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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蜉蝣卷(重生)在線閱讀 - 第6節

第6節

    “什么?”卓北安的模樣遠去,秦婠低頭,看到自己手里拿的禮單。

    兩人已走到外間翹頭案前,案上堆著一撂東西,都是府里各處送來的賀禮并幾張吃酒的帖子,而秦婠手里拿的正是邱清露替她準備的回門禮,她只掃了兩眼就闔上,和上輩子一樣,這禮單豐厚,人參燕窩、綾羅綢緞及各色果禮皆全,挑不出錯來。秦家在京中也算顯赫,就算她嫁過來再怎么不受待見,這臉面還是要顧及的。

    “這禮單沒問題,清露嫂子辦事果然周全?!鼻貖掌鸲Y單,想了想,命人從箱里找了對麒麟玉出來,讓青紋送去給邱清露作謝禮。

    玉是送給邱清露的一雙兒女,邱清露嫁入沈府一年就誕下對龍鳳胎,極得老太太歡心,又受丈夫寵愛,在府里地位穩固,是以雖然是二房年輕輩的媳婦,卻已越過婆婆主持府中中饋。反觀大房這邊,在她嫁進來之前,只有小陶氏一人,小陶氏繼室難為,為人又軟弱不堪,加之和沈浩初關系不睦,不被老太太喜歡,這么多年都如履薄冰地活著,也是可憐。

    青紋一走,秦婠轉頭又讓秋璃與夏茉打點出幾份表禮一一包好,邱清露那邊備下的回門禮是送予沈府,她自己另備的東西,卻是要給父母的。

    想想明日就能見到父母,她心里止不住地激動。

    ————

    才忙碌了一會,天便漸漸暗沉,青紋從邱清露那里帶了一梅花攢盒的點心回來,屋里已經開始準備膳食。沈浩初回來看了秦婠后就去了瓊海閣,那是沈府的外書房,也是他見清客門人的地方。

    晚飯比中午的清淡,青紋一邊將飯菜擺上桌,一邊拿眼望秦婠:“夫人,時辰不早了,要不奴婢去瓊海閣問問?”

    她以為秦婠要等沈浩初用飯,可話音才落,秦婠已經一屁股坐到桌旁。

    “不用了,侯爺跟前有沈逍侍候著,餓不著他,興許他們已經出府尋樂子,咱們吃咱們的吧。”

    青紋、蟬枝幾人很驚訝,就是秋璃也覺得頗為不妥,可秦婠早已落箸夾了段魚rou放到骨碟里細細剔起,秋璃只好勸道:“夫人,還是著人去請請侯爺吧?”

    “不必。”秦婠眉眼不抬。沈浩初不待見她,上一世她自嫁進沈府到他死,他也沒在她屋中留用過一頓飯,她又何必再如當初那般用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人心rou長,凍得久了,就成頑石,與其兩看相厭,不如各自自在,豈不更舒坦。

    “可……”青紋還想勸她,卻聽到門上珠簾被撩動的聲響。

    皂靴邁過門坎踩進屋里,幾聲叫喚跟著響起:“侯爺。”

    秦婠動作一頓,很快從椅子上站起,蹙眉看進來的人,輕聲道:“爺怎么過來了?”

    “餓了。”沈浩初一撩袍裾坐到她對面,目光掃過滿桌飯食。青紋早就盛好飯、舀好湯端到他面前,他直接端起碗先仰頭飲了幾口,才拿起象牙箸,沖秦婠道:“站著做甚?坐下吃飯。這湯不錯。”

    他夸一句,青紋又前來替他舀湯,他卻揮手:“我自己來?!?/br>
    上輩子體弱,生冷葷腥全忌,整日與湯藥為伍,他嘴里寡淡,胃口不開,沒吃過幾頓痛快飯,竟是不知美食滋味。

