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四爺向來不會去解釋他做的事,這次也不例外,“三哥如果硬要這樣想,就當是這樣吧。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這話直白的讓一向鬼辯的三爺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真的是說什么對他自己都是不好的。這便反問,“那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做。” 這樣打太極似的推來推去可就沒意思了,四爺就那樣看著三爺,直到看到他撐不住,敗下陣來。“行了行了老四,你也別跟我這兒耗著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行了吧,明天起我就窩床上睡大覺行了吧,你們愛怎么折騰折騰去吧。”丟下外衣,奔里頭睡覺去了。 沒想到三爺還真是個說話算話的,第二天開始連門沒開過,任誰來找就是不出去。 “老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你說你躲個什么勁兒,老四他還能吃了你不成。”直郡王站在門外氣呼呼的說著,“你再縮起來,老八那邊誰去盯著,你就真舍得放手。” 三爺捧著一本書,竟是做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不過是看似無意的說了聲,“有老四盯著呢,老八且占不去便宜。” 直郡王往門上靠了一點,還壓低了聲,“就算老四有八只眼他也盯不過來不是,你說你抽的哪門子瘋,這種好事是能天天有的?別怪哥哥沒提醒你,你要是這個時候收手,將來可別后悔。”意思是事后再想來要一杯羹門都沒有。 只聽里面外來一聲,“那胤祉就在這兒先祝大哥滿載而歸了。” 直郡王就揣了門一腳,甩手走了。 因為三爺的退出,十四爺可高興壞了,“看大哥還能耐去。” 八爺可不這么認為,老三這人最是個會趨利避害的,他選擇在這個時候退出去應該是嗅到了什么才是。可這話當然不能這么跟老十四說,“雖然大哥少了個助力,但你也不能太過恣意,還讓下面人收斂著點,做事隱蔽著些。四哥跟老十三可沒閑著,這要是真讓他們捏著短處,參我們一本都是有的。” “我辦事你就放心好了八哥。”說著一陣風似的跑去了。 何焯從后面出來,看著十四爺跑遠的身影,“八爺這手留的好。” 八爺擺手,“如果可以選,我是寧愿不要帶他來的。”這人又不像年羹堯,那個起碼是個奴才,好歹還可以拿捏一下。這個真是讓人有夠頭疼的。只是眼下想要沾上財帛的事,總得是個起眼的人才行,手底下的人再能干,說白了都是奉他的命行事,沒事都好,真要有什么事,矛頭還不是都指向他,辯都沒處辯去。所以讓十四去沾錢財有關的事情,也算是他此來唯一的用處了。 不過就十四爺的為人,何焯還是不太放心,“還是再派幾個人盯著。” 八爺這就依了何焯的意思,派了幾個暗梢出去,總歸不能再讓十四脫離掌控。 十三爺吃完一盆子的魚片湯,抬腳就要出門,倒是被四爺給叫住了。 “這會兒就不要出去了。”日頭還高著,看十三這兩天奔的人都黑了一圈,雖說看著像個毛頭小子一天到晚的精力充沛著呢。但是做哥哥的,四爺看著也是會心疼的。 十三爺笑道:“沒事兒四哥,我皮實,經的起曬。”說是這樣說,其實十三爺也是知道他四哥這些日子也是跟著熬,他經常半夜起來的時候都還能看到四哥屋子里的燈是亮的。他來不就是為了能幫著分攤一點,如今別的事情幫不上,跑腿還是可以的。 四爺轉頭就吩咐伺候的人帶上解暑的涼茶跟緊十三爺,自己回房又開始寫信了。 第59章 相比起江口的緊張忙碌,蕭歆在后宅的日子過的可是不要太舒心。因為懷小五的時候養成的好習慣, 她現在又多了一個愛好, 那就是擺弄花草, 有時候空閑了還會坐下來拿筆畫上兩下,那個架勢還真別說, 挺文藝范兒的。 起先蕭歆也沒有多想,只當是陪著弘旭亂涂鴉玩兒的,沒想到她竟然就這么點亮了畫畫這一天賦。能讓人看出來畫的是什么還在其次,主要大家還都覺得畫的很好。 要是府里下人這么覺得也就算了,蕭歆只當他們是哄自己玩的。十三福晉上門來玩的時候無意間看到弘旭拿著蕭歆畫的畫在玩,還問了句怎么拿那么好東西給孩子玩。