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幽州驚變
夜,一輪碩大的圓月掛在空中,晶瑩的月光將整個大地籠罩,稀疏斑駁的樹影在幽州城內搖動。 數十個暗影帶著騰騰殺氣從角落陰影出冒了出來,悄無聲息的躍上了房頂,而后朝著城南急奔而去。 領頭的腰間掛著一柄宣白羽扇,一眼便能讓人瞧不出此人正是寧王唐矩。 唐矩的輕功好似也有了突飛猛進,與一眾影衛竟不相上下。 他們的速度很快,幾乎一盞茶的功夫不到便來到城南胡同。 唐矩趴在屋頂之上看了看那胡同深處的一座府邸,借著月光可以那府邸正門前掛著一塊牌匾,上書,“靳府”二字。 看清楚了地方,唐矩朝身后的一眾影衛大手一揮,而后帶著徑直沖了進去。 靳府大門口沒有守衛,外圍隱藏在暗中的影衛只在一瞬間便被唐矩處理掉了。 沒有任何聲音,唐矩帶著影衛如同幽靈一般悄然降臨在靳府之內。 “什么人?!” 然而他們還是被發現了。 外圍的影衛雖然被處理掉了,但是府中的影衛卻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勁,因為此時起風了。 話音剛落,那人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后,靳府之中喊殺聲驟起,燈火隨之點亮。 唐矩沖在最前面,宣白羽扇一出手,必定帶著鮮血而回,擋在他身前的影衛一個又一個的倒下。 當唐矩沖到后邊內院的時候,只見四周已經圍了數十個影衛。 唐矩擺手示意自己身后的影衛去吸引注意力,而他自己則是輕輕一躍,從那些影衛的腦袋上飄然而過。 “大膽刺!竟敢來本府行刺……” 殿前指揮使靳苗水話音還沒說完,就沒一陣風聲打斷了。 宣白羽扇便是一道利刃,在月光下極為滲人,若不是靳苗水閃躲及時,此時他的腦袋便已然落了下來。 靳苗水額頭冒汗,抬眼朝來人看去,但是還不待他看清楚,唐矩就已經到了近前,揮扇便朝靳苗水的鬧到削去。 靳苗水哪里會想到來人竟如此厲害,急忙揮刀迎敵,但是鋼刀剛剛出鞘,卻被唐矩一掌拍落,想要去撿,唐矩手中的宣白羽扇又到了。 這時,一個影衛前來護駕,擋在了靳苗水的身前。 唐矩清眉一皺,閃身上前,宣白羽扇在空中繞了一個彎再度朝靳苗水旋轉而去。而擋在靳苗水身前的影衛與唐矩對了一掌,當即被轟飛數丈,撞在了內院之中的的假山上。 靳苗水見狀急呼救命,而且大喊道,“快去城門叫人!” 唐矩聞聲上前,宣白羽扇帶著一縷月光劃過了靳苗水的腦袋,將他頭上的發束削落,靳苗水被嚇得心驚rou跳,急忙繞柱而走,想要擺脫唐矩。 唐矩一手將前來救援的影衛提起,一手接過飛回的宣白羽扇,而后猛的朝靳苗水扔出了手中的影衛。 這時,院外忽的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靳苗水聞聲大喜,急呼,“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唐矩卻是皺眉,雙腳在地上輕輕一點,宣白羽扇脫手而出。 靳苗水連連躲避,可是那羽扇剛剛劃過,唐矩的人影卻已經到了。 靳苗水揮掌便擋,聽得有人救援,心中也稍微鎮定,手上招式連綿不絕,堅決不讓唐矩靠近自己半分。 可是唐矩的輕功卻是他沒想到的,只見唐矩在靳苗水身前一閃,宣白羽扇剛剛劃出一道弧線,唐矩的身影卻忽的到了靳苗水的身后,正欲出手擒住此人。 “狗賊!” 內院之中忽的響起一道喝聲,而后便看到一個匈奴人樣貌的將領從空中猛的朝唐矩揮刀砍去。 城南靳府已經亂作一團,然而此時的皇宮外,也是有數十個影衛正緩緩靠近皇宮城墻。 所有人都帶著面罩,領頭的一雙利眼正緊緊的盯著城墻的守衛。 “上!” 安靜的夜里忽的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而后那領頭如一只大鵬一般平地飛起,雙腳在城墻上不斷點擊,竟如履平地一般躍上了城頭。 “什么人!” 城墻的守衛話音未落,下方的影衛便看到一具尸體落了下來,砸在遠處的地上,鮮血四濺。 隨著尸體掉下來的還有一條繩索,下方影衛想也沒想就順著繩索爬了上去。 此時的皇宮守衛并不森嚴,因為時值換崗之際,而這一眾影衛又是輕功好手,通過城墻時所有的守衛都被瞬間扭斷了脖子,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里面的禁軍自然是聽不到的。 那領頭之人似乎很是熟悉皇宮內的地形,盡選人少的地方急奔,不多時便來到了皇帝的寢殿外。 