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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隱鳳朝陽在線閱讀 - 第151節

第151節

    “也就你能做出把親家接到家里來住的事。”謝蘭因抱怨道,“這樣我們多不自在?”

    “這么大的房子,不想見面還不容易?”謝知不以為然,“大姑娘才幾歲?不讓她跟生母住一起,讓她更信任乳母嗎?乳母可沒有生母好控制。”以郭氏母女現在的處境,只要她不把她們逼得太過分,她們肯定會聽自己的話,要換了乳母就不一定了,不是親生的,隨時可能為了利益把大姑娘出賣。

    謝知向來信奉要么弄死對手,要么就別把人逼到死路,人只要活著,而且是有質量的活著,都不會想反險改變現狀的。她不是拓跋曜,她不自大,也從來不小瞧任何人,拓跋曜犯的錯誤她不會犯。

    謝蘭因偏頭看著女兒,這些天最忙的就是女兒,為了阿生的婚禮,女兒已經好幾天沒睡整覺了,可她臉上依然神采奕奕,絲毫不覺得疲憊。說起郭氏母女時她也耐心十足,絲毫不覺郭氏母女是麻煩,大哥說的一點都沒錯,阿菀天生適合在宮廷生活,即使將來秦家登頂,阿菀也能做最正確的選擇。這點女兒不像她,更不像阿兄……

    “阿娘?”謝知疑惑看著母親,她怎么不說話?

    “沒什么,你去休息吧,這些天也累了。”謝蘭因催促她說,她本來是想來替女兒安撫大姑娘的。

    “好。”謝知確實有點累了,也不跟阿娘客套,轉身回自己院落。沒想還沒回房,就見秦纮站在院門口等自己,“五哥?”謝知驚訝的看著秦纮,“你怎么不回房?”

    “回來了?”秦纮對她微微一笑,他本就生得俊美,這會又是深夜,月朗星稀,所謂月下美人燈下玉,就更顯他玉樹臨風。

    謝知不由上前挽住他的手臂,“五哥很開心?”感覺今天的五哥特別帥。

    秦纮攬著謝知的腰肢,低頭柔聲道:“看到你就開心。”,拓跋曜死了,父親又大勝歸來,他能不開心嗎?權利總是男人最好的春|藥。

    謝知腳尖踮起,摟著秦纮的脖子,秦纮順勢將她抱了起來,謝知在他臉上親了親,眉開眼笑的問:“今天怎么這么多甜言蜜語?”

    “我要不多說些,你都快把我忘了。”秦纮半真半假的抱怨,秦纮護送百官回京后,又連夜趕回參加兒子的婚禮,本想趁著這段空間好好陪妻子,沒想妻子這幾天忙于兒子的婚事,別說是夫妻間說話了,就是房都不回,在書房睡了,讓他獨守空閨好幾天。

    謝知將臉靠在秦纮頸脖處,“我忙完了,以后都好好陪你。”

    秦纮聞言手臂緊了緊,抱著她往房里走,心里盤算著在出發前的這幾天都沒事,可以跟阿菀好好休息幾天了。

    第259章 暫時的安定(一)

    秦纮說要跟妻子好好休息幾天, 可沒想第二天一大早他就不得不起身等兒子,因為兒子和兒媳要來請安。秦纮面色沉沉的坐在房里,謝知一早上就盡聽到丫鬟們不小心弄出的叮叮哐哐的聲音, 都是被秦纮嚇得。

    她又好氣又好笑, 秦纮情緒控制能力很強, 年輕時就喜怒不形于色, 怎么年紀越大越孩子氣了?她揮退丫鬟, 坐到秦纮膝上親吻他的唇, “怎么了?大喜的日子沉著一張臉?”

