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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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條龍被都纏了個嚴嚴實實的水龍極力掙脫,終于成功將龍首從雷蛇的長尾間解脫出來,一聲清亮的龍吟,吐出一道湛藍色的閃電,將那條雷蛇擊潰。 此時,水龍已不復出現時的睥睨張揚,周身靈光黯淡了許多,看起來很有些萎靡。 景黎死死咬住下唇,努力讓自己不去在意丹田內的翻涌,這樣不計后果的抽取靈氣,對身體的負擔實在太重。 在現在這種嘈雜的環境下,他甚至都能聽見自己皮膚被體內到處橫沖直撞的未完全煉化靈氣扯出一道道口子的撕裂聲。 即使面前沒有鏡子,景黎也能想象的出此時的自己有多狼狽,可他已經管不了這么多了,沒有迎來雷劫,回去后是死;迎來了雷劫,過不去,還是死,不管是哪一邊,都沒有給自己留有退路的余地。 現在不計后果的賭上一把,還有贏的可能,要是不賭,就真的要死球了。 景黎抬起手,潦草的拭過嘴角,在本就兇殘的抽取靈力的基礎上,越發放了手,再沒有了顧忌。 源源不斷的靈氣從聚靈陣、靈石堆中鉆進景黎體內。 磅礴的靈力肆無忌憚的擠進身體,強硬的拓寬他的經脈,沖撞著他的丹田。 水龍借著這股后繼之力,突然暴起,長長的軀干向著地面狠狠一掃,將原本纏在身上的幾條雷蛇拍到了地上,一爪撕碎。 鮮紅色的血液順著傷口潺潺不斷,在景黎滿是傷痕的身體上留下道道逶迤的痕跡。 原本在丹田內安家的火鳳被攪合的天翻地覆,忍無可忍的從丹田里飛了出來,想要抗議,鳳眼一瞪,待看清楚想要討伐的人是何模樣后,反而瞬間安靜了下來。 火鳳知道人類在渡雷劫,也知道人類現在的狀況不會好,不然也不會任由自己的丹田被那些靈氣破壞成那樣了,可他到底沒想到,人類的情況會差成這樣。 赤紅色的鳳首微微轉移了個角度,將視線拉遠,看見了再一次與天雷斗到了一處,通身黯淡許多,整個身影已經半虛化的水龍。 火鳳歪著頭,狹長的眼睛又重新落回了人類的身上,它從來都是最直線的思維方式,盡管它其實還是不喜歡認主,可它對于人類不召喚出自己來抵御雷劫,還是感到了困惑。 它與景黎之間心意相通,景黎幾乎是立刻就知道了它的疑惑,不禁露出一絲苦笑來。 若是可以,他早就這么干了,有紅蓮業火在前面頂著,自己的壓力怎么也會小上一些,可因為灼燒萬血池的事,火鳳也元氣大傷,自己當然不可能肆無忌憚的大肆使用紅蓮業火。 好鋼當然要用在刀刃上,他只能想辦法將利益最大化,把異火當成壓軸出場的秘密武器。 他還能再撐一會。 景黎在心底這么告訴火鳳,也告訴自己。 已經第七波了。 只要再扛過這一波,捱過最后的那一波,就成功了。 他會做到的。 水龍的身影已經虛化了大半,遠遠看著,就像是一層淺藍色的霧氣,彌漫在半空。 落下的六道天雷目標直指水龍,水龍不閃不避,任由萬千雷霆盡數落在身上。 本來就快成個虛影了,被這么一劈,差不多就要直接消散在天地之間了。 明明已經是淡薄的什么都遮不住的虛影了,可那些劈下的雷霆就像是劈入了大海,rou眼分明能夠看見,卻無法從這片大海中脫離。 淺藍色的虛影將這些雷霆從外到內的緊緊包裹住,那些張牙舞爪的的雷蛇,仿佛下一秒就能夠撕破這層可以忽略不計的阻礙,破壁而出。 可不管虛影看起來有多不濟,它始終將這些雷霆包裹在自己的內部,一層又一層——哪怕還是半透明的,也依然將雷霆困死其中。 就這么一層裹一層,一層裹一層。 最后,這個rou眼難以分辨的半透明球體,連同它內部的雷池一起,“彭”的一聲巨響,炸開了。 分崩離析的雷霆化作了漫天的雷光點點,就像是下了一場星星雨,漂亮的和它最初暴虐的模樣截然不同。 終于,只剩最后一波了。 景黎抬頭望了眼頭頂,最后一波的天雷不似前面那樣,不給人留有喘息的余地。 密密麻麻的劫云全都聚集到了一起,遮天蔽日。 這方天地間,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唯一的光亮,就是那些在潑墨般的云層間,偶爾露出的幾絲雷光。 醞釀的越久,威力越是可怕。 景黎收回目光,活動著僵直的手指,拔開了瓶塞,往嘴里道靈藥。 疲憊的雙眼半閉著,只覺得腦袋都開始變得昏沉起來。 堅持。 堅持就是勝利。 勝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景黎在心底為自己默念著雞湯,一遍又一遍。 第四百一十四章 整個天地,只剩下那一處光亮。 即使最后一波天雷遲遲未曾落下,但單單只是這種蓄勢待發的壓力,就足以令人坐立難安。告訴他人,眼前的平靜,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最后寧靜罷了。 事到如今,連緊張這種情緒都變得多余起來。