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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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胡一州忙不迭點頭,一臉興奮,“原來蒼師兄還記得我,是蒼師兄救了我嗎?啊,真是好險啊,我本來還以為自己要交代在這里了,當(dāng)然,我不是怕死,只是擔(dān)心師尊他老人家傷心,沒想到,竟然會遇見蒼師兄,蒼師兄你怎么會在這里啊……” 胡一州以一種絕對不符合傷患狀態(tài)的超快語速,整整半盞茶的時間里,愣是沒給別人一點插話的機會,噼里啪啦的一口氣說了一大通,末了,還很有些意猶未盡。 頭一次見到如此驚人的肺活量的景黎很是驚嘆——作為一個傷患,這個絕對他見過最有精神的一個。 注意到有另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胡一州直覺性的回望,一眼就瞧見了景黎,“哎呀,這一位難道是景師兄?啊哈哈,兩位師兄的關(guān)系果然如傳言中所說那般好啊……啊,瞧我這記性,光顧著說話了,景師兄初次見面,我是胡一州,景師兄喊我一州就好……” 聽著胡一州一個人說了半天,這會才終于知道對方名字的景黎抽了抽嘴角,這般活潑加自來熟的品種,打從穿越后,這還是第一次見。 介紹完自己興趣愛好,很是禮尚往來的準(zhǔn)備詢問一下眼前的景黎兩人的興趣的胡一州扭了扭身子,覺得現(xiàn)在的這個姿勢實在別扭,不上不下的,累得慌,遂直起身子,準(zhǔn)備往前點,走到景黎兩人身邊去。 哪知道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就往前頭栽倒,眼見著就要五體投地之際,幸得景黎出手拉了他一把,才堪堪穩(wěn)住。 “哎呀,好險!”胡一州長吁了口氣,抬頭笑道,“多謝景師兄援手,免我再遭一次……哎?” 臉上的笑容還沒消,剛邁出的左腳就覺得踩到了什么東西,隨即便覺得身下一空,整個人好似秤砣般直往下墜。 這一塊突然崩塌的地面不止弄的胡一州措手不及,就連景黎都有一瞬間的懵逼——在身體失重,身子下意識的向前傾的那一剎那,苦尋無果的“發(fā)現(xiàn)”兩字,再次映入眼簾——竟然是在這? 這一處的坍塌就像是傳染一樣,在一瞬間就波及到了周邊地區(qū),空洞漆黑的地底深處,有一股未知的強大吸力,吸引著他們墜落。 胡一州被風(fēng)穿透了的慘叫在這這片空間里回響,震動著耳膜,并且在不斷的持續(xù)增大。 反應(yīng)最快的蒼麒在景黎身體輕晃的同時,就眼疾手快的將人攬住,隨后,又在胡一州的慘叫聲中拎住了后者的衣領(lǐng)。 等他們落到地面,腳下踩到實地時,胡一州只覺得自己灌進(jìn)了一肚子風(fēng),就算現(xiàn)在閉上嘴,都仍有一種嘴里進(jìn)東西的感覺。 蒼麒松開左手,失去了施力點的胡一州搖搖晃晃了一會,才站穩(wěn)了腳,被風(fēng)吹了好一陣的腦子漸漸冷靜下來,意識到了他們現(xiàn)在的所在地。 “這、這里是……”胡一州環(huán)顧四周,震驚的張大了嘴,一臉的不可置信。 才覺得對方運氣爆棚的景黎心下一驚,暗忖難道對方知道這處寶藏的來歷? 景黎看向胡一州,耐心等待對方下文,如果胡一州知道這里的來歷,說不定對于這處寶藏內(nèi)部也有所耳聞也未可知。 最初的震驚消失后,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興奮,胡一州心中狂喜,“沒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也能有此奇遇!也不知道這處哪一位大能所留下的傳承之地,從前只聽各位師兄們說起,沒想到這般好事,我竟還能遇上,真是太好了!” 