    秦纮就是等著妻子來哄,見阿菀如愿坐到自己腿上, 他轉怒為喜,摟著妻子說:“理那兩個小東西作甚?讓他們去給阿耶、母親請安。”他好容易跟妻子有時間相聚,哪里肯花時間在別人身上?他們也就這幾天有機會忙里偷閑, 等到了京城兩人又要忙了。

    謝知暗忖, 你坑大人還真坑習慣了?大人都還不知道他棺槨都被五哥偷了, 要知道還不揍死他?不過這會謝知肯定不會在這時候煞風景,五哥難得找她撒嬌,她還不得哄著?她柔聲說:“就今天一天,以后都讓他們晚上來請安。”謝知也不喜歡讓人早上來請安,早上來請安就代表她得少睡覺。

    秦纮輕哼,“美得他!他不是有媳婦了嗎?晚上跟媳婦進食得了, 少來打擾我們。”成親以后就是大人, 不該再來煩他阿娘了。

    謝知忍笑問:“你舍得?”別看他現在嘴硬, 等見到兒子就舍不得了。

    秦纮道:“我最舍不得你。”

    謝知嫣然一笑, 五哥還是這么會說甜言蜜語,頭靠在秦纮懷中,“我也最舍不得你。”夫妻感情若不維持,遲早都會轉淡,她跟五哥能保持這么久的甜蜜,就是因為兩人都會時不時給對方驚喜。

    秦纮摟著她說:“阿生和他媳婦的事你不用太cao心,孩子大了,很多事讓他自己去做主。”

    謝知道:“我不管他們。”謝知肯定不會插手兒子兒媳的私事,但該教的還是要教的。

    阿生領著大姑娘來給父母請安時,就見父母正在相互給對方舀粥,兩人之間流淌的柔情蜜意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看到,他見慣不怪的領著新婚妻子給兩人請安,“父親、母親。”

    秦纮淡淡的對兩人頷首,他也只有對妻子和孩子時會多說話,面對外人時向來寡言冷漠。這也是時下貴族男子的常態,大姑娘也不覺得如何懼怕,只要阿家對她和善就好。她忐忑的上前給謝知、秦纮奉上針線活,她針線活不行,這些都是她讓繡娘做的。

    謝知含笑讓人接過針線活,給了大姑娘見面禮,又柔聲說:“針線活費眼,你當時間的玩物隨意縫幾針即可,不用太上心。”她沒磨搓兒媳、給兒媳立規矩的興趣,自然也不會給大姑娘所謂的下馬威。

    “唯。”大姑娘柔順應道,完全沒有半點公主的姿態,她也沒那個底氣。

    秦纮、謝知同兒子、兒媳一起用完早膳,帶他們去給大人、阿娘請安。秦家子嗣繁茂,但秦家目前大部分女眷都在高句麗,男人在外面領兵,所以大姑娘只見到了阿錦和在家守孝的秦六娘。謝知和秦纮別的養女都被謝知送到女院讀書,平時不怎么出現。

    阿錦年紀還小,睡意朦朧的被謝蘭因摟在懷里,她仰頭甜甜叫了大姑娘一聲阿嫂。

    大姑娘給了她一個繡工精美的荷包,她知道阿錦是謝知的養女,但她生父母是家翁和阿家的弟妹,也是祖父母的親孫女,家翁、阿家又無親女,阿錦跟兩人親生的也沒區別。今早阿姨特地提點過自己,要好好跟這小姑相處,她精心準備了討小娘子歡心的禮物。

    阿錦很喜歡阿嫂送的禮物,扭頭對祖母笑,謝蘭因疼愛得揉揉孫女發頂,心中暗忖既然拓跋曜都死了,阿菀也不必在有顧慮,她可以再生個女兒,正好跟阿藤一起長大,她也多個小孫女疼。

    大姑娘又去拜見秦六娘,秦六娘對大姑娘柔柔一笑,態度和善,但又帶了幾分疏遠,她是寡居在娘家的寡婦,除了天天給謝蘭因請安外,她平時連院門都不出,只專心在家教養兒女。

    大姑娘雙目微垂,她再不懂事也沒聽過有皇家女眷可以帶著孩子在家守孝的,她深刻認識到祖父去世后,他們拓跋家似乎瞬間變了。

    秦宗言和秦纮只把大姑娘當家里的擺設,不會特地跟她說話,但也不會為難她。謝蘭因不甚滿意孫媳婦,這孩子容貌、才華沒半點出挑的地方,根本配不上她孫子,可她也不會為難孫媳婦,這親事也不是孫媳婦愿意的。

    秦宗言這些天人逢喜事精神爽,見兒子、孫子都回到自己身邊,他便笑得合不攏嘴,他還不知道自己的棺槨被兒子用了,他對秦纮、阿生道:“你們跟我去書房。”

    秦纮、阿生順從的跟在秦宗言身后,謝知生怕大姑娘不自在,也讓她先回房里休息,這些天也累著她了,小孩子家家居然連黑眼圈都出來了。秦六娘也識趣的告退,謝蘭因摟著孫女,斜睨著女兒問:“怎么了?又想我做什么事?”

