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你知道我那輛車是我夢想了5年給自己的成年禮物嗎?】 【你知道要是我老婆身上哪怕有一道劃痕,我發誓我就會管你他媽的是瑪多誰,我要當場把非要帶我出來玩無聊的逛街賞景預約個酒店還沒停車位的你個白癡活活掐死嗎?】 貝莉兒說:“……no。”杜維因拍了拍她的頭,順勢環著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拇指往里一指,音響敲著心跳,鼓點群魔亂舞。貝莉兒一閉眼睛,腳一松就給他拖了進去。“啊啊啊啊啊我不會喝酒i ’t drink!啊啊啊啊啊啊!”她徒勞地做著最后的抵抗。 抵抗并沒有什么卵用,明明這件事說來雙方都有不對,貝莉兒愣是給欺負得唯唯認錯。她勉強喝了兩杯調酒,坐在那里看著情圣王子獵艷。沒有人在乎她,一堆女人在她面前蜂擁而上卡座,伸出魔爪要將美艷的獵物捕進網里。而杜維因相當自在地左擁右抱,在她面前已經毫不在乎地展現大佬本質。他甚至還有空盯她喝酒。貝莉兒說:“i ’t drink!”手機就直接遞過來:【車輛賠償費和醫藥費。】杜維因瞇起眼:“two cups,no?” 貝莉兒只好抱著杯子,就著鹽酥雞和花生,把這兩杯穿腸□□勉強灌下去。也就坐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杜維因一看手表說:“it's time。”扭頭找她要她付錢,貝莉兒已經在椅子上晃悠了。她居然是真的不會喝酒,杜維因罵罵咧咧地把她拖出酒吧,酒吧背后是一個公園,公園有小橋,橋下有冷水,橋上有風。貝莉兒趴在那里醒酒,酒勁上來了,嗚嗚咽咽地道歉。要不是她跑回來打亂了杜維因的計劃,他也不至于要付那么多賠償費。而杜維因煩躁地走來走去,用手機敲很多個感嘆號用一切詞匯罵她。 【你怎么這么蠢啊!叫你跑你就跑啊!我就沒見過哪個女人會傻得自己跑回來的!就你那小骨頭,我一手就可以捏死你——】 他的手機響了,在夜色和水風里,發出格外清晰驚悚的響聲。杜維因看著手機,愣了一秒鐘,然后他沖過來,都不顧貝莉兒那一臉鼻涕眼淚,趕緊用胳膊橫住她的臉,鉗制住她。貝莉兒:“嗚嗚嗚嗚嗚!”他恐嚇她:“quiet!”貝莉兒被捂得閉過氣去了,暫時癱倒在欄桿上無法動彈,兩只手徒勞地軟綿綿地拽著他的胳膊,她頭頂上的綠眼美人吸了口氣露出漫不經心的笑容,點開接聽鍵,屏幕上跳出影像。 他說:“嗨瑪多?你今天打電話挺早的呀。” 第80章 1月12日1月13日 這邊的電話是深夜, 水靜風冷,鬼影幢幢,另一邊是落日,日光溫暖, 藍天白云。瑪利多諾多爾的背景是喧嘩來往的人群, 他是坐著,舉著手機, 看著杜維因那邊的背景, 疑惑地一點頭。 “怎么,我不是告訴過你我5點的飛機?” 哦, 那是, 杜維因忘記了。他點了點頭。瑪利多諾多爾:“我打擾你了?”看著他的那個姿勢就知道明顯胳膊下有女人。杜維因的眼睛看了看天。瑪利多諾多爾懶得和這個sao貨多說,他打算速戰速決。 “我的禮物莉莉收到了沒有?” “……收到了收到了。” “莉莉什么反應?” “反應, 還能有什么反應,捂著禮物哭得小臉花花,嘿我說她哭起來真的丑死了。