竟也是滿滿的敗家口氣。 蕭歆知道十三福晉是個腹有詩書氣的女子,斷然不會做那些附庸風雅的事,能這樣說,總不至于是看走眼。不過蕭歆也沒好意思得了一句夸就開始嘚瑟,只是笑道:“什么好東西,不過是我陪孩子玩的時候胡亂涂鴉的, 哪里是上的了臺面的東西, 別污了你的眼才是。” 十三福晉還趕緊把畫給撿起來認真端詳,“看來四嫂平時也是謙虛慣了的, 這明明就很好嘛,這不管是筆觸還是意境都突出的十分到位,這畫送我可好。”說是這樣說,卻已經著手開始小心整理畫紙,估計你要說不給, 她也不會撒手的。 等過兩天十三福晉再帶著表好的畫上門,蕭歆就傻眼了,“這是我那幅畫?” “嗯呢。”十三福晉獻寶似的說,“你是不知道四嫂,我們府上的裝裱師傅還問這畫要不要一千兩銀子呢。” “你哄我呢嘛,就這破紙一張,還一千兩?”那錢都是紙剪的還差不多咧。 十三福晉就笑了,“四嫂你當這是賣菜呢,難道還能論斤算價不成。那茶葉倒是論斤了,不是也分個三六九等,最好的賣上百八十兩都是正常,那又怎么說理呢。” 蕭歆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要不你說后世那些個古董文玩的怎么就能隨便一個碗啊碟的筆啊硯的都能賣出個千百萬上億的天價,這種也就是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了。而她就屬于那種看熱鬧的。 因為這,蕭歆還特地讓人把剩下的那些沒被弘旭嚯嚯掉的畫給裝裱起來,還真別說,經過一番包裝打磨,挺有模有樣的,這便讓人在屋子里掛了起來。嗯,自己關起門來嘚瑟一下還是可以的。 要說這也不是壞事,被別人知道也沒什么丟人的。不過是德妃開口問到這上面的時候,蕭歆還是驚訝了一下。只是再想想兆佳氏的為人也不是那種碎嘴的人,大概是說漏了也未可知。 德妃倒是看著蕭歆越發的不一樣了,身上還隱隱透露出了一種別樣的氣質。心想老四的媳婦兒如今是越過越松快了,阿哥一個接著一個的生只能說明他們夫妻感情好著呢,這日子一過的舒心吧,人自然也是跟著滿面春風。 聽人說如今在府里除了養孩子,自己也是很會保養,又好上了筆墨花草這種文雅的事情,舉手投足都顯得高貴了起來,再不是以前那個耽于后宅的豪門婦人。 德妃年輕的時候就是在養心殿伺候茶水的,耳濡目染之下對詩書多少也是懂一點的,這便把收藏了許多年的兩幅名家字畫送給了蕭歆,“倒不是要你在這上面能有什么造詣,書畫這些東西老四也是鐘愛的。” 得咧,這其實是想送給四爺的吧!不過是知道四爺的脾氣,這才通過蕭歆的手來達到目的。要不真送給她,估計也是糟蹋,這點自知之明蕭歆還是有的。 等再過了中元節,江口那兒的事才被傳回來,竟是給真的發掘到了張獻忠沉沒在岷江數十年的寶藏,聽說這會兒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挖掘清理,就連岳升龍都親自帶上兩萬人馬出動了,可想這筆財寶的數量有多驚人。 圣旨更是換馬不換人的從京城一路傳到江口,路上跑死了八匹馬,兩天就到江口把皇上的旨意傳達了下去。 眾人相繼起身的時候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爺子在這個時候下旨給糖,說是回京后要論功行賞,其實也不過是怕這里的財富太盛會讓人生出異心,不管是兒子還是下面的人,還都先把人心給穩住再說。 不過有四爺的周密部署,局勢還算是穩定的。就算是岳升龍剛來之初,整個江口鎮的百姓sao亂起來不論老少蜂擁到河灘上去準備哄搶金銀的事,也被四爺有序的壓制了下來,除了個別激進冒頭的受了些皮外傷,沒有死一人。 岳升龍同樣是硬骨頭一塊,自他來后,直郡王還有八爺他們的行事更加的隱晦,都不是傻子,這會兒再冒出來,可就要自討沒趣了。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岳升龍把年羹堯也帶了出來。 八爺的心里就有數了,那一場sao亂并不是他們下令制造的,眼下倒是找到源頭了。 何焯卻很擔心,“要不八爺這些日子就不要出門了。”真在這個時候被年羹堯給粘上,就不是甩不甩的掉的問題。 八爺卻似乎另有打算。等到一個人走在黃昏的偏僻山道上閑散消食的時候,毫不意外的遇上了在荊棘叢那邊那條道上走來的年羹堯。 “如今這事已成定局,你要是真不死心,就去找隆科多吧。”