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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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找他們善緣師叔的人,恨不得一整天都待在禪房呢。 阿黎點點頭:“只是有一件事想要大師幫忙而已。” “施主可要出去?” “嗯。” 老和尚不再追問,領(lǐng)著阿黎原路返回,不多時又來到了原來解簽的地方。一模一樣的位置,但不得不說,心態(tài)還是不同的。 與善緣大師說了一番話后,即便沒有實質(zhì)性的進展,可阿黎心里還是好受了些。但愿真的如大師說的那樣,此事不沾鬼神,乃是人為吧。 想了一會兒,阿黎才從紛繁的撓擾中回過神。之前那位老和尚已經(jīng)坐下來了,沒有管阿黎,而是等著別人上門解簽。 阿黎走上前,問道:“不知大師法號為何?” “皆空。” “多謝皆空大師。” 老和尚莫名地笑了笑:“貧僧也是好奇而已。” 明明眼前這個應(yīng)該是個運道加身之人,偏偏每次都抽中下下簽。看多了之后,他也于心不忍了。 不管怎么說,阿黎還是很感謝他。告別了皆空師傅,阿黎便轉(zhuǎn)身下山了。她今兒出門還未與院子里的人說,回去之后少不得又要找找借口。 阿黎回去的時候再沒有在街上逗留,直接回了王府。 她這次回門,來回也不過兩個時辰,回到王府時,將將是中午。角門處的兩個小廝如今只剩下一個,還有一個,阿黎猜著應(yīng)該是去用午飯了。 從角門進去,阿黎一路疾行,趕著回院子用午飯。她們院子每日三餐都是固定的點兒,若是去的晚了,只怕就要餓肚子了。阿黎早上什么也沒吃,早就餓地前胸貼后背了。 正埋頭走著,忽然前面走過來幾個人。 阿黎腳步停地突然,有些沒控制住。還沒來得及想著到底是誰,身子就快一步地往下一跪,動靜有些大。 前面的幾個人似乎也被驚到了。 趙煊盯著前頭的小丫鬟,心中厭煩,這該不會又是想要黏上來的蠢東西? 他今兒來這里是一時興起,難道這么快就泄露了行蹤,也不對啊。他身邊的人都是千挑萬選的,即便這樣也還有漏網(wǎng)之魚? 趙煊板著臉,一言不發(fā),只等著拿丫鬟到底再玩什么花招,不料這人只是看了看他的衣裳,然后就坑著頭,一言不發(fā)起來。 等了這么久不見動靜,趙煊也覺得自己有些傻了。 他有些生氣地從那丫鬟身邊走過,對邊上人道:“咱們府里的丫鬟,真是一個比一個丑!” 等人走后,阿黎才從地上爬起來。 幸好,幸好沒有跪錯人,要不這就糗大了。不過,阿黎拍了拍衣裳,冷冷地笑了一聲,這王爺還真是臭脾氣,一看就不像是能長命的。 第7章 托孫嬤嬤的福,阿黎對這位攝政王殿下多有了解。 想當(dāng)初太皇太后還在世時,這位可是風(fēng)頭最盛,只差沒有將先帝的名聲給壓過去了。 先帝也算是個有手段的,可惜過于小心,又去得早,否則等著趙煊的也只會是公叔段那般的下場了。 阿黎惡劣地想著,等哪天新帝親政了,想起當(dāng)年他父皇沒有完成的事,指不定心有不甘,頭一個就收拾他們這位高傲的攝政王。 不過眼下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阿黎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膝蓋松快了一些,才朝著西院走去。 她今兒穿著一身粉色的衣裳,王府里的小丫鬟多是這個顏色的衣裳。這顏色好是好,卻不適合阿黎,她也是沒衣裳穿才會將這件拿出來。 方才那一跪之后,別的地方都干凈的,唯獨膝蓋處臟了許多。好在,如今正是中午,王府里少有人出來晃悠,阿黎走了一路都沒有看到什么人影,也沒叫什么人看到她一身狼狽。 等到了西院,往來的人才漸漸多了些。 西院的下人一般都在一間小屋子里用午飯。