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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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蹊把葡萄輕輕放下,又往那邊看了一眼。 盛嘉南眉目舒展,淡漠的臉上卻寫滿了“運籌帷幄”四個字。 這樣的盛嘉南,她熟! 是盛世集團(tuán)總裁的模樣,也是她記憶中的模樣。 所以他毫不保留的感情只對她,他無所掩飾的情緒,也只對她。 唐言蹊慢吞吞的走出去,不再打擾。 合上房門,唐言蹊的眼睛變得明亮,有些事情,她可以永遠(yuǎn)對他保密,不讓他傷心難過,但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她要去弄清楚。 曾經(jīng)那些容易被忽略的細(xì)節(jié),當(dāng)認(rèn)認(rèn)真真去回憶的時候,就會發(fā)現(xiàn),每一個細(xì)節(jié)的背后,都是一片新天地。 譬如,盛老先生去世的那天,她在盛家睡著了…… ☆、601.第601章 那些隱藏在真相中的真相(11) 當(dāng)時,沉浸在盛老先生突然去世的震驚和后面一連串的打擊中,唐言蹊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想別的,但是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時她在盛家就那么睡著了真的又正常嗎? 不是她為自己的疏忽找借口,只是現(xiàn)在想想,那天,盛家的所有傭人都外出,盛mama和盛爸爸也外出,僅這一點本身就不正常。 再加上后來的事情…… 雖然當(dāng)時盛家老宅只有她和盛老先生兩個人,唐言蹊沒有平時那樣拘束,但不管怎么說,那里也是老宅,從來在那里,她的神經(jīng)都是高度緊繃著的,怎么偏偏那天就犯困了呢? 她沒有午睡的習(xí)慣,睡眠也很淺,還認(rèn)床,在老宅,她并不熟悉的床上居然睡得那么死,這又正常嗎? 可是任憑她猜測再多,那也不過是她的想象,憑空而斷,沒有絲毫證據(jù)。 李蘭梅的話也不能作為證據(jù),唐言蹊回到房間里,方才因為盛嘉南的到來而暫時被她壓下的冷意又冒了出來。 如果這一切的猜測和想象都是真的,那那個女人的心究竟狠到什么地步? 盛老先生本就是癌癥晚期,他活著的每一天都是在熬日子,這樣的老人,堅持病痛折磨依舊頑強(qiáng)活下去的老人,不過是割舍不掉他的孫兒,不過是希望能親眼看著盛家后繼有人。 就連這樣的人,她也下得去手嗎? 也許,她沒有做什么直接損害老人家生命的事,可對于一個本就沒幾天活頭的老人家,一點兒小事情也足夠是他的催命符,她就那么迫不及待嗎? 唐言蹊閉了閉眼睛,世間最善不過人心,世間最惡也不過人心。 對自己,對她,對唐如海,對沈婉清,對盛老先生,那個女人也真的下得了手啊。 腦子里縱然萬千思緒涌動,但在盛嘉南面前,唐言蹊什么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她想弄清楚這件事,但目前,她還沒有頭緒。 公然去查盛老先生去世這件事,絕對瞞不住盛嘉南,到時候他問起,她要怎么說? 如果那些事情是真的,他真的又能扛得住這份打擊嗎? 也許很多人覺得,兩個人中,男人保護(hù)女人,天經(jīng)地義,但她愛他,她也想護(hù)著他。 有些事,可以成為永久的謎團(tuán),可有些事,注定是要爆發(fā)出來的。 當(dāng)唐言蹊還在一片慌亂中,沒有絲毫頭緒的時候,意外接到了白冰的電話。 這距離兩個人上次見面,已經(jīng)過了很久了。 電話那邊,白冰的嗓音有些低沉,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近半個月多來,白冰忙著考證學(xué)習(xí),所以她們也很久沒聚了,唐言蹊雖然聽出白冰的語氣不太對,但在電話里也沒多問。 周六早上,讓盛嘉南把她送到白冰的公寓,進(jìn)門之后,唐言蹊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只有她一個人,齊程和已經(jīng)蜜月回來的白雪都不在。 