    秦婠慢慢落座,隨意拔著米飯暗暗打量他。此番回歸,他既不像從前那樣冷待她,卻也沒有露出親近的意思……她猜不透他的心思。

    “聽說侯爺今日見到北……見到卓大人了?”想不出的事她不再糾纏,轉而說起另一樁事。

    “見著了?!鄙蚝瞥趼龡l斯理吃著,每一口都在嘴里細細嚼品。

    “他可好?”秦婠問道。

    沈浩初抬起頭,道:“不太好。”

    “他怎么了?”秦婠擱下箸,神情一凜。

    他沉默了片刻方回答:“夏秋之交正是嗽疾頻繁之時,這嗽斷斷續續會延續到第二年轉暖,坐臥難安,徹夜難寐,心疾亦會加重?!?/br>
    “這么嚴重?”秦婠知道他病得厲害,可不想此癥竟如此折磨人。

    “你很關心他?”沈浩初瞧她面露憂切,便問道。

    秦婠低頭:“京中皆知,他是個好官,只可惜身染頑疾,又與我父親是忘年摯交,我問候幾句也是應該。”

    “放心吧,他還死不了,每年都這樣,他習慣了。”他自嘲笑笑,見她不動箸,就往她碗里夾了塊燉爛的肘子。

    秦婠卻聽出三分火氣,狠狠瞪他一眼,到底沒多說什么。沉默間兩人用完飯,沈浩初吃了兩大碗飯才罷手,他胃口一好,秦婠胃口就不好了,對著他這臉,她吃不下東西。飯后,沈浩初與秦婠分坐在羅漢榻兩邊,隔著矮案上的一盞燭火各自無言。

    夜色已濃,秦婠見他還沒走的意思,不禁煩躁——這人該不會想留下吧?昨夜沒有圓房成功,他別是想要今晚完成任務。

    她正想著,青紋已端來消食的茶,茶放上桌后,她并不離去,而是站在旁邊,咬唇猶豫片刻,突然就走到兩人面前曲膝道:“夫人,侯爺,奴婢有話要回?!?/br>
    “說吧?!鼻貖戳搜凵蚝瞥?,點頭。

    “夫人初來,對園里的人不熟,奴婢今兒已將眾人喚來,夫人可要見見?另外園里又添了秋璃、夏茉二位meimei并奉嫂幾人,奴婢想著這園中人手可需重新安置,也請夫人示下?!鼻嗉y規規矩矩道。

    秦婠飲了口茶,眼眸透過薄薄熱霧落在青紋身上,青紋被看得心一緊。

    早上她安排眾人在蘅園門口迎接他們時就想說這事了,無奈侯爺并沒同回,晚上好容易才逮到這機會,她自不愿錯過。

    秦婠怎會不知她的打算。

    蘅園這些丫鬟里,青紋是最得沈浩初歡心的一個,她自然想趁著沈浩初在的時候把一些事定下,免得夜長夢多。這后宅里邊,多的是主母嫁來之后就將爺們原有的丫鬟都發落出去的事。這本無可厚非,但青紋的心思,卻不止是被留下。

    秦婠雖有自己的打算,但此時并不想如青紋的意,便淡道:“我今日身體乏得很,改日再見吧?!?/br>
    青紋很失望,有些哀怨地看向沈浩初。

    秦婠又朝沈浩初開口:“園中人事我還沒想好,不過青紋、蟬枝幾個丫鬟都是慣常服侍侯爺的老人,不知侯爺可有打算?”

    沈浩初飲了兩口茶,站起身:“沒有,你既是侯夫人,這后宅之事理當交由你決斷,這里一應事務便聽憑你的主意。”

    青紋臉色一變。

    “如此,我便作主了?!鼻貖酒?,沒有推辭的意思。

    “辛苦你了?!鄙蚝瞥醴畔虏?,看了眼時辰,“我……晚上有些書想看,就宿在瓊海閣了,你不必等我?!?/br>
    秦婠挑眉——果然,他不愿留宿她這里。

    看來,是她多心了。

    “是?!彼郧飞?,又道,“侯爺宿在瓊海閣,那邊可沒人服侍,侯爺挑兩個人過去吧?!?/br>
    青紋又是一喜,盈盈大眼望著沈浩初,旁邊的蟬枝“嗤”了聲。

    沈浩初斷然拒絕:“不用,我不習慣看書的時候身邊有人,誰都別過來?!?/br>
    看到秦婠大眼落在自己身上,他又改口:“如果你有要事,可以來找我。另外,勞你幫我準備一床被褥?!?/br>
    秦婠愣了愣,開口:“青紋,你……”

    “被褥讓沈逍送過來就可以。”他馬上打斷她的話。

    那廂青紋雙眸已盈水霧,連送被褥這種活兒他都不讓她做,這是怎么了?

