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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隱鳳朝陽在線閱讀 - 第87節

第87節

    秦纮又驚又喜的問:“阿菀還沒睡?”

    女侍衛不說話,她也不知道姑娘到底有沒有誰,但既然姑娘這么吩咐了,就應該沒睡。

    就算得了謝知的允許,秦纮也不敢貿然擅闖她閨房,他輕敲謝知房門,“阿菀。”

    “五哥。”謝知穿著練功服開門讓秦纮進來。

    秦纮趕來時憑著一股意氣,現在看到謝知氣就全xiele,他垂著手、低著頭跟謝知進屋子,被酒熏過的腦子開始暈乎乎的,緊張的鼻尖都冒汗了,他這是第一次進謝知的閨房,卻緊張的連眼珠子都不轉一下。

    謝知讓他坐在蒲團上,秦纮跟木偶人似地謝知吩咐一聲,他動一動。謝知好笑的看著秦纮,“五哥喝了多少酒?”

    “不多,大約就一壇子。”秦纮有問必答,他恍惚聽軍營的老兵說過,女人都不喜歡男人喝酒,他連忙解釋:“我平時不喝這么多。”

    謝知說:“為了應酬沒法子,平時不要喝這么多,傷肝。”謝知也會喝酒,或者說她前世會喝酒。她的酒量還是太公培養出來的,拿他的話說,喝酒不好,可國人的文化是酒桌文化,謝知一個女孩子必須要會喝酒,不能被人灌醉。她關切的問:“那你晚膳用過了嗎?”

    “用過了?”秦纮不是很確定的說,他一直在喝酒陪人,沒注意自己吃了多少東西。

    謝知猜到他應該沒吃東西,起身輕喚清揚將她備下的宵夜,先讓秦纮喝一碗小米粥墊胃,讓秦纮吃點清淡的東西開胃后,才讓人送上排骨湯鹵rou面,她是知道秦纮飯量的,但特地沒準備多煩惱飯食,讓秦纮吃個五分飽就停手。

    秦纮吃完一碗面,覺得沒飽,但又不好意思問阿菀要吃的,決定回去再吃點,卻聽謝知道:“晚上別吃太多,五分飽就夠了。”

    “阿菀知道我的飯量?”秦纮努力維持面部鎮定,心中歡喜極了,阿菀居然這么關心自己。

    謝知問秦纮:“五哥事情順利嗎?”

    秦纮說:“很順利,大家都看到祭紅珠和信件了。”

    謝知面露微笑,秦纮不放心的追問:“阿菀,你侍女能為何能模仿你的字跡?”

    “我讓她模仿的。”謝知說,“有時候我懶得寫字就讓她來模仿。”

    秦纮頷首道:“你以后小心點。”能模仿主人的字跡總歸不是好事。

    謝知笑著說:“她模仿的其實不是我的字跡,而是瘦金書,以后寫瘦金書的人多了,大家就知道區別了。”

    秦纮道:“哦?你要出字帖?”

    謝知搖頭:“我自己寫字都不行,出什么字帖?”她看了看天色,對秦纮說:“五哥,時辰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秦纮依依不舍,好容易跟阿菀有獨處的機會,他哪里舍得離開?但他也不愿意打擾謝知休息,他起身,“我告辭了。”

    謝知起身要送秦纮出門,秦纮不讓她出門,他走出房門后,在謝知的墻角站了好半天才離開。他的舉動都被侍衛告訴謝知,謝知無奈搖頭,真是一個傻子。

    第二天果然不出秦纮和謝知說所料,他跟謝知的緋聞被鬧得沸沸揚揚,其實王貴人一家的手段十分簡單粗暴,可是往往最簡單粗暴的手段效果最直接,尤其是這種帶著香艷興致的留言,更是讓人樂此不疲。而且流言傳著傳著就失真了,不過經過一夜的發酵,流言中甚至都有謝知珠胎暗結的消息。

    這消息讓秦纮不可克制的黑了臉,他明白流言的威力,也知道流言傷害程度有多大,一瞬間他也有點了解拓跋曜,他總不能阿菀外出,某種程度來說也是保護她,只是阿菀并不需要這份保護,他把阿菀想得太弱不禁風。