老子才不想看, 老子也不知道什么反應。” “……你是不是把禮物一起送了。” “啥,沒有。” “你一起送了,我告訴過你分開送,一天送一件,你是不是想要銀行提前把你那輛車收回抵債。” “老子幫你把那個美國人趕走就夠義氣了吧!你管我怎么給你捎禮物啊!我不是說了她想給你驚喜嗎!你問這么多老子也沒法告訴你啊!” 驚喜這個詞真是萬用靈藥,對付貝莉兒夠用,對付瑪利多諾多爾也一樣心有靈犀的傻。他臉上立刻就出現那種蕩漾的傻笑,滿是憧憬的說:“我想了一天了, 不知道莉莉會給我什么驚喜,你有沒有什么發現?” 杜維因堅決果斷的說:“沒有。” 這個黏黏糊糊的話題告一段落,瑪利多諾多爾打電話來問的是另一件事:“會計師收到了什么賠償賬單和醫藥費賬單,還有律師費,說是你那邊發來的,這是怎么回事?” “哦沒什么偶然為了你女人打了一架,費用難道不該你付。” 杜維因繼續看著天就差吹口哨了,瑪利多諾多爾當然知道這一點,他才不在乎杜維因打架賠了多少錢是想干什么,他就是想知道:“我知道我是問莉莉怎么樣了,她還好嗎?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嚇到?” “你怎么不問老子有沒有嚇到?”杜維因不爽。 “你個孬種打架還會被嚇到?嚇到關我屁事。”瑪利多諾多爾淡定地說。 杜維因朝視頻那頭齜了齜牙,比了個中指。就這中指動作大了點,突然驚醒了還在迷茫中掙扎的貝莉兒。她覺得似乎在地球轉動中聽見瑪利多諾多爾的聲音。酒醉會把一切在意的人和情緒都放大,喜歡、愛、關心、擔憂、遺憾、悔恨。她猛地撲騰起來,口齒不清的朝那邊喊:“我聽見瑪多的聲音?瑪多?瑪——嗚!”杜維因猛地加了把勁捂住她嘴,她開始咳嗽,瑪利多諾多爾開始喊:“莉莉?莉莉?!”杜維因對著手機吼:“你女人不在這里!”“fuck you我聽見莉莉的聲音了!莉莉在你旁邊?!現在中國要半夜十二點了!你拿她干嘛呢!莉莉!”杜維因按了電話,并趁電話再猛地打來之前飛快地關了機。 他驚嚇的粗重喘著氣,貝莉兒晃悠著蹲在地上,她這下好像又有點醒了,諾諾的看著杜維因。杜維因:“……”他沒好氣地搶過她的手機:【你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事?】 貝莉兒拿著手機看了半天才看懂,看懂了又猶豫了半天,她不確定,她覺得自己清醒過來好像就是在這里,酒吧卡座上和到橋邊是完全斷掉的兩個場景,中間的連接過程仿佛是飄忽的,她對一切都不太確定,只能感激地確定是杜維因把她拖到這里來醒酒。她剛剛好像聽到瑪利多諾多爾的聲音。……但在杜維因這樣褪去了溫柔光環的映襯下,她突然又膽小起來,不敢再面對他。 她說:【我不太清楚。】 她呆呆的看著杜維因蹲在她面前,那雙綠眼確定般地上下打量。他的神情還是很不爽,抿著嘴,目光兇惡。她后知后覺的打:【今晚的事情很抱歉……】 感覺這句話已經重復了千萬遍,但是和最初看見杜維因的心情是一樣的。他是瑪利多諾多爾最好的朋友……從他來到中國,無論抱著何種目的都好,她希望能讓他賓至如歸。而在此之下,堅持提出想要招待他的是她,做出無聊的旅□□程的是她,沒有預約好酒店的也是她。貝莉兒說:【如果我可以補償你今晚的不愉快的話,很抱歉,duwayn。】 她第一個記下來的居然是杜維因的名字,而不是瑪利多諾多爾的,公舉要是知道,一定又要鬧別扭。她有點難過地想,杜維因臭著臉:【誰準你寫我的名字的?】 你不是自己說了我可以稱呼你名字嗎?