白冰的臉色有些差,拉著唐言蹊到沙發(fā)上坐下。 唐言蹊一臉疑惑的看著她:“怎么了?” 白冰張了張嘴,又閉上,好半晌才開口:“你先等等。” ☆、602.第602章 那些隱藏在真相中的真相(12) 說完這句,白冰轉(zhuǎn)身去廚房給唐言蹊倒了被牛奶丟進(jìn)微波爐里熱了一會兒,又給她端出來。 此時,門鈴響起,白冰快步過去把門打開,唐言蹊以為是齊程或者白雪,卻沒想到進(jìn)來的是陸祁林。 他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西裝,手上提著一個公文包,一副律師要上庭的做派。 唐言蹊有些詫異,這兩個人…… 陸祁林看著白冰,白冰卻避開了視線,指了指沙發(fā)的方向:“坐吧,你們聊,我給你們洗點兒水果。” 陸祁林收回自己的目光,在唐言蹊側(cè)邊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他看了一眼唐言蹊的肚子,把公文包放在茶幾上,深吸了一口氣,吐出,陸祁林的目光變得嚴(yán)肅而認(rèn)真,好像真的上法庭一樣。 唐言蹊被他弄得莫名有點兒緊張,她見過這樣的陸祁林,當(dāng)初他帶隊參加全國大學(xué)生辯論賽,決賽的那天,在上臺前,陸祁林就是這副模樣。 唐言蹊皺了皺眉:“怎么了?” 陸祁林抿著唇,打開公文包,從里面拿出一沓資料,最上面是幾張照片,唐言蹊一看就愣住了,這些照片她并不陌生,有她母親和唐婉在一起被人拍到的,還有車禍現(xiàn)場的照片。 這是當(dāng)初盛mama逼她離開盛嘉南的時候給她看過的。 唐言蹊不解,陸祁林把它們拿出來是什么意思? 沒等她問,陸祁林又拿出了另外一份資料,唐言蹊只看了一眼,臉色就白了。 當(dāng)初,她收到沈婉清發(fā)給她的視頻,親眼看見視頻上母親被人狠狠羞辱的慘狀,而現(xiàn)在,那些東西重新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雖然是截圖,但她看過完整版,一眼就能認(rèn)出來。 白冰端了一盤水果出來,在唐言蹊身邊坐下,一手按著她的肩膀,一手握著她的手。 唐言蹊看了一眼好友,又回頭對上陸祁林的眼睛,動了動唇,沒發(fā)聲。 陸祁林靜默了兩秒開口:“言蹊,那天你在事務(wù)所和我說的那些話,作為一個律師,我覺得其中還有問題,所以沒經(jīng)你同意,我想辦法查了一下,事情似乎不是你認(rèn)為的那個樣子。” “什……什么意思?” 陸祁林先點了點自己后面拿出來的這些東西:“你說你收到沈婉清發(fā)給你的視頻,然后才知道你mama出事了,但是她發(fā)視頻給你的時間和你母親出事的時間之間有間隔,這不符合邏輯,如果她發(fā)視頻給你是為了給你刺激,那么她為什么要延后時間?除非她是有什么必須的原因,譬如知道那幾天你還會受到什么別的刺激,兩種刺激結(jié)合,以達(dá)到讓你崩潰的目的。” 陸祁林說著,從那些截圖下面抽出一張通訊表,和一張病例:“我試著調(diào)查了一下,沈婉清的精神是有問題的,她雖然平時看著能像個正常人,但她不能受刺激,而且一個患有間歇性精神病的人是不可能擁有這樣縝密的邏輯,還有這是她那一段時間的通話記錄,那期間她不停的和這個人有聯(lián)系。” ☆、603.第603章 那些隱藏在真相中的真相(13) 陸祁林的手指指向其中一個號碼,唐言蹊沒看,只接著聽陸祁林道:“這個號碼,就是后來給你發(fā)視頻的那個號碼,縱然不能百分百肯定,但絕大的幾率,一個人是不可能在段時間之內(nèi)自己頻繁的聯(lián)系自己,所以這個號不是沈婉清,而是……” 陸祁林停頓了兩秒,看著唐言蹊,從唐言蹊的緊蹙著眉頭的蒼白臉上,他知道她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 陸祁林還是緩緩的吐出一句:“她是盛嘉南的母親。” 盛老先生的去世,盛嘉南對她的不理不睬,再加上這段視頻的沖擊。 三重刺激在同一時間爆發(fā),早就那段時間的兵荒馬亂,頭疼腦熱,那個女人……那個女人還真會抓時機(jī)。 那些事情,她沒有想過其中會有聯(lián)系,如果不是那天在陸祁林面前提起,唐言蹊估計,自己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里面還有這么多的因果關(guān)聯(lián)。 