在那寢殿外,透過稀疏樹影可以看到里面至少有五隊來回巡邏的禁軍,每隊十人。 那領頭的只微一停留,而后大手一揮,所有人都沖了進去。 “何人驚擾朕?” 楊季修剛從寢殿內打開殿門,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正欲呼喊,卻發覺怎么也發不出聲音來。 而這時,那影衛領頭已經從人群中沖了過來,拳腳相加不斷朝楊季修身上招呼。 楊季修急忙閃身避過,正要出手迎敵,卻發現雙手凝聚不起一絲力量。 “來人啊!抓刺!” 外面有大隊禁軍涌來,那影衛領頭識得厲害不敢停留,一掌拍在了楊季修的肩膀,而后飛身進入寢殿,只一瞬又從里面沖了出來。 “走!” 那領頭扛著楊季修大喝一聲,所有影衛都朝門口涌去。 然而此時寢宮門口已經圍滿了禁軍,火把通亮,將里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那領頭見狀不妙,急忙飛身躍上房頂,而后朝著宮外急奔。 “快!別讓刺跑了!” 下面的禁軍一路緊跟,一直追到正德殿,那領頭才從房頂之上躍了下來,而后朝宮門口奔去。 可是皇宮內的禁軍也不是看戲的,那領頭堪堪邁出五步,宮門口的便沖來兩隊禁軍,揮舞著長戟朝著那領頭的身上招呼。 后面跟上來的影衛見狀急忙幫忙,但是卻被后面的禁軍給攔了下來。 這時,那領頭的忽的一伸手將楊季修從肩膀上放了下來,彎指成鉤放在了楊季修的脖子上,“膽敢再進一步,我便擰下皇帝的腦袋。” 此人說話的聲音很是低沉,聽不出什么來頭。 前后禁軍聞言都是一震,紛紛停住了手。 那領頭見狀大喝道,“讓開!” “等等!” 這時,禁軍副將終于趕了來。 “你想怎樣?” “讓開!” 那影衛領頭仍是重復了這兩個字。 那副將很是躊躇,皇帝在他手上,他若是讓開,皇帝便被此人帶走了。可他若是不讓,皇帝說不準就會喪命于此。 這時,有禁軍匆忙來報,說后宮內著火了。 那副將轉眼看向影衛領頭,眼神如鋒利的錐刺。 影衛頭領的一雙眸子也是緊緊的盯著那副將,此時誰也不能后退一步。 然而那影衛頭領忽的一閃,從人群之中如閃電般穿過,而后大手一揮,一大包白色粉末從空中灑落。 “屏息!” 那副將揮手擋住口鼻,正欲追趕,但卻感覺腦袋一陣眩暈,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黑衣人刺扛著皇帝從躍上了宮墻,而后消失在黑夜之中。 那影衛頭領逃出皇宮,想也不想便鉆進了一條巷子,后面禁軍剛剛追出就失去了方向。 月光下,那影衛頭領一路急奔,看方向卻正是朝著城南而去的。 此時的城南正一片嘈雜,大街之上滿是疾行的士兵。 唐矩從一條巷子里抬起了腦袋,在他身邊,靳苗水已經成了一具尸體。 這時,剛剛從皇宮內逃出來的影衛頭領也到了。 唐矩見狀急忙上前問到,“怎么樣?” 那影衛頭領將肩上的楊季修放在了地上,而后從懷中掏出半塊虎符交到了唐矩的手里。 這時,楊季修卻忽的睜開了眼睛。 唐矩與那影衛頭領見狀都是一喜。 楊季修看了看四周,沉聲道,“只準成功,不準失敗!” 唐矩與那影衛頭領都是拜首躬身拜首,“是!” 夜里的空氣十分清新,程月棠還未入眠,或者說她本沒打算今夜入眠。 幽州城外的三百萬大軍已經集結完畢,火把將整個城外都照得通亮。 城樓上的守城將士很是著急,此刻城中打亂,而城外的叛軍卻好像要發動進攻了。 就在這時,寧王唐矩忽的駕馬來到城門口,手中拿著虎符大喊道,“開城門!” 守城副將聞聲而來,跪拜在唐矩的馬前,“王爺!末將并未接到旨意!” “虎符在此難道還有假嗎?你想抗旨不成?!” 唐矩聲色俱厲,不由分說拔除了馬鞍上的寶劍,徑直抵在了那副將的脖子上。 “王爺……” “開城門!” 唐矩再度一聲大喝。 那副將再度看了看唐矩手中的虎符,正要起身,卻不料后面忽的傳來一道呼喊之聲,“慢著!” 唐矩轉眼看去,只見匈奴大將軍忽的駕馬來到。 那副將如釋重負一般的站了起來,對著那匈奴大將軍道,“大將軍,王爺命末將開城門!” 匈奴大將軍聞言喝到,“寧王!你膽敢造反!” 唐矩臨危不懼,面上一片冷靜,“和托爾將軍!你眼睛可是瞎了?!你看清楚了!此乃虎符!” 不料那和托爾卻是大手一擺,“來人!給我拿下此賊!” “你敢!” “如何不敢!” 城門口場面一時僵硬。 那副將看了看唐矩,又看了看那和托爾大將軍,最后悄無聲息的退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