    ————

    沈浩初不在,這蘅園就是秦婠的天下,屏退眾人,她便自由自在??v然心思繁雜如麻,種種怪象解釋不通,但也架不住她的倦怠如海水來襲。

    床軟被輕,秦婠不愿再想白日之事,沉沉睡去。

    一覺香甜。

    翌日天晴,正是出行的好時間。秦婠早早起來梳洗妥當,出園時正要去請沈浩初,他卻已經帶著沈逍在蘅園外等她了。兩人同去豐桂堂給老太太請過安,被老太太留下用過早飯方出府去往秦家。

    馬車碾過石板路朝秦府駛去,車內鋪錦著緞,點著淡淡百合香,沈浩初倚在枕上看書,秦婠靠著窗,兩人都不說話。街巷上的喧嘩聲隔簾而來,讓秦婠有些恍惚,像做了個漫長的夢。她伸手挑開窗簾,一縷風撲面而過,吹散她的恍惚。

    熟悉的長街,她曾執傘走過,曾被喜轎抬過,曾坐馬車駛過,也曾坐囚車狼狽而去……

    記憶里熟稔的朱紅大門一點點清晰,作為被秦家放棄的族女,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還能堂堂正正地走進這扇門。

    父親與母親的容顏漸漸浮上心頭,她激動地按住窗棱。可不過片刻,她的喜悅又被另一股冷意沖毀。回到秦府,便意味著她會遇到秦舒——那個被沈浩初愛了一輩子的女人。

    正是因為秦舒,她才不得不嫁入秦府,與沈浩初當了一世怨偶,還累及父母。

    這一次,縱她粉身碎骨,也決不叫舊事再演。

    作者有話要說:  平安夜到了啊,大伙平安夜快樂!

    第8章 何寄

    秦府的路直來直去,甚少彎繞,過了影壁就是昭和堂,堂間本已經坐了人,看到被管家迎進門的沈浩初與秦婠時,那幾人便都站起。其中一人年近四旬,身著寶藍錦袍,冠髻規整,蓄著兩撇美須,相貌儒雅,便是秦婠父親秦少白。

    沈浩初爵位在身,本要拜會秦婠祖父秦厚禮,只是不湊巧早上宮里下了旨意,讓秦厚禮進宮議事,故今日只由秦少白領著一眾族親見他。

    從前世到如今,仔細算算,她已經有一年時間沒見過父親,而今看到他好好站在眼前,秦婠腳步不由自主加快,卻在上照和堂石階時崴了腳,雖不至摔倒,到底身形不大穩當,眼瞅著人有些歪斜,旁邊飛快伸來手臂,待秦婠扶定后,才看到扶自己的人是沈浩初。

    “小心點?!鄙蚝瞥跻贿叺吐暤?,一邊要收回手,可不料手卻被她緊緊扶住。

    他有些驚訝,卻見秦婠眼珠轉了轉,還沒等他猜到她心里的算盤,身邊這小丫頭身體忽然一歪,人竟半靠入他懷中,他推不得接不得,只好小退半步,扶住她的腰肢。夏日衣薄,纖腰細細,即便隔衣也似脂玉溫潤,沈浩初的手微微僵硬,也已察覺到她細微的抗拒。

    明明不想他靠近,她為何……

    沈浩初不解。

    那廂秦少白已板著臉過來,沉道:“你這丫頭,嫁了人還這般毛燥,走路也不好好走。”

