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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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臨近暮時,這一處街市人來人往,站在門外看著那滿堂的熱絡,綾安更為好奇,怔怔的邁入堂內,聞著那香脂水粉的香氣,不由蹙眉,然而看到男男女女抱擁調笑,綾安面頰一紅急急別開眼眸,隨即攥了攥手,蕭奪為何來這里? 疑惑的穿過人頭攢動的大堂,看著倚欄而置的廂房一一看去,綾安怔住。 墨發因黑焰玉冠束起,俊美的人沒有剛剛用飯時的不悅,薄唇勾起,眼眸微瞇,骨節分明的手執著酒盞酌酒,身側兩個衣衫輕薄的女子伏在他胸口,對眸說笑。 莫名局促的后退,綾安搖了搖頭,不對,他不會這樣待她,他說過這一輩子只有她一人,只愛她一人,更不會丟下她一人獨自應對慌張的局面,他總是會護著她。 “喃喃乖,嫁給我吧,我會待你好,只娶你一人,縱著你疼著你……” 低沉的聲音似在耳邊響起,綾安眼眸驟然一紅,連連后退,隨即猛地轉身向門外跑去。 見她眼眸泛紅時,欣喜之余,蕭奪早已經按捺不住,猛地起身追去,然而推開眾人追去時,門外哪還有那人的身影,心中突然涌上不安,蕭奪猛地扯過一人:“剛剛那女子向哪里跑去了?” 無辜被扯過的人對上那染寒的眸子,嚇得縮瑟,連連擺手:“沒看見,沒看見。” 世上怎么會有這般巧合之事,眾人各自忙碌中又怎么會注意不相熟的人,她不也是他想法設法引來的嗎。 想到那泛紅的眼眸,蕭奪一陣后悔,站在人流中,不斷搜尋,夜色漸暗,尋不到人,蕭奪心中越發焦急,踏地而起,飛身回到兩人用飯的酒樓,仍尋不到那人蹤跡,正要邁出酒樓,似想起什么,蹙眉扯過樓中的小二:“今日那女子抵在這里的東西呢?” 小二聞言撓了撓腦袋思索片刻,隨即將帕子搭在肩上,一臉懊惱:“別提了,那些破爛玩意不值錢,我們掌柜說看著膈應,早讓我們扔了去,真是吃了大虧了,早知道不放那人走了,格老子的賣去花樓也不能放她走。” 因著小二的話,心中涌起怒火,蕭奪眼眸微瞇,袖中的劍便要出鞘,然而下一刻卻怔住。 她失去記憶,他將她帶出宮,她滿心信任他時,他卻將她扔在這她完全不熟悉的地方,那小二都可如此輕慢待她,何況旁人,他竟因著一時置氣將她置身于慌亂之中,想到她曾慌張的站在這里,蕭奪心頭驟然一疼,他不知道是什么喜歡,所以用對待旁的女子那般對待她,現在完全知道了,他舍不得她受委屈,他再不會與她置氣了,日后會好好待她,即便她當真喜歡過旁人,即便她不喜歡他。 他會找到她的。 不斷被撞到肩膀,綾安一時煩躁,選了一處僻靜的小路,茫然的走在月色下,綾安扁嘴摸了摸肚子,餓了。 她未失憶前是不是時常愛做夢啊,為什么她總覺得有一個男人瘋狂的喜歡著她,疼愛著她呢?會抱著她哄著她,會百般縱容她,可明明醒來她是個眾人嫌棄的公主啊。 京湖畔旁,尋了個還算干凈的草地坐下,綾安托著小腮偏頭,早知道她午時多吃點了。 “呀……啊……” 咿呀的聲音讓綾安一怔,回頭看身側多了個會蹬腿拱屁股的胖娃娃,綾安蹙眉,順著抬頭,看到不遠處黑眸幽深,一臉陰沉的高大男子,綾安咽了咽口水,小手擺了擺:“你不要誤會,這個不是我的孩子。” 