貝莉兒看著他,但是當然要認錯:她寫【對不起埃托雷先生。】 杜維因教她寫:【要寫sorry my lord。】 【sorry my lord。】 lord滿意了,站起來,貝莉兒也晃悠悠地跟著站起來。他和藹可親地問:【你酒醒了沒有?】每個字在貝莉兒眼里都是片段的組成,很難理解深層意思。她覺得她是酒醒了,站起來,站穩了,想要回家。她說:“yes。” “ok。”杜維因朝她伸出手:“follow me。” 等貝莉兒上了車,躺在座椅上好久,她覺得自己可能是睡醒了一覺以后醒來,然后后知后覺地發現車子好像是在往高速公路上開。她:“……what?!”她捂著頭,看著旁邊幾乎是尖叫,“where are we?!”駕駛員在車頂燈下偏頭朝著她微笑,綠眼紅唇,紅發束在腦后,紅寶石耳釘閃閃發光,鬼魅一般的笑容。 “i promise you。”鬼魅陰森森地說。 車子猛然加速,在貝莉兒被壓扁在座椅上的尖叫聲中向前飚速。整個夜晚都在車窗中掠成一道極影,燈光滅了,頂棚向兩邊分開,冷到刀子般的風差點割裂貝莉兒的臉,她拽著伏首尖叫:“啊啊啊啊啊啊!”但是很快連聲音也發不出。心臟都要跳到嘴邊來,在燈光中向前撞來的一切物體,路燈、路面、護欄和燈光,風刮動貝莉兒的臉皮,重金屬搖滾樂在夜空中升然而起,撼動人的心臟。 5分鐘后貝莉兒蹲在路邊腳軟,杜維因帥氣地下車打開車門,環胸站在她旁邊審視她的狀態。貝莉兒淚眼朦朧的抬起臉,正好對上他假的可以的和藹可親的笑容。“do you wake up?”他將手撫在胸前,意思意思的微微一彎脊背。 “my honor dear lady,i’ll take you to home。” 貝莉兒話都說不出來。這是報復,絕對是。她算是明白了,這家伙這樣笑的時候就是不懷好意。她沒什么力氣和他斗嘴,也沒力氣找茬。她勉強伸了伸手,那只比她guntang得多的大手拉著她,有力地將她拉起來。無論如何,那個小混混搶包的時候,杜維因第一時間將她推開了,他在人群里混戰,一對七,喊著她:“run。”貝莉兒說:“thank you 杜維因。” “……my lord。” “my lord。” 她有一種感覺,今夜之后,她和杜維因才是真正的盡棄前嫌。當然是字面意義上的盡棄前嫌,好感度只是剛恢復到0而已,之后的還要再刷才有。那也無所謂啦。她今晚奉陪夠了,只想回家躺在床上裝死。杜維因夾著她走到車前,打開車門就在要上車的一瞬間,可能是單腳離地造成了強烈不適,貝莉兒喉頭突然一陣嗚咽,她猛地推開他,杜維因睜大眼:“呃!等等!wait!fuck you wait!!!!!!” 來不及了,貝莉兒哇地一聲,吐在了座椅上。她在淚眼迷蒙中似乎看到了紅發青年頭頂上那個0,隨著鐵青的臉色和暴起的青筋duang地一聲,跳到了100。她擦了擦嘴,她覺得又開始暈了,她腳軟得都站不住。她搖搖晃晃地哭著說:“……i’m sorry。” 然后,暈倒在地。 貝莉兒在不知什么時候醒來,頭痛欲裂。其實也說不上多么欲裂,但是反正是不舒服。眼前一片黑暗,黑得像不知什么地方反正讓人驚恐,唯一的光源是震動的手機,在明亮地跳著,跳出一串長長的數字。屬地:意大利。 貝莉兒摸索著擰開了床頭燈,這里明顯是一間酒店房間,松軟的枕頭和床墊,拉得緊緊的窗簾。她咳嗽著爬下床,滾到地毯上,床頭柜上的水杯里放著水,和一板藥。