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節(jié)
>> 傾波宮中,幾波御醫(yī)陸續(xù)趕到,好不熱鬧。 毛貴人醒來,嘴里還不斷的重復著,是皇后害了她的孩子。 凌燁辰端身坐著,靜默不語。 宛心則在他身側(cè),一臉委屈的,卻也保持著緘默。 “皇上,臣等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同尋常之處。”御醫(yī)恭敬的行禮:“毛貴人所用所食一切正常,并無不妥之處。” “不可能。”毛凝紅著眼睛,才開口,鼻子就酸的厲害。“皇上,如果不是皇后娘娘所為,臣妾的孩子,怎么會好好的就沒有了。臣妾這段日子,就是去皇后娘娘身邊侍奉,宮中所用的東西,也都是皇后娘娘為臣妾準備。加之綢緞的事情,臣妾有心幫騰妃,得罪了皇后娘娘,才會引來這樣的滅頂之災。” 左清清沉眸看著毛凝,心里納悶的不行。“毛貴人,按說也是皇后提攜你到這個位置。你孕中,也是皇后對你百般照顧,怎的你這身子才好起來,就倒打一耙,一口咬定是皇后害你。若皇后真的要害你,何必還要提攜你,費這許多功夫?皇上,臣妾覺得這個毛貴人舉止太奇怪了,何況御醫(yī)也沒找出什么證據(jù),倒不如這事情就作罷,只當毛貴人是痛失愛女,一時的神志不清也就是了。” 宛心有些意外的看著左清清,鬧不明白她這是唱哪一出,但還是顯出了一絲欣喜:“多謝惠妃替本宮說話。不過這件事情,空xue來風,毛貴人不知為何會有這樣的疑惑。既然皇上已經(jīng)過來,臣妾還是希望能徹查清楚,也好真正的還臣妾一個清白。且若毛貴人的龍?zhí)ィ鏋槿怂Γ兼矐┣蠡噬夏芫境鲞@個兇手,避免后宮再發(fā)生類似的事情,危及皇室血脈。” “皇后的話很有道理。”凌燁辰凝眸:“后宮里的事情,朕原本是不愿意插手,放心的交給皇后、左惠妃以及騰妃你們來打點。但此次的事情,關(guān)系到皇室血脈,朕不能不過問。” “是臣妾馭下無妨,請皇上賜罪。”宛心起身朝凌燁辰行禮。 左清清和騰芽自然也跟著起身,齊齊道:“是臣妾未能為皇上皇后分憂,請皇上賜罪。” “罷了。”凌燁辰皺眉道:“朕知道你們的心思,都起來吧。” “多謝皇上。”宛心先一步起身,眼底噙滿了淚水:“臣妾斗膽請皇上恩準,能否讓騰妃和左惠妃身邊的寧申來檢查一下毛貴人的宮中。畢竟騰妃精通醫(yī)術(shù),而寧申又是頗有名氣的神醫(yī)。想必若真有不妥,必然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騰芽沒想到皇后倒是把她推了出來。 見凌燁辰明眸看著自己,她唯有輕微頷首:“但憑皇上吩咐。” “也好吧。”凌燁辰自然是答應了:“頌昌去傳寧申來。” 騰芽沒有像那些御醫(yī)一樣,滿宮的尋找什么不妥之處。畢竟御醫(yī)也不是吃素的,他們都查不出來,自己未必能有發(fā)現(xiàn)。她只是走到毛凝面前,疑惑的看著她。 “騰妃為何這樣看著臣妾?”毛凝一臉茫然的與她對視。 “你說是皇后害了你的孩子,那么你是什么時候覺得自己身子不適,又是什么時候覺得這件事情和皇后有關(guān)?”騰芽一瞬不瞬的看著毛貴人的眼睛,拿不準這位受了皇后恩惠的女子,為何對皇后如此的怨恨。這里面到底又有什么曲折的故事。 “臣妾本來也沒有多心,前些日子身子忽然的不適,只當是身子笨重了,所以行動起來會比較吃力。站的久了,走的久了,腰膝酸軟也是情理之中。可是有一日,臣妾去皇后娘娘宮里請安,娘娘讓碧桃端了一盞桃花水蜂蜜水給臣妾。當時臣妾并不知道那蜂蜜水里面有桃花汁子,于是喝了一些。回到宮里,當即就腹痛如絞。