男人容貌俊美,容色沉沉,黑眸深邃如夜,薄唇微抿,高大挺拔的身材似將這處隔絕,看他定定的看著自己,綾安雖然覺得有些眼熟,但現下卻滿是狐疑害怕。 忍著懼意,抱起自己的小肩膀,綾安揚起下巴,眼眸微瞇,狀似無懼的開口:“你要做什么啊,我可是什么都沒有。” 看到那習慣瞇起的眼眸,虞應戰心中澀然,難怪她沒有一絲音信,她不記得他了,忍下酸澀,喉結微動,沙啞開口:“喃喃,我很想你。” 男人始終與她保持稍遠的距離,然而他的話卻十分清晰,綾安渾身一僵,腦中一片混亂,看著已經在草地上打滾的一小個rou團,猛地抬頭,眼眸通紅,嘴扁了又扁,滿腹委屈的開口:“夫君你怎么才來啊,我都餓死怕死了。” 虞應戰心疼的緊,抬步上前,卻又頓住腳步:“喃喃,我現在不能抱你。” 附身去抱自己的胖兒子,李言蹊吸了吸鼻子,知道自家夫君貞潔病又犯了,滿不在意的撇了撇嘴,軟軟開口:“等我回去,你要好好抱抱我。” “好。” 第88章 這一次不像上一次那般倉促,應是早做了準備, 比起上次虞應戰與小刀取蠱時的痛苦, 引蠱時李言蹊并不是很疼。 因為有了幾次經驗, 薛定海也不似之前那般緊張, 游刃有余的施藥。 所以房內, 只有虞應戰一人容色嚴肅凝重。 端坐在外間, 看到小妻子手臂裹上浸滿藥水的藥布,虞應戰眉頭緊蹙,一臉陰沉, 雙手緊握成拳, 額頭布上薄汗, 極力壓制聲音中的顫抖:“喃喃莫怕。” 那邊人的聲音雖不大, 但氣壓卻不小, 內間相對而坐的兩人自然察覺到了那端坐之人的緊張, 薛定海淡笑不語, 李言蹊雖然也好笑自家夫君明明自己怕的緊卻安撫她的模樣, 可剛剛恢復記憶, 一想到她不在時, 他是何等的難過,便心疼自家夫君, 重重的點了點頭。 見小妻子睜著眼眸,乖巧點頭, 虞應戰稍稍松了心, 可攥成拳頭的手始終沒有放開。 引蠱并不像先前自家夫君與小刀取蠱時那般疼, 但想到有蠱毒擺尾在體內,委實有些可怖,李言蹊不敢去想,在薛定洲收手去準備銀針時,李言蹊看向坐在懷中的兒子。 兒子跨坐在她身上,她只能看到兒子圓滾滾的腦袋和因著嬰兒肥而鼓起的臉頰,心里喜歡,抬手將兒子抱著面對自己。 小rou團原本跨坐在李言蹊的腿上,因著年紀小行動有限,看不見其他,只能看著對面外間一臉嚴肅的爹爹,十分不喜,干脆閉上了眼眸,然而突然被抱起,看到面前陌生的女子,睡意全無,滿心好奇。 從出生便未與爹爹分離過,本就模樣與虞應戰相似的小rou團雖然什么都還不懂,但神態已經有了虞應戰的影子。 淡淡的小眉頭因著看到陌生人而皺起,凝重研究。 小心的握上胖兒子rou呼呼的小手,李言蹊附身:“徹兒,我是娘親呀。” 因為小手被娘親的兩個手握著而坐,還不會抬頭的小rou團脖子后仰,然而心中疑惑面前他并不熟悉的女人是誰,小rou團奮力的挺著脖子,rourou的下巴隨著“吭哧吭哧”的聲音疊起。 看到為了脖子挺起而全身蛹動的兒子,李言蹊有些好笑,怕累到兒子,忙抬手抵住兒子的后頸,小rou團不用費力了,蝌蚪似的小眉頭卻仍舊嚴肅。 滿心想要女兒的李言蹊在知道自己生了兒子后,還來不及失落便遭遇意外,但看到兒子也沒有預想中的失望,忘記了自己在少童院看到那些汗津津臟兮兮的男孩時是何等的嫌棄,對著粉白圓滾滾的兒子李言蹊只有喜歡。 坐在椅子上,眼眸柔柔偏頭看著滿臉疑惑的兒子,越看心頭越軟,李言蹊正想要附身親親兒子鼓鼓的小臉,卻聽外間傳來輕咳。 