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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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書倫:“……” 姜濯慢慢走到床頭,指著放在上面的塑料袋明知故問: “這是什么?” “這是秦書倫給我?guī)У脑绮屠玻疫€沒來得及吃。” “是啊,我給你買了碗魚片粥,趁熱吃吧。” “謝謝啦。”冉億伸手去拆包裝,可手還沒碰到袋子,粥就被人拎起來放到一旁。 原先放魚片粥的地方,擺上了新的碗盒。 姜濯眉眼淡,口氣命令般說:“吃這個。” 冉億有些尷尬,她朝秦書倫抱歉的笑了笑,努力化解:“不好意思啊,那個,因為——” “因為我不準(zhǔn)。”姜濯面無表情的開口。 “……” 冉億更尷尬了。 她擠出笑:“秦書倫你別介意啊,姜濯的意思是,對,醫(yī)生說了,我得吃點清淡的,所以你的魚片粥——” 話還沒說完,站在旁邊的姜濯若無其事的揭開他的早餐蓋子,一股濃郁的香味緊接著撲鼻而來,滿室鮮香。 冉億轉(zhuǎn)頭去看,待看清碗里的東西后,她咽了咽口水:“我天,你——” 姜濯買的也是粥。 不過跟秦書倫不同的是,他去了傳聞是清宮御廚傳下來的北城老字號榮福記,買了最補身子的鮑魚雞絲粥。 魚片粥vs鮑魚粥。 聰明如秦書倫,能做到團(tuán)委書記也是有眼力見的,他顫巍巍站起來: “打擾了……我先回去了。” “好。”姜濯慢悠悠的給冉億盛粥:“不送。” 走了兩步,秦書倫忽然又回頭:“對了,億億——” 他剛喊完就對上了姜濯深邃的目光,馬上閉嘴改口,目不斜視的看著空氣,口中如背誦如流: “冉同學(xué),我今天是代表輔導(dǎo)員來看你的,輔導(dǎo)員批你一天假,但你回校后要先去她辦公室。” 說完,他逃似的撤出了房間。 金曉萌和周樾留著也迷之尷尬,閑聊了幾句便也找理由走了。 所有人都離開后,冉億才松了口氣,她皺著臉問姜濯: “你抽什么風(fēng)啊,輔導(dǎo)員讓團(tuán)支部書記來看看我,你黑口黑面的干嘛,人家又沒欠你的。” 姜濯頓了頓,冷笑看她:“怎么,你現(xiàn)在是在替他打抱不平?” 冉億皺眉:“有一點咯。” “哦。”他把粥放下:“那你打電話讓他回來就是了。” 說著,他披上外套,一副要走人的模樣。 冉億見狀抿抿唇,憋了半天才嘟囔道:“誒呀好了好了,我就是隨便說說,我跟他又不熟,讓他回來干什么,跟我大眼瞪小眼嗎?” 姜濯背對她站著不動。 冉億去扯他衣角:“我餓了!” 她給了個臺階,姜濯便也順著下了。 秦書倫看冉億的眼神讓他非常不舒服,男人都是一樣的生物,他們的嗅覺都相當(dāng)靈敏,如果對某一樣事物或某個人感興趣時,彼此之間是能感應(yīng)到的。 秦書倫亦如此。 姜濯重新坐回床邊,剛才的粥被他攪拌了會,現(xiàn)在溫度剛好。 他遞過去給冉億:“多吃點,長智商。” 冉億舀了一口到嘴里,夸道:“香,真好吃。” 說著她也舀了一口遞到姜濯嘴邊,笑瞇瞇的說:“賞你一口,治治你最近的更年期。” 姜濯躲開:“滾。” “你看你看,又來了是不是,我跟你說喔——咳!咳咳!” 冉億嘴里包著粥,話又多,一不小心有米粒嗆進(jìn)了氣管,她忙放下粥費勁的咳,咳到滿臉通紅,嗓子里氣還沒順。 姜濯當(dāng)即就靠到她身后拍她的背,他手寬,掌心有力,拍打的時候還不忘罵: “你是智障嗎?!吃東西都能嗆到!” 熟悉的話,熟悉的口吻。 冉億頓時渾身驚了一瞬,仿佛如夢初醒。 她的思緒馬上飛到昨天夜里,姜濯剛才這一句智障,同昨晚她閉著眼睛聽到的如出一轍。 冉億的咳嗽莫名就停止了。 她低著頭,心跳慌亂起來。 姜濯見她沒再咳嗽,手從肩背上抽開,抽離的時候手的邊緣無意滑過她脖頸的皮膚。 