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姜時年抓著人,有他在,帥哥不管怎么掙扎,始終都沒能掙脫開來。完全沒想到情況會這么急轉直下的帥哥,并沒有放棄搞事的心:“警察怎么了?警察就能公報私仇啊?你女朋友要給你戴綠帽子我有什么辦法,那帽子又不是我想給你戴上的,我都盡力躲了。” 好一副委曲求全的受害者模樣! 這恰到好處的無辜表情和憤怒語氣,簡直絕了。寥寥幾句話就是一場大戲,完美地刻畫出了一個倒霉警察被女友送了青青草原后,怒而遷怒外人,帶著幫手一起濫用職權、公報私仇的場景。而他就是那個被警察遷怒的倒霉蛋,真是令人心生同情。 如果不是這兩個警察都比他長得帥的話,光憑他這一番表現,周圍的人險些就相信了。 有這本事,怎么不去演戲?說不準國外各大獎項都拿了一輪了。為國爭光多好,害人干嘛?! 才從毒|品陰影籠罩里掙脫出來的眾人,這會恨他都還來不及,怎么可能把他的鬼話當真。帥哥也沒指望這招能成功糊弄住他們,他只是借機轉移大家的注意力而已。帥哥一邊指責顧長生和姜時年,一邊悄悄地動了動手指。 邪神的幾個手下,都各有各的本事。本事略差一些的,也入不了邪神的眼。更何況,就算才加入的時候是個普通人,有邪神賜下的好東西在,只要肯下工夫,這會也能搞風搞雨。帥哥是個蠱師。憑借著一手出神入化的蠱術,成功地加入邪神的陣營。 他原本就是蠱師里的佼佼者,這幾年在邪神的庇護下潛心養(yǎng)蠱害人,本事更大了許多。 為了救人,邪神的手下全都來了a市,十分適合一網打盡。根據雙胞胎的口供,帥哥這幾天應該會出來挑人做甕,用人體來養(yǎng)蠱。拿活人當容器養(yǎng)出來的蠱,可比隨便挖個萬蟲坑,讓蠱蟲互相吞噬要來得強。 雙胞胎說了幾個,帥哥有可能會去的地方,顧長生他們按順序找下來。也是他們運氣好,活該帥哥倒霉,這才找了第一個地點,這么巧,就看到了帥哥在作案。 想要養(yǎng)出更強的蠱蟲,對容器的要求也就越高。帥哥喜歡挑身體健康,年輕有活力的人來給他的小可愛當容器。一般會選擇男性,畢竟比起女性,男性的身體會更健壯一些。而且近幾年來,女性在街頭遇害的新聞頻發(fā),以至于很多年輕女孩都有了警惕心,一個人出門的時候格外小心,不會輕信他人,更別提無端接受陌生人的食物了。偏偏他要拿人當容器,最好的方式就是把蠱蟲藏到食物里,讓人吃下去。 比起女性,現在反倒是男性更容易哄騙。很多男人自持人高馬大,有一定的武力值,具備反抗自衛(wèi)的能力,出門的時候大大咧咧的,隨便設點陷阱,別說吃帶蠱蟲的食物了,吃完以后他們也不一定能回過神來,說不準還傻乎乎地把他當朋友。 為了讓自己的小可愛能順利地入住到新家里,帥哥特意設計好自己低血糖倒在路邊,急需人幫助的橋段。受到幫助以后,買點小零食感謝對方,簡直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誰也不會懷疑。 帥哥什么都算到了,唯一沒算到的就是,這時候明明應該焦頭爛額,在和雙胞胎你死我活,斗法斗到不可開交的顧長生,居然會突然出現在這里。甚至看樣子,還是沖著他來的。顯然,雙胞胎也失手了。不然顧長生怎么可能騰得出空來找他麻煩。 跑是跑不掉了,但帥哥也不甘心就這么束手就擒。巧克力里包裹著蠱蟲,雖然還沒到蠱王的地步,但也能給顧長生添不少麻煩。帥哥企圖把沉睡的蠱蟲喚醒,誰知道不管他怎么下命令,蠱蟲都沒有回應。 眼見顧長生彎腰去撿巧克力,帥哥急了,手腕被姜時年反扭著,沒辦法做大動作,帥哥一狠心,干脆咬破了嘴唇,企圖把體內的蠱蟲召喚出幾只。 叫不動巧克力里的蠱蟲,自己體內的蠱蟲總可以吧。 帥哥明顯能感覺到體內蠱蟲的躁動,然而不管他怎么cao控,那些蠱蟲躁動歸躁動,卻沒有一只愿意聽他的命令,順著傷口爬出來。甚至還紛紛后退,往他五臟六腑里藏。 搞什么鬼? 帥哥終于發(fā)現,那些蠱蟲的躁動,似乎并不是看到新鮮血rou后,迫不及待地興奮。