撅了撅嘴,不去看那坐在外間正對著她的夫君,瞧著兒子rou呼呼的小臉不能親,李言蹊有些不大開心,心里暗暗盤算等她回到自己身體里各種親兒子的方式。 “引蠱雖然不似之前那般疼痛,但定蠱會有些疼。” 聽到薛定海的聲音,李言蹊抬頭,看到如牛毫的銀針心中怯怯,但想到那外間還有個比她更怕她疼的人,李言蹊忍著害怕,咬唇點了點頭。 畢竟她也是經歷過生子之痛的人,這銀針刺入總不會比生子還疼吧。 銀針推入定蠱,李言蹊雙眼飆淚,都疼。 雙眸因著疼痛泛紅,習慣想要尋夫君的人,看到端坐在遠處不能近身撒嬌的夫君,撅了撅嘴,隨即低頭看向懷中劈坐在她腿上的胖兒子。 單臂抱著懵懵懂懂的兒子,李言蹊委屈的將頭埋在兒子rourou的小肩膀上,軟軟撒嬌:“徹兒,娘親好疼啊。” 坐在外間一直隱忍的人倏的站起,大步走入,可不待虞應戰走近,被娘親緊緊抱著的小rou團努力的抬起手臂,一臉嚴肅的先于爹爹發難,蝌蚪眉皺緊,rourou的小手指著拿銀針扎著娘親的薛定海,中氣十足的道:“咿呀!啊!呀!” 破涕為笑,李言蹊吻了吻兒子的圓腦袋,要兒子也很好,她日后努力不讓她的小rou團變得與那些男孩一樣臟兮兮就好。 薛定海將李言蹊體內的蠱引出時天色已經快要大白,不做耽擱,立刻與嬤嬤向內室走去,去引李言蹊原身的蠱毒。 想到自己現下的身份,李言蹊不好留在將軍府,待額上的汗意消去便打算回到宮里。 虞應戰則亦步亦趨的抱著兒子護送小妻子回宮。 晨時的宮門口沒有旁人,只有明明馬上便能再見到的一家三口。 握著兒子的小手摸了摸,心里羨慕那小手的滑膩,李言蹊最終放開了手,抬頭安撫自家夫君:“一會兒便能見到了,你快回去吧。”話罷,心中不舍,但生怕她不舍他更不舍的李言蹊,提裙轉身向宮門走去。 看著她走遠,條件反射的抬步,虞應戰抱著兒子仍舊緊隨。 似有所覺的回頭,見父子倆皆一個模樣的看著自己,李言蹊有些好笑,待看到兒子張嘴打著哈欠仍舊不忘蹙眉時,輕笑出聲,眼眸柔柔的看著自家夫君:“快回去吧,否則一會便見不到我了。” 凝重的點頭,想告訴她,他控制不了自己腿的虞應戰喉結微動,隨即垂眸看向懷中的兒子,蹙眉開口:“與你娘拜別。” 咬著手指抬頭,小rou團不明所以的看向爹爹。 蹙眉抬手,將兒子的手從嘴里拿出,虞應戰更為嚴肅:“日后莫要如此不知規矩。” 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家夫君與兒子一本正經的談話,隨即有些心疼自己的胖兒子,她的兒子定在她不在時受了不少委屈! 嗔怪的看向那對待兒子如此嚴厲的人:“他還什么都不懂,你想他怎么與我拜別?” 虞應戰蹙眉,他本是想在生活中的一點一滴訓導兒子,讓他自小養成習慣,并未真的讓兒子現下知禮,聽到小妻子的問詢,虞應戰肅容沉默半晌,隨即抬手握上兒子的手,輕擺了擺。 心頭因著這一大一小的動作而柔軟,李言蹊勾唇,眼眸明亮的看著自己的夫君:“夫君,我好喜歡你啊。” 握著兒子的手僵住,虞應戰隱忍抬頭,喉結攢動中,那落下輕笑的女子已經如蝶一般飄入了宮門。 恢復了記憶,李言蹊再沒了惶恐不安,想到能馬上見到夫君,心里開心的緊,提裙輕哼邁入寢宮,然而卻在看到寢宮門前一臉陰郁的男人僵住。 扶著漆紅的門,李言蹊心里暗暗道遭,嘴角強牽了牽,小手下意識的擺了擺:“嗨。” 陰沉的面容掩飾了奔波一夜的憔悴,看到她時原本涌動怒意擔憂的心漸漸平復,緩下臉色,蕭奪抬步上前想要去握她的手。 