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生死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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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月棠靠著最后一點(diǎn)力氣逃出了破廟,卻倒在了東城城門口,奄奄一息的她哪里還是往日的霄陽公主,行人路過都當(dāng)是乞丐,正眼也不瞧一下。 然而程月棠心里卻是清楚,在這城門口一定有單婉婉的手下在暗中隱藏著,只要自己一現(xiàn)身,必定會被立刻襲殺! 就在這時,程月棠感覺到腦中又一陣眩暈襲來,直讓她眼前天地一片旋轉(zhuǎn),分不清東西南北,而視野也開始模糊起來,已然看不清楚那城門口距離自己有多遠(yuǎn)。 程月棠知道自己不能再等,強(qiáng)行提起一口氣,就要起身,然而卻被一只大手按了下來。 程月棠心中一涼,不敢回頭,趴在地上只是喘息。 她心中已經(jīng)閃過了一萬個念頭,背后之人不是單婉婉的人便是楊越遙的人,如是硬拼只能死路一條,但若是不拼,卻不知他們會不會認(rèn)出自己來。 一旦被他們認(rèn)了出來,那便是死期已到! 死。 真的要這樣死了啊? 程月棠想到了死,第一次想到了死,即便是在翠微谷的懸崖邊上她都沒想到的死,卻在京城城門口突然涌上了心頭。 如果死是一種可以看得見的東西,程月棠必然不會害怕,就如在北境玉陽樹下看到的女鬼一般,程月棠不會害怕。 可是她并不知道死是什么東西,最讓她感到恐懼的是,她不知道自己死后到底會怎么樣。前世的死還在眼前浮現(xiàn),程月棠無法面對前世的死,更不愿見到今生自己的死。 前世之死似乎是一種聲音,不斷在程月棠的耳邊縈繞。而此時,程月棠似乎聽到了這聲音在催促自己。 程月棠不是怕死,而是不想死。 她死后,秦國公府會怎么樣?爹爹會怎么辦?年紀(jì)尚小的弟弟又會怎么樣?沒有了自己,誰來保護(hù)他們?誰也為他們擋住楊越遙射來的冷箭暗器? 而楊季修呢? 自己死后楊季修會怎么樣? 宋明又會怎么樣? 程月棠一時間想到了許多不曾實(shí)現(xiàn)的愿望,比之前世臨死之時還要多,比之前世臨死之時還要悲戚,因?yàn)榍笆浪呀?jīng)見過了楊越遙對秦國公府狠毒手段,也知道今世若不是自己,楊越遙還會繼續(xù)如此。 程月棠心底忽的涌出一股難以抗拒的求勝欲望,那似乎是來自靈魂深處的不可抗拒的求生欲望,便像是火山噴發(fā)時那股巨大的沖力在驅(qū)使著程月棠要活下去! 活下去! 程月棠忽的抬手想要撥開后背那人的手,然而卻被牢牢的抓在了手里。 “你逃不的……” 背后傳來陰惻惻的聲音,如同無常索命一般陰森恐懼,直讓程月棠心底一寒。 程月棠不敢回頭,確切的說是因?yàn)樗贈]有多余的力氣回頭。但是她能感覺到背后之人的那股殺氣,正不斷侵襲著自己的背心。盡管此時烈陽曝曬,但是程月棠還是感覺到了一陣寒意。 死了嗎? 程月棠再度問自己,要死了嗎? 呼救,引來單婉婉的手下,死!不呼救,身后之人肯定神不知鬼不知的殺了自己,也是死…… “救……” 程月棠腦中忽的閃過一道靈光,正張嘴大喊,然而只半個字出口,身后那人便捂住了她的鼻嘴,而后她便一點(diǎn)聲音也無了。 程月棠感覺到了窒息,即將陷入沉睡的窒息。 那是來自腦中一片蒼茫的窒息,帶著她緩緩陷入不可探測的深淵,永久將其掩埋。 程月棠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意識,不再感覺到疼痛,也不再感覺到眩暈,腦子里所能感覺到的只有一片刺眼的空白,如同身在一個光亮無比的世界,眼前只光,沒有可以看到的其他任何事物。 程月棠的呼吸越來越弱,心跳越來越緩,直至如同已經(jīng)停了下來。 “砰!” 城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撞擊之聲,巡防營的士兵抬眼朝外面看去,只見不遠(yuǎn)處的地上,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倒飛數(shù)丈撞在了城墻之上,發(fā)出一聲巨大的響聲。 巡防營的士兵急忙沖了過去,但是還未邁出兩步就看到齊王楊季修正扶起一個倒在地上的乞丐,正在連連大喊,“月棠!月棠!月棠!” 他們見狀,面面相覷,那乞丐居然是霄陽公主程月棠! 巡防營的士兵一動不敢動的站在了原地,剛才他們便看見了那乞丐,然而卻沒認(rèn)出那人是程月棠,而且那身穿黑色勁裝的人似乎在施救,所以他們并未過去查看,可誰知道那乞丐居然是他們正苦苦尋找的霄陽公主! 他們不敢上前,因?yàn)榭待R王懷中霄陽公主程月棠的模樣,只怕已經(jīng)不行了。而他們一旦被齊王發(fā)現(xiàn),這里所有的巡防營士兵都得死。 