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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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后來呢?” 常淵應該沒死,不然就不會有輪回之境的存在,但是白帝當時這么做,怕是頂著全修真界的壓力來完成的吧。 還有常淵的心魔,就算白帝能在那些人的圍堵下護住他,心魔也始終是個問題。該不會,常淵現在還輪回之境里待著吧?不然,干嘛還要人來守著這里。 很快就將事情串聯起來的景黎張了張嘴,想要開口,鏡靈的話卻沒有停下。 “……沒有人知道那家伙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的確是將常淵的心魔逼出了體外,關進了輪回之境。” “既然已經將那心魔逼出來了,為何不就此解決了他,還要把他關起來?” 這么一來,不會覺得很麻煩么。 鏡靈微微瞇起眼睛,似在回憶著什么。“常淵的元神因心魔被傷,若非靖滄強行出手,這世上早已沒了‘常淵’的存在。靖滄能將心魔暫時壓制,卻不能破除別人的心魔,而常淵那時傷的太重,此消彼長之下,完全不是那心魔的對手。” “那心魔曾經占據了常淵的身軀那般久,兩者早已命數相連,如果強行將其抹殺,就等同于同時抹殺了常淵的存在。” 也就是說,如果心魔沒了,常淵也要跟著遭殃的意思么。 頭一回聽說還有這種高端心魔的景黎感覺真是漲知識了。和常淵這個一比,他們的心魔真是太和諧了。想了想,又問道,“再之后呢?” “之后?由靖滄相助,在他飛升時,直接帶上了常淵,將那心魔困在了輪回鏡,用輪回之境來消磨其存在。” 飛升之后,就是仙人之體,相當于重新鑄骨生肌,再不是從前的rou體凡胎,也間接的斬斷了從前那軀體的牽連,心魔的消亡,不會再牽連到常淵本尊。被留在此界的心魔,再也不足為懼。 白帝鑄造了輪回境,布置下輪回之境,就是用來消磨那心魔的存在,換句話說,只要那心魔尚在,輪回鏡就會一直存在,即使輪回之境因靈氣疏漏而崩塌,也不會有所影響。 聽到這里,景黎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感情鏡靈和自己,就是負責看管這輪回鏡的獄卒啊。 難怪鏡靈說輪回鏡才是本體—可不是本體么!里面關著一只最坑的心魔! 現在再回過頭想想那金砂,約莫就是給心魔加料用的……可是這心魔是不是也太堅挺了一點? 這都一萬年了啊,這特么竟然都還沒死!?? 第三百八十六章 滿足了景黎的好奇心的鏡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脫身在望,看著心情還不錯,這就準備直接讓景黎頂替自己來蹲這個蘿卜坑了。 “請等一下,前輩。”眼看著對方一副隨時都要就地飛走的架勢,景黎不得不出言阻止,“有件事,還望前輩應允。” “何事?” “晚輩與同伴此番進入輪回之境,實乃是為找尋回溯時間的方法,以期能回溯時光,故而,還請前輩應允,寬限晚輩一些時日,待事了之后,前輩再回日晷駐守。” 話音才落,就見鏡靈的臉翻的比書還快,好看的眉目豎起,不悅的語氣表達著內心的不滿。“你是在同吾耍花招么?” 天地良心,他是真的沒準備賴賬,只是想先等魔族的事高于一段落之后,再回來頂班,更何況,他來這里的目的在剛打照面的時候就說了,景黎抽了抽眼角,盤算著怎么保證才能叫對方放心。 一心只想著盡快脫身恢復自由的鏡靈此時哪里還會去想兩人剛照面時景黎曾經說過什么,他的耳朵這會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對方的拒絕上,霎時間,可怕的威壓陡然壓下,整個空間都變得壓抑。 猝不及防之下被這么一下,景黎差點沒被弄出內傷,幸虧反應快,沒被傷的多重,低低的悶咳了一聲,對對方的實力有了更進一步的認知。 “吾方才未曾聽清,你說什么?”鏡靈皮笑rou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眼神兇殘,“再說一遍吾聽。” 景黎:“……” 他很懷疑,自己要是再說一遍,會被直接抽飛。 景黎嘆了口氣,“前輩若是不信,不如由晚輩立下心魔誓言,若我食言,叫我此生都……” 話才說了半截,一只手搭上右側肩膀,熟悉而平靜的聲音里聽不出來人喜怒。