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利用公主
加爾碧湖皇親被殺一案在帝都引起軒然大波,烏蘇皇帝欽命御前指揮使烏爾滾一月之內務必查清此事。隨后又發下全國通緝令,賞銀一度高大十數萬兩白銀。 但是烏蘇皇帝心中對此事卻是極為清楚,能在帝都如此公然行刺,而且能夠調集如此多的人手,便是扳著指頭也能數出來。 烏蘇皇帝在大陽殿中看著外面的黑色陰雨,臉上滿是愁容,身后的國師仍是靜靜的站著,既沒有要與皇帝討論此事的意思,也沒有要為皇帝分憂解難的意思。 然而烏蘇皇帝卻先開口問到,“國師,你說這烏蘇還能安寧多久?” 國師似乎沒料到皇帝開口問出這么一句話,聞言后沉思片刻才緩緩道,“回陛下,雖有風波,但無大礙。” 國師的聲音很細,很輕,但又不是女聲,聽上去有一種讓人不由自主便會放松心情的感覺。 “哦?” 烏蘇皇帝聞言,轉身看向國師。 “武德候以戰養戰的策略很是有效,烏蘇全國上下軍政一體,此時正是冉冉向上之勢。雖然如今出了些小的風波,但總體而言卻還是好的。” 國師對著皇帝微微躬身,聲音不急不緩,很是沉著。 烏蘇皇帝聞言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放任無奈之色,如今烏蘇朝中的局面他自是心中清楚,托索和索瑪各占一半,誰也壓不住誰。而在各地藩王之中,洛坎已成氣候,對太子的威脅也是最大。只是現在自己還在,洛坎便有所掣肘,而自己一旦不在了,那洛坎到時候回京,太子恐很難再將其趕回封地。 國師好似看透了皇帝心中所想,輕聲道,“太子殿下緊握一個武德候,相信二王子應當有所警覺,不會冒天之大不違。” 烏蘇皇帝聞言嘆道,“如此便最好啦……” 加爾碧湖皇親被殺案之后,凌月公主好似生氣了,程月棠幾番邀請她前來做,這位小公主都直接拒絕了。后來,程月棠再度讓唐矩去請,總算是千哄萬騙將這要命的祖宗給請了來。 來時程月棠注意到,這凌月公主和唐矩一路說笑,竟把唐矩當作了好朋友。 程月棠心中暗笑,急忙將公主迎了進來。 凌月公主看見程月棠,當即撅著小嘴冷哼一聲道,“你若是在嫌棄我笨的話,我就再也不來你家了。” 程月棠急忙躬身哈腰的賠不是,連連致歉道,“公主殿下,本候哪里敢嫌棄公主,便是給本候一萬個腦袋,那我也是不敢的呀。” 凌月公主見狀,這才看了看程月棠道,“這還差不多。” 唐矩在一旁看著程月棠的惶恐模樣,心中又是覺得好笑,又是覺得難受。但是臉上卻仍是一片笑意的將公主請到大廳之中坐下,“公主殿下,你一個人呆在王宮里不悶嗎?沒事便多出來走走唄,若是皇帝陛下不允,我便讓侯爺親自去皇帝陛下面前求情。” 程月棠聞言,當即笑著白了唐矩一眼,清眉微微上挑,心中暗道,“這小子,當真把我當馬前卒了。” 而那凌月公主聽到唐矩這么說,當即信以為真,“好啊好啊,以前父皇一個月才允許我出一次王宮,你們若是能幫我去父皇面前求情,本公主一定會好好獎賞你們的。” 程月棠聞言急忙道,“公主殿下,您愿賞臉前來做便已是本候的莫大榮幸了,何敢再要賞賜。” 唐矩也到,“對啊公主殿下,您能常來玩兒那便最好了。” 公主殿下想了想道,“好吧,那我以后就經常來玩就是了,你們可不許跟父皇說。” 兩人聞言都是急忙擺手。 三人閑聊了一陣,程月棠忽的問到,“公主殿下,馬上便是年終尾祭了,往年本候聽聞,前去哈爾利斯山祭拜已故皇后的可都是您的jiejie滄月公主,今年呢?今年皇帝陛下打算讓誰去?”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父皇沒有與我說呢。” 凌月公主看了看兩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搖頭。 唐矩道,“公主殿下,你可知道為何滄月公主殿下每年都去哈爾利斯山祭拜皇后嗎?” 凌月公主再度搖頭。 唐矩故作神秘的道,“那是因為哈爾利斯山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真的嗎?” “肯定是真的啊,不然滄月公主為何每年都去祭拜。” 唐矩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但是心中卻滿是愧疚。 凌月公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拍手道,“既然如此,那今年便讓父皇讓我去祭拜母親好了,往年父皇都說路途太遠,不讓我去。” 