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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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具體如何,不過他前幾天遇見辰砂的時候,倒是聽對方提過蒼麒退出這場試煉了。 宗主與諸位峰主長老聽到這個消息,不由面面相覷,想不通蒼麒好端端的退出試煉做什么;再問,南星就一問三不知了——打從進山后,他就沒和蒼麒遇上過。 …… 是以,給整個九華宗高層帶來了一陣雞飛狗跳的景黎兩人一回來,明瀾就直接把人給喊來了。 原本有一肚子話要說,卻在看見蒼麒的時候,又給驚住了——出門前還是金丹后期巔峰,只差半步就能成嬰了;結果回來時,修為不見精進,反倒是直接跌落金丹,跌回筑基了。 饒是明瀾都有些愣住。 等不及兩人行禮,就一揮袖擺,直接詢問起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 除了剛來九華宗,拜師的那一次之外,這還是景黎第二次來太一殿。 明瀾看起來三十五上下,五官端正俊逸,很符合那些古裝劇中的一宗之主形象。 只是現在,這位宗主眉間卻有一道明顯的褶皺。 蒼麒趕到他身邊的時候,他已經被異火入體,而之前發生的事,蒼麒并不知情,是以景黎便將當日的情況大致說明了一番。 他的訴述并未添加個人主觀意見,只是單純的將整件事描訴了一遍。 他不知道白蔻她們是怎么遇見異火的,只是從雙方分開后,自己意外發現領隊令牌上的名字灰了大半開始,至于后來白蔻這個豬隊友扔出了縛靈鎖,他也只是一言帶過,沒說白蔻為什么會扔出縛靈鎖,但既然已經說出了縛靈鎖這三個字,想來明瀾心中也自有計較。 之后便是蒼麒為了救他,將他帶去了乾溪山,用千年冰潭的寒氣幫自己抵御體內異火灼燒之苦,還有后來,為了替自己擋雷劫,導致自身修為下跌一事。 能說的都說了,至于為何自己會在那樣的情況下,引來雷劫,卻并未提起。 “竟是如此……”明瀾眉間的褶皺未見平緩,反而越見深刻,對于在陰山山脈中鎖發生的事,沒有再問,只是招了招手,將景黎叫到身邊,問了一句,“可容我一探?” 景黎點了點頭,伸出左手,明瀾伸出兩指按在那一截手腕上,輸入一道靈力。因為提前打過招呼,在景黎的有意控制之下,并未遭到抵御。 明瀾探查了一圈景黎體內的筋脈,沉吟了一會,才道。“那異火既然現在暫時被壓制住,短時間內想來應該不會再出什么岔子,待你身子大好之后,可以試著收服此火,經此一番,那異火亦是元氣大傷,正處于休眠之際,你現在已是金丹期修為,再佐以冰屬性之物,應當無礙。” 不過景黎是水屬性修士,在收服異火的過程中,少不得要吃點苦頭,但再難,也不會比他剛才受的那一遭更難了。 景黎沉默著點了點頭,事實上他對于這異火并未有半分好感。 雖然根本原因在自己身上,但景黎還是難免有所遷怒。 異火是直接導火線。 如果沒有異火,后面的所有事都不會發生。 明瀾又將目光落在蒼麒身上,剛想開口,蒼麒卻微微搖了搖頭。明瀾一愣,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去,瞧見景黎耷拉著腦袋盯著腳下,看著情緒很是低落。 明瀾忽有所覺,頓了頓,到底沒再開口,揮了揮手,讓兩人退下,只是在兩人出去時,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蒼麒,蒼麒微微頷首,示意知道了。 兩人從太一殿里出來,卻沒人說話。 蒼麒轉過頭,看著整個人都快成灰色了的師弟,面上不由閃過一絲無奈。 他今日才轉醒,醒過來時,師弟已經帶著自己快要達到九華宗地界了。 自己現在的情況,也的確是需要閉關療傷。 上輩子也是從金丹跌回筑基,只是,那次是被迫,而這一次,雖然也是無奈之舉,但他并不后悔,畢竟如果當時不那么做,他就沒師弟了…… 既然已經有過一次經驗,蒼麒自然知道金丹破碎,需要重修是什么滋味。 只是這一次,比起上輩子,情況倒是奇怪的好上一絲。 醒來后發現身上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蒼麒雖有疑惑,但轉念一想,景黎既然已經能動了,身上靈力自然是恢復了。 兩人初遇時,景黎就曾經用那股奇怪的真元為自己療傷,現在景黎既然靈力恢復,幫自己療過傷也不奇怪。 只是,自從醒來后,他就發現,景黎的情緒有些不對。 滿眼的內疚與自責,雖然多少有些意料之中,不過一睜眼就看到這么一雙兔子眼,蒼麒不免有些無奈。 他可不想看見一個一見面就低著頭道歉的師弟。 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進了山門,直接被宗主傳喚了過去。 而即使是方才在太一殿里,景黎也還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如果剛才宗主也檢查過自己的傷勢,又照直說了出來,估計景黎更受不住了。 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是必然要馬上閉關了,只是,在閉關之前,得先把人給哄好才行。 第九十九章 太一殿前人來人往,蒼麒便帶著景黎先回了夕照峰。 一路上,景黎仍是悶著頭跟在后面,一聲不吭。 