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魏荇剛剛下課,飯都沒吃便趕來了這里,此時顯然沒想到會看見夏子蒔正好出現,他的眸光立刻亮了一下,在耀眼的日光下,他英俊的面容卻是比陽光還來的明亮矚目。 真真映襯了那一句話,少年是中午十一二點的太陽。 夏子蒔不知怎么便被魘了一瞬,心頭之前一直被強壓著的情感也在這時控制不住地迸發出來。 她面上一向冷靜自持的面具很快融化,下一刻,在她自己都不知曉的時候,她已經看著魏荇微笑了一下。 充滿了春意與柔和。 于是很快地,那個怔忪住的人便換成了魏荇。 自從知道夏子蒔是女孩子是以后,他心里便總有著一股比之前更多更深的邪念,好似是出閘的猛虎,總覺得夏子蒔哪怕是呼吸,好像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勾人勁,現在,看著夏子蒔的笑靨,他第一個冒出腦子的想法便是——沖上去!抱住她! 而事實上,他確實也是這么做了。 下一秒,夏子蒔只覺得自己的眼前像是白光一過,緊接著,她便已經被一雙熟悉的大手架著推到了角落中。 這地方現在還沒什么人,但畢竟是在人流密集的醫院,說不好什么時候便會有人經過,夏子蒔慌慌張張地拿著垃圾,剛想問魏荇“你發什么瘋”的時候,她的唇便已經被緊緊堵住。 狂風驟雨般的親吻很快壓了下來,夏子蒔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像是被掠奪地干干凈凈! 魏荇這段時間也不知是看了什么,還是從哪里學習了什么,親密起來的花樣實在是多得夏子蒔防不勝防,就像是現在,他壓著她,親吻她的動作仿佛是一只兇猛的野獸,正肆意品嘗著自己利爪下的美麗獵物。 幾乎是他唇舌的每一次深入,都能引來夏子蒔的一次輕顫,而模模糊糊中,她也只能在換氣的空檔中發出輕微的抗議——雖然很快便會被魏荇吞入腹中,但是這聲響魏荇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只是本來帶著滿滿拒絕的話語,此時在兩人的親密過程中,不知為何,就像是充滿了說不出的欲拒還迎。 兩人膠合的唇瓣下,有來不及吞咽的唾液慢慢淌下,夏子蒔玉色的皮膚也一點點被染上嫣紅,就在夏子蒔覺得自己的衣擺都被魏荇掀開,他的動作越來越過分時,她才終于卯著勁,狠狠地咬了魏荇的嘴唇一口! 這一下特別重,雖然不至于像一些言情小說那樣咬的鮮血淋漓,可是也足夠魏荇停下動作。 當兩人分開時,夏子蒔甚至還看見了魏荇嘴唇上的咬痕——瞧著那深度,估計一時半會是褪不下來了。 于是夏子蒔的臉上更熱,只是魏荇卻抱著她還是不撒手,仿佛很委屈的樣子:“哥,你怎么咬人?” “閉嘴……放手!” “可是我還不夠。”魏荇卻像是已經打定了主意厚顏無恥,他輕輕舔了舔唇角的咬唇,看著夏子蒔的眼神簡直如狼似虎。 …… 這熊孩子是準備在醫院將事情做全套嗎? 剛剛他手都,都伸進她衣服里了! 夏子蒔的頭頂的黑線都快要滑落下來,與此同時,她的脖子也快要著火,只是她這時候真的不知道應該怎么去回答魏荇。 兩人就像是對峙著的野獸……雖然夏子蒔已經是節節敗退的那一方,但就在這時,沒想到的是,魏荇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叮鈴鈴!” 聲音急促,仿佛正瘋狂地催促著什么。 魏荇輕輕地擰了擰眉,下一刻還不等去掛斷電話,夏子蒔便已經窺著這個空檔從他的懷中逃了出去。 可以看的出她是真的很慌,手上的垃圾都扔在了地上不管不顧,瘦弱的身影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便已經再看不見。 要追是有點不可能了。 于是魏荇很快地擰了擰濃眉,幾秒鐘后,他才不耐煩地拿出了口袋中的手機,只是映入眼簾的聯系電話,卻叫他的眉頭蹙地更緊—— 是陸雪曦。 那這個電話他就不想接了。 魏荇想也不想地直接掛斷了電話,可就在他停好了自行車,將夏子蒔之前扔在地上的垃圾撿起來,準備扔掉時,他的手機又再度響起。 還是一模一樣的聯系人,陸雪曦儼然便是一副不接就要一直打下去的架勢。 