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江余聲音響起時,宋瑜倒是立即轉了身,見了人便笑起來,“喲,我們家小余公子終于肯出現了。” 宋瑜的玩笑話讓江余睜大眼看了他半響,提腳上前兩步,果然,江余聞到了濃重的酒氣。 他轉頭看向福德,“王爺今日又是與誰一道?” 福德垂了眼皮:“與陳二公子一道。” “陳二公子,可是姓陳,名容軒的公子?” “是。” 江余沉默一會,“公公可否去打些水來,我與王爺說會話。” 福德朝宋瑜看了一眼,見他家王爺微笑地點了頭,垂了頭應了一聲“是”,便帶了人退了下去。 被人晾在一旁的宋瑜挑了挑眉,眼前這幅景象倒是有些新鮮。 如何能不新鮮呢! 躬身退了出去的和順心想,這不就是像喝多了丈夫回家,夫人查崗的場面么。 江余抿了唇上前,宋瑜與陳容軒的關系,江余當初在淮安便看在眼里,上回便是與陳容軒一道喝多,這回又是同一人。 “您又喝多了嗎?” “你說呢?”江余躲了他好些天了,這會兒自個兒撞上來,宋瑜哪有放過的道理,在木門發出吱嘎一聲時,便笑瞇瞇地上前。 調戲般地捏了少年的下巴,江余順著宋瑜的力道抬起頭來,對上宋瑜戲謔的目光。 這回雖是耳廓慢慢染上了緋色,江余卻并未將宋瑜推開,只是再問了一回,“您喝多了嗎?” 一個問題問了兩回,想來這個問題對眼前的少年來說有什么意義在。 宋瑜眼中暗色一閃而過,在江余來不及看清之時,用另外一只手摟了少年的腰帶進自己懷中,像前幾日的早晨般,慢慢地靠近,到了連呼吸都近相交錯的時候,“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江余擰了眉在心中斟酌了半響,問道:“公子歇息了嗎?” 問完便睜著眼期待著宋瑜的反應。 期待? 這會兒在期待什么呢? 宋瑜瞇了眼,笑著湊到江余耳邊問道:“怎么,這般迫不及待?” 這回答與上回喝醉之時何其相似。 江余有些驚訝的對上宋瑜的目光,抿了唇頓了一瞬,便毫不猶豫地伸手抱住了宋瑜的腰。 如今這樣,他也只敢在宋瑜喝醉的時候這般親近他了。 不想成為后院那些男子之一,又忍不住想親近這個人,宋瑜不會記得,剛剛好。 只要他一個人知道便好了。 宋瑜身子一僵。 在宋瑜還在思考這會兒是個什么情況之時,脖子上便攀上一雙手,少年墊著腳主動送上了雙唇。 第52章 學著曾經宋瑜吻他的方式,江余試探地伸出了舌輕輕觸碰對方的薄薄地唇。 宋瑜眉尾挑的更高了,原本松松地攬著江余腰際的胳膊更是一個用力,讓人緊緊地貼在他懷中,松了唇將那不安分的舌迎了進來。 原是任憑對方動作的宋瑜,在感受到它毫無章法地橫沖直撞后,忍無可忍地反守為攻,勾著那條柔軟地舌糾纏舞動,慢慢轉移戰場。 江余光光被這般吻著,便忍不住軟了腰。 宋瑜愉悅地聽著少年忍不住從喉嚨中發出的嗚嗚聲,輕而易舉地將人壓在了門墻上。 比之上回醉酒后被動的承受,這會兒被他吻的眼眸濕潤,滿面緋色,卻又主動伸手抱著他迎接他的少年,可是要讓人更加無法忍耐。 宋瑜忍不住伸手從少年衣衫下方探入,解開了他衣襟,少了上回的小心翼翼,肆無忌憚在少年的白皙脖頸上留下深深地印記。 他知道這回江余是清醒的。 江余除了如同貓叫般輕聲哼哼兩聲,卻無半點拒絕地意思。 “篤篤!” 厚實的門板外響起輕輕地叩門聲,頓時驚醒了門內難舍難分的兩個人。 “王爺,可是送水進來?” 宋瑜抱著如同賀禮般被他剝了一半的少年,有些不悅地瞇了眼,這個時候被打斷,任憑哪個男人也不會高興。 只是在他一個滾字即將脫口而出之時,腦海中一些畫面猛然浮現出來,宋瑜眼神一瞬間清明起來,試探著埋首在少年脖頸處,“問你呢,為何不回答。” 男人暗啞輕浮地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撩撥著江余的神經,江余抓住還在他衣襟里作亂的手,拉出來。 深呼一口氣,輕喘著將人推開,在宋瑜輕佻地視線中整理好衣衫,轉身去開了門,“進來吧。” 