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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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輪回之境里,究竟還有多少未知的危險,還等待著他們? 佛獄之塔遺址—— 翟明儒并沒有想過能夠輕易的就將應無瑕拿下,但當兩人久戰(zhàn),卻始終僵持不下之后,他的面色還是不可抑制的沉了下來。 事到如今,應無瑕、蒼麒這兩個名字儼然已成了他的心魔,不將此二人徹底踩下,他日他渡劫之時,必會受到心魔的侵擾。 半空之中的風雪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打著旋,仿佛雪中有一條龍一般。 應無暇的靈力伴隨著強勁的風雪,龍吟一樣的聲響從旋風中發(fā)出來。 劍刃所帶過的雪花立即幻化成了無形無影的刀,而等翟明儒察覺到那把冰刀的時候,刀刃已經割開了衣料,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傷口。 翟明儒低頭掃了身上已經有所破損的衣服,不自覺的舔了舔干燥的下唇,嘴角勾勒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也不多說廢話,手掌一握,靈力暴涌間,一柄玉骨扇便出現(xiàn)在其手中,扇面一震,轉瞬間帶起道道殘影,其身形一動,化為一道殘影,閃電般地射向應無瑕,玉骨扇撕裂空氣,卷帶冰雪,劃出一道刺耳破風聲。 望著滿臉森冷的對手,應無瑕神色未變,左手手指輕輕撫過劍刃,隨即,一道道無形的漣漪以其為中心,向著四周圍一圈圈的震蕩開來,龍吟之聲越發(fā)清亮。 而與此同時,應無瑕的身影,也變得更虛幻了一些。 看著這兩人再一次的激烈對轟,滿臉褶子的槐樹妖不禁愉悅的瞇起眼來,因為此時的廣場上各種動靜實在是太大,還刻意的提高了音量,夸贊了翟明儒一句,然后繼續(xù)圍觀雙方的龍爭虎斗。 心中,則慢慢的盤算著時間,這兩人從交手到現(xiàn)在,也已有了數(shù)個時辰了,眼瞅著應無瑕的身影,已經比最開始的時候,淡了不少,知曉自己的猜測并沒有出錯,一切都正如他所希望的進行。 如果說這邊的應無瑕二人是一對一,辰砂與端木少燁那頭便是永無休止的無限制對手車輪戰(zhàn)了,打完一個又來一個,宰了兩個再來一雙。 端木少燁的耐性早已告罄,偏偏對手的人數(shù)實在是太多,縱有心把眼前這些討人厭的一舉殲滅,奈何對方在數(shù)量上實在占優(yōu)勢,且質量又都在水平線以上,如此一來,竟是陷入了被動之中,雖眼下未見頹勢,心中卻已經開始嘀咕起了補給問題——他身上是帶了不少的丹藥,但對方要是一直這么不要臉的采用群毆手段,他的身上的丹藥終有盡時,也不知道翟明儒那個怕死的究竟都帶了多少人手過來,混蛋! 相比起端木少燁的心浮氣躁,辰砂倒還算鎮(zhèn)定,雖然靈力也耗費了不少,身上也多了好幾處傷痕,但氣息卻始終未亂,眼錯不見,將西南方向的對手直接一劍捅了個對穿。 同時,也通過這個暫時撕開的缺口,看到了另外兩人的情況。端木少燁那邊自不消說,他的目光在不經意掃過應無瑕的方向時,瞳孔猛地一縮,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不可!” 第三百七十九章 不管是碰上以少敵多,還是被遭遇車輪戰(zhàn),都不是一件讓人感到高興的事,不單容易自亂陣腳,后續(xù)補給更是一個不可避免的難題——大家出門在外,儲物袋里不會沒有準備不假,但又有誰會裝一大堆現(xiàn)成的靈藥? 更遑論,應無瑕如今這情況,靈藥對他無效,幾乎沒有后繼之力,時間拖得越久,對他越是不利。 意識到這一點后,辰砂沒有半點猶豫,劍身大開大合的劈出兩個十字斬,將再次圍攏過來的包圍圈撕開了數(shù)個口子,抓住機會,從其中一個空隙中成功脫身而出,一個瞬步,轉眼出現(xiàn)在應無瑕身邊,將人扯開。 “我來。” 對于這突然加入戰(zhàn)局的第三人,對戰(zhàn)雙方都始料未及,如果說應無瑕是單純的意外,那翟明儒就是好事被打斷的不悅。 眉峰上挑,從面前的不速之客身上,又掃到發(fā)現(xiàn)對手消失忙撲過來補救的手下們身上,沉聲道,“廢物。” 這么多人,還攔不住一個。 自知理虧的手下們吶吶不敢言,只重新打起精神,意欲將害他們在頂頭上司那丟了臉的罪魁禍首就地正法。 戰(zhàn)斗被打斷了的應無瑕在最開始的怔忪后,很快回過神來,剛想說話,卻看見辰砂不甚贊同的搖了搖頭,“他有意與你纏斗,若是再繼續(xù),只會對你不利。” 