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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隱鳳朝陽在線閱讀 - 第64節

第64節

    謝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謝蘭因打斷,“傻丫頭,我要不陪著你,你將來一個人找誰說話?再說你大人對我再好,他也有妾有子,祖墳里還有慕容氏等著他,他少了我不會有什么損失,而我遲早要去陪你阿耶的。”她愛憐的摸了摸女兒的小臉,“你要好好努力,將來爭取把阿娘跟你阿耶合葬。”

    謝知悶悶的說:“我以前是想讓拓跋曜替阿耶重建寢陵,另換謚號,可是沒想到他居然要我殉葬……”謝知自嘲一笑,“恐怕我的份量不夠他為我如此。”

    謝蘭因笑罵道:“你阿耶為了梁國的江山,連自己命、連我們都不要了,你讓拓跋曜去打梁國,不怕你阿耶入夢來罵你?”

    謝知輕笑:“不怕,魏國梁國還不都是中華子民?只要日后能有一個好皇帝統治,各自為政還不如統一政權。”

    謝蘭因撫摸著女兒的小臉,如果阿兄還在,阿菀一定是阿兄所期望的,最好的輔國長公主。謝蘭因這一裝病,裝了三天,到了第三天早上才由丫鬟扶著在驛站的花園里散步,同時還召來親衛首領,讓他準備明天出發。在首領的堅持下,謝蘭因終于妥協,多休息一天再出發。

    懷荒地處偏遠,那些羽林軍就算身懷巨款也找不到消費的地方,在小地方憋了三天,早憋得一肚子怨氣,聽說還要等一天,不少人都腹誹這對姑侄事多,都羨慕去接李夫人的羽林軍,這會人家都應該走了一半路了吧?

    不過這些人的怨氣很快就消散了,因為謝知派人送來了高度白酒安撫他們,眾人瞇著醇厚的白酒,吃著驛站特地做的小菜,心中很是愜意。而親衛這邊謝知也派人送了飯菜,但沒有送酒,因為秦家的親衛在出任務時是絕對不能沾酒的。

    酒菜是謝知四個丫鬟做的,四人受了謝知多年的熏陶,手藝堪比御廚,做出來的飯菜讓人吃的滿嘴流油,直呼過癮。

    等眾人用過午飯,才過一個時辰,突然驛將匆匆帶著一名商人進來求救,“將軍,這位范陽郡的陳大戶,他平時是做皮毛生意的,這一次不巧收購了幾車生羊,路上遭到了狼群攻擊,生羊都被狼群咬死不算,連商隊的人都有危險,他想勞煩你們去救救他的伙計。”

    親衛首領聞言蹙眉道:“我們職責在身,恐怕不便救人。”

    謝蘭因說:“陳軍將,你帶幾個人去救救他們吧,我在這里不會有危險的。”

    “夫人,少郎君的命令是讓屬下保護您。”陳軍將面露為難。

    “你們有一百人,哪怕帶上五十人去救人,還能留五十人,這里還有羽林衛,左右不過一兩個時辰時間,能有什么危險?再說將軍在的時候,哪一次不讓你們去救人?”謝蘭因說,“你們想讓將軍的努力白費?”

    陳軍將聞言濃眉微皺,夫人說的也在理,秦家軍為附近百姓驅散野獸也做了不止一兩年了,自將軍接替大將軍之位后就開始了,這一次要是他視若無睹,他們這么多年的努力恐怕就毀于一旦。

    謝蘭因道:“你先帶二十人過去,留在王軍將護衛,如果覺得人手不夠,再點煙讓大家支援,要是夠了就不要派人。”

    陳軍將聞言對副手王軍將道:“你留著保護夫人,把輪值的兄弟都喊起來,我去去就來。”

    “好。”王軍將點頭說:“放心,我會片刻不離守衛夫人的。”

    陳軍將聞言抓起氣喘吁吁的陳大戶說:“走,帶路!”同時二十名秦家親衛策馬緊緊跟在陳軍將身后。

    謝蘭因對王軍將說:“我回房休息一會,現在無事,你去派人去把羽林軍叫來輪值,別喊休息的人起來。”

    “敬諾。”王軍將恭敬的應是。

    第96章 驛站逃離(三)

    羽林軍聽說秦家的親衛去救圍困的商人, 驛站因人手不夠,所以讓他們去輪值時, 終于忍不住爆粗口:“倆臭娘們怎么這么多事!多管閑事!難怪太皇太后不想她入宮!”