已經恢復記憶的李言蹊又豈是什么都不懂的‘綾安’,下意識避開。 手在空中僵住,蕭奪頜骨微動,沙啞開口:“你生我的氣了?” 她定然是要生他的氣啊,她信任他,將自己的東西都放在車里,結果他扔下她便跑了,但那些都屬于那個失去記憶的‘綾安’,現下的她又豈會因著那些無關緊要的事生氣,可想到兩人之前的親昵,李言蹊心中為難,她不想再節外生枝了。 垂眸攥了攥手,李言蹊輕聲開口:“我失憶了,所以不知道先前有喜歡的人,現下突然發現應是當真有喜歡的人,之前種種只是因為將你錯認成了他,那個,抱歉了。” 心口驟疼,蕭奪嘴唇微啟,眼眸閃過脆弱,隨即立刻瞇眸,輕呲開口:“你先前絕不可能有喜歡的人。” 他先前因著嫉妒不安沖昏了頭腦,回想起來,她在很小時,撞見他與皇后私下說話便開始跟著他了,他雖然從未回頭看過她,卻也知道她身邊沒有相近的男子。 因著他的篤定,李言蹊為難,心里暗惱這人怎的不再她離開這身子的時候過來,她也好成全了綾安。 看著她一臉為難,眼眸閃躲,蕭奪心頭晦澀,垂眸沉聲:“你不想離開了?” 又想要威脅她?她又不是真的綾安,聞言李言蹊不快的撅了撅嘴。 看到稚氣的動作,蕭奪心頭柔軟,想到昨日自己將她弄丟,一時愧疚,抬步上前,俯身去看她的眼眸,輕哄道:“昨晚是我不對,從未真正喜歡過一個人,我只是有些不安,日后我不會再離開你,你想留在宮中我便護你周全,你想離開宮中我便伴在你身邊。” 因著他突如其來的溫柔怔住,李言蹊抬起眼眸,然而看到漸近的臉,猛地抬手擋住自己的唇。 俯身湊近的蕭奪動作一頓,隨即大手攬過她的腰,隔閡手吻上她的唇:“綾安,我很喜歡你。以后我會全心全意護著你,再不離開你,再不丟下你,你莫要與我生氣了可好?” 如果先前是為了哄著她而帶她出宮,昨晚尋不到她時那份惶恐讓他徹底明白,他放不下她了。 既然放不下,他便要早些為兩人的將來做打算,門內向來重規矩,他既然打算違背雇主的意愿,勢必會受到門里的討伐,他需得先回門將一身所累解決。 見往日不羈散漫的男人眼中透著溫柔,李言蹊心頭懊惱,仍舊垂眸不語。 怕她在他不在時受到傷害,蕭奪不再耽擱飛身離開。 立在原地,李言蹊輕輕嘆息,但愿她醒來一切都會恢復從前。 第89章 寧靜舒適的房內彌漫著沁人的香氣,并非是熏香, 而是因著女兒家沐浴過后自有的自然之氣, 好聞更令人迷戀。 支額定定的看著平躺在床上的小妻子, 心中動蕩已久的人不肯錯眸一絲一毫。 團扇似的長睫輕顫, 似是睡了很久一般,李言蹊雙頰緋紅, 皙白的小手伸過頭頂抻著懶腰, 輕‘嗯’一聲, 滿足的睜開眼眸, 然而看到入目的夫君, 迷茫的鳳眸下一瞬明亮, 十分欣喜的環上俯過來的脖頸:“夫君,我好想你啊……” 不善言辭的男人容色雖然沉肅, 但薄唇已經在那聲音落下時吻上那紅艷艷的嘴唇,極盡熱烈。 只著睡時薄紗的人鼓鼓的小胸脯因著那熱烈的吻不住的起伏, 實在招架不住自家夫君這般熱烈的人, 忙抬手捂上夫君的唇,喘息開口:“我……我要先去看看我的胖兒子。” 李言蹊在以綾安的身體入睡時便惦記著自己的兒子,從自己的身上醒來自然要先去看看兒子。 想到兒子就心急火燎,覺著這一吻便算是安撫了夫君,毫無負擔的李言蹊將人推開起身, 坐在床側搜索著自己的鞋子, 歡喜的穿上鞋子, 卻敏銳的察覺身后靜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