任憑內侍們抬水進去,自己卻低了頭一溜煙回了自己房中。 這會兒他若是留宿在宋瑜房中,外頭那么多下人瞧著,他跟宋瑜的關系恐怕說不清也瞞不住。 江余摸了摸紅腫的雙唇,這樣挺好的,他如今也是個男人,別的男人能三妻四妾,流連妓館,不負責任的與旁人調情,他為何不能。 只要不讓宋瑜知曉,他既能呆在他身邊,時不時的見他,又不必礙于身份,被綁在后院之中,甚至也不必承擔之后被宋瑜厭棄的風險。 一舉多得! 而那一頭,宋瑜泡在溫熱的浴桶中,結合突然從腦海中冒出的記憶,大抵也明白了方才江余那兩句“喝醉了嗎”是個什么意思。 以及,為何他突然變得如此主動。 不過是以為他醉了,第二日定是不記得他所做過的事兒罷了。 這是完全不打算讓他知道他的心意了。 宋瑜忍不住輕笑一聲,也好,那我們便慢慢來。 畢竟,他如今處在旋渦之中,在之后兩三年之中,他這安王府怕是也不安全,他倒是沒自負到認為一定不會遭人暗算。 江余這會兒越沒存在感,怕是越安全。 第二日江余若無其事地出現在宋瑜面前之時,宋瑜也只是裝作豪無記憶的樣子。 “舍得出現了?” 見宋瑜似是依舊不記得昨日的事,江余松了一口氣,上前接了和順手里的衣衫,幫宋瑜換上,“王爺每日這般繁忙,難為您還記得小的。” “你這是埋怨本王冷落了你?” “小的哪敢。” “仗著本王寵你,你什么不敢。” 這話倒是熟悉的很。 江余笑了笑,“王爺今日可要外出?” “今日在府里宴請林家公子。”福德代替宋瑜說道。 林家,是宋瑜外祖家,林家除了林家大舅入了西北軍當了校尉,外祖為翰林院學士,其他男丁要不還未考取功名,其余入官場的也大多皆是翰林出身。 無實權,卻是一門清貴。 宋瑜與外祖家關系不錯,林家對于宋瑜這般不思進取也是半點微詞也不曾有。 江余當然不認識,宋瑜稍稍解釋了一番后問道:“今日可還想去哪兒,讓和順帶你去。” “公子已經不需要小的伺候了嗎?”江余不答反問。 宋瑜一笑,“出去玩不好嗎?” “哪有我這般當下人的。”江余直視宋瑜的眼睛,“公子莫不是還是將小的當小娃娃養著吧?” 宋瑜在桌邊坐下,老神在在道:“你這么大的娃娃可不好養。” 養孩子的話,可就不是這般和風細雨了。 “那小的總該做些事兒的。” “你想做什么?” “嗯,去當活計?”江余試探著說道。 宋瑜斷然拒絕:“不行。” 實際上,江余也不想離宋瑜這么遠。 “我想當王爺的侍衛。” 宋瑜一怔,將少年上下打量一番,腦中卻是昨日少年白皙細致胸膛,依舊曾經在他手上一雙長腿,瞇了眼喝了一口水,“那我為你請個武師傅。” 練練也好。 宋瑜依舊不讓江余跟著伺候,讓他出門去玩或者呆在院子里都行。 江余這兩人外頭玩夠了,倒是不想出門。 巧的是,他們之前在外頭買的土產今日剛巧運到了,一箱子一箱子運道庫房中,江余將自個兒的東西全部清點出來。 他買的皆是些當地特有的釀酒材料。 想了想,讓和順給他找了些大的酒壇子過來,借了宋瑜院子里頭的小廚房,也不需要旁人幫忙,自個兒自娛自樂地開始釀起了酒。 有些酒一日便能弄好,放置在一旁等待些時日便能飲用,有些酒倒是要分好幾天來釀制。 如此這般,幾日過去,宋瑜請的武師傅也到了,江余除了釀酒,又有事兒可干了。 武師傅可不像當初卓承興那般,有空便練練,沒空便早上練練,須得每日練習,騎馬,射箭,對敵。 除了練武,宋瑜也不再限制江余出門去,甚至派了兩個內侍跟著他,王府的主子不多,除了宋瑜,便是一個傳說中的孺人,如今江余都像是半個主子一般了。 江余自從上一回碰上那些個男子后,便再也不曾踏入后院半步,即便后院假山流水,亭臺樓閣再美。 安王府的規矩,似乎不許后院之人隨意往前院來,因此那些只能在后院生活的人,不論那個孺人還是那些個男子,江余再沒有碰上過。 前院的內侍與侍衛都對這他恭恭敬敬的,又沒人給他添堵,日子長了,江余適應了,王府里日子倒是又像是過去在外頭一般自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