景黎:“……” 景黎轉(zhuǎn)過身,開始查看他們究竟是到了什么地方。 不同于以往經(jīng)歷中的昏暗的密道或是石室,這個地方的光線并非不暗,甚至還能稱得上是通透。 湛青色的水光照在他臉上,云霧般飄動,錯落的陰影和朦朧的水汽在一根根石柱間交疊,占據(jù)了這片空間近三分之二位置的水潭散發(fā)的寒氣彌漫。 水滴獨有的滴答聲微弱,卻持續(xù)的在這個空間里持續(xù)。 落下來后,風(fēng)水羅盤就失去了作用,盤面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沒顯示。 這地方不算空,但除卻水潭與水潭周圍的那全石柱以外,委實沒有其他東西的存在,景黎與蒼麒很快就將這地方查看了一遍,沒有發(fā)生任何機關(guān)或是陣法的所在,最終,兩人將目光落在了那汪水潭上。 水潭的表面,有水霧籠罩,光憑rou眼,無法看清潭里究竟是何情景。景黎以神識探入其中,穿過了一層又一層的水汽,前路卻始終是一片模糊不清的白霧。 就連神識都不能深入其中嗎?但這里的其他地方,他們都已仔細(xì)翻找,實在是找不出什么,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這里了。 景黎雙眉微蹙,耐著性子,再次深入,越是往里,白霧就越是濃密,景黎也不知道這汪水潭究竟是有多深,自己又深入到了什么程度,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在那白霧迷離的深處,窺見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這道影子就像是一種鼓勵,景黎重打起精神,繼續(xù)向深處前進(jìn),想要將那模糊的樣子看的更加清晰,弄清楚這水潭里,究竟隱藏了什么秘密。 空靈而悠遠(yuǎn)的鈴鐺聲,不知從何處傳來,在這個純白的世界里穿梭,來到了景黎的耳邊,眼前的白霧忽的開始變得恍惚起來…… 腦中忽有些微刺痛,同時一股涼意從額頭蔓延到全身,景黎怔了一會,回過神來,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修長有勁,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 景黎有些愣然,“……師兄?” 蒼麒收回點在他眉心的手指,下滑落到景黎身側(cè),拉過景黎手腕查看。 景黎再是茫然,看見蒼麒這般舉動,也回過味來了,“我……我剛才,出了什么事嗎?”話音將落,就感覺到識海中有一種鈍鈍的疼。 “唔……”景黎忍不住捂住腦袋,那一聲又一聲的水滴聲,卻似魔音灌耳,就算將其無視屏蔽,卻還是能傳達(dá)到,甚至是,直接在識海中響起。 水滴聲從小到大,將原本平靜的識海攪的不再安寧。 越是想要避開,就越是避不開,滴答、滴答的水滴聲,在識海中振聾發(fā)聵。 “師弟?……師弟?……” 得不到回應(yīng)的蒼麒沒再猶豫,低頭與景黎眉心相貼。 下一瞬,蒼麒的一絲元神,順著兩人相連的部位,被送入了景黎的識海之內(nèi)。 景黎只覺得整個識海驀地一蕩,有什么東西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將那些擾人的水滴聲隔離,隨即整個身子一震,腰身一軟,直接軟倒在蒼麒懷里,失去了意識。 一聲驚呼,伴隨著幾乎同步的落水聲,在這片空間里響起。 湛青色的潭水因為胡一州的進(jìn)入,而激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水花,細(xì)碎的白色泡沫在水面上起起伏伏,將蕩漾的波浪鑲上一層滾邊。 “哪里來的破石頭,嚇了我一跳。”掙扎了一會,發(fā)現(xiàn)潭水并沒多深,只堪堪沒過自己腰際的胡一州抹了把臉,甩掉落水時沾上臉的水珠,語氣里很有些意外,“這水潭看起來這么大,沒想到水還挺淺的,虧我還以為底下有百丈深呢,竟然才到這。” 