    謝知問謝蘭因:“阿娘,阿耶那邊怎么樣?大嫂、二嫂還鬧嗎?”

    謝蘭因說:“就你cao心,你阿耶還能有什么事?謝家又不是非要她們當兒媳,她們想走隨時可以走,孩子她們樂意都能帶走。”除去長子、次子,獨孤氏和兩個妾給謝灝生了十五個兒子,高平公主和廣安郡主再傻都知道她們不可能用子嗣牽制謝灝,加上連太皇太后都對秦家彎腰,她們自然也只敢乖乖聽話。

    謝知道:“大哥、二哥跟大嫂、二嫂向來恩愛,我怕他們心里對阿耶有隔閡。”

    謝蘭因莞爾,“有隔閡又如何?你阿耶又不止他們兩個兒子?他現在還有了嫡子,他跟獨孤氏感情又好,你大哥、二哥若聰明,就乖乖聽你阿耶的,不然謝家還缺兩個孩子?”謝家現在做主的還是阿耶和大兄,她兩個老實侄子還能翻天不成?

    比起早逝的前任大嫂,謝蘭因更喜歡現任大嫂,獨孤氏或許出身不高、不通文墨,可她身體好,伺候大哥也精心,關鍵是她還給謝家開枝散葉,讓她有那么多侄子,她對獨孤氏的印象是越來越好。當然弟妹謝蘭因也喜歡,她跟阿虎夫妻恩愛,阿虎開心比什么都好,他們孩子生的也不少。

    謝知:“……”好吧,阿耶對她太疼愛,她都忘了阿耶是怎么對自己親兒子的了,“阿娘我回房了。”她想回去補眠,昨天睡得太晚。

    謝蘭因喊住她,“等等。”

    謝知偏頭問:“怎么了?”

    謝蘭因斟酌了下說,“等到了京城,阿狼難免會有些應酬,外人送些礙眼的東西也是有的,你……”

    謝蘭因還沒說完,就被謝知打斷,她問謝蘭因:“阿娘,是有人給五哥送人了?五哥怎么處理的?”

    謝蘭因見女兒神色沒什么波動,心頭微松,她就知道阿菀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他把人轉手送手下了。”謝蘭因頓了頓,勸女兒道:“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事,可以后這些事還是你自己處理為好。”隨著秦家地位上升,官場上難免有護送姬妾的事,難道以后這些事都讓秦纮來處理?這樣女兒還能完全掌控內院嗎?

    謝知莞爾,“我知道了。”不過等秦纮回來,謝知也沒提這件事,既然五哥樂意處理這些事,她干嘛插手?五哥不想要可以直接轉送人,她接手過來怎么處理?轉送人還要通過五哥,不送人,她留下做什么?她對后院的控制也不需要體現在這方面,她那些暗衛又不是白養的。

    大姑娘和阿生的婚禮也就熱鬧了兩天,兩天后秦家眾人就準備入京,這時秦家分散到各地平亂的兒子們也陸續回來了,留在平城的官員們這會才慢慢看到秦家所展現實力的冰山一角,眾人暗暗心驚,如果陛下不死,秦家執意造反,恐怕他們也沒馬上平定的實力。

    秦宗言意氣風發的率領大軍先入京城,他凱旋歸來,本應馬上回京,為了孫子婚禮已經耽擱兩天,這會不能再耽擱了,他也希望早日入京掌控大局。秦纮、謝知、謝蘭因慢行一步,他們要打點后續。京城那邊有秦紹和謝灝坐鎮,暫時也不會出太大問題。

    秦紹在拓跋曜來平城時,就奉父親私命暗中來京,等拓跋曜一死,京中大亂,他立刻帶兵入京,也正是有他在,秦纮才能從京城回來。拓跋曜把秦紹留在建康時已經收走他的所有兵權,他手下的兵也被拓跋曜打散,分入別人營中,可以說是把秦紹徹底架空,眾人都沒想到秦紹居然手下還私藏了這么多軍隊。