八爺云淡風輕的說著,看起來好像并不是跟別人說,不過自言自語罷了,腳下是一刻沒停的走了過去,因為視線的關系,遠處根本看不到荊棘叢那邊還有個人。 何焯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沉吟了一會兒,也不過說了句,“想要借隆科多的手廢了年羹堯也不是不可行,只是這兩個人。”何焯吃不準隆科多的路子。就如今年羹堯的情況來說,也不過是強弩之末,如果他能夠本分的在岳升龍手下,未必沒有上進的一天。 話說回來,明知是個有野心的,岳升龍還把他帶出來,難道就真是居有好心。 廢不廢誰的,八爺暫時不去評說,這其實就是一把雙刃劍,如果廢了年羹堯,老四大概也不敢再放心用隆科多。如果不幸他倆真狼狽為jian了,那老四…… 十三爺因為前些時日經常半夜起來,這幾天岳升龍的大軍來了,本來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沒想到卻習慣了半夜醒來。想著四哥可能也還在熬夜,這便出門準備拎一壺酒過去陪陪他。沒想到才出門,就看到對面的屋檐下一個黑影翻窗進了四哥的屋子,十三爺丟下酒就奔了過去。 屋內四爺正持劍同那黑衣蒙面人對峙,十三爺沖進去就一劍劈了過去,這才分開了對峙著的兩人。 “敢跑這兒來行兇,爺看你是活膩味了。”把四爺往身后讓了讓,“四哥你去邊上歇著,這人歸我了。” 四爺原本想叫人的,可看十三的架勢,未必拿不住來人,這便挽劍退到一邊。 要說刺客進來到現都有恃無恐就可以看出,他對自己的身手也是極度自信,要不見對方來了幫手,怎么都是先撤再說,絕不可能戀戰。 這會兒跟十三在屋子里完全施展不開拳腳的情況也楞是過了百招不見落下風,四爺就知道要拿住這人未必容易,等下要是真把人逼到窮途末路,還不定會死多少人,這便在旁邊說道:“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但你要是自己退出去,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再執迷不悟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不過三招,對方虛晃一下就從窗戶跳了出去。十三爺追出去的時候,人已經翻墻出了院子。外面一片黑黢黢的,四面不見影蹤。 “四哥你真知道是什么人。”十三爺回來急著問。 四爺搖頭,他倒是有設想的人,只是這會兒也不好下定論,“你先去歇著吧,明天還有要事要辦。” 十三爺回去后就沒敢再睡死過去,哪怕已經加派了人手在外面守著,仍舊是一點風吹草動就跳起來一看究竟。一直熬到天亮,才打著哈欠去庫房監督清點事宜。 一直到八月的時候,江口挖掘張獻忠寶藏一事才算進入尾聲,等統計賬簿擺到臺面上的時候,大家也實實被那個數字驚了一把,所有金銀器物等悉數折合下來算成銀子的話,粗略估算就有八千萬兩左右。 眼下的問題是,這些東西都是實實的金銀珠寶,如果要是換成大額銀票,再來幾個四千萬他們一人往兜里揣點也能輕松上京。這將近一百口箱子的財寶,誰也不敢保證能一路平安到京。 這事四爺似乎也設想到了,早在前幾天就已經把自己的主張匯報給了皇上,那就是讓各州府的總督派兵沿途護送,凡在他們地界出了差錯的,那他們就要負全部責任。 這話剛說完,皇上的批復就下來了,赫然準了四爺的奏請。 大家面上都說四爺考慮周詳,誰又不是在心里氣的牙癢癢,這還只是粗略估算有四千萬兩左右,到底是左還是右不是由他們說了算嘛,老四這樣做是什么意思,一點余地也不留嗎?要知道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所以這臨行前,一個個的也是想著可勁兒了敬四貝勒一回。 這種時候四爺可不會犯混,還把十三十四拉出來,“我就是個動動嘴皮子的,你們要敬還是敬這兩位爺吧,他們這些日子陪著你們跑上跑下的沒少勞累。” 還喝個球啊喝,十四爺都想摔碗了,忙活了這么久,說是一個夏天都撲在日頭下都不為過,皮倒是被曬去幾層了,好處卻沒撈到幾個,就是喝西域的貢酒也不頂事。 十三爺湊過來說道:“他們這架勢倒是擺的挺大,十四你要慫了就趁還沒開始趕緊退開,我今兒是喝死一個算一個,這都多久沒痛快暢飲了。” 十四爺看著十三拎起酒壇就去了,心里也是癢癢的。