    秦家親衛咋然色變, 幾乎想要拔刀相向,但是被同伴一把按住,同伴笑著對羽林軍說:“夫人讓你們派二十人過去, 記得早點過來。”說著硬拉著同伴離開。

    待兩人離開羽林軍的客棧,那人才忿忿問同伴:“為何不讓我教訓他們?”

    同伴輕嗤一聲, “跟一群廢物有什么好計較?”還是將死之人,雖然夫人讓他們斟酌考慮殺幾個最該死的,可他怎么看都覺得這些人都該死,不過全死了戲就唱不下去了。

    謝蘭因說是回房休息, 但一回房她就開始換衣服,內衣是最細軟的天蠶絲寢衣, 寢衣外的大腿兩層用最細軟的羊皮包裹住, 用來保護謝蘭因不怎么騎馬的皮膚。寢衣再是羊絨線衫、皮衣,都是衣褲分開的上下款式, 穿戴非常方便。最外面是一層防護外甲,看質地是似布料, 謝蘭因試著拉了拉布料, 非常的結實,她不由贊道:“這是用什么做成的外甲?看著比紙甲還結實。”

    “是用粗棉線織出來的, 我讓人縫了十來層。”謝知說, 這也是她所能想出的最輕便的外甲, 紙甲制作工藝也不麻煩,可謝知總覺得沒布料那么保險,而且她在莊園上弄紙甲也不方便,不像布甲,找幾個女紅熟手就能干。謝知讓阿娘換上保暖的羊皮靴,皮靴的鞋底是謝知讓人納的細密的千層底,保管又軟又結實,短期內不怕磨破鞋底。

    最后謝知把做好的干糧讓阿娘貼身戴著,再在她小口袋里裝了幾只金銀銅鐲子,再三叮囑母親:“要是跟我們失散了,就待在一個地方別動,如果兩天沒等我們,那就聯系大人和五哥,讓他來接你,千萬別自己跑。”就大人對阿娘的寵愛,就算把阿娘抓回去,也肯定是舍不得對她如何,頂多就讓阿娘生個孩子……

    謝蘭因:“……”阿菀這是看不起自己?

    謝知嘆氣:“我不是看不起您,是這世道不好,要是我跟大部隊走散,也只敢讓陛下來接我。”沒有侍衛守護,她跟阿娘兩人孤身在外就是找死。一樣都是死,她跟拓跋曜好歹青史上還能留個生榮死哀的評價,比不明不白死在外面好多了。

    謝蘭因啐道:“還沒跑你就掃興。”

    謝知無辜的說:“我這是把最壞的打算都設想到。”

    鳳容含笑聽著兩人逗嘴,她也是前幾天才知道,這對姑侄實則是親母女,不過鳳容對謝家的往事并不清楚,只當謝蘭因是普通寡婦,并不知道謝蘭因以前當過皇后,也不知道謝知真實身份是梁國的廣陵公主。鳳容親緣不佳,看到別人母女和睦就格外羨慕,她等兩人都說完才堅定說:“夫人放心,我們就是死都會守衛您跟姑娘的。”

    謝蘭因道:“主要是守護——”

    她剛想說要保護女兒,就被謝知打斷,她接口身后的背包說:“阿娘,我們再核對下還有什么東西漏帶了。”謝知等人身上一人背了一只背包,不過背包口沒有拉鏈,只能在包口打了一個個的小洞,穿著長繩將口子牢牢系住,背包里同樣帶了不少物品,止血消炎藥,火折子、防身小刀、簡易濾水器……將整個背包塞得滿滿的。