    秦纮想到同時傳出的謝知迫害大皇子的謠言,這事不是秦家做的,謝家也不可能做件事,唯一的可能就是阿菀自己讓人做的,秦纮微微一笑,阿菀怎么樣他都喜歡,但不可否認,這樣的阿菀讓他著迷。所謂妻者齊也,大概說的就是這種感覺,阿菀是真正可以跟自己并肩在一起的伴侶。

    謝知跟秦纮的緋聞雖然京城大部分勛貴振動,但這也只是大家私下的笑話,但謝知迫害大皇子的謠言卻讓宗人寺非常重視,宗人寺卿再次入宮求見太皇太后,謝知并不算宮妃,她要是真將大皇子推入水中,這就不是宮中家務事,宗人寺必定要過問。

    太皇太后這兩人也忙得焦頭爛額,大皇子送回去就生病了,燒的渾身發燙,嘴里不停的喊著“曾大母”,到底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太皇太后哪里忍心把他丟給乳母照看?陪了他一夜,連這件事到底是誰主使都來不及審問,只讓人把在場所有人都控制起來。

    等宗人寺卿入宮,太皇太后才知道一夜之間居然發生這么多事!她明明下令讓人不許把宮中發生的事說出去,是誰違背自己命令?宮侍們早查明這件事,就等太皇太后問起。太皇太后一聽是華陰讓人傳出去的,她氣得將華陰召入宮中雷霆大發的訓斥一頓。

    華陰跪著沉默不語,她的外孫不能當太子已經夠委屈,難道這點公道都不給他嗎?小孩子怎么會說謊?他說是謝知推他入水的,就肯定是謝知!

    第141章 風生水起(八)

    太皇太后看到她這倔強的模樣, 就知道她是說服不了她, 也懶得跟她計較,揮手讓她回去,同時又命人去詳細查這兩件事后面有誰再推動,她不信沒人推動, 流言會傳播的那么快。

    可所謂流言就是無處不在的, 這些天隨著諸多將軍入京,以及陛下即將獲勝歸來, 京城風起云涌, 太皇太后那些人想要在短期間內查到到底是誰推動流言,他們還真沒那個本事。論輿論控制,誰的手腕能比得過來自后世的謝知?現代才是輿論為王,古代差遠了。李家人聽到大皇子被謝知推入河中的傳聞擔心不已, 李家老夫人立刻向宮中遞帖子, 想要看看自己苦命的外孫。

    李家人自然也是聽過宮中大皇子和太子互換的傳言,但對李家來說, 不管大皇子到底是不是李貴人的兒子,他就是李家的依靠, 他要是有個萬一,李家的天就塌了,所以李家老夫人急著要入宮探聽情況。當李老夫人看到疲憊的太皇太后時, 她心中感動同時也浮起一絲疑惑, 太皇太后這么看重大皇子, 是否他真是崔家的孩子?不是李貴人生的?

    不止老夫人這么認為, 就是被太皇太后照顧一夜的大皇子也這么認為,他孺慕的看著太皇太后,細聲叫道:“曾大母。”

    太皇太后看到醒來的大皇子松了一口氣,隨即嚴厲的問大皇子:“保平,到底是誰推你入池塘的?”雖然這一夜太皇太后已通過蛛絲馬跡推斷出是大皇子自己跳入池塘中的,可太皇太后還想最后確定,她不明白為何這孩子要這么做?就為了陷害謝知?謝知算什么?值得你一個皇子用生命來陷害她?

    大皇子畏縮的說:“是謝小娘子推我下去的。”

    太皇太后淡淡道:“保平,看著曾大母說實話,你到底是怎么掉入池塘中的?”

    大皇子低著頭不敢說話,太皇太后也不逼他,過了好一會,保平突然放聲大哭,小身子撲到太皇太后懷里:“曾大母你生氣,我都幫你把謝小娘子趕走了!”從大皇子私心來說,他還挺喜歡謝小娘子的,她長得漂亮,對他也很和善,偶爾跟他私下相處,她都會逗他玩,還教自己如何解九連環,比宮里那些阿姨都好玩,可是曾大母不喜歡她,他也不喜歡她。

    果然是他!太皇太后心頭涌上無力,“保平你為何要這么做?”太皇太后不解的問,她從來沒教過承嗣和他后宮手段,他們是皇子,不需要學這種后宅女眷的勾心斗角。

    大皇子哽咽的說:“曾大母不是不喜歡謝小娘子嗎?我就幫你把她趕走,就跟申貴人一樣。”申貴人就是前面曾對懷孕宮妃動手,最后被拓跋曜賜死、尸體丟亂葬崗的宮妃。

    太皇太后倒吸一口氣:“是誰跟你說這種事的?”太皇太后自負心狠手辣,但卻不希望從小養到大的孫子如此。

    大皇子茫然的看著太皇太后,“大家都知道啊。”

    太皇太后追問他:“大家是誰?”

