都沒有的狀態(tài)。 過了能有五分鐘,他終于跟一個剛?cè)恿藷燁^的小伙子眼神交匯了半秒。 “哥們兒,”程恪攔住了他,“借個火。” “哦。”小伙子掏出了打火機。 啪。 嗒。 咔。 啪。 小伙子專注地一下下按著打火機,程恪安靜地叼著煙,摒住呼吸等待。 就在他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憋過去了的時候,打火機的腦袋咔的一聲飛了出去。 程恪抬眼看著小伙子。 “不……好意思啊,”小伙子非常尷尬,“我剛點煙還是好的呢。” “辛苦了,”程恪點了點頭,倒了兩口氣,“謝謝。” 小伙子快步離去,程恪把煙放回了兜里。 順便又在兜里撈了兩把,確定自己兜里除了這盒煙,再沒有第二樣?xùn)|西了。 手機,錢包,全都跟著那聲“廢物”一塊兒留在了家里。 那個大概再也不會回去的地方。 他走回草叢邊站著,隔著枯草和灌木杈子往里頭看了一會兒,并沒有看到之前扔進去的打火機,只看到了兩團紙巾。 他轉(zhuǎn)身往旁邊的一個小超市走了過去。 程恪的煙癮并不大,但人就是這么奇怪,煙和打火機都在手邊,他興許一天也不見得碰一次,可一旦自己想抽的時候抽不成,就跟犯了什么病似的不能忍。 “晚上好。”收銀臺的小姑娘打了個招呼。 “晚上好。”程恪走過去,從收銀臺上放著的兩排打火機里抽了一個出來。 在小姑娘還沒反應(yīng)過來問他是不是要買的時候,他已經(jīng)完成了點煙以及把打火機放回原處再推門走出去的一系列動作。 行云流水。 這輩子臉皮最厚的一次cao作就這么順利完成了。 坐在街邊的鐵椅子上抽完一根煙,程恪站了起來,透過屁股一直涼到后腰的寒意讓他嘆了口氣。 他看了一眼手表,九點多。 他沒有戴表的習(xí)慣,這塊積家是程懌上月送他的,他挺意外,想著也許這是他們兄弟倆關(guān)系緩和的開端,也就一直戴著了。 只是沒想到會有更意外的事在等著他,一個月之后他就被老爸親自趕出了家門。 而他之前的想法,應(yīng)該只是個尷尬的誤會。 這里頭有程懌多大的功勞,到底有多大一口鍋扣在了他身上,他沒去細想,也不打算再想,他甚至沒有問一句怎么回事。 就像老爸說的。 你已經(jīng)沒用到了連一句為什么都不知道從何問起了嗎! 啊。 是的。 生意上的事他沒興趣,非逼著他跟程懌一塊兒干,他感覺自己在程懌跟前兒跟個打雜的沒什么區(qū)別,也就是廢物了這么多年想讓老爸臉色好看些而已。 他還真不知道從何問起,只是覺得意外。 相比這件事到底是怎么了,現(xiàn)在全身上下什么也沒有,該去哪兒待著才是更迫切需要知道答案的事。 程恪順著路往前走,這會兒劉天成應(yīng)該在店里,離這兒不算特別非常遠,溜達著過去也就……一小時吧。 走了一陣兒,風大了起來,街上的人開始變得稀少,路兩邊的燈紅酒綠開始了。 身后傳來一聲短促的喇叭響。 程恪沒回頭,繼續(xù)走,一輛紅色的跑車從他身邊開過,在他前頭兩三米的地方停下了。 是程懌的邁巴赫。 這車他這陣兒總開,快把司機都開失業(yè)了,所以他非常熟悉這車,不用聽發(fā)動機,也不用看車牌,聞聞尾氣就知道,一股子憋屈味兒。 副駕的車窗放了下來,程懌探出半張臉:“去哪兒?” “天堂。”程恪回答,接著往前走。 “我送你?”程懌說。 “別太有自信了,”程恪停下了,“沒準兒您是往下走呢?” “無所謂,”程懌笑了笑,從車窗里遞出一個錢包來,“給,你落家里了。” 程恪沒說話,伸手把錢包接了過來。 只有錢包,沒有手機。 “你手機在屋里,我沒進去。”程懌說。 “哦,”程恪掃了他一眼,“那我錢包是自個兒從屋里溜達出來的是吧?” “錢包是從你放客廳的那件外套里拿的,”程懌說,“你還要拿什么跟我說一聲,爸不在家的時候我陪你回去拿。” 這話說得挺體貼的,程恪忍不住想冷笑,但勾了勾嘴角卻沒能笑出來。 “直接找個招待所先住下吧,”程懌看著他,嘴邊依然帶著笑,眼神卻有些冷,“你那幾個沒出息的酒rou朋友,這會兒沒誰敢收留你了。” 程恪還是沒說話,看著他。 “自己從頭開始,”程懌說,“別什么都想靠家里。” 程恪繼續(xù)沉默,這回是真說不出來什么玩意兒了,這家里除了老爸,有誰是“從頭開始”的?他無法理解程懌一本正經(jīng)沖他說出這句話的立場。 “開車。”程懌跟司機說了一句,關(guān)上了車窗。 程恪說不上來自己這會兒到底什么心情,看著車開走的方向愣了好半天,才低頭打開了錢包。 身份證。 程恪皺了皺眉。 除此之外再沒有類似形狀的東西存在了,他的各種白吃白喝會員卡和銀行卡信用卡全都沒在。 “牛逼。”程恪又翻了翻夾層。 之前程懌讓他找個招待所的時候他只覺得是程懌在損他,現(xiàn)在看到夾層里的錢時,他才反應(yīng)過來。 程懌是在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