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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有錢君與裝窮君在線閱讀 - 第87節

第87節

    裴縝:“……”

    韓復:“咳咳咳。”

    老醫生慢條斯理望聞問切一番,又拿聽診器聽了半天,最后點點頭,翻開病歷本。

    “嗯?之前不是已經在別的地方看過了?這不都寫好了——典型的過敏性鼻炎,還來看啥?”

    裴縝還一臉的懷疑:“醫生,真的只是過敏?”

    醫生:“嗯?不然你還指望是啥?”

    裴縝:“可是,他都這樣快一個星期了還總是不見好。”

    醫生呵呵:“過敏性鼻炎,一年兩年、十年八年都不見好也正常。就算好了,遇到過敏源也通常會復發,還是多戴口罩,少接觸粉塵,少干點打掃之類的家務,注意身體。”

    這位老專家其實很有名,網上人稱“神醫”,還有一大堆泰斗級的研究頭銜。他都這么說那是真沒事,裴縝心里一塊大石頭終于放了下來。

    不打掃了!回家路上就買最新款的掃地機器人,只要身體健康就行,以后都不讓狗子干活了!

    他倆出來的時候,候診室其他人全部目光都集中過來,聽到結果后大家都很激動——今日份的醫院詛咒終于破除了,謝天謝地。

    裴縝一身輕松,馬上開車帶韓復去吃了早茶。

    水晶蝦餃、流沙包、鮮rou糯米燒麥,裴縝戳著包子,旁邊一家三口小女孩牽著氣球。mama笑著說:“今天我們囡囡是過生日的小公主。”

    生日。其實,韓復的生日也快到了。

    十一月下旬。

    這么軟的男人居然是天蝎座,非常的不合理。

    ……當然,軟是性格軟萌,并不是別的地方軟。

    人生中第一次有了一個相愛的“男朋友”,裴縝也很無措,要給他怎么過,買什么禮物?這么想著,剛才還有點餓的,現在流沙包擺在面前卻吃不下了。

    不知道為什么,最近仿佛一閉上眼,就覺得狗子英國很適合那樣的場景——從床上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看到落地玻璃窗邊滿地顏色絢麗的郁金香,玫瑰、百合、滿天星。

    他黑瞳、白膚、又有一顆小淚痣,特別美。

    睡衣是絲質的,在花海里醒來,像是剛醒過來的睡美人王子。

    明明是一個詭異到不行的場景,怎么想怎么完美,奇了怪了。

    送男生花,本身就是公認的雞肋行為。何況韓復也從來沒說過他喜歡花,而且裴縝自己在此之前,也一直都覺得送花這件事特別的華而不實。

    再加上,前幾年還一直有個論調很火,叫做“一把植物的生殖器官有什么浪漫可言”。

    浪漫……

    裴縝突然醒悟過來,這他媽,他這居然是想搞“浪漫”?!

    像他這樣的男人,現在居然也能正常地、毫無壓力地思考著跟“浪漫”相關的事情了。

    明明以前一點點都不明白的,到底哪里不對了?

    裴縝默默覺得,他最近……是不是有點被狗子給玩壞了的節奏。

    以前那么多年都那么一本正經,一直覺得喜歡一個人是一件很嚴肅、很認真的事情,所以除了sex以外,任何表白和儀式和親密舉動,都應該是無比虔誠、純潔、深情的。

    結果,那天車里冒出來一句“叫老公”,差點轟碎他的世界觀。

    羞憤得牙癢癢的同時,莫名其妙的卻又仿佛被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甚至現在想到“植物的生殖器官”這種詞匯,都能感覺到一種以前感覺不到的烏七八糟的羞澀萌。

    有點糟糕。

    ……

    ……

    周六,又到了pa比賽日。

    韓復兩家醫院開的抗過敏藥一起吃,卻始終沒有什么必然好轉的跡象,還是出于幾乎聞不到氣味的重感冒狀態。

    這對一個要比賽的調香師來說,簡直是滅頂之災,急得團團轉。

    裴縝:“你就別壓力這么大,反正你之前的積分那么高,就算今天發揮得不好,按總分也不一定就會被淘汰。而且葉小姐那天還說如果不參加pa了,隨時歡迎你去香浮世家就職。”

    他看韓復多少還有些失落,繼續哄他:“怎么?不想上班?那我養你一輩子?”

    韓復歪歪頭,總算有點小開心了,看著他:“真的?”

    不然還能怎么辦?裴縝草草點完頭,馬上就被狗子從后頭撲上來給壓彎了腰。一身骨頭小肌rou的重量壓下來,還開心地扭扭扭。

    “那~我想要戒指,想要婚禮,要房子寫名,還想進戶口本。”

    裴縝明知道這只是開玩笑,還真給他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前面幾樣勉強,戶口本家戶口本按照現行法律,無論如何韓復也進不來吧?

    韓復:“是哦。縝縝,那不然你收養我吧?”

    裴縝:“……”

    韓復:“你說多好啊,還能每天玩禁斷play。”

    話說韓小花你對爸爸到底有多怨念!為什么總想要爸爸!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腦子里面都在想些什么!

    ……

    周五晚上接到了通知,pa第七場的賽制是戶外賽,同時還是場“分組賽”。

    這對于仍然戴著口罩咳咳咳狀態不佳的韓復來說,簡直是難能可貴的保命機會。

    因為按照pa賽制規則,分組賽是分兩組,也就是現在的6名選手將進行3v3的對抗賽,勝利的那支隊伍這天將全員免于淘汰危險。

    問題是現在這坑爹狀態,基本上是明擺著跟哪一組,哪一組就要被他扯后腿。所以,真能有人情愿跟他一組?