后來臣妾身邊的婢子才敢偷偷的告訴臣妾,說她看見碧桃親手把里面的桃花用銀簽子挑了出去。原本那茶里面是有桃花的。” 宛心一臉狐疑的掃了身邊的碧桃,蹙眉道:“碧桃,毛貴人說的可有其事?” 碧桃連忙搖頭:“皇后娘娘明鑒,奴婢從來都沒給毛貴人做過什么桃花飲。毛貴人自有孕以來,皇后娘娘一直叮囑奴婢們仔細謹慎著照料毛貴人。奴婢準備的是孕中可以稍微服用的櫻花飲。至于毛貴人為何會腹痛不止,奴婢當真不知情。可若真的是因為奴婢準備的櫻花****才導致毛貴人腹痛,那毛貴人請來的御醫(yī)一定會如實的說明,當時毛貴人就可以來碧波宮向皇后娘娘指明奴婢的罪過,又怎么會等到現(xiàn)在才來提這件事?” “皇上,臣妾的確吩咐過碧桃她們仔細照料毛貴人的身子,可臣妾從未用桃花混合蜂蜜給毛貴人飲用。畢竟臣妾是誕育過皇嗣的,當年有孕的時候,御醫(yī)的提醒,什么能用什么不能用,臣妾都謹慎的記著,又怎么會讓身邊的婢子犯這樣的糊涂。更何況,真的是飲食不妥所致,御醫(yī)的確會指出。且臣妾也想問騰妃一句,有孕以來,就身子硬朗的毛貴人,就算真的喝了桃花水,會因為里面有幾朵桃花,就導致小產(chǎn)么?” 騰芽輕輕搖頭:“如果毛貴人的身子一直很好,且也只是偶爾才吃了一回桃花,根本不會引起這么嚴重的后果。除非毛貴人一直長期不間斷的服用桃花水,引發(fā)龍?zhí)ゲ环€(wěn),才有可能導致這樣的后果。畢竟毛貴人年輕體健,想來是不會壞到這個地步。” 這個時候?qū)幧暌糙s了過來。 “給皇上請安,拜見過皇后娘娘,給兩位娘娘請安。”寧申彬彬有禮道。 “寧申,你來的正好。”左清清饒是一笑:“你可得好好的給毛貴人瞧一瞧。如今你擔著皇上的差事,可絲毫都不能馬虎。” 左惠妃明顯是話里有話,寧申縱然不懂深宮之道,卻也明白這其中的利害。“是。” 他慎重的上前,朝毛貴人行禮:“貴人恕罪,可否為您請脈?” 毛貴人略點了下頭,便伸出了右手。她的身子未好利索,一直是在軟榻上坐著。蒼白的臉龐因為憤怒,生出了緋紅的雙頰。可即便如此,也沒有梅花映雪的美景,反而看上去特別的憔悴。 寧申為她請了脈之后,眉頭不免蹙緊:“小產(chǎn)之前,毛貴人除了覺得腹痛難忍,可還有別的癥狀?” “有。”毛凝仔細的想了下,才道:“我總是睡不好,睡著了也會忽然就醒了。還時常一身的冷汗,把被褥都打濕。原本是以為自己月份大了,有些畏懼生產(chǎn)才會如此。除此之外,白日里時常會覺得頭暈,走在路上,動不動就覺得眼前的景色都在亂晃。還有就是臣妾的身體特別容易腫,若晚上多喝一杯水,夜里睡不好不說,第二日起床手和腳都是腫的,有時候穿鞋子都會覺得費勁。” 說到這里毛凝眼中的淚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淌:“都是臣妾不好,臣妾以為孕期出現(xiàn)這樣的現(xiàn)象是很正常的,可是沒想到最后,居然會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皇上,臣妾求您了,一定要給臣妾的孩子做主啊。” “可能是毛貴人多心了。”寧申的一句話,讓一臉委屈的毛凝頓時尷尬不已。 “這話怎么說?”左清清好奇的看著寧申。 “回左惠妃娘娘的話,經(jīng)過臣的診斷,毛貴人是患了一種比較奇怪的孕期疾病。這種病會在短時間內(nèi),引發(fā)母體虛弱,導致母體不能正常滋養(yǎng)胎兒,頭暈、水腫,腹痛都是這種病的癥狀。只是得這種病的人并不在多數(shù),所以很多時候會疏于治療,導致不幸的發(fā)生。”寧申說話的事情,表情格外認真,一板一眼的樣子,讓人信服。 “你是說我得了病……”毛凝有些不敢相信他這話,眼睛死死的盯著寧申。 “是。”寧申蹙眉道:“不過貴人不用擔心,這種病離奇就在于,一旦分娩,病況就會消失。且下一次再度有孕,未必會重新發(fā)作。只是可惜這一回……” “這么說來,寧貴人的龍?zhí)ゾ筒皇潜蝗诵钜庵\害所致?”宛心必得要問一遍才能放心。 “并非蓄意謀害,是母體自身的病況所致。”寧申嘴快,回答完了之后才想起,他沒依照宮規(guī),先講“回皇后娘娘的話”這種套詞。于是就垂下頭去,不再多言了。 “原是如此。”凌燁辰心里也松乏不少。他不是沒懷疑過宛心,也覺得宛心并非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不過現(xiàn)在好了,有了寧申這番話,毛貴人能安心,他亦如此。“既然是個誤會,毛貴人,你就不必再耿耿于懷。只不過……” 毛凝如何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她就著婢子雪花的手,艱難的起身徑直走過來,跪在皇后面前:“此番的事情,是臣妾糊涂,非但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病況,使公主沒出生就夭折,還義正辭嚴的詆毀皇后娘娘,讓皇后娘娘蒙受不白之冤。想起娘娘素日里待臣妾極好,臣妾卻恩將仇報,當真是枉費娘娘的好意。臣妾愿意接受任何懲罰,只求娘娘切莫因為臣妾的不懂事,而傷及鳳體。還請娘娘賜罪。” 說真的,宛心心里還是生氣的。什么叫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只看看毛貴人就一清二楚了。 只是礙于凌燁辰的面子,她淺笑了一下:“既然是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本宮只是為小公主感到惋惜,不過毛貴人,你畢竟還年輕,往后一定會再為皇上誕下皇嗣的。你也不必太難受,好好養(yǎng)身子最要緊。” “娘娘如此端惠,被臣妾冤枉還這般關(guān)心臣妾。臣妾當真羞愧的無地自容。”毛凝朝皇后行了大禮,整個額頭貼在冰涼的地磚上。 宛心忙不迭吩咐碧桃:“你快去把毛貴人扶起來,她身子弱,你幫著雪花送她回房歇著去吧。” “是。”碧桃利落的點頭。 “皇上,事情既然已經(jīng)問清楚了,臣妾確實沒有做過這樣的錯事,不若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宛心顯出了端惠仁慈的樣子,儼然皇后的派頭:“臣妾懇求皇上不要追究毛貴人詆毀臣妾的罪責,她是傷心糊涂了,才會這樣誤解臣妾。等她身子養(yǎng)好了,想清楚了,必然會覺得心中愧疚。這愧疚,已經(jīng)比任何責罰都讓她難受了。” “皇后可真是仁慈。”左清清笑意盎然:“皇上就成全了皇后的用心良苦吧。” 凌燁辰點了下頭,道:“這次的事情皇后受委屈了,朕心里有數(shù)。只是再過兩日,朕要同騰妃一道出宮南巡,宮里的事情,還要皇后多多費心才是。” “皇上這么說就是見外了,能為皇上分憂,是臣妾的福氣。”宛心沒想到皇上出宮南巡,會帶上騰妃。這明顯是想找個機會,只陪著騰妃出去玩樂。心里不是滋味,可臉上卻笑得甜美:“皇上出宮也請多保重龍體,怕是要辛苦騰妃meimei,近畔侍奉了。” 騰芽溫婉一笑:“如娘娘您一般,能侍奉在皇上身側(cè),這也是臣妾的福氣。” 頌昌適時的進來,恭敬道:“皇上,幾位大人已經(jīng)在御書房恭候圣駕了。” “好,朕這就回去。”凌燁辰起身。 宛心連忙起身朝皇帝行禮:“恭送皇上。” “嗯。”凌燁辰?jīng)_她略微頷首,走到騰芽身邊的時候卻小聲道:“晚點朕去你那。” 