    等換裝完畢,確定好所有的物品都帶上后,由鳳容先領著謝蘭因和謝知出門,門外親衛們也大部分換裝完畢,眾人身上穿著邊民最常穿的麻衣,看著非常不起眼。一名站在驢車前的親衛,見謝蘭因、謝知出來,連忙替兩人掀起車簾,待兩人上車坐穩,他坐上車轅,穩穩駕著驢車帶兩人離開。

    謝知、謝蘭因一走,剩下的丫鬟仆婦們有些乘車,有的跟喬裝的親衛裝作夫妻,用各種不同的方式分散出城。坐車出門的人,都跟謝知、謝蘭因一樣,車上帶了親衛們換下的戰甲。謝知和謝蘭因這次出門,身邊帶著丫鬟仆婦不多,每個都是心腹中的心腹,她們在定居前還要走很長一段路,因此選擇帶的女人都是年富力強、沒有家累的人,有家累的人她們一概不帶走。

    謝知比謝蘭因更方便,她莊子上多得是訓練好的丫鬟,她身邊的丫鬟除了婉如清揚四人,都是甲一訓練出來的暗衛。她們不說身手有多好,對付三五個壯漢是沒問題的,而且處事也冷靜沉穩,反而比秦家的親衛們更鎮定。

    秦家的親衛素質不弱,但想到他們這次背叛將軍、背叛秦家,他們就有點腿軟,要不是夫人待他們夠好,又只是想離開,而不是對付將軍,他們也不敢背叛將軍。所以這次逃離計劃,他們比任何人都上心,他們完全不敢想象,被將軍發現是他們帶著夫人離開,他們會有什么后果。

    眾人離開是從后院走的,院中守護的親衛都是謝蘭因這些年暗中收復的人,他們在親衛中地位不高,要不是秦宗言這次離開帶走了大部分人,這些人是肯定不會派來保護謝蘭因的。他們能選上,王軍將出力也不小,王軍將也是謝蘭因收復親衛中地位最高的人。地位再高的親衛,謝蘭因也不敢動,畢竟她收復秦宗言的親衛不是為了壓制他,她只想給自己留條后路,果然這次便用上了。

    秦家親衛兵有三千人,其中兩千人還是秦家后來改善養殖方式,軍費充裕后才擴充出來的,謝蘭因憑著自己的身份,千方百計也只籠絡包括王軍將在內的一百余人,都是后來兩千親衛里收攏的。原本的一千親衛是她無論如何都插不進手,也不敢插手,秦宗言南下帶走大約一千多親衛。

    這次她們上京,王軍將想盡法子也就將二十五人調入隊伍中,這二十五人也愿意跟謝蘭因一起走。秦家親衛輪值是三班制,每班三十人,輪流休息。陳軍將帶走的二十人都是沒有被收買的親衛,陳軍將又是秦氏父子的心腹之一,武藝高超、膽大心細,他們想跑,必然要調開他。

    謝蘭因才讓驛將帶著陳大戶來求救,有驛將擔保,陳軍將不會懷疑陳大戶是有意下陷阱陷害他們。驛將在這驛站待了有八年,秦家親衛們來來去去,不知有多熟悉驛將,連他的祖宗三代都打聽過。等陳軍將一離開,王軍將就把所有的自己人都召來輪值,剩下的軍士被他們用曼陀羅花制成的迷藥迷暈過去。

    驛站地方太小,親衛們是搭帳篷在外面休息的,并不是在驛站里休息的。但是他們帳篷離驛站也不遠,抬眼就能看到驛站各方位,趕來不過眨眼的功夫。但是今天帳篷里的親衛都中了迷藥,注定不能聽到驛站的任何動靜。

