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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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切都有了解釋。 為什么堂堂南王世子會出現(xiàn)在北疆,被一個(gè)地主家的仆人追殺。 因?yàn)樗X子有病! 黑衣人伸手扼住宋語亭的脖子,手勁之大,令宋語亭幾乎喘不過氣來。 可是他道:“你別怕,我只是為了救你,不會傷害你的。” 他便這樣,拖著宋語亭走到門前,打開了門。 外面熱見門開了,一窩蜂想上來救人,可看到這情形,都不敢輕舉妄動(dòng)。 膽子大的農(nóng)夫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就這般劫持人,京兆府不會放過你的,不如放了這位小姐,你自己早早逃走。” 黑衣人笑容詭異,握著宋語亭的脖子往前走。 他知道,這種情形,沒有人敢攔著他。 宋語寧帶著祖母過來,看到的就是這種場景。 花容月貌的孫女被人挾制著,臉色脹紅一片,老太太幾乎要暈厥過去。 好不容易支撐下來,她指著黑衣人道:“我是她的祖母,你放開她,要錢財(cái)還是什么,我絕不還口!” 她心疼地盯著宋語亭。 黑衣人陰森森一笑:“你……賣孫女求榮,為了權(quán)勢把孫女嫁給何景明那種人,我怎么敢把她交給你。” 老太太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可是現(xiàn)在她也不大關(guān)心對方的話。 她指著宋語亭道:“你好歹松一下手,她都快喘不上氣了,到時(shí)候不管你所求為何,全都沒有了。” 老太太急的掉眼淚,卻束手無策。 男人看了眼宋語亭一眼。 手下還是松了幾分。 宋語亭無聲咳嗽起來。 黑衣人神色猙獰,看著老太太道:“你這個(gè)老虔婆,還不快讓開,她都被你們氣成這樣了。” 老太太猛然瞪大了眼。 更是害怕了。 這個(gè)人,怕不是得了瘋病。 也不知道是哪家人,瘋子也敢隨便放出來見人。 可憐她的語亭。 這跟瘋子要怎么說話談條件啊。 護(hù)國寺出了這樣大的事情,幾位大師聽聞,都急匆匆跑了來。 戒悲走在前面,單手立掌,念了聲:“阿彌陀佛。” 他看著黑衣人:“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啊。” 黑衣人喝道:“禿驢,你還不讓開,輪得到你教訓(xùn)我。” 戒悲道:“并非教訓(xùn),只是這位姑娘體弱,你若是非要?dú)⑷耍鹪唬也幌碌鬲z誰下地獄,便拿我來換這位姑娘。” 周圍的和尚們紛紛喊道:“師叔!” 戒悲眼神悲憫地看著黑衣人。 兩相對峙,不知道過了多久。 戒悲亦沒有信心救下宋語亭。可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對方把人帶走。 否則這天大地大,該往何處尋去。 哪怕舍了這身老骨頭,也斷然不能讓護(hù)國寺欠了別人因果。 黑衣人不放人,對面的人也絕不讓路。 戒悲觀察了一下。 對面的小姑娘,好在性命無礙,只是要受點(diǎn)苦。 不過,也總比被人帶走了的好。 他領(lǐng)著護(hù)國寺一眾人站在那里。 時(shí)間一點(diǎn)一滴過去。 黑衣人竟也不覺得倦怠。 更不知道為何,他從未想過從別的路離開。 只死守著這一條。 宋語珍撥開人群,氣喘吁吁看著黑衣人。 道:“你放開我meimei!” 黑衣人眼神陰翳。 聽見放開這兩字,他便覺得,是有人想搶走手里的姑娘。 他死死盯著宋語珍。 沒有注意到,從身后而來的人。 幾乎電光石火之間。 黑衣人被人從身后偷襲,直接掰折了手腕。 手上力氣一松,宋語亭自然被人搶走。 他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被對方一腳踹在胸口上。 直直倒退了三五米的距離,唇角流下一絲鮮紅的血。 何景明將宋語亭接到懷里,拂開她的xue道,將人擁在懷里,安撫地拍了拍,道:“別怕,沒事了,我來救你了。” 對面諸人,齊齊放松了神情。 黑衣人看見他,轉(zhuǎn)身欲逃。 何景明眼神冷酷,將宋語亭遞給跑過來的老太太。 他自己走上前去,拉住那黑衣人,一腳將人踹翻在地上。 倒地之后,他便踩著對方的手腕,腳下用力,幾乎可以聽見骨節(jié)碎裂的聲響。 對方的面紗未掉,何景明也沒興趣,碾完了手腕,腳移到對方腹上,狠狠一腳下去,對方猛然噴出一口鮮血。 染紅了四周的地面。 宋語亭嘶啞著嗓音道:“扯下他的面紗。” 何景明聞言,聽話的矮身扯下對方面紗。 那一瞬間,天地俱靜。 何景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 他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李信!” 果然是他,宋語亭安心下來,道:“我在北疆,見過他。” 何景明回頭,將她老太太身邊接到自己懷里,摸了摸她的頭,低聲道:“沒事了,接下來的事情,全交給我,咱們先回去。” 好一個(gè)李信,好一個(gè)南王世子,好一個(gè)南王府! 他眼神幾乎是嗜血般的瘋狂。 這樣的人,不殺之,不足以平憤。 何景明假做不知道黑衣人的身份,又一腳碾碎了他的腳骨。. 宋語亭拉了拉他,道:“算了,回去再說吧。” 再打下去,何景明就要瘋了。 何景明道:“好,都聽你的。” 他這樣對待李信,心里面沒有絲毫不舒服。 哪怕幾腳下去,對方已經(jīng)不成人形了。 可是他曾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那么久,見到的尸骨成山,這么點(diǎn)事情,簡直不算什么。 只是不能再繼續(xù)了,嚇到了亭亭怎么辦。 何景明溫柔道:“我?guī)闳タ创蠓颉!?/br> 李信自然有護(hù)國寺的人送去宗人府。 南王世子雖然高貴,可是在護(hù)國寺行兇,對象還是何世子的未婚妻,皇后娘娘的娘家侄女兒,他是無論如何都跑不掉的。 戒悲嘆息一聲,“阿彌陀佛。” “何施主,此物便當(dāng)做是敝寺給小姐的賠禮了。” 他遞過來的,是一串佛珠。 飽受香火繚繞,一看便是件珍寶。 何景明推了回去:“不必,只要大師同我一樣,絕不放過兇手,護(hù)國寺便不欠我們因果,這東西,還是大師自己留著吧。” 戒悲道:“老衲知道了。” 何景明的意思,已經(jīng)十分明了。 護(hù)國寺在天下間聲名遠(yuǎn)揚(yáng),不管是誰,都不敢在此放肆,只要這群大和尚要追究,南王府本領(lǐng)通天,也救不了李信。 何景明沒理會宋家別的人。 他徑直抱著宋語亭下了山,一路往皇城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