騰芽饒是一笑,眼底的暖色沒有掩飾的很好。 卻像是一塊燒紅了的烙鐵,直接燙在了宛心心上。 “meimei,咱們回宮吧。”左清清溫眸一笑。 “是。”騰芽和她朝皇后行過禮,才慢慢告退。 “去看看毛貴人。”宛心卻不急著走,對雪桃吩咐了一句。 碧桃剛跟著過來,卻發(fā)現(xiàn)皇后正凝神看著她。“娘娘是否有什么吩咐?” “沒聽見皇上方才說,過兩天要南巡么。”宛心微微勾唇,輕聲道:“這樣的時候,皇上必然會讓鷹眼陪著。鷹眼雖然辦事得力,可到底不如女兒家心細,你該去幫他打點一二。” 聽皇后這么說,碧桃連忙點頭:“奴婢明白了。” 待她退下,宛心才問雪桃:“你說鷹眼會不會喜歡她?” 雪桃搖了搖頭,笑著抿唇:“奴婢可說不好。” “本宮倒是覺得,他倆挺般配的。碧桃生的美貌,也算是心靈手巧吧。鷹眼自幼和皇上是同一個師傅,學了一身的本事。若能結(jié)成連理,往后鷹眼也能多忌憚本宮幾分。別什么事情都只想著騰妃的好。” “可是……”雪桃咬著唇,想說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你是想說,若鷹眼不喜歡雪桃怎么辦,對么?”宛心溫眸一笑。 “什么事情都逃不過皇后娘娘的眼睛。這正是奴婢想說的。”雪桃微微蹙眉:“奴婢總覺得,鷹眼對騰妃不一般,說是騰妃救過他的命,可報恩的法子有很多種,他一聽見騰妃病了,就瘋了似的去了寶華寺,還不惜用性命維護騰妃……素日里,鷹眼那么高傲,又何曾這樣對過宮里其余的妃嬪呢!” “是啊。”宛心也有這樣的感覺。“那時候溪夫人不正是利用這一點,去打擊鷹眼和騰芽么。” 說到這里,宛心禁不住冷笑了一聲:“她也是蠢。動皇上的妃嬪就罷了,畢竟是后宮的事情。她居然連皇上自幼的親信都想動,那不是給皇上添堵么。冤枉皇上的親信對皇上的寵妃有心思,沒有十足的把握,就是自己尋死。也怨不得溪思淼那么狠毒,要了她的命。” “主子,溪夫人死了也就罷了,不頂用的人,是死是活都無關(guān)痛癢。可是宮里如今有可又來了個瘟神。這個瘟神著實有本事,救過佳音公主,救過騰妃,居然還救過皇上。奴婢總覺得,她會是個大麻煩。”雪桃板著臉,眼睛里透出來對趙昭華的厭惡。“不得不防啊。” “自然。”宛心沉首道:“溪夫人和尤昭儀再不爭氣,表面上還是順從本宮,且為了她們自己的目的,多半情況下,還是會順著本宮的意思。可是趙昭華就不一樣了!這幾日,你盯著她,她都做了些什么?” 雪桃冷漠的白了一眼,才輕聲道:“趙昭華做的事情,當真是匪夷所思啊。又是讓內(nèi)務(wù)局去購置了鋤頭鐮刀等農(nóng)具,又讓身邊的人去集市上買了好些種子。昨個兒奴婢還聽人說起,趙昭華叫人把后院里的花草都給花房送了回去。卻問花房要了幾棵果樹栽進了院子。還親手揮舞著鋤頭翻地,說是趁著入秋,撒些種子,冬日前還能吃上新鮮的菜呢。” “這么奇怪?”宛心疑惑不已。 “是啊。”雪桃卻不敢松勁兒:“奴婢總是覺得,她越不關(guān)心后宮的事情,就越可疑。說什么溪思淼要將她遣嫁給自己的部下,她不樂意,皇上才納她入宮。她不是身手了得,在戰(zhàn)場上救過皇上么?難道還抵抗不了幾個部下?倒是奴婢聽說,是騰妃讓人把她的母親從安城接回了皇城,還擇了一處宅子給她安住。不知道是為了報答那一日的救命之恩,還是故意拉攏這位趙昭華。” “還真是哪都有騰妃。”宛心長長的嘆了口氣:“本宮和她的命格,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相生相克,至死方休的糾纏。反正自從她出現(xiàn),本宮就沒有一天安生的日子過。” 說到這里,她也走到了毛貴人的廂房門外。