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煤炭可以再采戰(zhàn)機(jī)不會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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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圖奉袁紹之命送三萬套鎧甲來到彭城。 這些鎧甲要是分派到軍中,并不覺得太多,可是放在府庫中,則需要清點好長時間。 從郭圖進(jìn)城,一直清點到斜陽西下,倉曹才帶著小吏們清點和檢查完畢。 來到魯肅面前,倉曹說道:“魯公,我們已經(jīng)檢查清楚,并沒有一套劣質(zhì)鎧甲,每一套都是上好的。而且三萬套數(shù)目也是足夠。” 魯肅點了點頭:“你們辛苦了,先把鎧甲放到府庫,我這就去向楚侯稟報。” 他提起呂布,郭圖再次追問:“子敬是不是該引我去見呂將軍了?” “天色不早,郭公確定要現(xiàn)在去見楚侯??”魯肅向他問了一句。 “當(dāng)然現(xiàn)在要去。”郭圖回道:“呂將軍每日事務(wù)繁多,要是現(xiàn)在不去,還不知什么時候能有機(jī)會求見。” “郭公送來鎧甲,楚侯再忙也是會抽出閑暇相見。”魯肅回道:“不過郭公要是真的打算現(xiàn)在就去,我倒是也可以引薦。” “我是奉了主公之命來到彭城,可耽擱不得。”郭圖說道:“還請子敬引領(lǐng)我前去求見。” 郭圖來到彭城,魯肅帶著他在府庫清點、檢查鎧甲,呂布則在孫策的陪同下去了一趟煤礦。 確定了儲存的煤炭數(shù)目不少,呂布與孫策返回彭城。 他們回到彭城的時候,斜陽還沒有西下。 到了官府,呂布并沒有去后院,而是直接進(jìn)了前堂。 “天色已經(jīng)不算太早,這會應(yīng)該也沒什么要緊事。”跟著呂布進(jìn)了前堂,孫策疑惑的問道:“楚侯怎么來了這里?” “來到這里難道有什么不妥?”呂布微微一笑,向?qū)O策反問。 “并不是有什么不妥。”孫策回道:“我只是覺著楚侯應(yīng)該先回后園歇著,前堂連個能躺的地方都沒有……” “晚些時候郭圖等人會來,我和他們不算太熟,總不能在書房接見。”呂布說道:“你陪著我在這里說會話,說不定等到天黑,他們也就該來了。” “郭圖已經(jīng)到了彭城,鎧甲也都交給了府庫,難道他對楚侯還不放心?”孫策說道:“我覺著即便他要來,也應(yīng)該是明天才對,哪有入夜以后還求見的道理?” “要不是著急調(diào)撥煤炭前往河北,袁紹也不會把郭圖派來。”呂布回道:“既然是著急的事情,清點了鎧甲以后,郭圖當(dāng)然會來見我。” “袁紹這么急著要煤炭做什么?”孫策微微皺起眉頭,不是太明白的說道:“河北家大業(yè)大,他的府庫里必定有著很多軍械,即便煤炭送了去,鍛造新的兵器也需要時日……” “正是因為需要時日,所以他才著急。”呂布說道:“袁紹其實很清楚,討伐曹cao他可以在旁觀戰(zhàn)。一旦我和曹cao之間分出了勝負(fù),其中獲勝的一方將會有與袁家抗衡的實力。河北袁家同獲勝一方的戰(zhàn)事也將在不久后展開。與其到那時再考慮準(zhǔn)備軍械,還不如現(xiàn)在就開始準(zhǔn)備。等到戰(zhàn)事來臨的那天,他們也不愁更加精良的軍械使用。” “難怪袁紹愿意用三萬套鎧甲換取煤炭。”孫策說道:“照這么一來,我們把煤炭給他,還真是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明知是坑我們也得跳。”呂布說道:“好在煤炭對我們來說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袁家想要煤炭,就必須給我們相應(yīng)的好處,如今天下大亂,他們要是真的只送來銅錢,我還得尋思著,有這些銅錢我能去買些什么?招兵買馬?現(xiàn)在還有幾個人在意銅錢多少?購置軍械?好像也是不妥。