魏荇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這次依舊還是不帶任何猶如地掛斷,可就在他考慮著是不是應該把這個女人關進黑名單的時候,一條短信卻又跑了進來。 只有很簡單的一句話——我現在就在中心醫院,接我電話,不然我就過來找你。 魏荇瞇了瞇眼睛。 陸雪曦是在跟蹤自己? 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紛雜的想法接二連三地冒出,他黑沉了臉色,也就在這時,電話再次響起,而這次,魏荇終于接起了電話:“……你想干什么?” “魏荇,我不想干什么,我對你沒有一點惡意!”一聽見他的聲音,陸雪曦便慌亂地立刻解釋。 雖然之前兩人的接觸并不算頻繁,但是對于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陸雪曦了解他的脾氣性格,所以她知道魏荇現在正在生氣,可是她卻也是真的沒有辦法。 她慌亂地道了歉,但是對面并沒有傳來回答。 可是電話還沒掛斷,陸雪曦就知道魏荇是在聽。于是很快地,她便整理好了自己真正想說的話語:“我這次給你打電話,其實目的地真的很簡單,我要告訴你,夏子蒔的真正面具。” “我要揭發她,我要讓你知道,她是一個多么可怕的人!” * 陸雪曦花了半個小時才將事情經過描述完整,可哪怕是她將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魏荇也依舊不以為然。 畢竟這個女人顛三倒四的功力實在非常強大,光是聽她的一面之詞,就要讓魏荇改變想法,相信夏子蒔是之前cao控輿論,讓陸雪曦被人捉/jian,被學校退學的真正元兇,這還是不具備說服力。 但就在他要掛斷電話之前,陸雪曦卻說她有一個證據。 于是就是這句話,叫魏荇原本想要關閉手機的動作凝滯了下來。 之前夏鎮對他說的那些話,此時依舊還被魏荇清晰地記在心中,夏鎮說要他好好地看著夏子蒔,不讓她做錯事,而夏老頭之所以會說這些,自然不是空xue來風,可難道就像是陸雪曦說的那樣,夏子蒔真的已經做了什么? 魏荇說不準,但是鬼使神差地,他還是答應了陸雪曦見面的要求。 于是很快地,她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可以看的出,之前的那場輿論風波給陸雪曦帶來了很大的影響,哪怕是現在,她的臉上也依舊戴著口罩,仿佛是擔心什么人會把她認出來一樣,而一見到魏荇,她便立刻領著他去了中心醫院的另一個住院部。 這里居住的多是身上不方便的病人。 魏荇并不知曉陸雪曦到底要做的是什么,可是在穿過一間間病房后,很快地,他便瞧見了病榻上,一個面色慘白的肥胖男人。 魏荇從來過目不忘,之前江義年生日的那天,在ktv的樓下,他還記得自己見過這個男人。 沒記錯的話,他叫陳威,就是包養陸雪曦的人,那時他還坐在豪車里,吃的面上油光水滑,面色紅潤,可是現在,不過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怎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魏荇疑惑地擰了擰眉心,而陸雪曦已經將口罩半拉了下來;“我知道你和夏子蒔的感情很好,所以你不愿意相信我的話,可是自從我知道是什么人害我之后,我就一直在回憶之前的許多事情。” “你現在看見的是陳威,幾天前他還是好好的,十分正常,可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按照原本的解釋是,他喝醉了酒,剛好走到了酒吧附近的一個工地,掉進了那兒之前幾天便已經沒有了井蓋的下水道里,可是現在,我卻覺得陳威變成這樣,很有可能也是夏子蒔的一手計劃!” “因為一切都真的太巧合了,怎么好端端地,陳威就掉下了剛好沒蓋井蓋的下水道,雖然那個工地確實就在酒吧的附近,但是,但是……陳威一個人怎么可能會莫名其妙地走到那個地方!” 陸雪曦有些著急地解釋道。 畢竟她能找到的線索實在太少太少,所以現在,她只能用自己的猜想去試圖說服魏荇,而這些話因為沒有證據的支撐,所以顯得十分蒼白,這也是為什么后面她越說越快的原因。 