這些日子因為公事,他們的確很少碰酒,一來怕誤事兒,二來也沒那個心思去喝酒,只除了兄弟幾個在一起的時候隨意碰過兩杯。這會被十三一激,索性也不管了,先痛快喝上一頓再說。 直郡王黑著臉先回去收拾東西去了,八爺也是連桌都沒上就走了。十三十四又同岳升龍的手下斗酒,反倒是只剩三爺和四爺哥倆坐那兒撿著碟子里的花生米一粒一粒的吃著。抽空的時候三爺說上一句,“回去以后你打算怎么寫折子啊老四。” 四爺先給三爺斟酒,再把牛rou干推過去一點,才不緊不慢的說道:“三哥有什么指示。” 三爺就笑了聲,“我要是能指示的動你老四,現在還用坐這兒跟你吃花生米。” 四爺恍悟,還有點不開心道,“三哥既然不喜歡吃為什么不早說,這會兒連個渣都不剩,這不是成心要饞我。” 三爺就想一盤子給老四扣過去,“那你也不早說啊,我是能知道你喜好這玩意兒不成,快把水壺拿過來。”喉嚨都要冒煙了,接過杯子也沒細看,一口咕嚕下去的時候就覺得這嗓子要廢了吧。 四爺也看出端倪了,趕緊又倒了一杯,才要送上前就嗅到了一股酒味,再看那邊斗的不可開交的一群人,十三十四手里拿的明顯是這個桌上的杯子水壺。然后就很抱歉的看著三爺,“他兩也不是有意的,都是咱們坐的位置不對。”離他們太近了。 等到三爺四爺換了好幾個較遠的空桌去坐之后,三爺索性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氣急敗壞的走了。直到回到住所才反應過來,最開始問老四的話還沒得到明確的回復,這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回來了? 如果按照正常行走,從四川到京城最慢十天也是能到的。但是這會兒卻是快不起來的,光一百來輛的車馬就足足綿延了好幾里地不說,那車上裝的也是能把車轱轆往地下陷去兩分,所以根本跑不起來,緩行雖然人跟著輕松了,一個個心里卻是十刻警惕著,不怕橫的,就怕不要命的。 好在一路上都有各州府派重兵護衛開道,走的雖然慢了些,到底是在一個月后平安抵京。 作者有話要說: 四爺回家了先撒點糖,再把八媳婦的事情處理一下 第60章 這件大事早在幾個月前就被傳的人盡皆知,這會兒別說是皇上讓太子率百官到德勝門外迎接這些大功臣。就是全城的百姓也都涌上了街頭, 不說夾道相迎吧, 一個個卻是都抱著來看一眼巨額財富的心情, 管他這輩子能不能掙到那個份上,看看也過癮。 四爺兄弟幾人遠遠的就看見城門下烏泱泱一片人, 明黃的旌旗獵獵作響,更有禮贊官眼不帶眨的盯著清水河橋這頭,一瞧見來人就立馬指揮奏樂相迎。 兄弟幾人倒是很難得的駐足觀望了起來,畢竟關乎禮制的事,誰也不敢馬虎。 等十三爺回過頭來說旌旗以及龍燈的數目是對的,十四爺也說了句奏的樂曲也是合理的,兄弟們這才并肩從橋上走了下來,接受了百官的跪禮。 等下面人悉數起身后,太子也走了過來,看著一個個兄弟,以及后面停不下來的車馬隊, 嘴上帶著嘲諷, “幾位大功臣請吧,皇阿瑪已經在宮里設宴了, 要親自為你們接風洗塵。” 直郡王就出來接了句,“太子這些日子在京協理朝事一定是廢寢忘食了,瞧這都清減了,你可是儲君,還應以保重身體為上。” 這風涼話說的, 誰聽不出來。還是八爺站出來說了句,“這會兒日頭大,咱們兄弟還是進宮再敘吧。” 有你什么事,稀的你在這兒做好人。 太子就同直郡王雙雙投來了一眼不屑,隨即連個招呼也不打,就先行回宮了。 十三爺看了眼四爺,四爺搖頭。太子現在看誰都不順眼,在宮里不敢表現出來,自然是要拿他們這些兄弟出氣。反正又不會掉塊rou,他愛耍嘴皮子讓他就是了。 因為看到墻根下有自家的奴才守著,四爺就讓身后的一個侍衛過去傳話,讓家里跟著別等了,這進宮估計沒天黑也出不來。他倒是想先奔回家去看一眼,福晉又生了個阿哥,這都幾個月了,他連一面都還沒見過,只是這會兒再歸心似箭,也得先把差事交了再說。 康熙已經連著兩天沒睡好了,上次這樣還是在打噶爾丹的時候,這次這事能順利辦下來,不僅解了戶部的燃眉之急,更是能將國庫充盈了起來,別的不說,至少在未來十年內不用再為錢糧cao心。 所以當兒子們把條陳一一呈上來的時候,他也不著急看了,還讓蔡禾廷出來宣旨。 果不其然,正如十四爺之前所預料的,皇上要趁著這個機會大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