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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隱鳳朝陽在線閱讀 - 第45節(jié)

第45節(jié)

    第64章 賞雪(二)

    “我祖父以前就是步六孤將軍和五公子的屬下?!焙者B鳳容開門見山說了他們一家跟步六孤家的關系, “我祖父同五公子的外祖父是好朋友。我們家一半的生意都是跟大將軍、五公子合作的?!?/br>
    她祖父雖出生赫連部, 但跟兄弟感情并不好,不然他分家時也不會只帶走那么一點家產(chǎn)了。后來他做生意時候,他兄長對他多有打壓,還是他投靠了秦宗言的父親秦老將軍才得以喘氣。秦老將軍去世,赫連祖父繼續(xù)效忠秦宗言。

    赫連鳳容是被祖父當繼承人培養(yǎng)大, 自然從小就知道自己要效忠的對象是誰。就是連勿忸于波的鎮(zhèn)將之位,也是秦家暗中出力的結果。也幸好魏國遷都, 大部分勛貴都不愿意來懷荒, 不然鎮(zhèn)將之位還輪不上勿忸于波。

    “我家有個酒坊, 烈酒生意就是我們跟將軍府合作的。”烈酒賬冊上每年有一筆分紅送到京城, 沒來京城之前, 赫連鳳容只當這筆分紅是送到公主府的。前幾個月五公子讓自己來京城,她才知道烈酒生意是同阿蕤做的。烈酒做法也是阿蕤想出來的, 鳳容不禁感慨, 一樣的同齡人,她差阿蕤太遠了。

    “原來酒坊是你家的?!敝x知莞爾,“賬冊也是你做的嗎?難怪跟別的賬冊都不同, 我最喜歡看你的賬冊。”比起其他賬冊,赫連鳳容的賬冊簡單明了, 讓謝知看著舒心。

    “你要喜歡,以后來往的賬冊都我來做。”赫連鳳容說。

    謝知擺手:“不用, 賬冊這種事哪里需要我們來做, 等賬房上手了, 讓賬房來做好了。”她小莊子里那些小朋友又不是白學的,謝知沒學會財會,但基本的做賬她還是會的,不然她怎么看得懂每年的報表?

    赫連鳳容赧然道:“阿蕤,我想求你一件事?!?/br>
    “什么事?”謝知說。

    “我可以在你莊上聽課嗎?我想跟那些孩子一起上課?!焙者B鳳容尷尬的說:“我想多認幾個字。”赫連鳳容是跟祖父認過幾個字,但是也就認了幾個字,看得懂賬冊而已。根本不可能跟莊上的孩子一樣,有專門的老師教讀書認字。

    不是赫連祖父不重視孫女,而是以他的身份根本請不來飽讀詩書的漢族士子來教孫女。赫連鳳容一到京城就派人去打聽是否有學堂,京城學堂不少,但都是讓男人讀書的,她的容貌和身量已不適合男扮女裝了。更別說她身上還套著一樁沒挑明的婚事,她就更不可能給秦家抹黑了。

    “好啊。你可以跟大家一起聽課,等認字了我就把我以前上課的筆記給你看,你又不懂的來問我。”謝知一口答應,未來的五嫂想認字,她當然會配合。她心里奇怪,為何五哥不給阿容找個老師?秦家還缺個先生嗎?

    “好?!焙者B鳳容欣喜的連聲答應,其實秦纮是給她找了一個先生,可她覺得那先生教的不好,說的話她都聽不懂,不如謝知莊上的小學堂,她不過聽了一盞茶時間,就聽懂上面老師在說什么。

    兩人說話間一股酸酸的酒香傳來,謝知好奇的抬眸,就見赫連鳳容的侍衛(wèi)們正在溫酒,赫連鳳容雖做烈酒生意,但烈酒昂貴,不是普通人可以承擔的,侍從們喝得還是普通的酒,他們喝的也不多,一個人一小杯,用來驅除身體寒意。

    謝知見狀,也吩咐玉蔓道:“你把酒釀拿出來,讓大家都一碗?!本漆劧葦?shù)更低,煮了以后幾乎沒有酒味,拍個雞蛋,暖呼呼的更適合驅寒。

    玉蔓應聲退下。

    謝知又對赫連鳳容說:“阿容以后外出,你不必顧及我,我不愛騎馬,也不愛動,大部分時候就喜歡坐著?!彼院者B鳳容不必陪著自己,不然就枉費五哥把赫連鳳容送到京城來的苦心。他應該希望自己未來的妻子能在成親前在京城交幾個京都的閨閣友人,謝寧馨可能也猜到點,所以謝知才會壓抑自己宅屬性帶赫連鳳容出來交際。