    大皇子哪里想的起來?只對著太皇太后不停的哭。太皇太后只好給他服下湯藥,哄著他繼續睡下,才召來宮侍仔細問詢。她不是傻子,多年的后宮生涯讓她很早就發現大皇子跳水有蹊蹺,只是當時情況緊急,她只讓人去私下詢問太子身邊的宮人,自己則專心照顧大皇子,現在大皇子醒了,太皇太后也有心情里追查緣由。

    宮人們昨天就問出真相,但一直不敢跟太皇太后提起此事,待太皇太后問起,眾人才遲疑的面面相覷。太皇太后見狀揚眉冷聲問:“怎么回事?”

    最后還是太皇太后身側的近身女官輕聲稟告他們查到的傳聞,太皇太后并非不講理的主人,也不會隨意遷怒,所以大家還是有膽子把這件事說出來的。崔太皇太后聽罷沉默許久,她承認自己當初讓承嗣和保平一起養,是擔心承嗣長不大,就讓保平代替承嗣。

    可現在承嗣身體那么健康?她怎么可能會拿保平替換承嗣?這件事要讓承嗣知道,他們兄弟將來該怎么相處?這傳謠言的人是要害她的承嗣!太皇太后心中怒極,但面上還是聲色不露,沉聲道:“查!把這件事查到底!我要知道是誰做的!”

    眾人心中一凜,齊聲應是,大部分人心中暗暗叫苦,這件事都過去了那么久,怎么查?痕跡恐怕早被有心人磨平了。

    華陰被太皇太后訓斥了一頓,罰跪一個時辰,才有宮侍抬著出宮。她年紀也不小了,那里受得了這種苦?上了馬車,人就癱軟下來,侍女連忙給她揉腿,華陰的乳母含淚道:“貴主,您這又是何苦呢?”華陰的乳母已經快六十了,有頭發花白,她兒女早已子孫滿堂,可她就是放不下華陰,才沒有跟子女回去養老。

    華陰咬牙道:“我要不為這孩子出頭?誰還記得那孩子?”那是她女兒用命生下來的孩子,就因為身體不好,就這么被人當棄子丟了,華陰想到女兒死后的慘狀,淚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他要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跟明珠交代?”

    乳母遲疑的說:“貴主,我瞧大皇子也不是很像五娘子,跟李氏挺像的,倒是太子長得有幾分像太皇太后。”

    華陰激動的反駁:“誰說他不像明珠?他眼睛鼻子分明就跟明珠小時候一模一樣!再說李家是陛下的外家,大皇子不是像李氏,是像他親祖母。”

    太子是太皇太后抱大的,對太皇太后十分親近,對陳留這個時常會說曾大母壞話的外祖母自然沒什么好感。他生來就是太子,拓跋曜不管他,太皇太后寵他,從小所有人都告訴他,他是儲君,天下除了父親和太皇太后,他最尊貴,沒人告訴他外祖母是需要尊敬的。華陰說曾大母壞話,他小脾氣一上來,就讓宮侍去打華陰。

    宮侍自然不敢動手,太子就親自動手,華陰貴為公主,哪里受過這種恥辱?就算后來太子被太皇太后呵斥住了,她也從此不親近這個太子外孫。后來謠言傳出,大皇子又有意跟她親近,她下意識的就認定太子是李氏生的雜種,大皇子才是她真正的外孫。

    乳母見勸不下華陰,只能長嘆一聲,她只希望貴主不要再繼續犯錯,不然莫說太皇太后,就是崔家都不會放過她。

    華陰躺在馬車上,一路搖搖晃晃的回家,還沒下馬車,就聽到侍女們的陣陣驚呼,她剛想責罵侍女吵雜,突然車簾被人掀起,陳留氣勢洶洶的站在車前,華陰還沒來及有什么反應,陳留就一把她拉出馬車,揚起手掌“啪啪”就是幾巴掌,“華陰,我上回就警告過你不要亂嚼舌根!”

