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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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億還沒回答,姜濯就趕緊把她的手送到自己嘴前,他不斷往外哈熱氣,又搓熱自己的手去暖她的。 姜濯臉上略帶急切的神情讓冉億恍惚一瞬間穿越到了十多年前的一個晚上,那天宋顏在團里演出,冉父出去買東西,她午覺起來全身難受,昏昏沉沉的敲開了姜濯家的門,甚至都沒有看清開門的是誰就倒下了。 再醒來時,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像今天這樣的畫面。 姜濯耐心的拿熱毛巾敷到她額頭上,一遍又一遍的擰,再喂她喝熱水,幫她掖被子。 那時候,他的手也像現在一樣,一直緊緊握住她的。 人潮洶涌的街頭,姜濯還在幫她暖手,哈出的白氣縈繞在冉億的手上,暖到了心窩。 把她的手塞進自己外套口袋,姜濯問:“還冷嗎?” 冉億眼里莫名蓄了一絲迷蒙的水汽,她吸了吸鼻子,怕自己忍不住感動到哭,趕緊故意搞砸這份溫馨,把手往姜濯的腹部探,直到貼緊他溫暖的皮膚才得逞的嚷嚷: “這樣就不冷了哈哈哈。” 原以為姜濯會暴跳起來打死她,沒想到他沉默了會,忽然把手也往冉億衣服里伸。 冉億一個激靈躲:“你干嘛?” 姜濯面無表情:“我也冷,要暖暖。” “……” 參與跨年倒計時的活動在北城最高的建筑物東方大廈,兩人又逛了會后,時間到了晚上十一點半,大廈燈火璀璨,人越來越多,三五成群的從他們身邊經過。 從他們現在的位置到東方大廈還需要經過一個天橋,走過去也就十來分鐘,他們手拉手慢慢朝那邊走,天橋下是一個地下隧道,平時來往的人多,今天或許是因為都集中到了東方大廈,整個隧道冷冷清清的,只有沉悶的路燈留下幾分顏色。 隧道里,一個街頭藝人坐在中間自彈自唱。 姜濯和冉億走過去的時候,小伙子正在唱beyond的《不再猶豫》,他的吉他箱子放在地上,里面零零碎碎的撒了些錢。 即便沒有聽眾,他都依然唱的動容灑脫。 冉億站著聽了會,小聲跟姜濯說:“他唱的好好哦。” 姜濯聲輕的嗯了聲。 遠處人山人海的歡呼和一波又一波的煙花秀越來越熱鬧,距離跨年的倒計時已經很近了,可兩人卻默契的站在隧道里,靜靜聽小伙子唱完。 一曲結束,小伙子抬頭看他們,嘴角的笑不知是苦還是澀: “謝謝你們愿意做我今晚唯一的聽眾。” “今年就剩最后幾分鐘了。”他撥了撥弦,臉上忽然生動了起來:“二位想聽什么,不如我唱給你們聽吧。” 呼嘯而過一輛汽車,揚起一陣塵囂,姜濯把冉億往后拉了些,又不放心,干脆圈進懷里。 他問:“要不你點吧?” 冉億想了想:“我隨便,你點好了。” “那好。” 姜濯在心底思索了幾秒,走上前跟小伙子低語了幾句,小伙子微愣,隨即笑著說好。 他抱起吉他。 前奏的旋律悠揚動聽,聲音一出來冉億就知道自己聽過這首歌,但一時想不起名字。 小伙子手指熟練的撥弄琴弦,指間傳出的音符溫柔的像冬夜的雪花,剛落到心里就融化了。 “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如影隨形……” “無聲又無息,出沒在心底,轉眼吞沒我在寂寞里……” 聽到這,冉億更加肯定她聽過這首歌。 她著急轉頭問姜濯,“雪雪,你點的這個歌我聽過,我還很喜歡,就是想不起來名字了,你快告訴我!” “想不起來了?” “嗯!” 四目相對,姜濯眼里忽然就灑下了一片溫柔——“那我唱給你聽。” 這邊小伙子剛好唱到: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大聲的,告訴你……】 姜濯慢慢走到小伙子旁邊,摘下口罩,隨意坐在他的音箱上,拿過話筒接著唱后面的詞: 【我愿意為你,我愿意為你,忘記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懷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愿意為你,我愿意為你,被放逐天際。】 