    赫連鳳容頷首笑道:“我來之前,五公子叮囑我要多照顧你,阿菀以后有什么事情盡管來找我。”

    謝知了然,以后她可以通過赫連鳳容跟五哥通話了,所以五哥也在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嗎?謝知抿嘴笑了笑,五哥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培養(yǎng)自己勢力了。他能讓赫連鳳容來京城,就證明他心胸比這個地方大部分男人都寬大。

    謝知并不知道赫連家有什么隱情,但她知道無論是赫連家還是勿忸于家都是秦家的屬下,以上位者的觀點來看,繼父和五哥肯定不愿意讓赫連鳳容和勿忸于波父女兩人內(nèi)斗。五哥讓赫連鳳容來京城,很有可能是想安撫赫連鳳容,讓她來京城再開一片事業(yè)?五哥對赫連鳳容是真愛啊。換了別的古代男人,把赫連鳳容往后院里一關,誰管赫連鳳容怎么想。

    謝知沒猜到秦纮這門親事的內(nèi)情,但關于赫連鳳容那部分,她是基本猜對了。秦纮跟赫連鳳容的婚事純屬巧合,秦纮年紀漸長,在懷荒沒有可以配得上他的女郎,門當戶對的,比如獨孤家的閨女,秦宗言不會為兒子求娶,就算他去提親,獨孤雄也不會答應,這不是等著被京都猜忌嗎?獨孤雄為何堅持要把女兒許給謝家的兒子?還不是因為謝簡和陳留的身份。

    在京城沒遷都前,六鎮(zhèn)是鮮卑勛貴爭想來的好地方,可在都城從平城遷都長安后,六鎮(zhèn)地位遠不及以前,留在六鎮(zhèn)的勛貴和去京城的勛貴漸漸斷了聯(lián)系,六鎮(zhèn)的軍官們都是內(nèi)部聯(lián)姻。但秦宗言和獨孤雄地位不一樣,他們不可能滿足于內(nèi)部聯(lián)姻。

    但兩個柱國大將軍兒女相互聯(lián)姻,太打眼。正好秦宗言娶謝簡次女,獨孤雄又覺得謝灝為人不錯,就把女兒許給謝家的兒子。陳留是大長公主、謝簡是簡在帝心的太傅,有這么一門貴親在,他也不愁將來朝中沒人說話。同時他也跟秦宗言也有了姻親關系,這種關系瞞不過有心人,但總沒直接聯(lián)姻那么打眼。

    獨孤雄把嫡女許給謝家,給自己嫡長子娶了兩房妻室,說是兩房也不盡然,一人名為平妻,實則為貴妾。獨孤雄兒子的正妻是崔家女,是崔陟的庶女,崔陟的嫡女早已嫁人,家中只有庶女。獨孤雄兒子每年入京三個月,跟正妻團聚,同正妻生有一子一女。

    平時獨孤雄長子則隨父親長住武川,他在武川也有一房妻室,是當?shù)睾缼浿?,已?jīng)給他生了二子。崔家女是入獨孤家族譜的正妻,可這位在武川的正妻娘家勢力也不弱,跟丈夫感情也好,地位跟正妻也沒太大區(qū)別。

    秦宗言也動了跟獨孤雄一樣的心思,但他不會跟獨孤雄一樣,給兒子討兩門娘家勢力都不弱的妻子。這不是等著家宅不寧嗎?秦宗言吃夠了后院爭斗的苦,也不允許自己兒子后院發(fā)生這種問題。

    不過獨孤雄也是無奈,他妻子悍妒,導致他目前成年的只有這么一個嫡子,還有一個嫡子今年才五歲。秦宗言兒子多,他所有的庶子女娶嫁對象都是六鎮(zhèn)豪帥或是當?shù)卮笞遄优?/br>
    他希望秦纮能找個京都貴女為妻,只是獨孤雄能找崔家女,秦宗言不能找。崔家也不敢把女兒嫁給了獨孤家,再嫁一個柱國大將軍。別家貴女,家族身份都合適的,沒有適齡女孩,所以秦纮的婚事也耽擱下來了。