一旁正盼著雙方兩敗俱傷的槐樹妖對于辰砂的突然插手感到同樣意外,冷不丁聽見這話,倒也沒有盤算落空的懊惱,反而饒有興致的看向場中,“便是如這位小友所說,這一戰(zhàn),也避無可避。” ——就算應無瑕不和翟明儒交手,也總是要和其他人交手的,而在場人中,最經不起消耗戰(zhàn)的就是前者。除非他就此離開,否則他定然無法做到袖手旁觀;而他一旦離開,辰砂這邊本就缺人手,怕是處境會越發(fā)不妙。 再加上進入通道的那些人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回來,應無瑕,絕對脫離不了戰(zhàn)局。 獅子搏兔尚需全力,就算翟明儒帶來的這些人手不是什么顯赫一方的高手大能,但一個個也都是功力醇厚的得力助手。 這一戰(zhàn),不管對哪一方來說,都是避無可避。 “啊啊啊!!!為什么越宰越多啊啊啊啊!!!” 端木少燁半抓狂的咆哮從另一頭傳了過來,變相的佐證了槐樹妖的話。 翟明儒輕笑一聲,反而冷靜了下來——這會,最該著急的人絕對不是他。 像是貓戲耍怎么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老鼠,他甚至不介意將自己的底牌透露一二,“我的人,只多不少。” 這一點,就算他不點明,應無瑕幾人也都已經注意到了,如果對方的人數(shù)一直都在減少的話,他們的壓力就不會這么大了。雖然不知道翟明儒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但是他手下不缺人,這是可以肯定的。 見應無瑕似有反駁之言,辰砂擰了擰眉,“你的魂體已經開始虛化了。” 雖然不清楚這些年究竟在對方身上發(fā)生過什么,不過既然rou身已經沒了,就剩個魂體,還是別在這逞強了,都已經開始褪色變虛了,等力量耗盡,就真的是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輪回之境—— 伴隨著“桀桀”的怪笑聲,兩邊山崖上滾落下好些巨石,每一塊都足有數(shù)百斤之重,若是被砸到一個,怎么也得落個重傷。 走至山崖底的幾人亦都是反應敏捷之輩,覺出不對,瞬時各自散開,避開危險。 景黎的位置靠右,眼見頭頂巨石砸下,足間一點,整個人向后疾退,在落下的巨大石塊間完成了完美的閃避。 但,這還沒完,他剛避過一路上的天降巨石,位于他身后,已經砸落地面的一塊石距毫無征兆的炸裂開來,震蕩開的沖擊力,引爆了滿地的落石,一瞬間,將整個崖底,連同兩邊的山崖,都轟成了渣渣。 彌漫的煙霧之中,幾聲低咳在不同的角落錯落著響起。 “桀桀”的怪笑聲再一次在幾人頭頂飄過,幾乎是在這怪笑聲再次出現(xiàn)的同時,數(shù)道黑影不約而同的從煙霧中閃現(xiàn),目標直指源頭。 被他們圍堵住的是一個衣著破落,看起來有些瘋瘋癲癲的老頭,一頭凌亂的長發(fā)也不知多久不曾打理,蓋下來,擋住了大半張臉,僅露出的剩下半張臉上,也是灰撲撲的,帶著不知經歷了多少風霜的斑駁。 老頭并非實體,卻也不是剛之前遇見的蜃那樣,只是一道單純的過去的剪影,他能跑能動,身上還存在著明顯,且不容小覷的靈力波動。 這是他們在輪回之境這么久,第一個遇見的,保有自己獨立意識的“活人”。 “你是誰?剛才為何要偷襲我們?” “桀桀。” “別裝瘋賣傻,本君的耐性有限。” “桀桀桀桀。” 不論明堂說什么,那老頭始終半垂著頭怪笑,羅睺嗤笑一聲,“與他廢話什么!”說吧罷,寬大的袖袍翻飛,在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弧度,一道破空聲響,黑氣的氣勁從老頭的右側肩胛骨穿透而過,留下一個拳頭大小的空洞。 對于明堂的問話置若罔聞的老頭這會終于有了點反應,半垂著的頭緩緩挪動,眼皮子向下耷拉著,盯著自己身上新鮮出爐的洞瞧了一會,才慢吞吞的抬起頭來,先時掛在臉上的那種討打的笑也不見了,唇角被抿平,半瞇起眼前,透過面前垂著的雜亂長發(fā)打量著眼前的一圈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少了那惹人厭煩的怪笑聲,繃著臉的老頭給人的感覺都變得不一樣起來。 蒼麒的視線在對方身上的那個空洞上一掃而過,落在了老頭的那張完全瞧不出本來面目的臉上。 “你們……”沙啞的像是銹刀鋸木頭的嗓音在這個被夷為平地的地方刺耳的冒出。“……是怎么進來的……” 慢吞吞的一句話,已經暴露了不少信息。 