    “爹?!鼻貖s紅了眼眶,細糯的聲音打著顫。多久沒聽到父親這一聲斥責?她已記不清,只是記得母親死后,父親一夜蒼老雙鬢灰白的模樣,還有被流放時步履孱孱的境況。

    秦少白本欲再訓誡她兩句,見她這般模樣不免又心疼起來,嚴父的架子端不下去,又不好出言哄她,只好轉而朝沈浩初拱手:“侯爺?!?/br>
    “不敢當,岳丈大人還是喚我浩初吧?!鄙蚝瞥醴鲋貖槐阈卸Y,只得頜首以回。

    “好,浩初,里面請?!鼻厣侔鬃鰝€“請”的手勢,將人往里請。

    秦婠收拾心情跟著往里走,才抬腳,便發現自個兒的手還在人手里攥著。

    “夫人,小心腳下?!鄙蚝瞥跛菩Ψ切﹂_口。

    探究的目光讓秦婠臉發燙,好似自己的小心思被他抓個正著,不過萬幸,他沒把她給推開,還十分配合地演了恩愛,這在前世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

    為何要演恩愛?

    自然是為了讓父母放心。

    秦婠跟在自家父親身后,瞧著他板正的背影,再難想像這個山巒似的背影后來會佝僂成那樣。

    都是因為她。

    往事歷歷在目,父親的腳步像綿長歲月的印跡,一步一步帶她回到從前。

    她是秦家三房的獨女,父親膝下并無其他兒女。她是出生在母親陪父親外放去西北掖城的路上,聽說母親誕下的原是龍鳳胎,她原該有個孿生哥哥,可惜路上遇到盜匪,劫掠未成卻將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搶走,她父親拼盡全力才搶回她一個,她哥哥不知所蹤,生死不明。

    從那以后,父母便將她視如掌珠,愛逾性命,尤其是她母親。

    母親因為生雙胞胎而傷了身體,此生已無再孕的可能,只有秦婠這一個命根子,從小到大都護得緊。她父親極敬重愛護母親,又自責未能救回兒子,便也將心思都放到這女兒身上,亦不納妾再生養,即使絕戶,也不愿委屈她們。

    她從小在西北大漠間長大,掖城的日子雖然清苦,不似秦府富貴,卻平安喜樂。掖城民風開放,她上有父母照拂,下有玩伴陪著,童年無憂,沒心沒肺長到十歲,才隨父母回京。

    十歲那年,父親被調回京城,升遷入大理寺,她方回到秦家。秦府大戶,講究規矩,她未受過閨閣之訓,在一眾姐妹之間并不出眾,她祖母本就偏心大房,不喜她母親,自然也不待見她,父親專注于律法刑案,于政途并無野心,故也不得祖父之心,他們這一房在秦家并不受重視。

    她因有父母寵愛,婚事也由母親挑妥,嫁妝亦由父母傾力備下,是以無需像家中其他姐妹那般爭寵奪名只為日后討得好親事,后宅的勾心斗角她亦無參與。只可惜前半生太過順遂,反養成她無心謀算的性子,總像長不大的孩子。

    也正因此,嫁入沈府她備受煎熬無處可傾,只有回娘家向母親訴苦。那時年少不懂事,她全然不知母親為她三言兩語的哭訴受了多少苦,也看不清母親因為膝下無兒在秦府舉步維艱的委屈——縱然她父親心志堅定,屢次推卻祖母塞到房中的女人,可后宅到底是女人的世界,為了這事,祖母諸般刁難母親。母親本就憂心忡忡,她這做女兒的不思為其排解,反讓母親為自己cao盡了心。

    后來縱她明白母親苦處,可也架不住風言風語被有心之人傳入母親耳里,她母親背地里總要逼父親去求祖父,亦或親自去求祖母,希望能以秦家之名出面,讓她在沈府的日子好過些,讓沈浩初能待她好些。只是可惜母親想盡辦法仍舊幫不到她,便漸漸怨上父親,再加上祖母的刁難,外人異樣的目光,以及屢次送到三房的女人,夫妻竟生離心,漸漸有了爭執,這對母親自產后便一直不大好的身體無異于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