    赫連鳳容是秦宗言無奈之下的選擇,先給兒子在懷荒找的未婚妻。無論是赫連家還是勿忸于家,效忠的對象都是秦家,他們依附秦家而生,赫連鳳容身份越不過阿狼在京都的正妻,也就不敢動別的心思。當然這些話秦宗言是不敢跟妻子說的,他要敢這么說,妻子肯定罵他嫡庶不分、禮崩樂壞。

    謝蘭因純正儒家教育出來的世家女,最看不上六鎮(zhèn)武將那些嫡庶不分的婚姻。當時秦宗言找的也不止赫連鳳容一人,他給了兒子不少人選,赫連鳳容是秦纮自己選的。秦纮選赫連鳳容的理由很簡單,他需要一個聰明的、清楚認識自己身份的妻子。

    秦纮從小看慣母親的柔弱,他對母親憐惜,但不會憐惜其她女人,他需要一個聰明堅強,懂得自我調節(jié),并且可以配合他的妻子。赫連鳳容是被祖父當繼承人養(yǎng)大的,所受的教育跟男子相同,秦纮也試著安排過她幾次任務,她都完成的很出色。

    當初秦纮將她劃分在可用的屬下范圍內(nèi),現(xiàn)在她當自己妻子也不錯。至于父親說的京都貴女,秦纮并不強求,他可不愿意跟獨孤雄兒子一樣,每年京城、懷荒來回跑,兩頭大的哄家中兩尊母老虎,他娶妻子是讓妻子伺候他的,又不是他來伺候妻子。

    至于父親顧慮的家中跟京城的聯(lián)系,秦纮也有計劃,他將來子嗣可以跟謝修(謝大郎)、謝儼(謝二郎)的子嗣聯(lián)姻,照著拓跋曜對謝家的眷顧,謝修肯定會尚公主,說不定謝儼也會尚公主,以他跟謝大郎、二郎和阿菀的關系,想來他們不會拒絕跟他聯(lián)姻的。

    當然這些話秦纮不會跟秦宗言說,畢竟他的想法也不是太成熟的,還要需要慢慢謀劃。赫連鳳容不滿生父奪走他的家業(yè),秦宗言、秦纮卻不許勿忸于和赫連家內(nèi)斗,這只會消耗他們的實力。所以秦纮把赫連鳳容送到京城來,許她借助秦家、赫連家的勢力再創(chuàng)一份事業(yè)。

    她祖父也是白手起家,她既然覺得自己不比男人差,那證明給他看。赫連鳳容年紀還小,去了京城還能借著謝寧馨、謝知創(chuàng)建屬于自己的交友圈,不比自己將來娶個不知性情底細的京都貴女好多了?秦纮在邊關看多彪悍、能當家做主的女人,實在對大部分京都貴女沒啥興趣。

    不是沒有好的京都貴女,而是以他的身份,那些好的貴女根本不會嫁給他,人家有更好的選擇。在他心目中真正完美的貴女是他繼母和阿菀那般的,可像她們這樣的貴女,會嫁給他嗎?他爹能娶到繼母是走了大運,他不覺得自己能有他爹一樣的運氣,還是找個實際點的妻子更好。

    當然秦纮不知道自己差點把老爹氣得吐血,秦宗言為什么找赫連鳳容?就因為赫連鳳容已是可以成親的年紀,而且看著身體也好,是個好生養(yǎng)的。結果兒子把媳婦當屬下,不僅沒馬上娶妻,反而還說要等十六之后再說,早知道這樣他給找什么赫連鳳容?把妻妾當下屬教調,那他給兒子定賀蘭部才五歲的嫡女不更好?他還能從小培養(yǎng)!他干脆一輩子別娶妻了。

    赫連鳳容和秦纮之間的糾葛謝知并不知道,不然她肯定會發(fā)出跟秦宗言的一樣的吐槽,五哥也太不解風情了,妻妾能跟屬下一樣嗎?你這樣會注孤身的!

    第65章 賞雪(三)

    “噠噠噠——”清脆的馬蹄聲傳來, 謝知抬頭望去,只見一群華服少年少女策馬而來, 謝知猜是謝寧馨等人回來的,但細看又覺得人數(shù)比之前去的人要多。

    赫連鳳容也道:“怎么好像人數(shù)多了些?”

    謝知猜測道:“估計是遇到朋友了?”