對我們來說最劃算的,就是從袁家獲取鎧甲、兵器這些已經(jīng)制成的東西。兵工廠才建成不久,還不能鑄造出足夠大軍使用的軍械。我與袁本初結(jié)盟,而且彼此都有對方需要的東西,從河北獲取,短期內(nèi)對我們來說是再合適不過。” “兵工廠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真的為大軍提供足夠的軍械。”孫策說道:“要是照著這樣的進(jìn)度,再過半年他們也產(chǎn)不出像樣的東西……” “用不了半年,三個月足夠。”呂布說道:“如今兵工廠整個處于停工,只因為那里有技藝的工匠太少,新近送去的又都是沒有一技之長的。傳授這些人本事,還是需要時日。等到這些人都學(xué)會了能耐,我們的兵工廠也就不再只是擺設(shè)。” “三個月?”孫策搖頭:“技藝可不是兩三個月就能學(xué)成……” “整套能耐當(dāng)然不是兩三個月可以學(xué)成。”呂布微微一笑:“然而對于那些新近才去的人來說,他們要學(xué)的只是其中一樣本事。專注的學(xué)一樣能耐,只要不是天然呆,兩三個月都可以上手。” “楚侯的意思是,兩三個月以后,所謂的流水線也就可以投入使用?”孫策追問了一句。 “那是當(dāng)然。”呂布回道:“流水線與工匠獨(dú)自完成某樣?xùn)|西可是不同,它有著固定的模板,在那里做事的人只要依照固定的套路把東西裝配起來,最終也就成了一件有用的軍械。我當(dāng)初帶你去兵工廠要求張世平把制造工序改成流水線,可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楚侯認(rèn)為有道理的,當(dāng)然不會錯。”自從投了呂布,孫策經(jīng)常與見到驚喜,他對呂布已經(jīng)有了一種近乎迷信的信任。 所以呂布說什么,即便他認(rèn)為沒有可能,也不會再追根究底的提出質(zhì)疑。 倆人說著話,天色漸漸的暗了。 有衛(wèi)士進(jìn)入前堂,把屋里的油燈全都點亮。 前堂很寬敞,擺放油燈的架子也是不少。 所有油燈都點亮,屋里頓時燈火通明,與外面暗下來的天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天色已經(jīng)晚了,我覺著郭圖等人不會再來。”孫策對呂布說道:“要不楚侯還是先回后院歇著,要是他們真的來了,我給推回去也就是了。” “郭圖要是前來求見,我們還真是不能把他給推回去。”呂布說道:“他給我們送來了鎧甲,要是我還不接見,怕是會給袁紹留下話柄,將來他也能想盡辦法來抹黑我。” “要是郭圖整夜不來,難不成楚侯就要等他整個晚上?”孫策說道:“我還是覺著他今天求見的可能不是很大……” 孫策話還沒有完全說完,一名衛(wèi)士來到門口:“啟稟楚侯,魯子敬引領(lǐng)郭圖、崔琰前來求見。” “怎樣?”呂布沖著孫策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他們一定會來。” “還真是服了他們。”孫策搖頭:“已經(jīng)入夜,不好好的回道館舍歇著,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前來求見楚侯。煤炭再要緊,也不至于急于一個晚上。” “他們的心情和我們當(dāng)初急著要鎧甲是一樣。”呂布說道:“我這個人最會替別人著想,伯符也不用多說,你去代我迎接他們,把他們請到前堂說話。” 孫策答應(yīng)了,他退下后,呂布又吩咐衛(wèi)士:“準(zhǔn)備一些茶水,今晚我要在這里好好和郭圖等人敘談。” 不說呂布在前堂里等著,只說孫策迎了出來,快到官府正門,他看見魯肅帶著幾個人等在那里。 雖然是在晚上,距離魯肅等人也還有二三十步,孫策還是看出到這里來的并沒有袁尚。 他并不清楚,郭圖在袁家不是站在袁尚那邊,袁尚對他的反感甚至超出了對呂布和孫策。 所以崔琰陪著郭圖來見呂布,袁尚卻先一步返回了館舍。 迎著魯肅等人走了上去,離他們還有七八步,孫策問道:“子敬,聽說你帶郭公和崔公來了?” 