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比如人們說的心靈感應,還有很多別的事。 說起來都是玄學,可是卻也沒人能全盤否定。 葉安歌走在碼頭, 夜里晚風呼嘯,吹起她的長發, 葉安歌遙望著遠方,遠方是一片黑暗, 甚至沒有一座燈塔, 看不見一點亮光。 風越來越大,葉安歌只能離開碼頭。 就在葉安歌準備坐車回去的時候, 她的手機響了。 是陳彥的電話。 “喂?”風聲太大, 葉安歌只能提高音量。 陳彥的聲音也不是很清晰,葉安歌聽不清。 葉安歌只聽見他說了幾句話,她大聲道:“發短信!我聽不清楚!” 陳彥應該聽見了,掛斷了電話。 短信很快也就過來了—— “最近娛樂圈可能有大事, 建議你先不要參加任何訪談類的節目。” 此時風太大了,葉安歌準備回去之后再打電話詢問陳彥。 雖然陳彥并不混娛樂圈,可他如果真心觀察娛樂圈的動態,很多事情他都能比圈內人掌握的更快。 甚至比張連生這種在娛樂圈待了不少年的經紀人了解的都清楚。 而且沒有十足的把握,陳彥也不會給她發這樣的消息。 娛樂圈可能真的要發生什么大事了。 葉安歌搭了一輛出租車。 因為天太晚,葉安歌只看清了車牌,也沒仔細打量車身,加上狂風大作,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司機一停車她就坐了進去。 但是很快,出租車行駛的方向就不對了。 車前沒有掛駕駛員的身份信息。 “走錯路了吧?”葉安歌問了一聲。 司機悶聲悶氣地說:“沒走錯。” 葉安歌一掰車門,果然已經從車內鎖上了。 這種出租車前后座是有鐵欄分開的,后座的人怎么動也影響不了前方開車的司機。 這個時候葉安歌的第一反應就是報警。 雖然她對自己的身手能力都很自信,可現在并不是自信的時候。 就在葉安歌把手機拿出來的時候,估計司機通過后視鏡看到了她的舉動,一直沉默寡言地司機忽然說:“我這是走的小路,從這邊過去能省十塊錢呢。” 葉安歌:“……你當我傻的嗎?” 但現在報警是很麻煩的,葉安歌沒記過這邊的警局電話。 雖說現在報警都是打110,可110是總局,到時候總局還要接線到分局。 葉安歌熟悉這些,也知道現在不是慢悠悠打電話的時候。 她看了眼手機的左上角,面色不改的撥通了電話。 “傅驍嗎?” “我上了一個出租車,車牌號是xx30835,現在正在往城外走,你那不是和我的手機綁定了嗎?你直接搜我的手機定位……” “小姐!”司機急了,“我真的不是壞人!我現在退回去行嗎?” 司機連忙打過方向盤,開始往回開。 葉安歌卻沒有掛斷電話:“司機說他往回開,我們就不掛電話了,隨便聊會兒吧,我要是平安到家了再掛你電話。” 其實這通電話根本沒能打出去。 她把手機剛打開的時候就看見沒有信號,估計司機在車里裝了什么屏蔽信號的東西。 但是她還是得試試,因為像司機這種悶頭不說話的人,應該剛進行犯罪活動沒有多久,還沒有老手那么有經驗和篤定,這種人還是可以嚇退的。 心思有鬼的人很容易暴露。 這一路上葉安歌都在和自己的手機單方面聊天,她暗地里打量這個司機。 他的穿著并不算得體,袖口還有沙土,衣服比身體大一圈,頭發很油,身材干瘦。 說話的時候還帶著nongnong的口音。 他的生活顯然不太富裕。 開車的樣子也不算熟練,估計才拿到駕照不久。 袖口的泥沙證明他白天可能在工地上班。 他打算把她拉到哪里去? 買賣人口嗎? 葉安歌不時對著手機說話,不時觀察司機。 這顯然是個新手,心理素質不過硬,或許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他的額頭已經有汗了,而且經常透過后視鏡看向葉安歌。 等回到鬧市區的時候,葉安歌才松了口氣,她戴著鉆石項鏈,項鏈被藏在衣服里,沒有露出來,財不露白這個道理她是清楚的,只要回到了鬧市區,哪怕他依舊鎖著門,葉安歌也能取下項鏈敲碎車窗跳出去,大不了斷條腿。 好在司機膽子小,不敢真的把她拉回家:“你就在這兒下吧,我不拉你了,你重新打輛車。” 葉安歌這才說:“師傅,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針對你,我就是膽子小,這樣,這個坐車的錢我還是給你。” 司機狐疑的看了葉安歌一眼,但是她的表情太真誠了,一雙眼睛看著他,似乎他不答應就傷透了她的心。 于是葉安歌下車之后,她繞過車頭,站在路邊翻錢包,給司機拿零錢當車費。 司機盯著葉安歌的錢包,他看不出牌子,但覺得這錢包的質量不錯,應該是真皮,他現在就希望這個女人能多掏點錢出來。 “師傅。”葉安歌掏錢掏到一半,忽然問,“你們把那些女人關在哪兒的?” 司機還盯著葉安歌的錢包,一臉專注貪婪:“我們把她們……你在說什么?!” 但司機此時反應已經來不及了,葉安歌趁他沒能反應過來,一手打開了車門,一手把住了司機的胳膊,兩只手一起用力,把司機拽下了車。 她翻身坐到司機的背上,雙腿鎖住司機的脖子,這下司機就真正動彈不得了。 司機的脖子和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紅,這是血液無法流通的象征,很快,他就會感覺呼吸困難,死亡近在咫尺。 路人們紛紛被這一幕嚇了一跳,還有人的第一反應是掏出手機錄視頻。 但也有人上前問:“大妹子,這是干啥呢?” 葉安歌戴著口罩,但帽子已經掉了,好在頭發上又有些凌亂,只要她不理好頭發,應該還不會被認出來:“大哥,幫我報下警,這應該是個人販子,還是團伙作案。” 這下男人被嚇了一跳,這男人留著個大光頭,戴著個金鏈子,還紋了個花臂,一副社會人士的打扮,至少比這個司機像壞人多了,但他一聽葉安歌的話就忙不迭送地點頭:“我打我打。” 很快,人們發揮了圍觀熱鬧的天賦技能,葉安歌被人群包圍了起來。 司機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一個勁喘氣,這也是葉安歌放松了力道,要是她真一直使勁的話,這司機估計已經被勒死了。 “大妹子,你是咋看出他是人販子的?”花臂男蹲在葉安歌旁邊,“他看著也不像啊!” 警察還沒趕過來,這還有會兒時間,葉安歌回道:“我家住在市中心,他拉我往城邊走,一個南邊一個北邊,他車里還有屏蔽信號的東西,人在里面,手機不可能有信號。” 司機鼓大了眼睛。 花臂男:“那你是怎么讓他轉頭回來的?” “他膽子小,應該是新手,我估計是他的第一單。”葉安歌,“我打不通電話,假裝自己能打通,他一緊張就信了。” 花臂男佩服地看了葉安歌一眼:“你膽子真大,臨危不亂啊。” 花臂男又看了被葉安歌鎖住脖子的司機,他盯著司機的眼睛,問道:“你咋就這么想不開呢?!做什么不好,做這種事?被打死了都只能算你活該!” 后面也有圍觀群眾說:“直接打死了事!這種人活著就是禍害!” “誰知道下回還害不害人?要是這小姑娘真被拉去賣了,賣到山溝溝里,這輩子可就出不來了!看新聞說,那些被拐賣的婦女,一被帶進村就完了,被關在豬圈里,帶著鐵鏈腳銬,生孩子都在豬圈里生,這些人多造孽啊!” “這種人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以前他們是騙人,發現人不好騙了以后,就直接搶人了!” “冒充別人的男朋友,把女孩抱著就跑,周圍的路人也都以為是小兩口鬧矛盾。” “還有夫妻兩個一起騙的,女的偽裝成孕婦,就騙那些善良的小姑娘。” “這種人天打雷劈啊!” “怎么有臉活著?死了才干凈!我呸!就該判他們死刑!抓住一個弄死一個!” “可真要判了死刑,我怕那些被拐的姑娘就能難跑了,說不定一有不對就殺人滅口。” “你說這種人怎么會生出來?都是爹生娘養的,沒有心肝啊!他們心肝就是黑的!” “我都跟我女兒說,讓她看到可憐人別湊上去,我說這話的時候,我這心也在疼啊,以前都是教育孩子要善良,現在是教育孩子要冷血。” 司機張了張嘴,估計是想說點什么,但說不出話,只能喘了兩口氣,發出“赫赫”聲音。 警察是在十分鐘后趕到的。 葉安歌還有點震驚,這里的出警速度算是很快了。 畢竟警察局離這里還有一定距離,就算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往這里趕也要七八分鐘,還得闖紅燈才行。 等到警察給司機戴上了手銬,葉安歌才松開腿。 不過葉安歌今晚是別想回家了,估計要在警察局待一晚上,明天還有工作,葉安歌無聲地嘆了口氣。 但這件事她不能假裝看不見,也不能怕麻煩放司機走。 她要是放了,就是間接害人了。 實在不行就只能給節目組打電話請假了。 她也坐上了警車,外頭還有人在拍照和錄視頻,葉安歌到達公安局之后被帶到了一個房間內,女警員站在一旁詢問葉安歌的個人信息,葉安歌有隨身帶身份證的習慣,免去了很多麻煩。 女警員一拿到身份證,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葉安歌身份證上的名字和照片,又對了對葉安歌本人的臉:“你是……葉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