“師弟又想與何人立誓?” “!師兄?”景黎驚訝的側過臉,看向出現在自己身側的身影,目光順著蒼麒的身后望去,那里空空如也,并沒有什么通道出口,也不知道蒼麒是如何進來的。 再一次被人打斷了的鏡靈挑了挑眉,目光在蒼麒身上微凝,須臾又轉開,重新落在景黎身上,“繼續。” 幾乎是同時,景黎感覺自己的右肩一緊。 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家師兄的心情此刻貌似不妙,再聯想到自家曾經對對方的保證。盡管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但是還是莫名有些心虛的瞄了眼蒼麒,干咳一聲,低聲把自己這邊的情況簡短的介紹了一下,末了不忘保證,自己絕不亂來,最后眼帶懇求的瞅著自家師兄——這件事他并不希望蒼麒插手,雖然說自己若是真的成了新的看守,師兄估計也會來陪自己,但是到底行動上更自由些,不至于因為輪回鏡的限制而受到束縛。 蒼麒垂眼聽著師弟說話,余光瞥了眼離的不遠不近的鏡靈,在聽到景黎的打算時,伸手止住了他的話音,“你我若是真用了輪回境,身上自會有其烙印,無需再立誓。”蒼麒說這話時,目光看向的是鏡靈。 “?”景黎不解的蹙起眉,抬眼看了看蒼麒,又瞥向另一邊的鏡靈,師兄這是什么意思?難道說,只要使用過輪回鏡,就會被強制留下?可要是真的是這樣,鏡靈根本就沒必要和自己說這些,還帶自己來這里,更沒有必要因為自己要先離開,再回來接任而發怒吧? “你的運氣不錯。”鏡靈答非所問的冒出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蒼麒看了他一眼,并未否認。 不明白兩人在打什么啞謎的景黎疑惑的將視線在兩者間來回掃視,隨即,有了令人錯愕的發現——“師兄你……進階化神了?”明明他們分開的時候,才是元嬰中期的,這才多久沒見,蒼麒竟然直接進階了。 蒼麒收回目光,看向師弟,微微頷首,同景黎方才一樣,將自己的情況大致說了一番。 和景黎直接找到達目的地不同,他進入那扇門后,發現自己身在一座塔內,每一層的事物各不相同,唯一的相同點,就是全部都沒有退路,想要出塔,就只能一層一層的向上。 那塔內的時間與外界不同,對于景黎來說,不過是數日,于他而言,卻早已百年。 那塔內事物繁多,和輪回之鏡之間有著若有似無的聯系,在塔里久了,一些事,也約莫就知道了。 …… 此時時機不對,景黎將‘分開幾天,男朋友就比我大了一百歲’的詭異感拋到了一邊,問起自家師兄之前所說的烙印的事。 景黎疑惑道,“如此一來,豈非凡是用過輪回境的人,都得成為鏡靈?” “非是成為鏡靈。”蒼麒頓了頓,似乎是在考慮措詞。“輪回鏡只是載體,所用皆為己身所有時間,想要通過輪回鏡來到達其中的某一點節點,只能改變你我自身的時間,而此過程之中,你我神識內,皆會留下輪回鏡烙印。” 換句話說,其實使用輪回鏡,其過程本身已經是其中一種代價了,因為從頭到尾,被拿走改變的,都是屬于你自己的時間。 白帝雖然將輪回鏡留下,但他并非將輪回鏡完整的開放,輪回鏡還有一部分仍在封印之內,這樣才能保全當年的常淵的心魔的完整。 他們此行是為了回到過去,而一個人所擁有的時間是固定的,他們想要逆轉時間,改變過去,那么原本屬于他們的‘未來’的時間,就已經與之相抵了。 而那個輪回鏡的烙印,則是他們與輪回鏡之間的一種聯系。 當他們消耗掉了自己的某一段時間,作為與之相抵的另一段時間,就已歸屬于輪回鏡——這樣的他們不算鏡靈,但在那段特殊的時間節點內,他們也的確是屬于輪回鏡沒錯。 景黎想了想,大致有點明白鏡靈之前為什么要誆自己了——這家伙約莫是想要一勞永逸,不想要‘臨時工’,只想要‘正式工’直接干到倒閉。 被當面戳穿了盤算的鏡靈臉上沒有一點不好意思,“若是吾不應允,你們誰都別想離開。” 反正他是一定要走的,不管眼前這兩個人哪一個留下,總要留下一點,他是絕對不會再在這破地方多待了。 蒼麒神色不變,“不如前輩與我們一同離開。” 景黎驚訝的看向他,還可以這樣嗎,那日晷花怎么辦,豈不是要謝了?而且,鏡靈他也出不去吧? 鏡靈面色微沉,有一種被人愚弄的惱怒,氣氛再一次緊繃起來。 蒼麒沒給他發作的機會,直接道,“前輩現今暫時不能離開輪回鏡,但輪回之境的所在,并非不能更改。” 鏡靈一愣,微微蹙起眉來,顯然是沒想到對方會提到這個。 