可是齊王并未理會他們,只不斷抱著懷里的霄陽公主程月棠一陣大喊,也不知那霄陽公主到底怎么樣了,只見齊王忽的將程月棠交給了身后的齊王府影衛(wèi),而后飛身落在剛才那身穿勁裝的男子身前。 緊接著,他們便看到了令人驚駭?shù)囊荒弧?/br> 齊王一腳挑起了地上那人,而后直接將其踢飛再度撞在了城墻上,那人還為落地,齊王沖上去又是一腳,那人便是蹴鞠之中的毛球一般,被齊王不斷的往城墻上踢,直到那人腦袋盡碎,齊王腳上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他才停下。 而后,齊王走向了他們這里。 巡防營的士兵頓時感覺到了一陣恐懼,雙腿不由自主的發(fā)麻發(fā)抖,想要轉(zhuǎn)身逃跑,但卻怎么也挪不動步子。 齊王臉上不滿了陰云,似隨時暴走殺人。 這一隊(duì)巡防營士兵的隊(duì)長閆尚武臉上布滿了驚恐,握著長槍的手抖得厲害,差點(diǎn)便將長槍掉在地上。 楊季修走到一眾士兵身上,那股濃烈的殺意撲面而來,閆尚武當(dāng)即跪了下來連連磕頭,嘴里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告訴刑部兵部幾位大人,便說公主已經(jīng)找到。” 閆尚武正閉著眼等死,卻不料齊王丟下這么一句話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見狀,閆尚武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這時他才感覺到剛才自己居然尿褲子了。 程月棠終于回到了秦國公府,只是回來的時候,全身污血凝結(jié)成痂,臉色蒼白如蠟,脈搏若有若無,一副藥石無醫(yī)之象。 所有人都驚呆了,所有人都被下懷了,程夜朗更是直接哭暈了過去。 可是他們卻沒看到齊王,沒看到楊季修。 芍藥一邊幫著老爺將小姐放在床上,一邊看了看隨老爺一同回來其他人,竟發(fā)現(xiàn)楊季修居然不再其中。 這時,程景況忽的道,“先別給小姐喝水,等蔣大夫到了之后先讓他診斷。” 程景況在戰(zhàn)場上廝殺多年,多少次命懸一線,自然對將死之人的意志起伏深有體會。 如此時候程月棠可謂是半只腳已經(jīng)邁入了鬼門關(guān),若是給她喂水讓她一直緊繃的意志稍有松懈,只怕程月棠便再也醒不來了。 芍藥還未回話,楊季修忽的從外面竄了進(jìn)來,跟在他后面的,正是蔣政。 “怎么會這樣?” 蔣政急急放下手中藥箱,伸手拉起程月棠傷痕累累的手臂,而后為其把脈。 房中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以待,誰也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就怕打擾了蔣政把脈。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蔣政放下程月棠的手臂看了看程景況,“還好你沒給月棠喂水。” 聽完這話,程景況急忙問到,“老師,囡囡情況如何?” “蔣大夫,月棠……”蔣政乃是京城中有名的醫(yī)道高手,便是老皇帝見了也得禮讓三分。楊季修一時情急忘記該怎么尊稱蔣政,竟直接稱呼到蔣大夫。 然而蔣政并未因此動怒,他心中也清楚楊季修的焦急,當(dāng)即捋了捋短須道,“失血過多而已,并不會危機(jī)性命,我開個房子,你們按時喂藥,十日之內(nèi)便可起床。” 說著,蔣政便走到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紙筆便開始開方子。 待把房子拿給芍藥前去抓藥后,楊季修當(dāng)即再度起身送蔣政出門。 走在院中的回廊里,楊季修忽的問到,“蔣爺爺,月棠當(dāng)真沒事嗎?” “王爺想說什么?” 蔣政的聲音平淡,似乎根本沒注意楊季修的問題。 楊季修恭聲道,“蔣爺爺,還請直言。” 說著,楊季修忽對著蔣政徑直拜到。 蔣政雖是京城醫(yī)道大家,深受各方勢力敬仰,但楊季修畢竟是個親王,程景況都受不起他如此大禮,更何況是蔣政。 見狀,蔣政急忙扶起了楊季修,嘆道,“你放心吧,月棠心志之堅(jiān)韌非常人所能及,此次她能留住一口氣也全都依賴于她的頑強(qiáng)意志。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她身上的傷痕,卻是很難消除……” 程月棠身上布滿了傷痕,此時血液凝結(jié)成痂,想要清除幾乎不可能。可是對于程月棠而言,如此一個國色天香的女子,若是身上不滿了如此可怖的傷痕,卻叫她以后如何面對自己? 姑娘最為愛惜的便是自己的容顏,程月棠雖容貌未毀,但身上的傷痕卻會成為她一輩子抹不去的痛苦記憶。 楊季修聞言失神,他知道潔白如玉的肌膚對于程月棠來說意味著什么,也知道這樣的傷痕會給程月棠造成多大的心理陰影。 “很難清除……那也就是說有辦法清楚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