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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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黎心中一動,閉上雙目,屏蔽了視覺,放出神識,再去“看”那些流星,又有不同發現。 每一顆流星的軌跡中,都帶著不一樣的景象,有那許多人物影像隱藏其中,或站或臥,或靜或動。 就在放出的萬千縷神識在那些軌跡周圍探查之時,忽有一縷神識仿佛被什么東西拉扯住一般,瞬間被吸了進去。 隨即,一種玄妙之感,從那軌跡中迸射而出,直直刻印進了識海之內,引起絲絲共鳴。 顯然,那軌跡之中,恰好有自己所需要的…… …… 蒼麒雙目閉合,盤膝坐在一塊巖石之上,沉浸心神,感悟那萬千流星之中,與自己所修之道有所聯系的那一顆。 漫天的星子墜落,想要從中找到一顆與己道相合的,并不輕松。 蒼麒沒有絲毫的不耐,在漫天星辰中細細尋找。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有一顆比周圍星子更為明亮,尾巴都長上一倍的星辰劃過。 而其后的軌跡中,有一道朦朧的身影,連同那揮動的長劍,一起進入了蒼麒的視野…… 景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這片空間里待了多久,繼第一顆與自己產生共鳴的流星之后,他先后又陸續與另外三顆流星產生了聯系。 那位前輩當真是毫無保留的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所有機緣皆盡藏于這漫天星辰之內,只看后人能不能自行把握住。 景黎自穿越之后,主要的手段便是原本的游戲技能,加上陣法術法的輔助,后來得到了異火,便也多了一層保命的手段。 而在與那些軌跡產生交集之后,心里莫名的生出一些別的念頭來。 雖說與人交手之時,有陣法與術法相助,會容易上許多,但是否,他最近有些太過于借助于此。 仔細回想起來,在他此兩者皆為融會貫通之時,與人交手都是以劍取勝,但是自從將那些法術精通之后,遇事大多都用此法行事,因為覺得那樣省事。 而對于劍道,他也并不如蒼麒那般心誠。 雖然他也用劍,但并未有對方那般的自覺。 蒼麒的道一直都很明確,那么自己呢? 自己的道又在哪里? 最初來到修真界時,想的不過是能夠容身之地,保護好自己;之后又有了宗門,有了師尊與師兄,其后經歷不少,也早已下定決心要變強,不想再有當日像與田家老祖交手之時那般,無能為力。 但是,只有這樣的不夠的。 其他修士,早的在筑基之時,晚的在結丹之際,都已早早明確了自己今后要走的路,并為之都努力,唯獨他不是。 太過容易得到的,往往會被忽略。 就是因為他的升級方式比起其他人都要來的方便順利的多,所以這本來早就該考慮到的問題,才會在此時,才被他想起。 屬于他的道,究竟是什么呢。 景黎睜開眼,看向頭頂近在咫尺的那輪皎月。 他其實并沒有太大的野心,穿越之后稱王稱霸什么的他全無興趣;他想要的其實也并不多,不管是以前還是現今,乃至于以后,他所希望的,不過是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都好好的罷了。 但是別說是在修真界,便是在他原來所生活的那個世界,想要一世順遂,哪有那么簡單,立世之根本,說到底,也不過是靠能力,更遑論是現在這個弱rou強食的修真界了。 而且…… 既然穿到了修真界,真要說,對修仙毫無想法,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單單是這個世界的大勢所趨,身為一個局中人,在明知道自己有可能接近那個頂點的可能,卻一點都不想去嘗試的,那是煞筆。 蒼麒的劍道是以殺止殺,反觀自己,卻仍是一片混沌。 背后的幻紫流金劍似有所感,清鳴一聲出鞘,飛到景黎面前,靜靜的懸浮在半空。 景黎盯著劍身看了許久。 緩緩站起身,握住劍柄,看了眼頭頂的夜空,那場絢麗的流星雨早已停止,原本鑲嵌于夜空中的星辰也隨之隱去,只留下一輪明月當空,靜靜的俯視天地。 那兩道前輩留下的心得體悟中有提及,說劍的精髓在于誠,唯有誠心正義,才能握緊手中長劍,到達劍術的顛峰,不誠的人,根本不足論劍。 “誠么……” 景黎怔然立于懸崖之上,手中長劍微微顫動,仿佛想要掙脫禁錮,又似在像他傾訴著什么。 一抹銀芒自景黎眉心閃過,那兩位前輩留在他識海中的心得體悟漸漸浮現,景黎似乎隱約明白了什么,久久佇立,仿佛一尊雕像般,一動不動。 許久。 握住手中長劍,肆意劈開。 一道銀白色的弧度在月光在折射出幽冷的弧度。 一聲轟鳴,下方的地面上出現了網狀的裂痕,密密麻麻的裂縫像是活的一樣像四處蔓延。 便連腳下所踩的懸崖,也并未能幸免于難,整座懸崖都被劈開,裂成了兩半…… 在那個由夜幕星河所構筑成的空間坍塌之后,景黎并不意外自己又回到了遠處。 在落地的那一秒,景黎便敏銳的察覺到了有一道視線的窺探。 循跡望去,見一人站在古木之下,半是同情半是幸災樂禍。 “也不是你……” 那人搖頭說出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來,也不管景黎什么反應,嘆著氣,徑自走出門去。 