反而更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驚恐害怕,避之不及。 然而等他注意到這點的時候,已經晚了。顧長生把地上的巧克力全都撿了起來,挑釁似的沖他搖了搖,然后慢悠悠地放進口袋里。那得意洋洋的囂張樣子,氣得帥哥幾欲發(fā)狂。 蠱師一身的本事,都在他自己養(yǎng)的蠱蟲上面。沒了蠱的蠱師,就要拔了牙剁了爪子的老虎似的,毫無威脅。有祖師爺壓制著,顧長生不覺得有什么小蟲子敢出來作怪。 小小地刺激過帥哥后,看著帥哥氣恨不已,又無能為力的樣子。顧長生美滋滋地哼著歌,跟在祖師爺身后把人押回家。 出師告捷! 抓完帥哥后,顧長生又馬不停蹄地和祖師爺出去找第二個倒霉蛋,準備趁熱打鐵,多抓幾個,爭取早日讓邪神小分隊團圓。畢竟快過年了,總不能讓他們分隔兩地,互相思念,連年都過不好。 壞蛋也是有人權的,不好這么虐待。 顧長生自覺是個十分善良,特別會為他人考慮的人。 對此,姜時年表示贊同。 “丑八怪,期末又考第一了,是不是很得意?”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一把把另一個更瘦小的女孩推到了墻角,隨后,一群女孩圍住她:“尾巴都翹到了天上。” 旁邊看起來和她們同齡的一個男孩幫腔道:“你不是第一名嗎,還出來補什么課?老老實實待在家不會?還是說,你是故意過來嘲諷我們的?”要不然班級第一干嘛報補習班,還那么巧,全市那么多補習班不去,偏偏和他們在同一個補習班。 可惜好男不和女斗,男孩有些遺憾地看著其他女孩動手,最終只動了動嘴皮子,沒真正加入進去。 “就憑你也想嘲諷我們?我讓你得意,成績好了不起啊。長得那么丑,看了就礙眼。”其他女孩推搡著瘦小女孩,瘦小女孩頭埋得低低的,習慣了被欺負的她,甚至都沒敢辯解。 以往的經歷告訴她,這些人只是隨便想找個理由傷害她,發(fā)泄而已,根本不會聽她辯解。甚至越解釋,他們反而打得越厲害。偏偏她住校,每次等到放假的時候,身上的青紫早就褪了,以至于回家和父母說,都沒人會相信,以為只是小孩子小打小鬧。她父母甚至還覺得她沒事找事,她同學怎么不欺負別人,偏偏就欺負她。肯定是她哪里有做得不好的,畢竟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一個巴掌拍不響。 回家說了反而還會被再教訓一頓。久而久之,瘦小女孩也就習慣了沉默。反正他們下手也不會多重,一般也只是淤青,疼幾天就好了。 然而瘦小女孩的忍受,并沒有換來其他人的收斂。這些人甚至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罵著罵著,就在有人要扇巴掌的時候,突然被人攔了下來。瘦小女孩眼里燃起了希望,她悄悄地抬頭,等她看清了說話的人是平常欺負她欺負得最狠的那個人以后,希望的幼苗才剛發(fā)芽,嫩芽就被人無情地掐了下來。 “怎么,這不像你啊,你不會還想放過她吧?心軟了?”被攔住的人有些不滿地問道。攔她的人把玩著手里的手機,漫不經心地笑道:“怎么可能,誰心軟我都不會心軟。” “只不過現在畢竟是寒假,沒有住校。你這一巴掌揮下去,印子在她臉上,那不是明晃晃的證據?不如我們換點花樣。”說著,她點開手機相機,把攝像頭對準瘦小女孩:“她不是得意到翹尾巴么,尾巴翹得那么高。不如我們把她褲子脫下來看看,她背后到底有沒有長尾巴。” 眾人聞言,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還是你聰明,就這么辦,看她以后還敢不敢翹尾巴。”雖然也有人覺得不太好,不過在其他人的附和下,為了合群,那點兒不好的顧慮,也就被她們拋到了腦后。 “玩這么大?”真刺激。聽到要脫,在場唯一的一個男孩,更是興奮不已,起哄道:“別磨磨唧唧地浪費時間了,快開始快開始。”