貝莉兒拿下來看了看居然是布洛芬……真是相當業務熟練。她拆了一顆藥,就水吞了。她躺在長毛地毯上,發現衣服是換過的,自己也被好好地清洗過了,頭發和身體都散發著柔和舒適的香氣。 她拉了拉身上的睡裙,攏著胸口,將手機拿到面前,想了想,才按下了通話鍵。 她閉上了眼睛,床頭的燈光陷入眼皮,很溫柔。皮膚下是柔軟的地毯,好像回到曾經的篝火邊,溫暖安詳。呼吸聲里,是長久的寂靜。只是寂靜的只是貝莉兒這邊,應該仍是酒店的高層,遙遠的喧嘩的夜色,和瑪利多諾多爾那兒,真切地喧嘩著的轟鳴聲。這個聲音好像很耳熟呀,她一時想不起來這是什么的馬達聲。 她不知道。她說:“……瑪多。” 那邊的聲音低聲說:“莉莉。” 她想說很多,可是理智又知道語言是不通的。沒有屏幕,沒有文字,沒有面對面,一切訊息都濃縮在這不斷的電子信號里。她問:“are you all right?” 啊啊,這條短信,最終還是送到他身邊了。他低聲說:“yes i’m fine。don’t worry。” “how do you know this number?” “duwayn。” 估計也只有他了。貝莉兒終于想起來自己昏迷前干了什么事。她很抱歉的說:“i’m sorry for i……” “i know。”瑪利多諾多爾在那邊笑了一聲:“his car。it’s his sweety,he's crazying, bombing my cell phone for three hours。” 老實說貝莉兒是沒聽懂,她知道那車很寶貝和杜維因很火大就對了。“i’m so sorry……”她捂住臉。 “it’s ok。”他說:“he deserved it。” 其實……貝莉兒也沒聽懂。她就只是覺得,不相干的話題好像應該到此為止了。似乎是心有靈犀般,他們同時停止了對話。呼吸聲和轟鳴聲同時地響著,貝莉兒看著緊閉的窗簾。她很想走過去拉開,看看冷到讓人清醒的凌晨。她將手機拿開看看,發現已經是凌晨3點半了。她又將手機重新扣回耳朵邊,瑪利多諾多爾說:“i'm sorry to disturb you in night……”貝莉兒說:“it's ok。” 頓了頓她說:“瑪多i miss you。” 那邊傳來一聲幸福的嘆息。貝莉兒閉上眼睛,她能想到他的笑容,公主在陽光下將頭倚在她肩上,綠眼璀璨,如星輝煌。他說: “莉莉i miss you,too。”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大結局啦 第81章 1月13日·終 貝莉兒覺得自己做了一個美夢, 飄飄然地浮在云中,她在歡笑,夢虛幻而輝煌。她依稀夢見那場暴風雪,刮啊, 刮啊, 在山中呼嘯,永無止境, 刀鋒般的雪, 穿透她的靈魂。 而她漂浮在云中,望著那棟別墅。圓舞曲一遍又一遍旋轉, 屋里有青年彈奏鋼琴的剪影, 圣誕樹的華彩閃耀星空。呼嘯啊,風永遠不停。 她醒過來, 發現是手機的聲音。手機就在耳邊,還有最后一點電,她拿起來看發現是領導的電話, 還有時間,遲到1小時多了。 睡過頭了。她捂著頭,在地毯里呻/吟。 她到處翻了翻找到包,包里有充電寶,插上線,好歹搶救了一下,趕緊把電話撥回去。“抱歉朱姐我睡過頭了,我馬上就來。”朱姐倒很和氣:“沒什么, 你人沒事就好。”看了下手機一堆認識的同事輪流打過來,也有五六個了。