里頭地方并不大,若是人來得齊了,便會顯得有些擁擠,熙熙攘攘的,有些吵。冬天還行,夏天待在這里就有些難以忍受了。 阿黎過來時候多數(shù)人已經(jīng)吃完了,她端著飯菜,不意外地找到了紅豆和玲瓏。 二人見到她都驚了一下,玲瓏往里頭坐了一下,將位置騰出來給阿黎。待她坐定了方才追問道:“你去哪兒了,一大早就沒看見你人影?” 紅豆瞄了阿黎一眼,也道:“這陣子神出鬼沒的,一看就不對勁。” 連著好幾日這樣行蹤可疑,便是玲瓏也覺得奇怪了,更何況是素來機警的紅豆。 阿黎摸了摸鼻子,還真被紅豆說對了,她是不太對勁來著。只是這事她也不曉得怎么說,想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找了個半真半假的借口:“去了一趟大元寺。” “又去?” “嗯,昨兒不是抽中了一支下下簽么,之后回來的時候怎么想都覺得不甘心,今兒早上又去抽了一次。” 紅豆臉都快要皺成一團了,歪著頭看著阿黎,單單是為了簽文又去了一趟寺廟,這怎么聽都覺得不妥啊。 可阿黎悶聲不語,除了這個也說不出別的話來。紅豆雖然心中疑惑,還是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只道:“結(jié)果如何?” 阿黎塞了一口飯,含糊道:“還是一樣的。” “得了,你本來就不信這個,還能指望抽到什么好簽。以后莫要再犯傻了,有這個錢,還不如存著辦大事。” 阿黎抬起頭,敏銳地察覺到紅豆語氣中的躍躍欲試。 “你想做什么?” 紅豆朝著阿黎招了招手,等她靠過來的時候,才壓低了聲音,小聲道:“我今兒用了一下新買的面脂,你猜怎么樣?” 阿黎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老實地回道:“應(yīng)該還不錯吧。” “哼,還不錯?若真是還不錯也就罷了,明明花了我七文錢,卻連五文錢的貨都不如。若不是那東西涂在臉上太難看,我也不至于涂了又洗了。真是白花了那么多的錢。” 真是想想就覺得生氣。 而更叫紅豆生氣的是,這面脂涂在她臉上不好看,涂在玲瓏臉上卻意外地合適,襯地她臉色更好了。次等貨,一定是次等貨!下回再也不去那小販那里買了。 阿黎聽著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側(cè)過臉詢問似地望了玲瓏一眼,玲瓏也只是歉意地笑了笑,沒有作聲。 “那你想做什么?” 阿黎問道。 “就那樣的次品,都能買到十文錢,可見里頭能賺多少錢。若是咱們自己做,想必能得的更多。” 到這兒,阿黎才終于弄懂了紅豆是什么意思,可是…… “紅豆,咱們可都不會做胭脂啊,拿什么去賣?” “不會可以學(xué)啊,做胭脂也不難。以前我爹沒銀子買書,都是我娘出去買胭脂賺錢,我在旁邊看著,也學(xué)會了點門道。那東西說簡單不簡單,說難也不難,只要手上分寸把握,便能做出好貨來。你養(yǎng)了那么多的花,若是現(xiàn)在不摘下來,再過些日子指不定就要謝了。” 阿黎確實養(yǎng)著不少花。 外頭人都知道她們王爺喜歡花,也樂于投其所好,是以每隔一陣子府上都會有不少花送過來。西院本來只是個空置的院子,久而久之,已經(jīng)演變成專門養(yǎng)花的處所了。而阿黎這個于養(yǎng)花獨有門道的小丫鬟,理所當(dāng)然地被委以重任。 不過叫阿黎難以理解的是,送到她們這里的花,并沒有什么太珍貴的,品相算好,但是每一盆都沒有什么過于出彩的地方。 總感覺像是被人撿剩的東西。 而那些花自打到了她這里,便抽苗似地瘋長,絲毫不擔(dān)心它們會被養(yǎng)死了。一段時間下來,阿黎便發(fā)現(xiàn),不論她養(yǎng)的是什么花,好像都能比別人養(yǎng)得好。 然而養(yǎng)得再好,也沒有半點功勞。