    其實秦紹手下除了幾個私衛之外,確實沒兵了,這些兵一部分是謝知養在南梁的民兵,大部分是秦家臨時從南梁軍隊里收攏來的。永泰帝這些年也算勵精圖治,他皇位是殺侄篡位而來,他特別想證明自己是明君,對軍隊管束也上心,若不是遇上拓跋曜,說不定他也能實現收復南梁部分領土的愿望。

    永泰帝逃亡后,南梁軍隊四分五裂,拓跋曜讓人收復了部分,大半成了流寇,拓跋曜不是不知道這些流兵是隱患,可秦家隱患更重,所以他想收拾完秦家再整治南梁,沒想他最后死在長子手中,南梁這些流寇就被秦紹收攏,最后用來對付他死前指定的繼承人。

    魏國新帝拓跋懷看到秦紹突然出現在京城不奇怪,秦紹是秦家除秦宗言以外,這些年唯一露在明面上的重臣,他對朝堂局勢了解甚深,由他坐鎮京城比秦纮好,秦纮官職低微,迄今又無戰功在身,很難服眾。

    可他沒有想到謝家居然也叛變了,謝灝甚至隨秦纮一并入京,理所當然的接受了京中事宜,儼然把自己當成秦家謀士。他不可置信問謝灝:“先生,您為何要叛變?”以先生的君子之風,怎么會甘愿屈居秦家這等武夫之下。

    謝灝淡淡一笑:“我沒有叛變。”他從未投誠,又何來叛變?天下能讓自己獻上忠心的只有一人,他死了,死后還被人污蔑,所以他要扶植他后人上位,洗清他身上所有污名。

    第260章 暫時的安定(二)

    謝灝、崔遠和郭彥是隨秦纮一起入京,崔遠是崔家人, 雖在郭彥的說服下向秦家投誠, 可到底還算外人, 他很識趣的避嫌, 不跟郭彥、謝灝爭權奪利。郭彥也清楚自己身份, 郭家三代都是秦家謀士,屬秦家下臣,謝灝是將軍的連襟, 郎君的岳父,他自不會跟謝灝爭權,秦家還沒登頂,他們還不需要如此。

    崔遠和郭彥的退讓,一下把謝灝推倒了風尖浪口, 在秦宗言和秦纮尚未回京前,謝家的門庭比秦紹家還熱鬧。秦紹帶兵到達京城后就閉門不出,無論誰登門拜訪都不見,他妻子是于闐國公主,妻族皆遠在于闐國,身邊僅有的幾個侍妾也都是尉遲氏從于闐國帶來的, 眾人連個突破口都沒有, 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將軍府緊閉的大門,將目標轉向謝灝。

    謝灝雖在朝堂理事, 可私下也跟秦紹一樣緊閉謝家大門, 只是謝家在魏國多年, 親眷眾多,他倒是不能像秦紹那般誰都不見,但也只僅見幾位近親,對于眾人試探性的提問,謝灝總是避而不答。

    謝修和謝儼這些天經歷過的事比他們之前三十多年加起來還多,兩人迄今仍處在陛下暴斃的茫然中,他們做夢都沒想到向來英明神武的陛下會被大皇子暗殺,而父親居然會暗殺陛下!即使謝灝從來沒承認過謝家有參與大皇子的暗殺事件,所有人都認為謝家肯定牽扯其中,尤其是身為平城郡守的謝灝。

    沒有謝灝在暗中打點,大皇子怎么可能刺殺成功?秦家和謝家那些親眷又怎么可能順利逃離禁衛軍的追捕?更讓他們接受不了的是,永安侯的突然暴斃。這些年謝家跟永安侯幾乎斷了聯系,即使他先后娶了兩個謝氏女,他們都看不上這姑父。可看不上不代表他們想讓永安侯死。永安侯死了,是不是代表他們的妻子也要死?