他還等著看呢。 看到手機,已經被逼到了墻角的瘦小女孩避無可避,躲不開其他女孩伸過來的手,她只好蹲下去,埋頭抱住自己的腳,護住身上的衣服。十幾歲的小姑娘,早已經到了懂事的時候,哪里會不知道一旦被她們得逞,會有什么后果。拍衤果照簡直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女孩害怕地蜷縮成一團。開始尋找空隙,企圖逃跑。哪怕逃跑不成功,再被拖回來打一頓,她也認了。總比現在這樣好。 “快,把她衣服扒了。”有人笑著指揮道。 折騰了兩分鐘,眼見瘦小女孩的衣服都還好好的。舉著手機等著拍攝的那個女孩有些不耐煩了:“你們這么多人一起動手,怎么還這么沒用?折騰半天還沒扒下來,算了,就知道你們靠不住,不能光指望你們。換個人來拿手機,我來扒。” “我來拿。”一直站在旁邊圍觀的男孩迫不及待地接手手機。騰出了手,女孩一把動手去扯瘦小女孩的衣服,一邊命令其他人:“你弄下面,我弄上面。把她手掰開。” 眼看著衣服快護不住了,哪怕知道求饒沒有用,瘦小女孩還是忍不住帶著哭腔:“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我真的沒有得意。補習班是我mama給我報的,不是我要報的。”只是她媽聽說她們學校的同學都在這個補習班補課,于是覺得有熟悉的氛圍,補課效果會比較好,這才讓她到這來補。 她其實不想來的,只是反抗不了。 “放過你?那誰來放過我們。每次考試后我們都要被家里人念叨。哼,別人家的孩子,被夸很開心是吧?”幾人的動作更粗魯了些。 突然背后傳來了一聲嗤笑,有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在小巷里響起來:“這是什么,幾個小家伙,都放假了還有校園欺凌?” 第131章 第一袋開心果 十三四歲的年紀, 正是覺得天老大, 地老二, 他們老三的時候。聽到嗤笑聲,所有人都炸了, 紛紛回頭,想看看這個膽大包天,竟然敢叫他們小家伙的人是誰。 “笑什么?我勸你別閑著沒事干多管閑事, 我要是你,我就當做什么都沒看見,立馬掉頭離開。”來得是個看起來很有親和力的青年,不算多帥,但五官柔和,就像是溫柔的鄰家哥哥。哪怕對他不滿, 不過看在對方相對無害, 氣質又溫柔的份上,眾人也沒打架的意思。只是兇狠地警告了一兩句。 和其他人的惱怒不同,已經陷入絕境的瘦小女孩,明知道沒有用, 但看到青年, 她還是忍不住向他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眼前的這個人一看就是好人, 也許, 也許他會愿意幫助她。 雖然對方就只有一個人,但他畢竟是個成年人,威懾力還是有的。如果鐵定了心要救人, 并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瘦小女孩有些忐忑地想著。 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的,她又一次失望了。溫柔青年雖然沖她笑了笑,卻絲毫沒有其他想要救人的舉動。甚至,更令瘦小女孩絕望的是,來的這個人,沒打算救人也就算了,也沒想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沒袖手旁觀,他是來落井下石的。 “笑什么?”溫柔青年又走近了兩步,用一種和他氣質完全不符的嘲諷語氣說道:“我還能是笑什么,笑你們手段拙劣嘍!” “這都多少年過去了,怎么一點都沒進步。校園欺凌還是扇巴掌扒衣服拍衤果照這種枯燥無趣的方法,就不能有點創(chuàng)新改進?” “創(chuàng)新,改進?”其他人聞言都忍不住皺眉,有些不高興被陌生人這么貶低。明明他們在做的是人見人怕的事,怎么被他一說,總有種上不了層面的感覺。