她的身子有些顫抖,白冰握著她的手緊了緊:“糖糖,別激動,你還有孩子。” 唐言蹊努力咽了咽口水:“還有什么?” 陸祁林既然拿出了兩份資料,一定還有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 “還有就是你對我說的那場車禍。” 陸祁林的嘴巴一張一合,說了很多邏輯推理,和他找到的一些間接證據(jù),因為時隔太久,很多決定性的證據(jù)都找不到了,但是他的邏輯嚴(yán)絲合縫,沒有絲毫破綻,加上那些間接證據(jù),用來打官司可能不足以構(gòu)成確鑿證據(jù),但用來說服一個人,足夠了。 唐言蹊腦子越聽越懵,到最后,她只記得陸祁林得出的最后結(jié)論。 當(dāng)年綁架唐婉的是她母親不假,但她母親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唐婉死,車禍發(fā)生的時候,那條路在她們當(dāng)時住的地方到唐家的必經(jīng)之路上,而且車禍發(fā)生的時候,她母親應(yīng)該是護(hù)了唐婉一下,否則以那樣的角度撞過來,只要她把唐婉推出去,自己就能有時間避開,就算不能完全避開也不至于把自己撞成那樣。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車禍要了唐婉的命,可那起車禍不是意外,是人為。 而這個“人為”的人,種種跡象,直直指向一個人。 所以,如果陸祁林說的是真的,那么唐家的悲劇,她母親的悲劇,她的悲劇,都是由一個女人一手造成的。 唐言蹊忍不住發(fā)抖,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狠毒,這么殘忍的人? 緊緊的閉上眼睛,唐言蹊往后一倒,白冰連忙接住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糖糖,不要激動,不要激動……” 白冰也皺起了眉頭,和陸祁林對視一眼,之所以選在她家對唐言蹊和盤托出,就是怕她這個孕婦受不了打擊出現(xiàn)什么三長兩短。 陸祁林本不想在現(xiàn)在對唐言蹊說這些,想等到唐言蹊生產(chǎn)完之后,可白冰覺得不妥,以她對唐言蹊的了解,現(xiàn)在她可能還能扛得住,因為有肚子里的孩子撐著,如果真的到了產(chǎn)后再說,說不定她會得產(chǎn)后抑郁癥。 ☆、604.第604章 那些隱藏在真相中的真相(14) 誠如白冰想的一樣,唐言蹊緊蹙著眉頭,臉上的表情很痛苦,但她緩過來了,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她的孩子,她和盛嘉南的孩子,她不會讓她的孩子有事。 軟軟的靠著白冰,唐言蹊緩緩睜眼,眼底一片蒼白,嘴角勾起一點兒,冷笑:“她真的太有本事了。” 唐言蹊把這段時間自己從李蘭梅那里聽來的,還有自己的對過去的一些回憶猜想,慢吞吞的說了出來,這下去,陸祁林和白冰同時愣了。 沒有人能保證這些百分之百是真的,可大家也都清楚,這些東西八九不離十。 好了,現(xiàn)如今,唐家的悲劇,唐言蹊和母親的悲劇,盛家的悲劇,都由一個女人締造。 這個女人,簡直太可怕了。 白冰家不大的客廳里一時間靜默得讓人心里發(fā)虛,很久很久,大門處突然傳來“咚咚咚”的聲音。 一下一下,頻率很慢,卻每一下都很結(jié)實。 白冰和陸祁林對視了一下,輕輕收回自己抱著唐言蹊的手,起身去開門。 在看清門口站著的人是誰的時候,白冰整個人都呆住了。 盛嘉南面色低沉,垂在褲腿兩側(cè)的手緊握成拳,他的目光淡淡的掃過白冰,長腿一邁,直接走進(jìn)屋里。 陸祁林和唐言蹊看見他都是一愣,唐言蹊直接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她大著肚子,身子有些笨,可現(xiàn)在沒有人會去在意她站起來時因為笨拙的動作像企鵝。 盛嘉南和她對視了一會兒,目光落在茶幾上散落著的那一堆資料上。 男人修長的手指,一張一張的撿起那些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