這時,程月棠忽的道,“公主殿下,此時距離年終尾祭尚還有些時日,不如讓本候與索瑪一同陪公主先去哈爾利斯山游玩一番?再者說,年終尾祭之時,朝中大小官員都在,公主殿下若是想一個人去玩只怕難以得到皇帝陛下恩準。” 凌月公主聽到唐矩說哈爾利斯山好玩,一顆心早就飛了去,恨不能馬上就去。此時聽到程月棠如此一說,當即高興得蹦了起來,連連問到,“真的嗎?真的嗎?” 唐矩看了看程月棠,只見她微微點頭,當苦笑著對凌月公主道,“當然是真的。” “那我們明日便出發吧!” 凌月公主當即問到。 程月棠見狀卻是笑著擺手道,“公主殿下,不要如此心急,本候在帝都尚有幾件重要的軍務沒有處理,待軍務處理完畢,立刻陪公主殿下前去,可好?” 聞言,凌月公主急忙問到,“那你還要多久才能處理完畢啊?” 程月棠想了想,“大約還要十天吧,十天之后也不過才冬月初,離年終尾祭還早得很。” 不料那凌月公主聽聞還要十日,當即很是失望,臉上滿是失落之色,“還要這么久啊……” 這時,唐矩起身道,“公主殿下,你難得出宮一次,既然出來了,那定然好生暢玩一番才是,索瑪這就陪公主殿下到帝都之中去好生逛一逛可好?” 聽到唐矩說陪自己出去玩,凌月公主臉上神色才稍微好轉了一些,但仍是嘟著小嘴對程月棠道,“侯爺可一定要記得哦。” 程月棠當即起身躬身道,“莫度定然牢記,須臾不敢忘。” 待得唐矩帶著凌月公主離開,程月棠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而后簡單的收拾了一番,穿上一件便裝,出了府門。 程月棠剛一出門,便被幾個幾個托索手下的探子給跟蹤上了,然而程月棠好似沒有發現一般,仍是自顧自的往前走去,穿過幾條街,徑直來到了麗滿酒樓。 剛一上樓,那酒樓的老板便立刻迎了出來,“這不是大將軍嗎!您怎么來了。” 程月棠笑著道,“我記得本將第一次進帝都之時便是在你家酒樓落得腳,今日無事,便過來瞧瞧。” 那老板當即讓人給程月棠收拾出一間干凈的雅間,而后請程月棠坐下,親自給程月棠端來一壺熱茶,“大將軍,您今日前來是會,還是……” 程月棠微微笑道,“只是來看看罷了,你不用特意來服侍我,該忙你的便去忙就是了。” 說著,程月棠伸手給自己倒上一杯熱茶,小酌起來。 那老板見程月棠神色淡然,并不像是有什么要事,當即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程月棠此刻乃是烏蘇頭號名人,深受皇帝恩寵,權勢之大比之那戰功累累的托索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老板是個生意人,自然知道什么叫做進退,什么叫做奇貨可居,既然程月棠還能記得自己這家酒樓,那他便不用再去多言顯眼故意引起這大將軍的注意。 見老板出去以后,程月棠走到窗戶邊上看了看下方街道,眼見那幾個跟著自己的探子仍在附近徘徊,嘴角不由微微上翹。 “情況如何。” 程月棠從桌上短起茶杯,剛要入口時忽的問到。 此時雅間之中并無他人,程月棠此言好似自言自語,當又不像,好像是在問別人,然而這雅間之中哪里還有人? 不過程月棠的聲音剛剛落下,燕無聲的聲音便從眼見角落的屏風之后傳了來,“楊越遙派來的傳信使者已經到了賀州,最多十日便能到帝都。” 程月棠聞言點頭,“這與我猜測的進度一樣。” 說著,程月棠從懷中掏出一個透明玉瓶扔了過去,“此乃五行散,送給托索兒子古里的。” “主上,此時便動手嗎?” “托索此時想來已經運作起來了,我們若是不動起來,豈不是讓他捷足先登了?” 程月棠言罷,走到桌邊坐下,再度倒了一杯茶道,“帝都的事辦完之后,你便速去哈爾利斯山,我倒要看看托索在那里究竟隱藏了些什么東西。” 程月棠的聲音落下,屏風后面的窗口傳來一道破空之聲。 見燕無聲已經離開,程月棠這才推開門走了出去,結賬時,那老板死活不肯收錢,最后程月棠恩威并施,這老板才勉強收下。 程月棠走后不久,跟蹤程月棠的探子當即竄了上來,問到那老板,“他見過什么人?說了什么?” 那老板臉上滿是冷意,“沒有人,就他一個。” “什么?” 探子有些不信,當即跑到那雅間里去看了看,但只看到桌上尚未冷卻的茶壺,和一杯還冒著熱氣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