    在謝蘭因、謝知等女眷離開同時,等候多時的甲一等人也從驛站隔壁小院中出現,他們一直候在這里,這兩個小院本來一個是賣茶水的、一個是食肆,在謝蘭因入住當年,這兩個地方老板就關門暫停營業,要等謝蘭因等人離開后再開業。

    這兩個地方是肯定保不住的,謝蘭因和謝知為彌補他們,給了他們厚賞,賞賜足夠彌補他們的損失,謝知從一開始入住驛站就是這般厚賞,也沒人覺得奇怪,小娘子脾氣和善是所有下人都認定的。甲一等人始終躲在小院中,因開始查探搜找小院的都是王軍將的人,眾人也沒發現異常。

    甲一、甲二和二十余名穿著秦家親衛服飾的男子走進內院,親衛們將謝知等人帶來的財物一一翻開,里面華美的衣料、璀璨的金銀首飾,讓甲一帶來的男子們明顯呼吸急促,心跳加劇。

    甲一沉聲道:“你們去收拾財物,我們去外面看著。”他說的是熟稔的鮮卑話,甲一身為蕭賾的暗衛,很早就學過鮮卑語、柔然語和高句麗語。

    那些穿著親衛服侍的男子早被財物迷花了眼,那里顧得上其他,連連點頭,他們幾乎是撲到了財物上,抓起一大把珍珠嘖嘖稱奇。甲一嘴角微哂,帶著幾名暗衛在暗中蟄伏,王軍將和兩名身手最好的侍衛則站在門口守護,他們三人都沒有換衣服,依然是一身戰甲。

    這時幾名羽林軍才穿著便服懶洋洋的走來,身上還帶著nongnong的酒氣,看到筆直站著的親衛們,他們打了個酒嗝,對王軍將噴著酒氣說:“兄弟們辛苦。”

    王軍將掃了一眼,才來了十名羽林衛,他側身讓眾人進去,面上不露半分情緒,但心里殺機濃郁。

    羽林軍早習慣秦家親衛的沉默寡言,十人懶洋洋的進入驛站,驛站里寂寂無聲,十人莫名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已被酒精腐蝕的腦子完全想不出不對勁在什么地方,一人醉醺醺的指著里面笑道:“難得這里沒人守衛,不如我們進去看看?”

    “你進去看什么?”另一人問。

    “當然是看‘玉色’!玉色媛姿!林夫人貌美至此,卻還有人說她遠不及謝小娘子,謝小娘子該有多貌美?”那人嘖嘖說道,他們來護衛這么久,都沒見過謝夫人和謝小娘子,據說這兩人都是極為難得的美人兒。

    “對!我們就去看看!”酒壯色膽,要是平時羽林軍絕對不敢如此放肆,可是今天他們都喝醉了,行為就比先前放肆許多。

    十人搖搖擺擺、嬉笑著入內,只見內院大門洞開,數名穿著親衛服飾的人扛著一袋子金銀財寶往外走。兩隊人在院中碰頭,大眼瞪小眼。

    羽林軍指著親衛哈哈大笑:“還當你們有多忠心,結果還不是——”

    他的話還沒說話,那些裝扮成親衛的男子,不假思索,掄起大刀就往羽林軍頭上砍去。為首的兩名羽林軍被流寇砍去半邊腦袋,一下鮮血腦漿四溢,剩下的羽林軍再大的酒意也消散了,他們提刀回砍,雙方廝殺起來!迄今羽林軍都沒搞明白,為什么秦家的親衛會突然翻臉?