被汗水所浸濕的發(fā)絲像水草般纏繞在脖間,蒼麒替景黎將發(fā)絲順開,又伸手拂去景黎額上的冷汗,環(huán)在景黎腰間的手臂上移,另一只手從景黎膝間穿過,將人打橫抱起。 聽見水潭內(nèi)傳來的動靜,余光里,胡一州正在水潭里撓頭,目光一頓,落在了漸漸開始平復(fù)的水面上。 清澈仿若鏡面通透,倒映出頂部的湛青。 與眼前的情景與剛才在景黎的記憶里見到的水潭,并不相同,那是一個被完全白霧所掩蓋著的空間,水潭不似他們眼中的通透,還有白霧深處的那個模糊的影子,是……鏡子? 第三百零三章 水潭中心,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了一個漩渦,那漩渦見光即長,轉(zhuǎn)眼的功夫,就已成數(shù)丈大小,跌進(jìn)潭里的胡一州沒掙扎一會,就被那漩渦卷帶進(jìn)水柱里,消失了痕跡。 卷走了一個人的漩渦沒有消失,仍然存在,從水潭中心,轉(zhuǎn)移到了岸邊,水流的抽離,露出了中心的空白,似在等待著人的進(jìn)入。 巨大的水花聲里,那一滴又一滴的水滴聲卻仍然清晰可聞,完全沒有被覆蓋,從一開始的無跡可尋,到現(xiàn)在的聲聲入耳,從漩渦中心的黑洞里,帶著一種奇妙的韻律滴落。 蒼麒抱著景黎,走進(jìn)了漩渦…… “師祖……師祖……” 一聲聲的呼喚由遠(yuǎn)及近。 長長的睫羽輕輕抖動,閉闔著的雙眼緩緩睜開,意識漸漸回籠,身上有種說不出的乏力感。 景黎困惑的看著眼前這幾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年輕人,親昵中又不失恭敬的圍聚在自己周邊,嘴里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師祖,你好厲害啊!”一個頭上系著條蕊黃色絲帶的年輕女子仰著臉,一臉景慕的看著包圍圈中心的人,語氣里是不容忽視的崇拜之情。“那個什么所謂的奪天老祖,也不外如是,虧他還好意思在外頭口出狂言。” “哎,師姐,你怎么能拿那種人,和師祖相提并論!”一個方臉,身量頗大的男子皺起眉頭,不甚贊同,“放眼全修真界,又有誰能夠與師祖比肩,不過是師祖從來不與他們計較罷了,若不是那些人行事太過張狂,師祖才不愿理會這些。” “師兄說的是……” 一眾人點頭稱是,又紛紛說起這一次那個兇名在外的奪天老祖這次是如何在太歲頭上動土,自掘墳?zāi)沟摹?/br> 被他們圍在中心,只覺得耳邊有無數(shù)只麻雀在吵個不停的景黎已經(jīng)注意到,自己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是在一座山峰峰頂,地勢陡峭,一座恢弘的宮殿拔地而起,直沖云霄。 這里是什么地方?他分明記得自己和蒼麒還有胡一州一起落入了地底空間,怎么倒了這里,還有蒼麒他們又去了哪里? 還有這些圍在自己身邊的人更是莫名其妙,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周邊環(huán)境的同時,景黎也分出了一絲神來聽眼前的這些人都在說些什么。 竟然叫自己師祖,這是把自己當(dāng)成了別人了嗎,想到那片白霧迷離的水潭,景黎不由懷疑起自己是否進(jìn)入了某種幻境,內(nèi)視了一番,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并沒什么不妥,但身上的衣服卻不知何時換了一件銀色華服,且全身上下都有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沛之感。 這種感覺很陌生,以至于景黎開始懷疑,這具身體是否真的是自己的,不著痕跡的在一個一直望著自己的年輕女子瞳孔內(nèi),看見了自己如今的模樣。 