沒有一點時間是可以被浪費的,趁著這一段難得的喘息時間,景黎盡可能的為自己多做一點準備,聚靈陣內所安插的靈石,全部都換上了新的。 身上的傷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迅速復原,但多吞下兩瓶靈藥補充元氣還是可行的。過度的抽取靈氣,并囫圇將其不曾徹底煉化就使用,后遺癥不輕。 景黎抓緊時間將靈藥的藥力在身體各個關竅游走一遍,多滋養滋養自己那可憐的丹田。這種時候,多做一點總是不會出錯的。 火鳳沒有再回到丹田里去,反正就人類那丹田現在的狀況,就算它回去了,也修養不了,還不如直接就在外頭待著。 景黎端坐在地,在第四次蘊養脈絡丹田的時候,頭頂突然強光大盛。 景黎睜開雙眼,半仰起臉,把透過層層疊疊的劫云,將整片天空照亮的強盛雷光,直直的刺進了異色的雙瞳里,看起來,仿佛眼底在發光。 來了。 景黎從地上站起來,把劍從地里抽出,緊握在手。 天雷落下的速度極快,與它醞釀了許久的架勢截然相反,幾乎有成人腰粗的雷霆撕裂了劫云,就那么劈了下來。 浩蕩的聲勢,將整個天空都劈開成了兩半。 深紫色的雷蛇,帶著炙熱的火光,燃燒出長長的尾巴,橫貫天地。 在景黎握住長劍,劈向雷蛇的瞬間,整個視野內,白光大盛,刺的人根本張不開雙眼。 在極度的強光刺激下,景黎下意識的緊閉上眼睛,隨后又試探的將右眼掀起一道縫。依舊是滿目的白光,看不清究竟,但光的強度沒有剛才那么強烈了。 睫毛微微抖動,掩藏在下面的眼瞼緩緩、緩緩的睜開,確定周遭的光線不會再刺激眼球后,才徹底掀起。 景黎站在這片雪白空洞的世界,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垂落在身側的手無意識的虛握,抓住的卻只有自己的手掌。 ……是不是少了什么? 景黎低下頭,將右手舉起,感覺腦子里有些昏沉,仿佛自己沉睡了很久,以至于記憶有一些斷片,什么都想不起來。 這里又是什么地方? 景黎將手放下,環顧四周,然而除了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寡淡蒼白,什么都沒有。 望了眼自己腳下,連影子都沒有。 沒有人嗎? 試探著喊了兩聲,只有空洞的回音作為回應。 景黎想了想,還是決定走遠點去看看,說不定,這些白色并沒有蔓延多久,只不過是單色環境下造成的錯覺。 這里沒有參照物,也沒有其他任何聲音,景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往這個隨意挑選的方向行走了多久。 潛意識里時間應該不會太短,可他的雙腿并沒有感覺到疲憊,最多只有一點僵硬。 但好在,前面似乎有什么東西。 景黎微微瞇起眼,不確定遠處那一團金色的光暈是什么。好不容易在這個一成不變的世界里看見一點異樣,景黎并不準備錯過。 距離那團金色的光暈越來越近,依稀能瞧見光暈的深處,有些什么東西,但相隔的有些遠,沒法看得分明。 腳下的步子不自覺間,已加快了許多。 “噠噠——噠噠——” 清晰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 景黎心中暗自驚疑,不確定跟在自己身后的是什么人。 正想回頭一探究竟,左肩陡然一沉。 “快點?。≡趺催€在這磨蹭?”說話的男生個子頗高,穿了一身籃球服,露在外面的手臂與小腿,是那種慣常鍛煉才會有的肌rou紋理,滿頭滿臉的汗,呼吸間帶著些急促,看起來似乎有一點面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那人見景黎還在發愣,寬大的手掌又一巴掌拍了過來,卻落了空。 男生驚訝的看著他,像是沒反應過來。 景黎也不清楚自己剛才是怎么避開的,但潛意識里,對于這件事卻又覺得理所當然,自己剛才會被對方打中才不應該。 “這里是哪?” 不管怎么說,終于來了個人,景黎想要先弄清楚,自己現在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快走?!?/br> 回過神來的男生并不理會景黎的問題,又一遍催促道,“要遲到了!” 說完,也不再管他,徑直向著前面的那處光暈快速跑遠了。 一眨眼,就一頭扎了進去,融入了光暈。 本就摸不著頭腦的景黎被他弄得越發不明所以,回身向后看了看,確定沒人了,才回過頭。 眼前一花,才發現,那金色的光暈已近在眼前。 景黎:“……” 這東西是自己長腳會跑的么? 他現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不然怎么會這么莫名其妙。 這片光暈的深處,是一片五光十色的光壁,就像是陽光下的泡沫,漸變著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