景黎現在已是金丹中期,自己修為下跌的事瞞不過他,而對方現下之所以這般愧疚,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基于此。 蒼麒沉吟了一會,才道。“師弟。” 喊了這一聲后,不出意外的就看見一張內疚的臉。 以前這么喊,早就得到一聲回應了,而現在,眼前的人情緒低落的都可以去墻角種蘑菇了。 蒼麒不由嘆了口氣,此回元氣大傷的,可不只有自己啊。 “這次雖說頗費了一些周折,不過能收服異火,倒也算是因禍得福,怎么還是這般悶悶不樂?” “若非是我之故,師兄也不至于要碎丹重修。”這種福,他壓根就不想要。從金丹跌回筑基,又豈止是兩字之差,更何況,蒼麒原本都快要成嬰了。別說是一檔,這分明都差了快兩檔了。 “此是兩碼事。”蒼麒搖了搖頭,“既是好事,又緣何不喜?”說完也不待景黎反駁,繼續道。“此次我修為確實有所跌落,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放在心上。” “我既然能結丹一次,自然也可以結丹第二次。”上輩子已經經歷過一次,這輩子再來一次,心里的落差并不會太大。何況,對于重修,他也算是有經驗了。 “這不一樣。”景黎忍不住低喊起來,“這怎么能一樣!你明明都快成嬰了,現在卻為了救我把金丹都給弄沒了!我寧可不要你……” “不要我什么?”蒼麒驀地沉下臉,眼含警告,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許多。 “我不要你幫我擋那雷劫,我寧可被劈的人是我!”明明該是自己理直氣壯,可頭一次看見蒼麒發怒,景黎卻不知怎的有些發憷,就連音量也漸漸低了下去。 “被劈的人是你?然后呢?怎么不說下去了?”蒼麒的笑容依舊溫和,目光中卻透露著深深的壓迫感。“我竟不知師弟這般能耐,那樣都能渡劫。” “我不是……”他明明就不是這個意思,他不信蒼麒會不知道,卻偏要歪曲了自己話里的意思。 “那你是要我在一旁看著你神魂俱滅?”蒼麒神色一冷,伸手捏住景黎下顎,迫使其抬起臉來,“誰給你的膽子?你當我是什么?” 景黎想要別開臉,可蒼麒手勁實在太大,竟是連一寸都動彈不得。 饒是如此,景黎也不覺得自己有說錯,只是,究竟沒敢直視眼前那雙冒火的黑眸,將目光落在了兩人身旁的空地之上。 印象中,蒼麒從未這般大聲的和他說過話,也從沒見過蒼麒氣成這樣,景黎傷勢未愈,臉色本就蒼白,被蒼麒這一通搶白,整張臉上更是血色全無,猛然一窒,解釋道。“我沒有,我只是不想要你修為下跌……” “在你心里,你的命就這般不值錢?”蒼麒氣極反笑,“金丹沒了,可以重修,若是你沒了,卻要我如何?” “是要我這輩子都陷在你的心魔里,永遠止步金丹?” “還是讓我日后每當修行時,就想起你是如何從我眼前消失的?” 蒼麒的臉色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你這么英勇無畏的不惜命,我卻是心疼的很。你給我記好了,下次再讓我聽見這種混賬話,我就打斷你的腿。” 陡然出現的殺氣,刺激到了景黎內心最深處的焦躁,終是忍無可忍的低吼起來。 “你要我怎么辦?!你在我面前為了保護我弄成這樣,難道就不是我的心魔了?!” “你流了那么多的血,連地都染紅了!可我卻像個廢人一樣什么都做不了!只要我一閉上眼睛,就看見你渾身是血的倒在我懷里啊!” 蒼麒一愣,捏住景黎下顎的手指下意識的一松。 景黎蹲下身,痛苦的捂住腦袋。 白衣上肆意綻放的殷紅色,是他永遠的噩夢。 如果蒼麒真的出了事,他的心魔也將就此定格,再不可能會有勘破的那一天。 景黎一直是個很容易被轉移注意力的人,一般有什么不高興的事,絕對不會留過夜;這種性子雖然好哄,但反過來說,若是鉆了牛角尖,那必然是執拗到底。 原本因為那些混賬話而大動肝火的蒼麒,在看見眼前可憐巴巴的團子時,心頭一堵,滿腹的怒氣就像是被針扎了一下,迅速消退了下去。 明明被景黎那些不過腦子的話氣的不輕,可當聽見對方啞著嗓子喊出一句心魔的時候,終究還是忍不住心軟。 若是易地而處,如果當時那么做的是景黎,恐怕自己的惱怒也不下于對方。 罷了。 蒼麒長嘆一聲,搖了搖頭。 也跟著景黎一樣,半蹲下身,伸手拉住那抱著腦袋的雙手,一點點的拉開。 景黎赤紅著眼睛盯著他,胸口起伏不定。 蒼麒微微一笑,拉住景黎其中一只手,帶著那只手,按在自己胸前。 結實的肌rou之下,心臟在胸腔中平穩而有力的跳動著。 景黎的手猛然收攏,死死揪住那塊衣料,指尖因為過于用力,而隱隱泛白。 “我還在這里。” 蒼麒的聲音低沉沙啞,似有股繾綣味道,百轉千回。 “以后也會一直在,你害怕的那些,都不會發生。” 又過了片刻,見景黎還是緊抿著嘴唇,不由輕笑道。 “還是說,師弟對我這般沒信心? ” 景黎用力搖了搖頭。 蒼麒仔細觀察著景黎神色,看他面部肌rou不再像剛才那般緊繃,唇角略勾了勾,將人拉起身,在發現景黎并無拒絕之意后,唇角上揚的弧度更大了一些。 也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轉而問道。“為何不為自己療傷?” 景黎先是被異火入體,又遭灼燒之痛,最后為了壓制住異火,元神受損,真個論起來,傷勢也不比自己好到哪去。 而自己這一次金丹破碎后,所遭的罪卻比上輩子好上不少,顯然是因為景黎曾經為他療過傷。 反觀景黎自身,周遭靈力卻是極度不穩定,雖然面上看著不顯,但內里卻是大有問題。 景黎抿了抿唇,沒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