五官很相似,但還是有所不同,對方眼眸里的那個自己,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滄桑感。 ……難道說,這幻境是讓自己看見數(shù)百年后的自己? 可是目的又是什么,還有蒼麒他們,又在哪里? 景黎耐著性子又聽身邊的這些人說了半晌,想要從中得到一些情報,奈何這些人除了各種吹噓贊揚自己之外,就只剩下了對那些曾經(jīng)想要前來挑戰(zhàn)自己,最后卻完敗于自己之手的人的鄙視,簡直就像是自己的腦殘粉一樣…… 這都什么鬼幻境,別說幾百年,就算再過幾千年,他都不會喜歡這種調(diào)調(diào)。 看樣子,再在這里待下去,也沒什么意義,還是得去別處看看才行。 景黎心念一動,很容易的就從眾人的包圍圈里脫身而出。 “師祖?” 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離開的一眾弟子茫然的看著他,“師祖可是有事交代?只管吩咐我等便是。” 景黎擺了擺手,縱身躍下峰頂,想要先弄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個什么地方。 【當(dāng)然是你一手建立起的宗門里了。】 仿佛知道他心底的疑問,一個輕柔帶著些許沙啞的女音驀地在景黎耳邊響起,那女音幾乎是貼在他的耳邊上說話,不喜與人這般親近的景黎下意識的側(cè)過臉避過,就聽見那女聲低低一笑,眼前一花,回過神來,又是另一幅光景。 水紅色的薄紗逶迤鼓蕩,靡靡之音絲絲入耳,馥郁的熏香撲鼻而來,半明半暗的燭火下,曼妙的身軀翩翩起舞,由遠(yuǎn)及近,帶著香風(fēng),挑開薄紗,向著自己懷里軟倒。 景黎眉心一跳,在那女子倚進(jìn)自己懷里之際,陡然避開,失去了倚靠的女子一頭栽進(jìn)了床上柔軟的布料間,也不生氣,就著趴臥的姿勢,半抬起身,水紅色的緞上,膚若凝脂的玉臂橫陳,染著蔻丹的蔥白指尖輕輕在緞上勾畫出一個圈,盈盈一雙秋瞳一瞬不瞬的注視著自己,含羞帶怯的神情,很是惹人憐愛。 但這些人里絕對不包括景黎。 突如其來的香艷帶給景黎的只有驚嚇,而非驚喜,生生驚出了一身冷汗。 似是發(fā)現(xiàn)了景黎的異常反應(yīng),女子貝齒輕咬住下唇,眼眶微紅,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般,一副我見猶憐的柔弱模樣,哀怨的目光直直的向著景黎望過來。 【瞧你這狼狽的模樣,美人在懷的感覺有什么不好,何必做如此惺惺之態(tài)。】 適才在耳邊出現(xiàn)過的女聲再一次在景黎身后響起,隨著那輕笑聲,一只手輕點上景黎僵直的背脊,緩緩滑動。 景黎就像是被蜜蜂蟄了一般,即刻從床上跳了起來,警覺的盯著剛才自己所在的位置,那里除了帶著褶皺的緞被外,空無一物,更別提人影。 【你說你啊,怎的這般假正經(jīng)?】 那女聲在一次出現(xiàn),只是這一次,話語里帶上了一絲嗔怪,似埋怨,又似撒嬌。 【還是說,你不喜歡這樣的?那,這些呢?】 話音未落,床邊垂落著的薄紗從各個不同的方向,被人掀起,一道道曼妙的人影笑顏如花,搖曳而來。 只不過這一次,不像她們出師未捷的前輩那般身單力薄,而是這許多人,有志一同的向著中心的目標(biāo)撲靠過去。 被驚的直接用了扶搖直上的景黎在她們有新一輪動作前,先下手為強的掐了個法訣,把整個房間都給凍上了。 光線曖昧不明的屋里,瞬間多了十幾座晶瑩剔透的冰雕,或倒或立的在長逾兩丈的大床上凹造型。 【真是個不解風(fēng)情的呆子。】 幽幽的嘆息聲響起的瞬間,景黎一感覺到有人在耳邊吹氣,就知道那女子又近了身,一閃身避開,回過身,并指在身前飛快的劃出數(shù)道玄妙軌跡,一個半虛半實的身影,漸漸顯現(xiàn)出來。 紅衣如血,美艷如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