不高興歸不高興,眾人還是被引起了好奇心,在瘦小女孩驚恐的眼神下問道:“說我們手段老套,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新花樣,說來聽聽。” 溫柔青年饒有興致地打量了在場的小屁孩一圈,最后目光落到了被扔在巷角,明顯還滾了幾滾,表面上沾滿了灰塵的書包。 這群初中生明顯是出來找茬的,現在是假期,他們身上壓根沒穿校服,哪怕是來補習,他們也沒背書包的意思。地上這個臟兮兮的書包會是誰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邁開長腿,溫柔青年把書包撿了起來,他沒第一時間回話,反而從口袋里掏出包手帕紙,仔細地把書包表層沾到的污漬,全都小心地擦干凈了。 “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們,其實是想救人?”要不然一個破書包有什么好擦的。領頭的那個女生有些懷疑地問道,看向溫柔青年的眼神也不太和善了。畢竟說真的,就青年這外表,一看就是個老好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和他們一個世界的人。 還手段老套,說不準他就是故意這么說,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好讓那個丑八怪三好生逃跑。 被她這么一說,其他人頓時也警惕了起來。不少人甚至把瘦小女孩包圍得更緊了些,絲毫不給她留下逃跑的機會。 面對眾人的質疑,溫柔青年也沒放在心上。把書包擦干凈以后,他這才打開書包,從里面翻出一瓶子涂改液出來。 學生黨書包里一般都有這東西。等以后升學,再往上讀,寫作業(yè)的時候寫錯了字,大家頂多拿筆把錯的劃掉,就重新再寫,懶得用涂改液。但小學,或者才上初中,初一的時候,大部分學生還是保持著用涂改液的習慣。 眾人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溫柔青年把涂改液的瓶子打開,然后極其浪費地倒到了地上。 這是干什么? 不過反正不是他們的涂改液,眾人也不心疼,就繼續(xù)看著溫柔青年動作。倒完涂改液,隨手把書包和廢氣的涂改液殼子扔到一邊,溫柔青年從口袋里掏出煙盒和打火機,點了支煙,笑瞇瞇地學著上過春晚的某個魔術師說道:“別眨眼,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說著,溫柔青年把點燃的煙頭湊到涂改液附近,兩秒后,地面上的那一灘涂改液,居然自燃了起來。明明沒直接接觸明火,只是間接感受到火源的溫度而已。涂改液瓶身上是寫著請勿近火,不過以前誰也沒把這放在心上,沒想到這東西近火后后果會這么嚴重。 不過燒了也就燒了,光他們什么事,這算什么見證奇跡?眾人有些不屑,覺得溫柔青年故弄玄虛:“還新手段呢,別是想不出來,把我們當小孩子哄騙。”教訓人的新手段,和涂改液有一毛錢關系? 被嘲諷了,溫柔青年也不在意,只是把手上夾著的煙掐滅,緩緩說道:“這瓶涂改液其實快用完了,只是小半瓶涂改液都有這樣的威力,你說要是一整瓶,而且這一整瓶還又倒到了人的身上,然后再點燃,冒起的火焰會不會更壯觀?” 主意倒是好主意,就是吧,把涂改液倒到人身上點了。這會不會太過分? 在場的人都被這大膽的建議嚇了一跳。他們是壞,但平常也就小打小鬧,最多打打架,留個淤青,或者劃幾道又淺又小的口子。連藥都不用涂,弄出來的傷放著不管都能自愈。因為沒鬧大,所以也沒人管他們,但點火這種事,他們還真沒做過。 這火一點,光是看剛剛地面上那一小灘涂改液上竄起的火苗,就知道這火要是著在人身上會有多嚴重。肯定是要進醫(yī)院的。 真把人弄進醫(yī)院,這事就鬧大了。 這不太好吧? 鬧大了以后,他們還能像現在這么自由?