正陪著郭圖和崔琰在那里等候,魯肅聽見孫策說話,拱手一禮說道:“伯符將軍,郭公和崔公急于求見楚侯,我雖然知道天色不早,也只好領(lǐng)兩位過來。還請將軍代為通稟。” “楚侯早就在前堂等著,正是他讓我前來迎接兩位。”孫策朝郭圖和崔琰拱手一禮:“兩位請隨我來。” 跟在孫策身后,郭圖從背后打量著他,問了一句:“敢問這位將軍可是當(dāng)年叱咤江東的孫伯符?” “叱咤江東不敢說,我正是孫策。”孫策先是回了一句,隨后向郭圖和崔琰問道:“天色已晚,兩位這個時候還來求見楚侯,是不是有什么特別要緊的事情非得今晚說個清楚?” “鎧甲已經(jīng)送到彭城,對楚侯來說不知道要緊還是不要緊。”郭圖向?qū)O策問了一句。 “當(dāng)然是要緊。”孫策說道:“可是鎧甲到了,也不用擔(dān)心半道會被人給劫掠。我聽說府庫已經(jīng)收去,兩位還特意前來告知楚侯,確實是費(fèi)心了。” 孫策故意把話題帶偏,郭圖和崔琰又怎么可能聽不出來? 倆人都沒有回應(yīng),在魯肅的陪同下跟著孫策走向前堂。 到了前堂門外,孫策對倆人說道:“兩位請在這里稍等,我這就去向楚侯通稟。” “有勞將軍。”郭圖和崔琰一同拱手道謝。 進(jìn)了前堂,孫策對等在那里的呂布說道:“楚侯,郭圖和崔琰就在門外等候。” “請他們進(jìn)來。”呂布吩咐的語氣很平淡,就好像是聽了一件極不要緊的事情。 孫策轉(zhuǎn)身退了出去,不過片刻,就領(lǐng)著魯肅、郭圖和崔琰走進(jìn)前堂。 郭圖和崔琰走了進(jìn)來,呂布站起身微微笑著朝他們拱手:“我已經(jīng)聽說鎧甲運(yùn)到彭城,崔公近日斡旋,郭公親自督運(yùn),兩位都辛苦了。” “為主公辦事,不敢說辛苦。”回禮之后,郭圖向呂布問道:“呂將軍向主公討要的東西,我們已經(jīng)送了過來,主公想要的,不知呂將軍有沒有籌措齊全?” “不瞞兩位,我今天正是為了這件事去了一趟煤礦。”呂布說道:“在那里清點了煤礦的儲煤,核算了一下,要是論起價值,比袁公給的鎧甲可是貴重了許多。” “不知呂將軍這么說,是什么意思?”崔琰向呂布問了一句。 “也沒什么意思。”呂布說道:“早先崔公說過,要用與鎧甲相應(yīng)的價錢購置煤炭。我尋思著,袁公對我也是情至意盡,要是我還計較這么點得失,豈不是讓袁公失望。我已經(jīng)告知煤礦,那里儲存的煤炭有多少是多少,全都由兩位帶回河北,不知兩位意下如何?”急著夜晚求見呂布,郭圖和崔琰就是擔(dān)心他會推脫著不給煤炭。 倆人完全沒想到呂布居然會大度到主動提出要把煤礦儲存的所有存煤都給袁紹送去。 彼此看了一眼,他們都從都放的眼睛里看到了謹(jǐn)防有詐的神色。 “呂將軍如此大度,主公要是知道必定歡喜非常。”郭圖說道:“只是不知煤礦如今有多少儲煤?” “不少。”呂布先是回了一句,隨后向他們問道:“難道你們覺著我會刻意克扣給袁公準(zhǔn)備的煤炭?” “沒有!”崔琰連忙回道:“呂將軍與主公已是達(dá)成同盟,又怎么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我們只是覺著,如今煤炭十分金貴,要是太多,怕帶走了以后呂將軍會覺著rou疼。” 呂布哈哈一笑,對倆人說道:“與袁公的情義比較起來,煤炭算個什么?要是存煤再多一些,我也是愿意全都送給袁公。要知道,三萬套鎧甲,可是困擾了我很久。討伐曹cao的戰(zhàn)事,就是因為這些鎧甲一拖再拖。我與曹cao之間早就勢成水火。我要是不把他給滅了,他必定會想方設(shè)法把我給滅了。鎧甲送到,我就不用再坐以待斃,煤炭可以再采,戰(zhàn)機(jī)可不是隨時都有。” “呂將軍果然是個明白事理的。”郭圖問道:“不知什么時候可以帶我們?nèi)タ匆豢疵禾浚俊?/br> “煤礦還在城外,今天太晚,要不明天一早過去,怎樣?”呂布說道:“明日天明,我會讓伯符去請兩位,還望兩位不要因為過于困倦而睡過了時辰。” “呂將軍放心,我們這次來到彭城,為的就是煤炭。”郭圖直言回道:“將軍肯陪著我們一同去煤礦,我倆又怎么可能因為睡過了時辰而給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