這些送過來的花養(yǎng)在西院,卻從未見王爺身邊的人過來拿,就這么放著,如同棄置一般,連阿黎外面那一堆也一樣。 時間長了,阿黎照看的時候也隨心起來,不僅按著自己的修剪,能分株的還分了不少株,已經(jīng)越養(yǎng)越多了。 如今已經(jīng)多到叫紅豆起心思的地步了。 阿黎還在思考,紅豆卻已經(jīng)開始幻想做好胭脂以后怎么賺錢了:“咱們府上月錢不少,可是也不算多,若是只靠著這點,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贖身。這做胭脂就不同了,你屋子外頭那么多花,一年到頭都有得開,咱們一年到頭都有得賣。” 玲瓏本來安靜地坐在一邊,忽然開了口:“可是,那花算是咱們的嗎?” “算,怎么不算,那些花都沒有人要了,摘幾片花瓣算什么。再說了,里頭有不少是阿黎分出來的,已經(jīng)不算是府上的東西了。”紅豆神情激動,若不是顧忌著邊上有人,只怕聲音會更大,“若是你們實在不放心,咱們可以隱蔽點,悄悄地做。” 阿黎道:“可是我們一月只有兩天的假,怎么去賣?” “你傻啊,何必去外頭賣。咱們府上有多少婢女,到時候悄悄的做,若是做的好,還怕賣不出去?” 紅豆說完,指了指后邊:“還有那個院子,里頭的人最差也是宮里出來的,不在乎一個兩個的錢。” 阿黎這才知道,紅豆已經(jīng)把所有的都想好了,看來她琢磨這個事情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的確,府上的丫鬟是不少,也都愛美得很,胭脂水粉是少不了的。 至于那邊院里的姨娘們,可憐見的,也只能打扮打扮給自己看了。不過既然是姨娘,想必是不會缺錢的。 想法不錯,也值得一試。 阿黎扒完了最后一口飯,道:“回頭我摘些花來試試。” “好,那就這么說定了!” 紅豆異常激動,對此,阿黎和玲瓏都十分淡然。紅豆這人,但凡遇上和錢扯上關(guān)系的事,她必定會難以自持。 阿黎不知道紅豆會什么會變成這樣,但是,她似乎對錢有些執(zhí)念。即便日后她真的贖身了,沒了壓力,恐怕她還是會一如既往的愛錢。 她們?nèi)苏f話的當(dāng)口,屋子里的人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了。 阿黎將桌子收拾好,也隨著紅豆她們一塊兒出去。掀開門簾,玲瓏看了落在后頭的阿黎一眼,結(jié)果一下就看到了她衣服上頭的灰印子。 阿黎被問起,只好說了實情,惹得兩人一陣驚嘆,不停地追問王爺?shù)降资鞘裁茨印?/br> 阿黎哪里說得出來。她不過是看到了個袍子,連臉都沒有見到,最后也是從他的話里頭確認(rèn)了他的身份。 玲瓏兩個不信,仍舊興奮地說個不停。說起來,府上的人雖多,可真正見過王爺?shù)恼娴臎]有多少。王爺一直住在正院,別的地方幾乎都不會涉足,她們這些小丫鬟,能知道王爺張什么樣才怪呢。 不過這并不妨礙她們對大魏攝政王的一片憧憬。 于她們這些小丫鬟而言,攝政王就是高高在上的神君,雖然高不可攀,可沒準(zhǔn)哪一天,這位神君就變成了救自己于苦海的郎君了。 阿黎默不作聲,她真想讓她們也體會體會那被諷刺的滋味兒。 三人分別后,便各自去做事了。阿黎看著臟臟的小院,認(rèn)命地拿起掃帚,慢吞吞地掃了起來。她這幾日都慌慌張張的,做事也做地不安穩(wěn),如今心里定了下來,倒也恢復(fù)了本性,做什么都慢慢的,一點兒也不著急的樣子。 還沒掃多大地方,忽然又有個丫鬟過來了。 清秀面龐,水綠色的衣裳,瞧著有些陌生。那丫鬟走到阿黎身邊,居高臨下,姿態(tài)有些傲慢,直接道:“我們姨娘讓你過去一趟。” 阿黎有幾分不確定,她幾時和府上的姨娘打過交道了? 第8章 阿黎握著掃帚,遲遲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