    待馬隊走近,謝知看清為首一名玄衣少年時, 頓時啞然無語, 拓跋曜怎么來了?謝知連忙起身, 對赫連鳳容介紹來人身份, “為首那名玄衣人是當今圣上,后面幾位是彭城王、河南王世子、陽平王世子、北海王孫……”

    謝知越看清來人, 心中詫異就越深,她居然還看見高平公主、西平公主, 還有她大兄謝修!謝知不可置信,大兄什么時候成天子近臣了?居然還跟天子一起打獵?即使謝知心中詫異, 也沒有表露在面上, 她還不忘跟赫連鳳容說:“看到后面那名穿黑皮衣的男子嗎?他是步六孤家的大郎君步六孤紹?!?/br>
    赫連鳳容沒想會在這里遇到步六孤紹,她跟謝知同歲, 沒見過步六孤紹,但她見過步六孤紹的meimei步六孤珍, 步六孤將軍所有的孩子都娶嫁六鎮(zhèn)當?shù)卮笞寤蚴呛缼涀优? 唯獨步六孤珍嫁的是步六孤將軍麾下的親兵, 還是一個比她大了很多歲的親兵。赫連鳳容記得她似乎很早就嫁人了, 肯定沒滿十歲。

    大家都說步六孤將軍對長女絕情, 可在赫連鳳容看來, 這應該是步六孤將軍對長女僅有的仁慈了,讓長女嫁給自己親兵,只要步六孤家族在一天,親兵就永遠不可能怠慢步六孤家的大娘子,即使這位大娘子是眾所周知的、最不得將軍喜歡的女兒。

    赫連鳳容輕咦一聲,“奇怪,賀蘭英雄怎么在這里?”

    謝知問:“賀蘭英雄是誰?”

    赫連鳳容說:“他是賀蘭部酋長的大兒子,如果沒出意外的話,他將來會是賀蘭部的酋長?!?/br>
    謝知漫不經(jīng)心道:“許是進京來求門路的吧?!彼辣蔽旱能婈牼幹聘簢煌麄冘婈犛泻芏嘬姽偈遣柯淝蹰L,戰(zhàn)時是軍官,閑時是酋長。這些酋長帶領的部署戰(zhàn)力很強,北魏歷代皇帝都好武,每代皇帝不是跟柔然打就是北伐,就是因為有這些酋長支持,六鎮(zhèn)那些豪帥基本也都是部落酋長。

    謝知并不喜歡這些軍隊,因為這些人只有三個字可以形容,就是未開化。甚至說謝知是有些厭惡著這個時代的士兵,因為這個時代的官兵無論是魏國還是梁國都屬于未開化的種群。野蠻、殘忍、貪婪……一切形容人性丑惡的形容詞似乎都能用在這些士兵身上。

    他們打仗就是為了發(fā)財,無論是別國的人,還是本國的人,只要有錢他們都可以殺,他們甚至可以為了軍功濫殺無辜百姓。謝知作為貴族階層,是要感謝這些武人的守護,有他們才有自己現(xiàn)在安逸生活,但對于普通百姓來說,軍隊從來不是他們的守護神,只是他們的催命鬼。

    如果繼父和五哥不是看著風度翩翩,性情也不像武將那么蠻不講理,謝知也不會這么容易接受他們。當然謝知也明白,哪怕是繼父和五哥,他們也不會像后世軍隊那么約束自己的兵,他們頂多做到軍紀嚴明,但絕對不會禁止他們打勝后在城中小規(guī)模的搶奪,他們頂多不許士兵濫殺無辜。

    赫連鳳容有些擔憂的說:“這人跟五公子有些芥蒂?!?/br>
    謝知道:“放心,這里是京城,他不敢的。”說著她吩咐下人把阿柔和阿楠叫回來,摸摸兩人熱乎乎的小手,讓乳母帶她們下去換衣服,順便再喂一碗紅糖姜湯驅寒氣。即使她們是小孩子,也不能衣冠不整的見駕。

    阿柔變戲法似地從后背取出一支她采下的紅梅給謝知,謝知含笑接過,揉揉阿柔的小腦袋,這孩子太貼心了。謝知隨手將梅花放在案幾上,快步出門見駕,但拓跋曜哪里舍得她這種天氣跪在雪地里,翻身下馬,對眾人朗朗笑道:“今日朕微服出訪,眾愛卿不必多禮?!?/br>
    說完拓跋曜也不看謝知,徑直大步走入內(nèi)殿,拓跋曜都進來了,眾人只能紛紛入內(nèi)。謝知出來的急,身上披了貂裘,可腳上忘了穿木屐,軟底的繡鞋在雪地一走,回到大殿被炭火一烤,殘雪融化,浸濕了她的繡鞋,謝知不舒服的動動腳趾,勉強忍著。

    拓跋曜等眾人落坐下,輕笑著問謝知:“今天怎么有閑心出來玩了?”