    陳留今天一早起來,聽到陳留又傳對阿菀不利的謠言,氣得早飯都沒吃,帶著侍女就到華陰公主府上候著,等華陰一回來,她二話不說,挽起袖子就對著華陰打了十來個巴掌。華陰都被陳留抽悶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她臉漲得通紅,尖叫著想要去撓陳留,可陳留怎么會讓她得逞,她抓住華陰的手,再次很扇她幾巴掌,才把華陰往乳母懷里一推,“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跟你拼了!”華陰奮力的想要撲到陳留身上,跟她同歸于盡。

    陳留不屑的冷哼:“就你?”她上下打量著華陰,轉身離開。她也知道見好就收,等宗人寺卿來了,她就又要去見太皇太后了,陳留心里還是有點怕太皇太后的。

    陳留帶著侍女氣勢洶洶的來華陰公主府,又帶著侍女趾高氣昂的離去,在看到站在邊上,滿臉猶豫的崔賢,她冷笑了一聲,“廢物!”說罷仰頭離去,要是她遇到這個情況,郎君怎么可能袖手旁觀?

    崔賢被陳留的話激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半晌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見華陰狀若瘋狂的躺在乳母懷中,忍下心中厭惡,上前對華陰|道:“公主我們回去吧。”

    華陰雙目血紅的看著崔賢,抬手對他就是一個巴掌:“廢物!”

    等謝知聽說這件事始末時,陳留都已經帶著丫鬟從公主府回來了,謝知聞言哭笑不得,又感動大母對自己的維護,她已經是第二次打華陰了。本來這件事她是想讓阿娘出面去做的,她當然不是去打華陰,而是上門跟華陰上門講道理,沒想她們還沒來得及行動,大母居然就出手了,甚至做的比阿娘效果還好。謝知拿著茶杯給蘭花澆水:“既然大母都做了,那就照著我們計劃行事。”她總要讓太皇太后沒有心情去找大母算賬。

    “是。”搖光應聲而下,她并不屬于謝知的侍女,她是屬于甲一培養的暗衛,專門為謝知做不能擺在明面上的事。謝知這次讓人去傳謠言,都是讓暗衛去做的。至于她推大皇子入水的事,她知道秦家和謝家肯定不會主動傳言,所以她早早就派人去慫恿華陰出面了。

    謝知在華陰身邊安插了一個暗棋,說是暗棋也不盡然,這人本就是華陰身邊的侍從,性情陰險尖酸,替華陰出過不少損主意。謝知派人暗中靠近他,助他增強對華陰的印象力,華陰兩次不顧一切的在公開場合罵謝知,都是那人慫恿的。

    謝知暗想這一次用完,這人也該暴露了,他得到好處不少,也該瞑目了。謝知抿嘴微笑,不知道太皇太后會不會最后猜到是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呢?應該會吧。就看她有沒有那個說服力讓拓跋曜相信。

    想到拓跋曜,謝知輕輕嘆氣,如果可能,她也不想把拓跋曜的后宮鬧得這么翻天覆地,可她要不動手,死的人就是她自己,她不覺得那些人會放過自己。她一定要在嫁人之前把所有的隱患都去除掉,順便給拓跋曜一個她不得已才嫁人的印象,不然拓跋曜肯定會遷怒自己的家人。

    陳留再次上門打華陰,再侮辱崔賢的舉動,讓崔家人對謝簡和陳留忍無可忍,第二天崔陟和崔賢就聯手上書太皇太譴責陳留大長公主飛揚跋扈,打罵朝廷命官。同時謝簡的政敵也抓住了這機會,奏疏如雪片呈上,一色全是譴責謝簡治家不嚴、不會教養子嗣……甚至還有人說出了謝簡縱容家中弟子與民爭利,這些事看似在說謝簡,但基本細看身后都有謝知的影子。

    謝簡不甘示弱,上書反駁崔陟等人,他風采風流,寫出的疏奏也是妙筆生花。可惜太皇太后完全沒有心情看這些疏奏,這幾天大皇子和太子的事已經夠讓她煩心,哪知道朝堂居然為了這么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吵,太皇太后覺得自己偏頭疼都要犯了。想到這一切的源頭似乎都是謝知引起的,她心中對謝知印象就更不好了,當庭訓斥謝簡道:“你平時教太子總說齊家治國平天下,為何自己治家不嚴?縱容家中子孫?”