但是這些在魏荇看來都太可笑了…… 他果然是想太多了才會和陸雪曦一起過來看證據。 “行了,你說的話我都聽了。” 陸雪曦,大家不是都跟你一樣每天閑著那么無聊的,你要是有時間就想辦法去別的大學看看那邊能不能要你吧。”魏荇不客氣地說著,話音剛落,他也看了看手腕上的腕表:“我現在要回去了,你之后不用再給我打電話了,我不會接的。” “可是魏荇,我說的都是真的!” 陸雪曦著急地滿臉通紅,眼看就要哭了;“不然的話,你問問陳威呢,你問問他那天的一些細節,看看他跟你怎么說好不好?” “可是我懶得問。”魏荇并不想接受陸雪曦的套路。 現在這些東西根本就是在浪費他的時間,夏子蒔那邊都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害羞? 魏荇興致勃勃地想著,下一刻便想要轉身離開,可與此同時,陸雪曦也已經將矛頭對準了床上的陳威,她大聲怒喝道:“陳威你說啊,你說你出事的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 “可是我真的想不起來了……”陳威也被陸雪曦吵得快要煩死。 夏子蒔什么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誰。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天的情景我醒來以后真的都不記得了,我唯一還有些模糊印象的,就是我拿過一個小香包……可是后來找了下水道以后警察也說沒有啊,所以我估計我就是記錯了吧。” 陳威嘟嘟囔囔地說著,顯然已經非常難過。 而他沒注意到的是,就在他說到“小香包”時,魏荇原本準備離開的腳步卻忽然一頓! 第84章 奇怪? 以往一些殘存的記憶碎片仿佛都在此時被拼接成塊。 而夏子蒔并不知曉魏荇那頭發生的事情。 從樓下回了病房后不久, 主治醫生便給她開出了明天夏鎮手術需要用到的一些額外東西,于是她立刻馬不停蹄地到了本院的醫療用品售賣處購買, 跑了兩個地方后,她這才將需要用到的東西全部買齊。 走在樓梯上時,夏子蒔不由有些胸悶氣短。 這段時間她發病的次數開始越發頻繁, 伴隨著一次又一次的痛苦經歷, 夏子蒔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此時正對她發出的警告信息。 它即將開始衰竭,所以每一次的使用都得千萬般地小心。 方才也許是跑的急了些, 此時走在樓梯上, 不過剛走到一般的路程,她便克制不住地開始眼前發黑, 便連踩著地面的雙腳也有些沒力氣起來。 這種短暫的暈眩這段時間便時有發生,也許是和她沒休息好有關系, 此時黑暗突然來襲, 夏子蒔連忙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抓一邊的欄桿穩住身子,但是茫然無措的狀況卻叫她的指尖怎么也找不到心中所想的東西。 眼看著她便要失去重心地向后栽去,可就在這時, 一雙熟悉的大手卻已經忽然出現, 將她護在了懷里—— “哥, 怎么了, 是不是頭暈?”低沉的聲音很快便傳入耳中。 話語中帶著滿滿的焦急,與一些說不出的情感。 而幾乎是在剛掉進對方懷抱的時候, 夏子蒔便已經認出了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后的人究竟是誰, 此時她雖然沒有立刻回答, 但是心中的不確定感卻已經盡數消失。 下一刻,她便已經將全身的重量安心地交到了魏荇的身上,而這樣短暫地依靠了幾秒鐘的時間后,夏子蒔原本還有些急促的呼吸與頭暈目眩的狀況也緩解了下來。 于是很快地,她便掙扎著想要站直身子。 夏子蒔沒忘了現在是在醫院,所以在狀況有所改善的當下,她便抓著欄桿從魏荇的懷中退了出去,轉而站在了比魏荇高出一格的臺階上,看著他搖了搖頭:“我沒事……” “可是你剛剛……” “是我剛剛去買東西的時候跑的著急了,沒什么大問題的。”她一邊說,一邊拿起手給魏荇看了看她手上提著的東西,以此來證明自己并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