    謝知向來不愛戶外運動,愛騎馬又害怕騎馬,所以拓跋曜從來不逼她陪自己狩獵,他沒想今天居然碰到謝寧馨也來打獵,還說謝知也來了,他隨便射了幾箭便早早來看謝知。看到今天裝束一新的謝知,拓跋曜眼底閃過一絲驚艷。

    謝知自從知道崔明珠想要在服飾上壓過自己后,她在宮中的打扮盡量隨大流,而且盡量把自己往小里打扮,在拓跋曜心目中謝知一直是小孩子的形象。今天咋見謝知穿著一襲雪白的貂裘站在雪地之中拈花微笑時,他心砰砰跳了兩下,待那雙如水般的明眸朝自己盈盈流轉而來,拓跋曜突然認識到,不知不覺間,阿蕤也開始長大了。

    謝知說:“我陪新來的jiejie出來?!?/br>
    拓跋曜他打趣道:“什么jiejie能讓你愿意出來?”

    “這位是赫連jiejie,我阿娘新認的干女兒?!敝x知給拓跋曜介紹赫連鳳容,沒說她還是五哥內(nèi)定未婚妻,畢竟這門親事還沒最后確定,跟皇帝說了,不確定也要確定了。

    拓跋曜漫不經(jīng)心的道:“賞?!奔热皇侵x知喜歡的人,拓跋曜也樂意給她幾分顏面。

    赫連鳳容驚喜而又誠惶誠恐的謝恩。

    拓跋曜對赫連鳳容微微頷首,讓人給謝知上一壺熱羊乳后,又偏頭同高平、西平和彭城王三人說話。在外臣面前,拓跋曜向來不會對謝知有任何親密之舉,但只要不是正式場合,他也會跟謝知說笑幾句,還不忘做些貼心的舉動。

    正因為他這種對謝知親近又不失尊重的態(tài)度,讓所有人都知道拓跋曜有多重視謝知。即使是拓跋曜最看重的彭城王,面對謝知時也是十分尊重客氣的。謝知是高平的伴讀,五年陪伴下來,即使兩人成不了閨中密友,也是普通的好友。

    她對謝知微微頷首,謝知發(fā)現(xiàn)高平看著自己的目光似有幾分期待,而向來沉默不語的西平公主都忍不住看了自己好幾眼。她們這是找自己有事?謝知心有疑惑,但又不好表露出來,只能對兩人微笑。高平向來受寵,在拓跋曜面前也是談笑風生,西平依然是怯生生的個性,低著頭旁人說十句,她頂多說一句。

    謝寧馨湊到謝知身邊開心的低聲說:“阿蕤,我們今天收獲很多,大家都說一會要吃熱鍋子,你要一定要多吃點我的獵物?!敝x寧馨在家喊謝知阿菀,出門在外都是喊她阿蕤的。

    謝知含笑應道:“好?!笨吹奖娙舜騺淼哪切┇C物各個皮毛油光水滑,她就不禁心中暗哂拓跋曜無聊,大冬天的跑外面來殺家養(yǎng)的野獸,他是閑的沒事干了?

    拓跋曜看似在跟旁人說話,實則目光從未離開過謝知,聽到她跟謝寧馨的低聲談話,知道這種事瞞不過她,輕笑著說:“寒冬臘月的,能有多少獵物?出來玩就是圖個痛快,所以讓人放了些家養(yǎng)的。再說你不是老說野獸太臟,吃了會生病,要家養(yǎng)的才好嗎?”