    第97章 驛站逃離(四)

    甲一帶著暗衛們隱在暗處, 冷眼看著跟假親衛打斗成一團的羽林軍。這些人都是甲一這些天從外面找來的流寇,只要給錢,他們什么都愿意干。甲一出錢雇傭他們大半月, 就為演今天這場戲。謝夫人和貴主出事,秦家肯定會派人來查探, 那些人都是老手,單純的尸體肯定偏不過秦家人, 他們必須要有廝殺而亡的尸體。

    甲一他們不可能跟秦家親衛動手,他雇傭兩批流寇, 一批二十五人的流寇扮成假親衛, 當做王軍將等人的替身,還有一批人數多的, 就裝作喬裝打扮成流寇的柔然騎兵。這些流寇主要在懷荒附近流竄,聽過秦家親衛的威名, 但是甲一都拿來秦家親衛的盔甲讓他們假扮秦家親衛, 還跟秦家親衛里應外合, 他們就相信甲一的話, 認為他們只是去搬點金銀財寶, 不會有生命危險。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看到甲一送來的金塊,流寇們連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更別說有警惕之心。畢竟這些金塊買他們命都行, 他們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值得甲一害他們的地方?等看到謝知留下的財物, 他們所有的警惕不翼而飛, 恨不得把所有的金銀財寶都帶走。他們并不知道,甲一拿錢就是要他們的命!

    假親衛雖然性情殘忍,手上有不少人命,但大部分屠殺的都是普通牧民。羽林軍是皇帝的親衛,無論是自身的裝備、還是所受的教育都是最優秀的,即使最近十來年都無戰事,這些羽林軍是年輕人,沒有經歷過戰火歷練,他們也不應該對付不了流寇。甲一微微搖頭,他不信這些人是魏國羽林軍的真正實力,他們太弱了!居然片刻就被假親衛砍殺干凈。

    甲一沒猜錯,魏國的羽林軍實力還是很強悍的,這批羽林軍是羽林軍中墊底的存在,都被人有心人派到懷荒來接謝蘭因和謝知了。拓跋曜這次親征,帶走大部分羽林軍精衛,余下的精兵都被留在京城守衛京都安全,派出來接兩位將軍夫人的都是羽林軍中兩隊墊底的存在。

    派遣這些羽林軍過來的將領也不是特地為難秦家和獨孤家,他想兩家總會派親兵護送,羽林軍哪怕戰力弱一點,也不可能有人能膽大到動朝廷命婦。就是這些羽林軍都沒想到他們會遇到這么倒霉的事,一趟本來沒危險的差事成為他們的送命之旅。

    假親衛殺死羽林衛,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趕緊抱著金銀財物要離開,但他們還沒有走出大門,就見一群流寇裝扮的人從外面涌進來。雙方再次愣住,隨即對方目露兇光的拔刀而向,假親衛一看來者人數眾多,暗叫不好,幾個機靈的轉身就要跑,可他們哪里走得了?前后不過半個時辰功夫,假親衛便被殺光,那些流寇也付出二十幾人慘死的代價。

    不過顯然同伴的死亡沒有給流寇們帶來任何震動,他們一殺光假親衛、砍下所有假親衛和羽林軍的人頭后便四散開來,將驛站的財物搜刮一空,而后牽走驛站后院的馬匹,一個個怪嚎著、背著財物,腰間掛著人頭騎馬離開,離開前還在驛站里點了幾把火。

    甲一和王軍將也混在流寇中一起離開,流寇們能在短短一個時辰能結束戰斗、將驛站搜刮干凈,全是甲一等人暗中相處,不然同為流寇,實力能差多少?即便一個人數眾多,也不可能在一個時辰里把二十五個亡命之徒全部殺光。王軍將幾人的坐騎上還綁著幾名衣飾華麗、哭聲凄厲的女眷。甲一手中握著一把散開的祭紅珠,偶爾在路上丟下一粒祭紅珠。

    秦家的親衛們被下了迷藥,在帳篷里睡得死死的,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什么動靜。羽林軍們倒是聽到動靜,曾有兩人過來查探情況,一人被發現,立馬被砍下腦袋,無頭尸首被丟出來,這下還誰敢再進去?再說秦家親衛營也沒動靜,哪里輪的到他們去送死?他們皆簌簌發抖的看著流寇們搶走馬、扛著哭鬧的女眷離開。