    ……

    朱粟:“因為是3v3,所以我們組里4個人中必須出去一個到對面去。那邊說你們先自己商討決定,如果決定不了,就由對方pick”

    對面組的選手目前是符瑤和胖哥,兩個都公認的冠軍種子,實力強大。

    不及商議,易長空直接急切地高高舉起了手:“我去!”

    眾:“……”

    pa作為重要的調香技術性比賽,目前正打到了六強高手林立的階段。有人這么一心急著加入強隊求穩求勝,作為一個想贏的選手,倒也無可厚非。

    但誰讓韓復戴著個口罩大家又眼不瞎都看得到。易長空一直走的又是“乖巧”人設,關鍵時刻這么急著就想要獨善其身,感情上所有人看著有都點覺得違和感。

    裴縝在家舉著pad,從直播鏡頭里能很明顯地看到女裝大佬和單身mama雙雙瞬間黑了臉,彈幕也有不少diss他太心急崩人設,更多人則各種喜聞樂見地預測【呵呵,小白兔露出真面目了】【馬上要被姐妹倆撕了】。

    時間是下午一點半,比賽還沒正式開始,還只是商量分組階段。

    朱粟也是不急不躁。日常勾著唇、抱著手,一臉搞事笑。

    “這么看來,易長空是很想到對面去了,那韓復、小歐、池姐,你們的意見是?”

    韓復望天。

    他今天連咳嗽的聲音都是“坑坑坑”,全無競爭力只能給人挑剩下,他敢有什么意見?

    單身mama和女裝大佬則難得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女裝大佬嘆道:“那不然,就我們這邊三個對他們那邊三個吧,打吧。”

    朱粟挑了挑眉,似乎有點意外于他這么平靜的反應。

    女裝大佬:“不然怎么辦?有些人都那么急著要到對面去了,勉強留下來也沒意思吧,倒不如我們剩下來的相依為命,挺好的。”

    朱粟轉頭又問單身mama:“池姐呢?”

    單身mama:“從剛上節目的那天老娘就說了,老娘是沖著那100萬獎金,不是來與人為善、交朋友的。”

    “但是現在,老娘改變主意了。”

    她上了那么多期節目,一直特別不招廣大觀眾待見。甚至有很多人認為她調香技術很一般,之所以能在節目里活到現在,靠就她本身的人設清奇,畢竟節目組為了效果,死活也不舍得放這種奇葩走。

    甚至有不少pa忠實粉,每周準時收看節目的最大意義就在于“想看池姐到底什么時候能退場”。

    結果今天話鋒一轉,很明顯地所有人都震驚了,就連彈幕都當場凍結了片刻,有如時空凝滯。

    “反正啊,以老娘的研香能力,就算這次拿不到這100萬,以后進了業界也肯定能一分一分掙到。”她笑笑,“錢和名聲什么的,沒有了以后時候都可以再賺,可是其他一些東西……要是年紀輕輕就丟了,以后恐怕就找不回來了。”

    說著,還瞥了一眼易長空,撇了撇嘴有些輕蔑。

    “所以就這樣3v3吧。正好讓有些人看看,成天低估我和小歐的實力,說我們不行,你看我們行不行!”

    她說完這些,彈幕爆炸了——【臥槽池姐!】【臥槽今天怎么了,姐妹花畫風變了!】

    裴縝在那頭看得也覺得,在小白兔的襯托下,今天這姐妹花倆簡直義海豪情。

    他雖然關注這個單身mama不多,但她自從參賽后到現在,好像確實變了很多。現在雖然目光還犀利,整個人看著已經柔和了一些,不像一開賽的時候,整張臉上都看得到滿滿的戾氣,整天抿著嘴蒼白又厲害,說話不饒人,像長了刺一樣攻擊性滿滿,負能量爆棚。

    因為她那副德行,裴縝當時還偷偷叮囑過韓復,最好離這種心態不穩定的麻煩人物遠一點。結果狗子偏跟她一個隊,并沒辦法敬而遠之,一來二去,居然通過人格魅力征服了對方。

    池姐在節目里一天到晚懟天懟地誰都懟,但從來沒懟過韓復。

    不僅如此,每次見到韓復還都笑逐顏開。

    胖哥說,這大概就是天生治愈系的魅力。

    裴縝還有點犯嘀咕,要是治愈系也是我家的治愈系吧,怎么誰都能來蹭一把?

    但怎么辦呢?小太陽花開光芒普照,周遭人總得能被照亮一點點。裴縝后來想想做人也不能那么自私,偶爾讓別人也汲取一點點韓小花能量,就當是為和諧社會做貢獻了。

    ……

    下午兩點的鈴聲打響,比賽正式開始。

    原本的十二張調香臺被拉成兩個橫排,兩隊遙遙分列兩側。符瑤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靜無瀾,胖哥手上花式玩著個瓶子。只有易長空垂著眸沒有往這邊看。

    鏡頭掃過單身mama,她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

    哼,也不知道小白兔是覺得羞愧不敢看過來呢,還是猜到肯定會有輿論壓力,還在對著鏡頭演?

    朱粟一身銀色西裝,在賽場中央站定。

    “今天的主題,想必對大家來說都將是一場惡戰。”

    在他面前的臺子上,是一個倒扣著的金屬罐子,里面裝著的想必是今天的原材料。

    “在我的面前,是一種生長在熱帶、亞熱帶的潮濕森林中的姜科豆蔻屬植物。氣味辛香,是我非常喜歡一種調香原料。這種原料在普遍的香水作品中非常少見,也極端難以cao作,也可以說是絕大多數調香師的噩夢。”

    毒草哥“特別喜歡的香料”,想必非常重口味,豈止“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