剎那間,熟悉的溫度也再次襲來。 冉億感覺心臟已經(jīng)快要跳到喉嚨口。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會這么緊張,她努力的咽了咽口水控制自己,明明昨晚自己判斷過應(yīng)該是做夢而已,怎么現(xiàn)在又會有這樣的真實感? 想到了什么,演員的天性讓她馬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試探道:“對了雪雪,昨晚我好像聽到過道有人在走,是你后來又出來了嗎?” 姜濯眼底快速閃過一絲愣怔,但又以極快的速度掩飾過去。 他很自然的就把話帶過去:“我昨晚很累,回去就睡了。” “……哦。” 冉億低頭看碗里的粥。 所以,的確是自己睡著了做的夢,而且還夢的那么真實…… 但仔細(xì)想想,也說得通。她經(jīng)常和姜濯在一起,昨天出了事又是姜濯帶她來的醫(yī)院,到了晚上折射到夢境里,自然是對他的期待和依賴。 只是冉億覺得很難為情,她怎么會夢到姜濯親自己呢。 這太羞恥了,千萬千萬不能讓他知道。 一定會被他笑死的。 冉億一直在沉思,姜濯皺著眉問:“你在想什么?臉都紅了?” “啊?”冉億趕忙用手扇臉,急中生智,把鍋甩給姜濯:“你一大清早就給我吃鮑魚,我虛不受補,現(xiàn)在上火了ok?” 姜濯:“……” 在療養(yǎng)院完成了所有檢查后,吃過午飯,姜濯送冉億回學(xué)校。 他把車停在女生宿舍樓下,之前冉億不想讓大家知道她和姜濯很熟,但經(jīng)過昨天的事,關(guān)于他們之間的流言蜚語已經(jīng)傳遍了全學(xué)校。 所以此刻姜濯也沒有再多遮掩,直接把車停在樓下。 冉億提著一包藥正準(zhǔn)備下車,姜濯攔住她。 他從后座拿出一個口袋。 “什么啊?” 冉億接過來打開,里面花花綠綠的,有十來個各式各樣的發(fā)帶,還都是當(dāng)下潮牌最新款。 “你傷口好了帶這些能遮一遮那塊沒頭發(fā)的地方。” “……” 察覺到冉億眼里似乎流露出一絲感動,姜濯故作很煩的推開她的臉:“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可冉億又把臉靠過來,表情相當(dāng)做作:“雪雪,咱倆真是為對方想到一起了。” 她從腳底下抽出一個袋子:“這是我上午讓馬醫(yī)生開給我的,我覺得你得多吃幾盒,拿去吧。” 姜濯目光一掃——【太太靜心口服液】 “……冉億你給我馬上滾蛋!” “哈哈哈哈哈。” 冉億差點被姜濯一屁股蹬下車,她捂著笑痛了的肚子看他車子開遠(yuǎn),笑著笑著,又兀自停下來。 她又控制不住的想起昨晚那個蜻蜓點水的額頭吻。 心里忽地一下子就亂了起來,明明不想去想,那個畫面卻總是鉆進(jìn)腦海里,惹得她面紅耳赤。 不可以! 怎么能意yin小雪,堅決不可以! 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臉清醒過來,冉億才提著袋子上樓。 從一樓走上去,路上經(jīng)過的女生看到她全部竊竊私語,冉億知道她們在討論什么,她權(quán)當(dāng)看不到,一路小跑著回了宿舍。 一開門,艾琳正坐在位置上,兩眼通紅。 看到冉億回來,她連忙沖上來,卻又躊躇不前,欲言又止。 冉億挑了挑眉:“干嘛?還想打我?” “不是。”艾琳一夜之間似乎被抽去了所有的清高自傲,她垂著頭,聲音很低,還有些啞:“我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 “……” 這太意外了。 冉億是做好準(zhǔn)備回來打掉她兩顆門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