幾人神色不明的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景黎有心試探,故意道,“你進的來,我們自然也進的來。” “呵。”老頭發(fā)出一聲短暫的嗤笑,“小后生莫要猖狂,就憑你們幾個……呵。” 他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幾人中本就沒幾個有耐性的,看老頭明明知道些什么,卻又故意不說的模樣,心里很是不悅,見這老頭倚老賣老,更不會給他面子。 “老鬼,你又算個什么東西?” 羅睺眉梢一抬,他說話的語氣里本就有一股子囂張,現(xiàn)在存了心思故意要釣人上鉤,越發(fā)的多了一份張狂。 其余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老頭的身上,看他如何反應,只是出乎他們的意料,對方看起來雖然臉皮有所抽動,但并沒有怒而動手,反而在最初的那一下扭曲之后,漸漸的平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盯著他們。“這些年來,除了你們幾個,我沒見過有其他人進來……如此說來,你們是第一波……” 第一波…… 不知怎的,景黎腦中忽然浮現(xiàn)出旒雩臉上一閃而逝的落寞,一個極為荒謬的念頭隱隱冒出——難道說,這老頭,是輪回之境誕生之初就進來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 在這至少上萬年的歲月里,對方怎么可能存活下來的…… 可若說不是,這人沒有鑰匙,又是怎么進來的? “原來……已經這么多年了……” 老頭神色間有些松怔,語氣里聽不出悲喜,淡淡的,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老頭果然是早就進來了的。 看他樣子也不像是轉修了鬼道,也不知是如何以現(xiàn)在的這種狀態(tài)得以保存下來的。蒼麒盯著他看了一會,冷不丁問道,“你在這待了這么久,找到答案了嗎?” 一瞬間的迷茫從老頭的眼底眨眼而過,得虧他看起來清醒后,將遮擋住眼睛的頭發(fā)向后擼了一把,雖然還是滑落了大半,但好歹是有半只眼睛露出來了,得以讓其他人看見那一閃而逝的迷茫。 老頭那一瞬間的失態(tài)消失的很快,很快又變成了那副歷盡千帆的淡然,搖了搖頭,“我若想明白了,又豈會在這里。” 景黎這會看他也不像是心狠手辣的樣子,便問道,“你剛才,為什么偷襲我們?” 老頭聞言一愣,方后知后覺的看了圈周圍的環(huán)境——到現(xiàn)在,空中都還有粉塵在飄蕩,張了張嘴,“先時神智不甚清楚,得罪了。” 景黎一邊對于一個人自己說自己神志不清有種怪異感,一邊想著,這么聽起來,這老頭清醒時的脾氣倒是還可以,就是不知道真假,不如再試探一下,想著,目光便不自覺的往邊上瞄了瞄——套話這種事,還是他家?guī)熜殖鲴R更為靠譜一點。 第三百八十章 蒼麒套話的本事當然要比他家?guī)煹芾系赖亩啵M管老頭也不是一般人,但最后還是不留神就踏進了前者的語言陷阱里。 而等老頭意識到不妙時,他已經說漏了不少消息,到后來,或許是實在太久沒有看見過活人,需要傾聽者來了解他在這段漫長的時光里的過往,也或者是其他原因,老頭還是將自己的事都說了—— 老頭當年也是叱咤風云的一方大能,只要報出名號,就會引來一幫追隨者的那種。 白帝鍛造仙器的事不算是什么秘密,至少達到某一層面的人都知道。 明面上沒人敢惹這位第一人,但私下里,沒有人不會對仙器動心,都在暗地里打聽調查著白帝與他所鍛造中的仙器的下落。 老頭比其他人要幸運的是,他真的尋找到了白帝以及他即將鍛造完成的仙器的蹤跡。 神兵現(xiàn)世,必有異相。 更遑論當時的白帝還只是一界修士,卻鍛造出了本不該屬于這一界的仙器。 老頭發(fā)現(xiàn)目標之時,正是白帝鍛造仙器的最后關頭,九天玄雷降世,浩大的聲勢,連綿數(shù)十里不絕,雷霆所過之處,寸草不生,萬物湮滅。 若非聲勢這般大,他還發(fā)現(xiàn)不了那地方的異樣。 老頭極有耐心的蟄伏在一旁,看著白帝與九天玄雷的一次次交鋒,天地間的一次次變色。 中間的驚心動魄自不必細贅,最后一道玄雷散去,經歷了雷劫的仙器發(fā)出第一道霞光浮于半空之際,就是他等候已久的機會。 換作平時,他是怎么也沒膽子做出這等虎口奪食之事的,但那一場九天雷劫實在太過駭人,白帝消耗不少,機會可一不可再,這唯一一次的機會,當年的老頭實在是不愿錯過。 不過,當年的他終究還是估錯了一點。不是白帝的怒火,而是這一件仙器的性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