肯定要被老師家長各種管教。 看出了他們的膽怯,溫柔青年也不著急,只是看著他們,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怎么,不敢啊?” “看不起我?”被這么一激,帶頭的女生一沖動,什么后果也顧不上上了,逞強道:“有什么不敢的。我這就讓人去買涂改液。”說著,就掏了錢,讓跟在她身邊的一個女生去便利店里買涂改液,還不忘囑咐道:“多買幾個,免得不夠用。” “真買啊?”女生接過錢,有些遲疑地問道。 “廢什么話,讓你去就去!”手下的人拿了錢居然沒有馬上去買,反而還質疑她。當著溫柔青年的面被手下的人這么一問,當慣了大姐頭,從來說一不二的領頭女生,覺得失了威信,當即臉色一沉,沒好氣地罵道。 被她這么一罵,女生連忙捏著錢按要求把東西買回來。 “有膽識,是個人物。我果然沒看錯人。”溫柔青年夸了領頭的女生一句,又給她出主意:“涂改液近火就能著,把涂改液倒到她身上后,你也不用點,直接站在她身邊,湊近她玩打火機就行。接下來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都是意外,你只是玩?zhèn)€火而已,誰也怪不到你身上。” 更何況她還小,真出了什么事,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從輕處罰。想到這,領頭女生心里又吃了顆定心丸。今天這事還必須做,不然被這么看不起,以后她在小團體中間,還能有什么威信? 擰開涂改液瓶子,讓人把涂改液集中倒到了瘦小女孩的右手上:“你長得這么丑我就不毀你臉了。你不是成績好寫字好看,次次考第一,老被夸么?我倒是要看看你右手受傷后,字還能寫多好看!” 他們之前的對話,瘦小女孩一字不漏地聽在耳朵里,也親眼看到了剛剛地上突然冒起的小火苗。知道后果,看著涂改液一瓶接一瓶地倒在自己手上,瘦小女孩就好像看到了一條毒蛇,正緩緩地纏繞在她的胳膊上,隨時都有可能會露出毒牙,狠狠地給她一口。 “我以后不會考好,我交白卷,我交白卷行不行?”瘦小女孩被嚇得不行,哭著哀求:“你們不要燒我,我什么都能干,我替你們寫作業(yè),不,我替你們考試。考試的時候我努力考高分,卷子都寫你們名字。”這樣考第一名的就是不是她了,哪怕拿著糟糕的成績,或者交白卷回家會被爸媽教訓她也認了,總比燒傷或者落下殘疾要來得好。 她家鄰居有個小孩就是燒傷,從小就特別痛苦。在醫(yī)院里治療了好長一段時間,反復感染,一直好不了,還要植皮各種折騰。據說哪怕治好了,以后也會留疤,會皮膚增生。 她不要變成那樣。 瘦小女孩語無倫次,但在場的人還是聽懂了她的意思。一聽到班級第一愿意替考,有意志不堅定的人一下子就心動了,領頭女生呸了一聲:“你當我蠢?卷子改名老師看不出字跡的啊?好端端的第一名換了人,學渣變學霸,學霸變學渣,你覺得老師會信?這種爛主意也敢說出來哄人。我看你是巴不得我被老師叫家長教育。” “打火機買了沒有?”領頭女生越說越氣,說著就想立馬點火,給瘦小女孩一個教訓。 瘦小女孩拼命搖頭:“我可以給你們傳答案,不用考那么好,每次成績都比上一次好一點點,老師不會懷疑的。” 傳答案有什么用,學校監(jiān)考看得可嚴了,作弊風險太高。面對瘦小女孩的討好,領頭女孩不為所動,接過旁邊女生遞過來的打火機,就打算點火。 領頭女孩按下打火機,橙黃色的火苗緩緩跳動。火苗一點一點地湊近瘦小女孩的右手,眼看著就差沒幾厘米,瘦小女孩右手上的涂改液隨時有可能會自燃的時候,千鈞一發(fā)之際,領頭女孩只覺得手腕被什么打了一下,手上一痛,就沒了力氣,按著打火機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就松了開來。橙黃色的火苗隨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