    羽林軍和親衛不動,附近的百姓就更不敢動,一個個關緊房門就祈求老天保佑,那些流寇能早點離開。等陳軍將救完商隊回來,遠遠的看到驛站處冒出滾滾濃煙,他腦袋“嗡”一聲,不顧一切的策馬奔到驛站。

    在看到被大火燒得差不多的驛站,親衛們發瘋似地往里面沖,驛站進去滿地狼藉,鮮血橫溢,到處都是無頭尸和散亂的珠寶衣服,陳軍將一鼓作氣沖入內院,內院中沒有女尸,讓他松了大口氣,但是隨即心又提起來,人沒死是好事,可這樣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更讓人擔心。

    “人呢?為什么就這么多人!”陳軍將咆哮著問,他只帶走了二十人,剩下應該有八十人,為什么這里只有二十多具尸體?

    親衛們沒找到女尸,心中稍定,一方面救火,一方面去營帳看同伴,陳軍將看著賬中昏睡的五十多名親衛,目眥欲裂,他要是還不知道被人設計,他也不可能被秦纮委以保護母親和阿妹的重任。“把驛將和陳大戶都抓起來,立刻通知少郎君,把羽林軍全部關起來!”陳軍將第一反應就是要把這件事徹底封鎖起來,不能讓外人知道夫人被抓走的事,“關閉城門,任何人都不許進出!”

    哪怕是秦家都沒有權利隨意關閉某座城池的城門,他們只是土皇帝,不是皇帝。但城里發生這么大的事,尤其這事還牽涉到秦將軍的夫人,知縣甚至不用陳軍將吩咐,就立刻將城門封閉,不許任何人進出。

    羽林軍當然不愿意被人控制,尤其是這種囚禁般的控制。但夫人和小娘子的失蹤,已讓陳軍將情緒接近崩潰邊緣,見羽林軍還想反抗,他搜得拔刀,一刀把羽林軍將領的發髻削下來,他惡狠狠的對所有羽林軍說道:“再有妄動,下次就是你們的腦袋。”

    秦家的親衛實力足以讓柔然騎兵膽顫,這些沒經歷過風雨的羽林衛自然也被陳軍將殺氣騰騰的模樣嚇住,他們驚恐看著親衛們封閉城門、將整個驛站圍起來,同時一寸寸的搜索附近的痕跡。

    同時他們還在驛站的地窖中翻出一具已腐爛多時的尸體,看尸體的穿戴和體型,像是驛站的驛將,而帶著陳大戶來求救的驛將和商戶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連那伙商隊都不見了。

    謝知等人從懷荒到驛站,走了五天時間,但是親衛一來一去的急報,只有短短的大半天時間。第二天中午,死寂的仿佛空城的縣城地面微微震動起來,宛若地動,一陣陣如滾雷般的聲音自遠處傳來,久居邊關的邊民們都知道這是大量馬匹靠近的聲音。

    果然不過片刻功夫,眾人視野里就看到了一片黑云,黑云由遠及近,很快就完全的出現在眾人眼簾之內,來者一隊黑甲騎士。秦家護衛謝蘭因等人的親衛已夠精悍,可氣勢還是遠遠不及這隊黑甲騎士。哪怕此時騎士尚在數十里之外,眾人都仿佛可以聽到而耳畔響起的戰場兵刃相交的廝殺聲,以及那股濃得散不開的血腥。這才是真正讓人聞風喪膽的秦家親衛軍!

    莫說已經嚇破膽的縣令,就是羽林軍都雙腿打顫,很多人都站不穩了,跪坐地上,牙齒咯咯作響。縣令已經翻著白眼暈過去,他已經不敢想象自己會有什么下場,他從小到大所有的記憶都在自己腦海中過了一遍,他這是要死了嗎?