【只要你真心拿愛與我回應。】 【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為你……】 他聲音低沉緩緩,卻不失溫柔細膩,明明是歌,卻更像是某種承諾和告白。 身旁的小伙子依然沉默安靜的給他彈著伴奏,兩人默契合拍,冉億就那么靜靜站在空蕩的隧道里聽著,感受姜濯眼里心底所有的情意。 寒風不停,溫度很低。 溫暖和悸動卻如潮水洶涌向她而來,彌漫了心間。 這邊琴音歌聲寂靜清婉,遠處也同時傳來了倒計時的狂呼聲,他們三個人像是置身在不同的世界。 雖平靜,卻難得的安穩美好。 幾秒鐘后,鐘聲響起,數以萬計的氣球緩緩升入空中,人群沸騰的聲音此起彼伏響在耳畔。 姜濯慢慢走到冉億面前:“傻子,新年快樂。” 他唇角微微漾起的笑和遠處的流光溢彩映在一起,讓冉億心動難耐,臉頰緋紅。 她眼里凝著五彩斑斕的光,輕輕問:“雪雪,我可以許愿嗎?” 不等姜濯開口,她馬上就接著說——“許愿你一輩子都這么愛我。” 姜濯怔住。 頓了頓,他抿抿唇,寵溺的揉冉億頭頂:“不用許了。” “?” 他擁她入懷,聲音淹沒在城市的澎湃喧囂里,冉億卻聽得一清二楚—— “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會一直愛你。” 氣球與孔明燈在高空中肆意飄揚著,整座城市都洋溢著無與倫比的快樂。 而有種快樂,是與有情人才做的快樂事。 公寓里,電梯門開,兩人回到家剛好十二點半。 打開門,跟上次一樣的漆黑,跟上次一樣的情難自抑。 兩人的吻像灌了火,鋪天蓋地洶涌而來,暖氣都來不及開的情況下,衣服從玄關掉了一路,到臥室的時候,冉億只剩最貼身的內衣。 年輕的身體熾熱而沖動,一點一滴釋放出的火熱逐漸驅散了深夜的寒冷。 姜濯抱著冉億,吻密密麻麻從額上落到臉頰,再游走到耳邊脖頸,熱氣四散,冉億的身體輕松軟成了水,她艱難的保持著理智回應姜濯,可每一次身體某個地方剛接受了他,他很快又會侵略其他的地方。 到底沒什么經驗,冉億的全身都好像是敏感的。 敏感到姜濯每碰一個新地方,便是一陣一陣的電流涌過。 冉億閉著眼睛,手擰緊了床單,聲音低吟,帶著難耐的沙啞: “你……雪雪,我——” “嗯?”姜濯在她耳垂輕咬廝磨:“怎么?” 冉億說不出那種感覺。 好像全身都有什么在啃噬著自己,從里到外,難受極了。 她哼哼唧唧的扭了扭身體:“你別親我了行嗎。” 姜濯好笑的睨她:“這樣就不行了?” “不是,只是我——” 冉億臉皮薄,心里的渴望怎么都說不出口。 她皮膚早已泛上潮紅,垂著眼,旖旎燈光下一臉嬌羞。 姜濯的自制也到了極限,他把冉億的手撐到兩邊打開,頭埋進她胸口,低沉一聲: “……我來了。” 寒冷黑沉的夜,天際有稀疏閃爍的星,皎潔月色灑落窗邊,倒映著朦朧交織的身影。 許久,女人弱弱的聲音沖破平靜—— “別,我叫還不行嗎……” 冉億委屈的從被子里鉆出來,幾次啟唇欲言又止,姜濯等得不耐煩,長手一伸,把她輕而易舉拉回了被子里。 冉億嚇得趕緊張嘴:“爸爸爸爸!” 姜濯這才滿意的撐起身體,正準備放過她下去洗澡,冉億的手機響了。 剛才太過激情忘我,彼此的東西都掉在地上,姜濯垂眸一看,她的手機剛好在自己床腳。 姜濯撿起來,看到手機顯示收到了一條新微信。 已經是夜里1點半了。 他把手機遞給冉億:“誰這么晚找你?” 冉億接過去滑開,看到名字后下意識喃喃:“秦書倫?他找我干什么……” 點開語音,男聲渾厚嘹亮——【億億!排練時間這周二晚上七點哦!等你哦!】 哦,是約排練的時間 估計也是才從外面跨年回去的所以才這么晚。 冉億沒多想,回了一個ok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