“雪桃,你在這里等著,本宮倒是想要問問毛貴人,為何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本宮作對。” “是。”雪桃明白皇后的意思,這是不想旁人進來叨擾。 推開了房門,宛心看見雪花正在喂毛貴人吃藥,便溫和道:“讓本宮來喂吧。” 毛凝看見皇后走進來,便猜到皇上已經(jīng)離開了傾波宮,故而準備起身給皇后請安。 “別動。”宛心快步過去,在床邊坐下。從雪花手里接過了藥碗。“你先出去吧。” “是。”雪花哪里敢違背皇后的意思,連忙出去將門帶上。 “皇后娘娘恕罪。”毛凝看著皇后遞過來的湯匙,連忙告罪。 宛心直接把要一勺藥送到她的唇瓣:“快喝吧,等下涼了,會傷了藥效。” 毛凝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喝了一勺,連忙道:“臣妾自己來,不敢勞動皇后娘娘。” “不敢?”宛心輕嗤一聲:“你有什么不敢的。本宮待你這么好,一心扶持你上位,博得恩寵,你倒是會恩將仇報。羽翼未豐,就想著怎么把本宮扳倒,毛貴人,你看著一副聰明相,怎的就如此愚蠢呢?” “娘娘恕罪。”毛凝蹙眉,表情相當凝重:“可是臣妾不得不這么做。” “哦?”宛心來了興致:“那你倒是說說你不得不這么做的理由,也好讓本宮明白明白。” “娘娘苦心栽培臣妾獲寵,可是臣妾卻讓娘娘您失望了。”毛凝垂下頭去,語氣有些涼:“除了那一晚皇上宿醉,皇上再也沒召幸過臣妾。臣妾知道自己的容貌和出身,根本沒有一點吸引皇上,所以只能投其所好。要怎么投其所好,才能保全臣妾,并且繼續(xù)為娘娘您辦事呢,那便是靠近騰妃,做一個讓騰妃信任卻效忠皇后娘娘您的內(nèi)應。” “噗嗤……”宛心沒忍住,笑出了聲。“毛貴人,你把本宮當三歲的孩子來哄嗎?前番的事情,你害的本宮被皇上疑心,被皇上數(shù)落,這便是你效忠本宮的法子?” “臣妾有想過,行事之前,先向娘娘您稟告。但若真的這么做了,娘娘您必然會有應對之策,那臣妾再去稟告騰妃,又怎么能達到目的?就因為娘娘您什么都不知道,才險些犯錯。可畢竟這事情處理的干凈,皇上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讓娘娘您受責,再者,若皇上真的追究,臣妾也可以反口不承認和騰妃說過什么。左右這件事根本就不會讓您有絲毫的損傷,加之這次的事情,騰妃必然會信以為真,認為臣妾怨毒了皇后娘娘您。念在臣妾幫過她的情面,她一定也會信任臣妾。到那個時候,臣妾再將騰妃的心思,如實的稟明娘娘,不就可以達到里應外合的目的,一舉將騰妃除掉。” 宛心鄙夷的目光,透著嫌惡:“你懂不懂什么叫做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臣妾更懂什么事臥薪嘗膽,自古要成就大事,就得做好吃苦頭的準備。騰妃是皇上的寵妃,是盛世的公主,要她死,總得有鐵一般的證據(jù),才能讓皇上法不容情。”毛凝淡然道:“皇后娘娘您是何其的聰明睿智,臣妾這點拙心在您看來根本不值一提。但是請娘娘相信,臣妾不敢對娘娘說謊,何況開弓沒有回頭箭,這條路,臣妾得咬著牙走到底。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毛凝的笑容里偷著七分溫順,三分野心:“臣妾要成為皇后娘娘身邊最能干的棋子,只要皇后娘娘您地位穩(wěn)固,獨掌大權(quán),才會有臣妾的好日子。這一點,臣妾深信不疑。” 第231章 裕王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