貝莉兒趕緊挨個的看看,有得回就回回去的說:【沒事沒事睡過頭了。】眾多人一堆調侃,昨天去玩嗨了? 玩個屁啊,貝莉兒都不知道怎么說的囧。 她翻了翻衣服,衣服一身酒氣。旁邊臺子上倒是明晃晃地擺著件替換的,還帶著問候的紙條。應該是服務人員給寫的。仿佛怕她不穿,標簽牌剪在旁邊。貝莉兒覺得也不至于這樣啦,拿過來還是會滿心感謝的穿上身,不就一件裙子嘛。順手一看價格牌一條裙子兩千塊。呃……本能地放下,又心很痛的撿起來。 她洗漱好拿了東西去酒店退房,前臺告訴她:“給您訂房的先生說房間不需要退。”那她就把房卡放在前臺,以防杜維因有什么事要拿。出門招了個的直奔公司,順便在車上和杜維因發了短信并說謝謝。 杜維因回得很迅速,一個表情包。鋼鐵俠白眼,然后一大堆白眼洶涌而來,差點擠爆她手機。 貝莉兒:“……”她簡直不知道怎么回。……但杜維因也沒掐死她,真是幾天好了。 盡管知道不應該,她寫了“sorry and thank you”并將手機收回包里去的時候,還是非常非常開心。褪去了一切光環,去掉一切不順和波折,只為了凌晨3點那個電話,世界在她眼前突然一片坦途。總有這樣的經歷,仿佛能夠接受一切,沒有什么不能邁過的坎。那怎么能算是坎呢,為了這件事翻來覆去擔驚受怕的自己簡直是個傻瓜。 公司仍如往常忙碌,法拉利的話題也早在周六就幾個刷屏后淹沒在記錄之中。大約唯有坐下來時旁邊的妹子這樣好奇又擔心會不會冒犯到地看她,因為她算是悍馬的目擊者。貝莉兒開機順便裝作不明白的看著她:“怎么了?” 她面帶笑容,衣著整潔,大概根本看不出來昨天宿醉嘔吐還飆車。妹子有些興奮的小猶豫。“呃,聽說又有一輛法拉利給你送玫瑰?” “不是啊,是誤傳吧。”貝莉兒淡定地說。“我不認識什么法拉利啊。” “是嗎?但是好多人在朋友圈曬車啊。”貝莉兒也看到了,大家爭相去停車場朝圣,拍照宣揚。還有人說有個保鏢在那里看守,阻止一切想湊近車子摸摸碰碰的人。貝莉兒想自己那天吃完飯回去的時候好像都沒看見保鏢嘛。 她很正常地和妹子討論了兩句法拉利,很正常地工作,很正常地下班中午去吃飯,沒有人再問她法拉利的問題,悍馬也沒有。傳說流言75天才會消失,但在這個世界里,消失在當事人眼前的溫床,7個小時都不需要。 錢任找了她一次,他們認真地談了一次。他看起來心情不好,不過貝莉兒總覺得那是自己自以為是的錯覺。他們在樓梯間里三言兩語地完成了對過去兩年多的總結。貝莉兒和他道謝,謝謝他沒有在整棟樓大肆傳播法拉利的事。錢任笑了一下、 “那是你在瑞士認識的人?” “算是吧。”貝莉兒說:“我和他不熟,真的。他那樣做只是為了惡心那個悍馬。” 這個理由比所有前女友和自己拍馬及不上的高富帥談情說愛的理由都充分,錢任沉默了一會兒。“莉莉,那個男人太有錢了。” 貝莉兒有點心虛又有點堅決地說:“我真的和他不熟。” 錢任說:“好吧。”他的神色有些難過,畢竟不是不難過的,但這有什么呢,不過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貝莉兒很高興又覺得很難過地看見他終于明白了,他們之間的問題并不是遲點兒見家長就能解決的。錢任問:“過完年后你去哪兒?” “不知道。”貝莉兒說:“也許攢錢,買去意大利的機票。” “你還要去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