    黑甲騎士領頭就是秦纮,他翻身下馬,徑直走到被燒毀的驛站前站定,目光幾乎要將驛站看透,他看都沒看一眼跪在地上的陳軍將,只沉聲吩咐陳軍將:“把事情經過都說一遍。”

    陳軍將跪在地上,將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復述一遍,他從自己被驛將騙走開始,到軍營里大半軍士都被迷藥迷倒,再是城中如何憑空出現一隊流寇,將輪值的二十五名親衛盡數殺光。

    “查到他們往哪里去了嗎?”秦纮眸色沉沉的看著并排躺著的無頭尸,手法干凈利落,幾乎都是一刀斃命,倒是羽林軍那幾名是經歷過一番搏斗才被人砍殺的,何時秦家的親衛實力如此弱?被人一刀就能砍殺?

    “我們在西南方向找到了兩顆珠子。”陳軍將從懷中取出一塊手帕掀開,臟兮兮的手帕上赫然是兩粒艷若朱霞的祭紅珠。

    兩粒祭紅珠讓秦纮眼睛亮了亮,但很快轉為陰沉,他一字一頓的說,“繼續查!”這一定是阿菀留下的線索!

    “少郎君,不像是普通的流寇。”慕容胡沉聲道:“這殺人手法,像是那邊的人。”慕容胡說的那邊正是柔然。

    秦纮驀地轉身,看著慕容胡:“查!鋪開天羅地網查!我不信他們能插翅飛!”秦纮雙目血紅,眼底殺意濃得讓慕容胡心驚,“清掃附近所有的流寇,有一點可疑——寧可錯殺、不許放過!”秦纮不信,附近有誰有的膽子動秦家人!

    秦家侍衛地毯式的搜索,很快就查到流寇留下蛛絲馬跡,謝知的祭紅珠也被他們全部找到,秦纮緊緊的捏著被重新串成手串的祭紅珠,他懷中還有一串紅色的珠串,這串珠串并不是祭紅,而是一串用紅寶石打磨而成的珠子。秦纮一直想送給謝知,但因為一猶豫沒送出手,結果現在——秦纮握著珠串的手青筋暴起,阿菀等我,我一定把你救回來!

    沖入驛站的人看似流寇,但實則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留下的蛛絲馬跡也少之又少,要不是有謝知和謝蘭因路上時不時丟下的一點小飾品,秦家親衛根本找不到這些流寇的蹤跡。天下哪有如此訓練有素的流寇?這分明就是一群精兵!放眼整個邊疆,能培養出這種精兵的勢力寥寥無幾。

    郭良見少郎君神色似要發狂,連忙安撫秦纮:“少郎君,現在一切以找到夫人和姑娘為主,別的千萬不能輕舉妄動,一切等將軍回來再說。”莫說沒有確切的證據指出是柔然綁架夫人和姑娘的,就算有他們目前也沒有攻打柔然的實力,將軍帶走大部分親衛離開。郭良看到少郎君幾近瘋狂的模樣,心中暗暗祈禱這些柔然兵抓夫人和小娘子是另有所圖,只要他們提要求,就有機會救出夫人和小娘子。

    秦纮跟郭良也是一樣的想法,只要抓走母親和阿菀的柔然兵提要求,他就能救出她們!向來沒有任何信仰的秦纮,第一次的虔誠祈求老天爺能保佑阿菀母女能平安無事。但很快現實就打破了秦纮的奢望,親衛在追查五天后,在草原一處荒僻的地方找到了幾具要被狼群吃完的殘骸,看殘骸遺留下的衣服、飾品就應該是謝蘭因和謝知。

    一只幾乎只剩下白骨的手旁靜靜的躺著一粒祭紅耳鐺,秦纮幾乎是踉蹌的走到這具基本只剩下白骨的殘骸前,跪在殘骸前雙手顫抖的捧起耳鐺,這只耳鐺似有千鈞之重,讓秦纮雙手承受不住的顫抖不已,哽咽聲從喉嚨中擠出:“阿菀——”他不信!他不信阿菀會死!她怎么可能會死在這種地方!

    第98章 草原安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