    永安侯的突然暴斃讓眾人都在傳謝家想把兒媳、女婿都弄死,好讓女兒能守寡改嫁。這謠言也不是空xue來風,畢竟謝灝逃離時將兒媳、孫子女都拋下了,謝簡又在平城稍稍安定后,就以最快的速度讓三女同范陽王(拓跋賀)離婚、跟喪妻多年的崔遠定親,這種種的跡象都在表明,謝家想要斷了同拓跋氏的姻親關系,為兒女另換成親對象。

    謝儼和謝修成親多年,兩人又無侍妾,跟妻子感情很好,他們甚至都不敢想若父親逼著他們跟妻子離婚,甚至要害死他們的妻子兒女,他們該怎么勸服父親?兩人相視苦笑,兩人都已過而立之年,因有家族庇護,他們的日子過得順風順水,自覺自己能支撐門庭,可真正遇到這些事,他們才清楚認識到,他們什么都不是,他們手里的一切都不是靠他們自己得來的。

    謝灝心細如發,怎么可能不知道兒子心中所想,只是他們也不是孩子了,想要什么不說出來,難道還要他來猜不成?是故他懶得理會這兩個孩子,他已經夠忙了,他現在更關注的是初一。謝灝放下茶盞,神色冷凝的看著跪在自己跟前的小子,語氣平靜的問:“你弒父。誰給你的膽子?”

    永安侯不是病死的,可也不是謝家人用手,而是他親兒子下的手。就算狠辣如謝灝得知事情真相時都吃了一驚,這小子才幾歲?就敢對親父動手,阿菀別養出一條白眼狼出來。

    初一低頭跪在大舅面前,“我沒想給阿姊添麻煩,我不知道事情會這么湊巧。”他計劃做的很完善,可惜運氣不好,居然讓老頭子死在這風尖浪口,大舅為了謝家名聲都要把這件事查到底,這不就露陷了?其實謝灝也沒有確實證據表明永安侯是死在初一手里,可他又不是大理寺卿,斷案不需要證據,他只要確定這件事初一做的即可。

    謝灝聽著初一的話不由挑眉,他這是死不悔改?只后悔選得時機不對?“你為何要弒父?”

    “父親要廢世子。他說我長得太嚇人,賀樓氏丟不起這臉,我覺得他太煩人,所以才讓他閉嘴。”初一覺得自己生父真蠢,有阿姊在,他怎么可能把自己廢掉?他不見自己繼母都沒提這件事嗎?他活著,自己在京城辦事難免束手束腳,他還是死了好。

    謝灝問:“你是怕世子之位旁落?”

    “不是,我是嫌他麻煩,他有了我,還能把爵位傳給誰?”初一很自信的說。

    謝灝:“……”他也是見多識廣,可初一這種性情的人他也就見過一人,他是第二個,謝灝眸色微沉,淡淡道:“我沒教養過你,也管不了你。”謝灝的話沒讓初一放松,反而讓他繃緊了身體。謝灝不動聲色的將初一細微的身體動作看在眼里,他繼續道:“等你阿姊來了——”

    “大舅不要!”初一這下真慌了,阿姊向來心善,她怎么可能接受自己弒父,“您殺了我吧!不要告訴阿姊這件事!”初一從來不在乎自己生死,他早該死了,活了這么多年他也夠本了。

    謝灝見狀,緊抿的唇角微松,心中的殺意這時才真正消退,還知道感恩就好,他冷眼看著跪趴在自己面前的初一繼續說,“你這種污糟事我也不想跟你阿姊說,讓你姊夫來管你。”

    初一聽說是告訴姊夫,他心頭一松,不告訴阿姊就好,姊夫肯定不會把這件事告訴阿姊的。

    謝灝被這小子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氣笑了,他呵斥道:“還不滾!”