的確,輪回之境的地點,其實并不是固定的,若是有其他的靈氣充裕滿盈之地,挪個窩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就算可以挪窩又怎么樣,他想要的是徹底解脫,離開這里,而不是換一個地方繼續待著,還是說,這個劍修的意思是,同意了? 蒼麒確實是同意了。 本來進來之前,就沒想過能輕易拿到輪回鏡,想要逆轉時間的代價,定然不小。 何況單就環境而言,輪回之境無疑是個修煉的好地方,待事了之后,和師弟一起來此也無不可,若是遇到瓶頸,需要外出歷練一番,那不是還有另一個替補的么——進來這里的又不是只有他們師兄弟兩個。 景黎對于蒼麒的決定自然是無異議的,一個人待在這里上萬年自然是苦逼的,但如果是和師兄一起,那就完全無壓力了,讓他納悶的是另一件事—— “另一個?”怎么算都覺得人數不對吧,景黎疑惑的看向自家師兄,他們一行五個人進來,明堂直接回仙界了,這個就不用算了,剩下還有聞人異和羅睺都在,為什么只算了一個,他家師兄指的又是哪一個? 蒼麒點了點頭,“羅睺不行。” “?為何?” 佛獄之塔遺址—— 曾經鋪蓋在天空中,人頭攢動的靈舟上,這會已空無一人,偌大的船只靜靜的漂浮著。 地面上,尸體與殘骸廢墟遍布,滾滾的飛沙走石里,零落著幾道模糊的人影。 端木少燁“呸”一聲把嘴里腥咸的赤紅吐出來,一張臉因為疼痛而扭做一團,眼神里的火焰卻因而而愈發升騰,“就知道你個老東西不是什么好貨!” 槐樹妖對于面前人的咒罵并不以為意,那柄被應無瑕刺入體內的長劍并未拔出,黏稠的墨綠色汁液仍然在順著傷口滴落,落入塵土,留下一個個難看的斑點印記。這將他戳了個對穿的傷口令他行動間很是不便,但即使如此,他也還是擺脫了像一個懦弱的老鼠一樣被釘在地面的窘況,緩緩的站起身來,那繁茂的枝丫隨著他的行動而晃動,罩下大片的陰影。 他“桀桀”的怪笑起來,和那些枝丫的響動混在了一處,說不出的陰郁。 站在他身邊的翟明儒微微皺了皺眉,對于這個臨時加入的隊友并不怎么喜歡,但,送到跟前的戰斗力,不要的傻子,更何況—— 盯著正在極力護住的最后的那抹殘魂,翟明儒冰冷的眼神里殺機盡顯,“你也不希望那小子來礙事吧?” “桀桀,當然,我的朋友。” 圣君,你早就該死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 翟明儒帶來的那些手下,這會已經十去八九,便是這僅剩下的十數個,狀態也說不上好,但其中總算是還有兩名元嬰修士,此時正與江城、端木少燁兩人纏斗在一處。 把最棘手的兩個元嬰交給了江城,獨自對付剩下的這些的端木少燁一邊與之纏斗,一邊暗暗警惕著那頭翟明儒和槐樹妖出幺蛾子。 也不知道主上他們何時才會出來,那老樹妖的眼神實在是太瘆人了,心里總有一種不安感縈繞。 知道端木少燁兩人此時分身乏術,又有槐樹妖在一旁看著,翟明儒也沒再多加注意,視線的終端,直直的落在了辰砂,或者說是,辰砂的手上。 那繁復的手印與法訣圍繞在那近乎透明的身影周邊上下翻飛,斑駁紛呈的靈光映襯的其中的身影越發的寡淡。 翟明儒勾了勾嘴角,身影忽然消失在原地,又毫無征兆的顯現在辰砂的身側。 辰砂直覺不好,卻正值穩固殘魂的重要關節,哪怕明知對方來者不善,卻偏偏無法停手。素來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一顆冷汗順著鬢角滑過下巴,滴進脖間。 他知道翟明儒想做什么,但他不能放手,如果放開了,應無瑕就真的沒救了。既然無路可退,那就索性放手一搏吧。 辰砂從來都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從來都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哪怕此刻死亡的陰影已經近在頭頂,他仍能沉得住氣。 “呵。”冷聲的嗤笑里,帶著終于大仇得報的快意。 翟明儒手掌猛的對著辰砂后背一掌擊出,無形勁氣暴沖而出,在接觸到背脊的瞬間,淺灰色的劍氣陡然躥出,兩者悍然相撞,將辰砂的身形反沖出去,辰砂身子在半空凌空一翻,落在十幾米開外的空地之上,雙手始終護在殘魂的兩側,沒有挪動分毫。 翟明儒剛才那一記掌風與辰砂的劍氣對轟后落空,“嗤”的一聲,在堅硬的石板之上,留下一道足足寸許多深的深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