    謝簡自然不會在這時跟太皇太后頂嘴,他只能唯唯諾諾的應是。

    太皇太后閉了閉眼睛,對眾臣揮手道:“退朝。”

    眾臣見太皇太后對謝簡雷霆震怒,心中暗笑謝簡這小子也有著一天。

    太皇太后回到自己宮中,余怒未消,她讓宮侍替自己卸妝,抬頭就見一本手抄本女誡放在自己書案上,她蹙眉問道:“這是什么?”

    “這是李貴人送來的女誡。”女官連忙道,她心中奇怪,這本女誡怎么會在書案上?

    太皇太后這時也想起來,她因大皇子的事遷怒李氏,讓李氏抄寫女誡的事。她揮手想要讓人把女誡移走,但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指著這本女誡道:“去,把這本女誡給謝小娘子送過去,讓她給我好好抄個二十遍!”太皇太后說道最后,都咬牙切齒了,要換了別的嬪妃,她起碼也要她們抄個一百遍。

    “唯。”女官領命而下。

    太皇太后等女官走后,看著書案上那件祭紅瓷,氣得手一抬,狠狠的將瓷器掃落在地,珍貴的祭紅瓷應聲而碎,她惡狠狠的道:“禍根子!”等拓跋曜膩味這禍水,看自己怎么收拾她!

    太皇太后本以為她讓謝知抄二十遍女誡,可以讓謝知消停點。她下午又把陳留和華陰喊入宮中,狠狠的訓斥一頓,讓兩人回去各抄五十遍佛經。這種各打五十大板的做法,讓事態稍稍平息,但是誰都沒有想到,在當天晚上謝家小娘子就居然留下絕命血書自盡了!

    第142章 風生水起(九)

    “自盡?”太皇太后年紀大了, 熬了一天一夜, 早累得快睜不開眼,連晚膳都沒用,就讓人散發更衣休息,結果尚未合眼, 就聽到女官急報說謝知自盡。她睡意盡消, 直起身體厲聲問道:“救下沒有?”

    “救下了,但是現在話都說不出來, 謝大郎軍緊急去了太醫令家中, 求他救治謝小娘子。“女官驚惶的說,她不敢想象要是謝家沒把謝小娘子救下來,等陛下回來大家會有什么下場?

    “把太醫令、太醫丞、太醫監都派過去,給我好好看她!”女人最了解女人, 尤其是謝知這種骨子里跟自己一樣的人, 太皇太后不信她會真自殺,肯定是做戲, 她這是要把所有的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推?太皇太后面色狠厲,不是要做戲嗎?她就把所有太醫都派過去, 如果傷勢不重或是不對,看你怎么善后!

    太皇太后想法是沒錯,作為一個從小嬌養在大家貴女哪敢玩自殺?但是謝知從來不是真正的本土貴女, 至少沒有一個本土貴女為了跟皇帝單方面分手, 敢拿自己的名聲下注, 就是太皇太后都不敢, 這不是說她們不厲害,而是時代對她們的禁錮。謝知都做到這地步,她又有什么不敢玩假自殺?

    她說自殺就是真自殺,只是被人救下來而已,不然謝修又怎么會如此驚慌失措的敲開太醫令家中大門,求太醫令救人!太皇太后總覺得謝知未來是第二個自己,卻殊不知謝知從來都把她當成教訓反復提醒自己,提醒自己要知道感恩,知道取舍,不能貪心太過,不然走到太皇太后這一步。太皇太后不能說可憐,但卻進退不得,完全被權利控制,而不是她去控制權利。或許太皇太后享受這種感覺,可謝知不享受,她還是跟喜歡什么都由自己掌控。

    太醫令被謝修敲開大門,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謝修驚慌失措的說謝小娘子上吊未遂,讓太醫令去救治謝小娘子。太醫令一聽就頭皮發麻,最近宮中發生了太多的事,他才把大皇子救回來,現在又要去救謝小娘子了,太醫令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力持鎮定,多年行醫經驗告訴他,只有鎮定才能救人。

    謝修是帶著侍衛來的,侍衛們沒有駕車,而是抬著軟轎過來,等太醫令一上軟轎,侍衛就抬著太醫令飛奔往謝家跑去。謝知這次自殺不僅讓京城勛貴震驚,也讓謝家人、秦纮嚇得心跳都停了。