    謝知說:“本來野獸就臟,而且就算是家養(yǎng)獸類,入了山林性子也變野了,能獵到它們也是不容易的。”謝知說野獸臟是說它們有寄生蟲,但古人肯定不理解寄生蟲是什么,所以她就說野獸臟。

    謝寧馨瞪大眼睛看著謝知,難道她打獵的野獸都是家養(yǎng)的,不是真野獸?謝知肯定的對她點點頭,謝寧馨滿臉失望,“我還以為我是運氣好呢?!?/br>
    謝知安慰她說:“冬天是山林休養(yǎng)生息的時候,打獵是為娛樂自己,又不是為了找野獸,過完癮就夠了?!?/br>
    謝寧馨笑道:“我知道,反正在你口中山嶺一年四季都要休養(yǎng)生息?!?/br>
    她這話一出,連高平、西平和彭城王都笑了,高平笑道:“她那時為了逃過騎射課,還特地寫樂一篇山林論,就要說服師傅不要讓她去騎馬打獵,偏偏她還喜歡讓人牽著馬走,真不知道她是喜歡騎馬還是不喜歡。”

    謝知說:“當然是喜歡,可就是學不好,所以不敢同大家去打獵,免得掃大家興?!?/br>
    高平道:“我看你是怕掃自己興致,你就不愛出門?!?/br>
    謝寧馨點頭附和說:“可不是,她昨天不想出門,是我們勸她好久她才答應的?!?/br>
    眾人說笑間下人們已經(jīng)將一個個青銅鼎奉上,鼎下染著炭火,鼎中熱湯咕咕直翻滾。這種類似小火鍋一樣的熱鍋子倒不是謝知的發(fā)明,而是這時代很早有了,她唯一做的大概就是發(fā)明了涮rou片,以前大家都是拿rou塊煮的,而不是涮切薄的rou片。

    謝知對火鍋的喜好一般,因為她只愛喝高湯和吃素菜,所以她更喜歡那種剛煮出來的鍋子,而不是要現(xiàn)涮的火鍋。但這里的人都吃rou,涮rou片的發(fā)明讓大部分人都愛上冬天吃火鍋,尤其吃火鍋還能一起喝酒,這更得無rou不歡的鮮卑人歡迎,還有人無師自通發(fā)明了重口味鍋,比如在里面加點孜然、花椒、茱萸等作料,謝知只能感慨人的創(chuàng)造力是無窮的。

    柔娘和阿楠換好衣服,過來拜見過圣人和公主后,乖乖坐在謝知身份吃飯,謝知擔心她們積食,不敢讓她們多吃rou,只讓人多燙蔬菜給她吃。謝知坐到一半,越發(fā)覺得腳上癢癢的,她又動了動腳。

    柔娘放下食柶,仰頭對謝知說:“阿姊,我想更衣。”

    謝知心里疑惑這孩子怎么不叫下人伺候,反而叫自己,但她還是牽著柔娘的去她們休息的廂房,柔娘平時很少這么黏她,謝知巴不得她能多些孩子氣的舉動。等到了廂房,柔娘說:“阿姊,你是不是不舒服?”

    謝知聞言摟住柔娘,“阿柔是覺得阿姊不舒服才來廂房的?”柔娘點點頭,謝知感動的說:“阿柔真是阿姊的好meimei?!?/br>
    阿羅聽了姐妹的對話,連忙問謝知:“姑娘哪里不舒服?”

    “我鞋子濕了,你給我換一雙就好?!?/br>
    阿羅一聽連忙讓謝知坐下,掀起她的裙子,果然她的繡鞋濕了大半,阿羅疊聲喊丫鬟打水,又對謝知說:“姑娘先用熱水洗腳,我去給你拿干凈的鞋子?!敝x知出門,身上備用的衣服都要帶好幾套,鞋子自然也有好幾雙,只是都在馬車上,阿羅讓謝知先用熱湯泡腳驅寒意,她去拿鞋子。

    謝知只能乖乖的聽阿羅的話,把腳泡在熱水里驅寒意。阿柔擔心的坐在看著謝知,謝知安慰她說:“就是鞋子濕了,換一雙就好,不是什么大事?!?/br>
    阿柔看著長姐浸在熱水中的雙腳,幾只腳趾似乎有點紅,她擔心地說:“會不會凍到了?”

    “不是,是燙到了?!敝x知無奈的說,她就沒泡過這么熱的水。

    阿柔正想問她要不要加點冷水,突然聽到外面一聲低喝聲:“你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

    這句話把謝知和阿柔驚得魂飛魄散,難道窗外有人偷窺?謝知驚慌的差點一腳踢翻木盆,阿柔連忙站在阿姊身邊替阿姊把赤腳擋住。不一會柏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姑娘你沒事吧?”

    “我沒事,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謝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