    初一很聽話的滾了。

    “回來。”謝灝又叫住了他。

    初一頓步,垂著雙手等謝灝吩咐。

    謝灝吩咐他說:“你去給我查查賀蘭英雄。”這小子能力不錯,給他點事干,省得一天到晚闖禍,他叮囑初一說:“既然你爹死了,就不許再動別人了。”

    “母親是阿姊的六姑,我不會。”初一說,繼母是謝氏女,初一還沒傻到對謝氏女動手,他殺自己老子,外祖父和大舅不一定會把自己怎么樣,他要動了繼母,他們肯定會教訓自己,他還想平平安安給阿姊辦事。

    謝灝輕哼一聲:“知道分寸就好。”都說這小子腦子不好,文不成武不就,沒想他開了這方面的歪才。若是控制得當,他倒可以當阿菀一把好刀,謝灝端著茶盞想著初一將來的安排。

    謝知還不知道自己疼愛的弟弟居然弒了自己親父,她正帶著女眷們慢慢的朝京城進發,秦宗言和秦纮已先行一步去京城,秦二、秦三帶兵如臨大敵的保護女眷們安危。這隊女眷里不止有重傷垂危的太皇太后,還有謝蘭因和謝知,這兩位才是保護的重中之重,不過除了精神上緊繃些以外,他們這趟行程比以往都輕松,兩人不禁感慨,有個能干的弟媳真好。

    謝知這些年平城、懷荒、建德三地跑,遠行經驗豐富,即使這次人多,她也把眾人安排的妥妥當當,就算是拿著挑剔目光看她的太皇太后女官都服氣,她們來的時候都沒這么舒服過。只是她們來的時候是位高權重的太皇太后,陛下還在,如今她們卻是一隊老弱病殘,連生命都要求人憐惜才能活下去,太皇太后的價值在主持完清河公主和秦顯的婚禮后就沒了。

    宮人慣會見風使舵,眼見太皇太后不行了,對她伺候就怠慢了,若不是謝知時不時的會關心她們,恐怕太皇太后在路上連口熱水都喝不上。將心比心,女官自問若謝知和太皇太后眼下情況對調,恐怕太皇太后早下令賜死謝知了,都說謝娘子心慈手軟,傳言果然不假,女官心中默默算盤自己的退路。

    她對太皇太后的忠心毋庸置疑,太皇太后假若在秦顯婚后就被害死,她肯定毫不猶豫的跟太皇太后一起死。可現在謝知不僅沒殺太皇太后,還愿意善待太皇太后,甚至許諾不讓太皇太后回宮,讓她在別宮安享晚年,女官就對她提的條件心動了。她不是要自己背叛太皇太后,只要自己配合她收攏內宮勢力即可。橫豎她們也不可能回宮了,與其便宜別人,還不如全交給謝知好了……

    “姑娘,您這樣太委屈了。”玉娘替謝知不平,“宮里女官又不是她一人,何必為了她委屈自己?”玉娘這些跟謝知一起長大的暗衛永遠記得,當年姑娘脖子上那道深深勒痕,他們那時力量微薄,沒法替姑娘報仇,可現在他們有這個本事了,為何姑娘不許他們殺太皇太后?

    謝知失笑,“我沒有委屈。”她不明白為什么大家會覺得她委屈,“我本來就沒想殺她。”崔老太都癱瘓了,連話都不能說,還能翻什么風浪?謝知本就沒想殺她,來自后世的她,到底有著比時下人更嚴苛的道德觀,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輕易動殺念,“太皇太后在宮中經營多年,內宮的底蘊之深,不是我們一朝一夕可以摸透的。女官是她的心腹,有她配合,我們計劃能順利很多,這不就讓我免受很多委屈?”

    “可是她當年逼得你差點——”玉娘終究沒說后面兩個字“去死”,她自己百無禁忌,可不會對姑娘如此。

    “所以我才要她活著。”謝知輕嘆,“她現在的病,活著才是折磨,她也活不長了。”她若處在太皇太后這情況,她不會茍活。頸椎斷了,一輩子就起不來了,古代又沒有各種藥物,活著就是折磨,可即便如此,太皇太后求生欲望還是很強烈,這老太太一輩子爭強好勝,臨死都不例外。

    玉娘聞言一想也是,崔老太的病活著就是折磨,她眼珠子轉了轉說:“姑娘放心,我會催著太醫好好醫治太皇太后的。”

    謝知微笑點頭,他們也是心疼自己,她有何必掃興?她問玉娘,“寧馨現在情況如何?”祖父不顧陳留祖母和寧馨的哭求,硬逼著拓跋賀寫下離婚書,拓跋賀帶著幾個孩子回京城,寧馨這幾天茶飯不思,陳留祖母擔心她,母女兩人都瘦了一大圈。

    玉娘說:“還是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