    謝蘭因看著女兒脖子間鮮紅的勒痕,眼前一陣發暈,腳都似乎支持不住身體的搖搖欲墜,秦宗言趕緊將妻子摟在懷中,“阿鏡!”謝知名義上只是自己侄女,秦宗言自然不可能去內房查看謝知傷勢,可是看著妻子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謝家人驚惶失措,謝簡坐在椅子上,雙手都捧不住茶盞的樣子,就知道他這繼女怕是假戲真做,真真正正的自殺,而不是他們以為的做戲。這丫頭可夠狠的。

    “夫人。”侍女連忙給謝蘭因喂水,謝蘭因緩過氣來,對著眾人揮手,“你們去照顧小娘子,不要管我。”自殺是她跟女兒商量好的最后一步,但謝蘭因提議是讓謝知跳水自殺,然后剛跳在河里就讓人救起來,但是女兒不答應,說跳水自殺容易讓人覺得是做戲,堅持要上吊,還說她自殺的時候會讓甲一他們隨時守候,絕對不會有危險。

    謝蘭因不放心想要觀摩,謝知卻不讓,說她在現場只會添亂,因此在場只有甲一幾個暗衛,沒有別人,等暗衛出來喊侍女,眾人才進去的。謝蘭因想到女兒頸脖上的勒痕,又是一陣眩暈,忍不住撲在秦宗言懷里壓抑的輕聲哭泣,這孩子怎么能對自己下得了這種狠手!她不是說只是做戲啊?

    內室伺候謝知的責任都被暗衛接手,婉如清揚四人看到姑娘的傷勢,嚇得都癱軟在地上,哪里還能照顧謝知?搖光將謝知抱在懷中,玉衡替謝知上藥止血,但沒有包扎傷口,要等太醫過來驗過傷才能包扎上,謝知脖子上的傷勢看著可怕,其實并不嚴重,都是甲一用布帶勒出來的。

    謝知沒有真正上吊,甲一是暗衛,當然知道上吊有多危險,哪怕他們在身邊都不能保證絕對安全,他們見過太多上吊救下來,再也站不起來的人,所以他用帶子圈住謝知脖子,在她脖子里留下痕跡。就算是殺人如麻的甲一,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手都在發抖,等做完他就跟幾個暗衛沖去喊太醫令了,再也不敢看謝知一眼。

    謝知被帶子勒住時覺得很難受,她從來不知道死亡滋味這么難受,幸好自己從來沒想過會死,但是甲一很快就松開,謝知只喘了一會就恢復過來了。恢復過來時候就見所有人都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她不明所以,大家不是都說好了嗎?干嘛都成這樣了?謝知知道大腦缺氧對大腦會造成損害,所以讓他們控制在十五秒之內,謝知讓大家從一數到十五就放手,而甲一根本沒滿十五秒就放手了。

    謝知害怕自己掙扎會傷害自己,還把自己綁起來,她都沒擔心自己,干嘛大家一臉她快要死掉的表情?謝知不知自己皮膚雪白嬌嫩,一道鮮紅的勒痕顯得格外觸目驚心,等過段時間勒痕轉成烏黑,會更可怕。莫說謝蘭因承受不住,就是謝簡見到這勒痕都不忍再看下去,他做夢都沒想到孫女能對自己這么狠,他以為孫女只是做戲,沒想她真會上吊,她這全是為了謝家。

    陳留看到謝知的傷痕,一口氣都差點提不上來,她看看怔然不語的謝簡、再看看趴在秦宗言懷里哭成淚人的謝蘭因,她流淚哭喊道:“這孩子怎么這么想不開啊!有什么坎過不去?她怎么不想想她爹娘和我們?她怎么能做出這種事!”

    甲一等人將太醫令抬來,聽到陳留的哭聲,心中一沉,就算他對自己再自信,都不敢確定自己是否對謝知造成傷害,他快速的將太醫令從軟轎上抓下來,背在自己身上,一路背到房門口,將太醫令放在貴主房里,太醫令急喘幾下,快速的撲到謝知榻前,看到氣若游絲躺在床上的謝知,以及脖子間那道明顯的勒痕,他眼前一黑,手顫抖的去按謝知脈搏,半晌才顫巍巍道:“謝娘子暫時沒事,只是——”他瞅了一眼那勒痕,“她恐怕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