景黎莫名其妙的環顧了一圈周圍,發現原本亮著的那些光柱,大半都已經消失了,包括自己之前進去的那一道,連同著保護在外的藤條一起,重歸于地下。 景黎數了數,剩下的光柱還有四個,另外四個都已經不見了,也就是說,已經有四個人出來了,還有四個人在里面。 思及剛才那人的反應,結合眼前的情況,不難猜出,現在出來的這些,都是未能得到那位前輩傳承的人。 也難怪對方那副模樣了。 剩下的四道光柱里,有一道是蒼麒的。 景黎走到對方所在的光柱附近,盤膝坐下,邊修煉邊等他出來。 等了半天之后,又有一個人出來了,看他看向剩下三道光柱那羨慕嫉妒的眼神便知這位也沒能得到傳承。 自己等的人還沒出來,景黎也沒在意,閉上眼繼續修煉。 這一等便等到了十日之后。 景黎半是為蒼麒高興,半是納悶。 到了這時候還沒出來的,那必然是得了機緣,接受了那位前輩的傳承了,但是,為什么有三個人? 看著那不時有符文閃現的金色光柱,不知為何,心中隱隱升起了一絲不安。 蹙眉看向另外兩道光柱,有一道正好在他原本的位置左近,他記得,那是子苓的位置,斜對角的那位置,如果他沒記錯……在那里的,應該是聞人異? 難道三個人都得到了傳承? 可是不合理啊,從未聽說過還有一份傳承平分給三個人的,而且,他們三個人所修習的功法各不相同,又怎么可能所需一致。 “三個人……” 景黎越想越不對勁,忍不住在心底把那些已知的傳承數了一遍。 弘陽平話里有提起他們一共七個人,那么一共是七位前輩,算他每一位都留下了傳承吧。 其中兩位是對道侶,算一份,而那份傳承已經被自己得了;織織和蕭邙各得一份,那么便是還剩三位前輩,之前聽子苓提過一耳朵,聞人異有得到一份,那么還剩兩份。 剩下兩位,一位是弘陽平,另一位該是那位佛修。 佛修不可能傳給女弟子,子苓不可能是繼承了那位佛修的衣缽;而不管是蒼麒還是聞人異,所修之道都與佛修相去甚遠,要說他們兩個能夠得到一位佛修的傳承,景黎是絕對不信的,畢竟完全不對口。 若是像自己一樣,只是從其中領悟了一些功法秘技,倒還有可能,但一個和尚找他們兩個去修佛,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更何況,若只是領悟秘技,也用不了這么長的時間。 怎么算,都只剩下了弘陽平的那一份,可他們三個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的跡象。 哪有多余的傳承分給另外兩個,統共也就七個人……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對。 景黎忽的一頓,仔細回憶當時子苓給他們看得那卷破羊皮紙上的內容。 那上面寫的,應該是修真界與魔族約戰,修真界八人,魔族七人…… 為什么弘陽平說是七個,紙上寫的卻是八個,到底哪一邊才是真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在蒼麒沉浸心神,觀摩參悟其中一片軌跡中的劍法之時,忽有一道虛影憑空出現。 來者手持一柄造型古怪的黑色巨劍,帶著狂暴的殺意而來。 身影虛虛實實,不斷變化,就像是一縷青煙,眨眼間便殺到跟前。 雙手緊握那柄足夠兩把砍刀般大,劍身倒鉤林立的巨劍,照著巖石上的人影悍然劈下,周身爆發出驚人的氣勢。 蒼麒并未起身,紋絲不動的端坐于巖石之上。 一柄銀白色的巨劍無聲的從蒼麒背后顯現,在那黑劍的劍鋒即將碰到蒼麒的前一秒,銀色巨劍劍身閃過一絲暗芒,劍身一虛,飛出一柄比原身小了幾號的銀劍,須臾之間便抵達蒼麒身前,將那行兇的黑劍一劍拍開。 本以為一擊得手的偷襲者沒料到會有這種變故,只覺得雙手虎口生疼,竟是險些被那銀劍將手中黑劍給打脫了手。 來者瞇起眼睛打量了一番以護衛之姿,凌空懸于蒼麒身前的銀劍,冷哼了一聲,手腕一轉,將黑劍翻轉垂直握在身前,左手雙指并攏,在那鋒利的劍鋒上一抹而過,鮮紅色的血珠從倒鉤上滴下,落至下一個倒鉤,將其染紅之后,又繼續往下滴落,眨眼間,那一滴血便從劍尖一路滴到了劍柄上的凹槽之內,并迅速的在那紋路中滾動。 當血珠滾入窟窿時,劍身向前一轉,鋒利的劍身反射出亮白色的月光,就見一點白星閃現,唰唰唰數聲之后,與來者一般無二的八道虛影在本尊身后呈燕字形排開,且手中皆握有同款黑劍。 九道人影森然一笑,呈包圍之勢將蒼麒團團圍住,九柄黑劍劍尖紅芒閃動,揮劈砍斬刺,姿勢各異的向著包圍圈的中心位置襲去。 蒼麒睜開眼,眉心裂開一道縫隙,一道白色虛影閃現而出,帶著鋪天蓋地的殺意,與那些黑劍碰撞在了一起…… 景黎越想越不對勁。 進入浮屠塔的羊皮紙和鑰匙都是當初最后的那位修士留下的,那么,那一位的傳承必然是完整存在,而且必然是作為重頭。 而最后的傳承,是屬于弘陽平的——換了誰花了這許多心思布置,都不會缺心眼的把自己的東西放在前頭,肯定是會留到最后。 換句話說,最后的傳承是誰留下的,那么那個人就應該是布置好浮屠塔,留下地圖和鑰匙的人。 可是就算加上魔族,也統共不過十五個人,弘陽平不至于連七和八都分不清楚吧。 前后說辭這般不一致,究竟是羊皮紙騙了他們,還是,這里的這個弘陽平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