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搶孩子了!光天化日搶孩子了!大家快幫幫忙!” “好一個賊喊捉賊。”沈若汐冷聲道,然后將孩子遞給了馮秀琳。 “謝謝!謝謝meimei!”馮秀琳抱住孩子千恩萬謝。 老太太腿腳沒年輕人利索,此時才從摩托車上下來,哭嚎著朝沈若汐撲過去: “你怎么這么壞良心!搶我孫子!” 沈若汐一側身就避過了她想抓自己的手,老太太竟然順勢躺在地上: “哎喲,我閃到腰了,她推我!你這個歹毒的女娃子,竟然推我!” “大家快抓住她,把人家老太太弄傷了!”那中年婦女大聲喊道。 她這一喊,周圍人看向沈若汐的目光就有些變了。 “這小姑娘多管閑事,傷到人了,這下可好!”沈若汐聽到有人竊竊私語。 看熱鬧的人群漸漸也圍到了馬路邊上。 而那中年婦女竟然向趁亂去解年輕男人的繩子,被沈若汐一腳踹到在地:“不裝路人了?想解救同伙,門都沒有!” “打人了!打死人了!”中年婦女撒潑地大喊起來。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有路人見她輕輕松松就將幾個人制服在地上哀嚎,其中還有五十多歲的老年婦女,不由出聲指責: “小姑娘你這就不對了,怎么能隨便打人?” “那孩子根本沒發燒,隨便一個有帶孩子經驗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們撒這樣的謊,還搶了孩子就要跑,你們不覺得很可疑嗎?”沈若汐朗聲道。 警|察到場前,她必須要把群眾輿論給控制住,免得被這幾個人販子煽動,趁亂放他們逃走了。 圍觀者中也有幾個精明的,聽得沈若汐這一說,往孩子臉上一看,果然見孩子沒有發燒的癥狀,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確實,那孩子看著健健康康的,根本不像生病!” “就是,他們剛才那架勢根本就跟搶匪一樣,哪里像一家人!” 聽得圍觀群眾的風向變了,躺在地上的兩個女人偷偷爬了起來,試圖擠出人群,被沈若汐一把扯了回來。 “想跑?警|察沒到前,誰也不許走!” 上述種種說來話長,其實也就幾分鐘而已,馮秀琳去上廁所的老公從商場大門出來,到處找人,終于在馬路邊被包圍的人群中找到了自家妻兒,趕忙擠了進來: “老婆!老婆你怎么了?” 見到她臉上的紅印他緊張地問道。 “他們冒充咱們家里人,要搶我們家孩子!”見到丈夫馮秀琳終于繃不住撲到他懷里,大哭起來。 圍觀群眾一看,很明顯,這才是一家人,唏噓不已。 “原來真的是拐子,這才是孩子爸爸!” “天那,太恐怖了,要不是剛才那女孩看穿,孩子就被搶走了!” “看來這又是人販子的新套路,不行,我得馬上發個朋友圈!” 秋榮路槍擊案才出了沒幾天,黃金周期間錦城人流量巨大,錦城公安局及其旗下各分局都全員加班,再次加強了對街頭的警力布置。 因此,沒過兩分鐘,附近派出所的警力就到了。 兩女一男三個拐子,此時如困在捕獸籠里的野獸,企圖做最后的掙扎,被沈若汐和馮秀琳的丈夫壓制得死死的,根本跑不掉。 “誰是報案人?” 一位警員問道。 沈若汐見他們到場,不著痕跡地退到了圍觀人群里,趁人不備,運起忽略術消失在了街頭。 很快,腦海里響起了系統的提示音: 【逮捕人販子三名,新增功德值185點。】 * 10月8日當天,辦完了過戶手續,沈若汐找人換了門鎖,就和陳素玲回到了蓉市。 作為疾風少女,她已經為蓉市引來了太多關注的目光,使得掙功德值的時候變得束手束腳,而且地方相對小,機會也相對更少。既然在錦城有了新房子,沈若汐想搬遷到錦城的意愿就變得非常強烈了。 “媽您看,反正學校我只需要去參加月考,每個月回來待兩天就可以了,這邊房子租著,錦城的房子空著,實在太浪費了,一年的房租算下來,都夠我大學四年的學費了。” “而且,我將來高中畢業了,我們就沒必要繼續待在蓉城了,您那份工作也做不長久,還不如直接到錦城去,在咱們小區周圍,找份能長期做下去的工作。” 陳素玲聽她這么一分析,也覺得有道理,考慮了一兩天就同意了。 再者,有了完全屬于母女兩人的新房子,她也還是很想去住的。 于是,就這樣決定了,沈若汐去學校拿了試卷,他們就搬去錦城。 * 八中考試后,十一國慶節,學校老師也還是要照常休假的,因此等試卷改完,已經是13號了。 考慮到沈若汐的特殊情況,班主任楊風祥專門去各科任老師處給她把試卷拿到一起,還拿了一份各科的參考答案。 “沈若汐同學,考得不錯!”這個清癯的中年男人,臉上的笑容很親切,似乎怕嚇到她,即使只考了個全班30名,全校兩百多名的中等成績,他也依然語含鼓勵。 “心態放輕松一些,老師和同學們都期望著你能早日從那些過往的陰霾里走出來,融入咱們3班這個大家庭。” 沈若汐對此很感激,這位班主任并沒有因為她是插班生就對她有意見,相反還為她考慮得這樣周到。 “好,謝謝楊老師!” 雖然她根本不可能按部就班地回到學校上課,但這份心意她還是領了。 走出教學樓沒多遠,沈若汐聽到身后響起一陣急促的奔跑聲,倒也未曾注意,高中生嘛,課間跑跑跳跳的也很正常。 “沈若汐同學!”一個清朗的男聲從身后傳來。 沈若汐回過頭一看,這男生眉清目秀,有些眼熟。 仔細一想,原來是上月底來考試的時候見過的么,當時他鼓起勇氣來搭訕,她沒理會,還讓他被眾多同學嘲笑了。 她當時聽那些人竊竊私語,說這是楊風祥老師的兒子,今天一看,她的班主任可不就是楊風祥。 “你有什么事?” 看在楊老師的面上,再加上這男生教養不錯,這次她沒完全甩冷臉。 “呵呵,聽說你來學校拿試卷了,考得怎么樣?”男生有些靦腆地問道。 楊旭弘自從上次見到沈若汐,簡直驚為天人,即使當時鼓起了畢生的勇氣前去搭訕,連一個字的回應都沒得到,還是悄悄在心里將她奉為女神。 各方打聽,竟然得知她是自己父親班上的轉學生,可把他高興壞了。 拐彎抹角地從父親那里打聽到,她今天要到學校拿試卷,他就一直留意著父親的辦公室,沈若汐剛一離開父親辦公室,他就追了出來。希望哪怕是近距離地多看一眼也好。 “一般。” 沈若汐惜字如金。這男生的意思很明顯,既然對他沒興趣,就沒必要給他不切實際的希望。 說完,她準備邁步離開。 那男生有些著急了,趕緊擋在了她面前:“我……我可以留個你的微信或qq么?” 他爸那里倒是有她的聯系電話,可他怕被他爸發現,也不敢貿然去要號碼。 被擋住了去路,沈若汐皺眉定定打量了他一眼,可就是這一眼,她發現了些不對勁。 剛才逆光,看得不太清楚,現在男生換了個站的方位,她竟然發現他臉上有一種不祥的青黑之色。 運氣于目,再往男生身上一看,他全身的氣,陰盛陽衰非常嚴重,黑色的陰氣幾乎已經有一部分滿溢出體外,讓他周身都被一層淡淡的陰氣籠罩了。 這樣的情況,三個月之內,必然殞命。 而他的胸膛上方有一小處,陰氣濃郁得如有實質。 “這里是什么?”沈若汐指著那處問,因為她看到男生的脖子上露出根細繩,應該是戴著什么飾品。 這話問得有些突然,不過楊旭弘還是很高興,女神有興趣和他說話了啊。 他趕忙將脖子上的細繩扯了出來,興致勃勃地跟沈若汐介紹: “這是我們十一去水稻國旅游買的一塊翡翠。我爸是個半吊子的玉石愛好者,當時一眼就相中這掛件,說水頭超好,才兩千塊錢買的,沒想到還真撿了漏,回來拿到珠寶市場找熟人一鑒定,值十來萬呢!” 據說玉養人,好玉就更是有靈性,所以他爸讓他貼身帶著這塊翡翠。 沈若汐仔細一看他那塊貔貅狀的翡翠,發現那如有實質的陰氣就是上頭散發出來的。 而且那陰氣極具侵略性,像是有鉤子似的,不住地往人身體里鉆。 不像是普通的老物件或墓葬品,更像是某些邪術的載體。她在《修真基礎知識大全》中看過幾眼相關記錄,卻沒仔細研究過。 見沈若汐一直盯著他的翡翠吊墜看,楊旭弘趕緊伸手去解脖子后面的細繩: “你喜歡這個嗎?我……我送給你!” 他猶豫了一瞬間,還是堅定地道。 都鑒定了值十幾萬的東西,沈若汐怎么可能收,楊旭弘的家庭,也只是小康水平的工薪階層。 “這掛件上頭,有臟東西,可能會讓你有性命之憂。安全起見,你最好近兩天就拿著它到有名的道觀里,請高人為你作法化解一下。”遲疑了一下,沈若汐還是開口提醒道。 不是她不愿意出手,而是她本來對于化災解厄就只是概念上的了解,功力應該是不如專業道士們的。另一方面,作為邪術的載體,一旦破解了邪術,這塊翡翠肯定會裂掉。 道士們有權威,說的話更讓人信服,而她若貿然出手,毀壞了翡翠,到時候可真是有嘴說不清。 楊旭弘從小接受唯物論教育長大,對這些歷來是嗤之以鼻的。沈若汐說出這些話,他還有些驚訝: “你怎么還信這些?”只有那些沒受過教育的農村婦女才相信這一套吧。 “我外婆是看陰陽的,從小耳濡目染有些研究。”沈若汐胡謅了一句,見對方明顯不信,又添了一句,“你戴著這個掛件,半個月后精神狀態就會越來越差,晚上噩夢連連,時間再久一些,恐怕還會有生命危險。” “我言盡于此,信不信在你。” 對方不信,現在她說再多也沒有用,等到他戴滿半個月,開始出現不對勁的癥狀時,自然會引起重視。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留楊旭弘一臉懵逼,女神看著仙姿玉色,說話怎么和那些擺攤算命的騙子一樣。 * 以沈若汐抓的5個人販子為引子,蓉市警方在經過一系列審訊后,發覺其后涉及到一個龐大的跨省犯罪網絡。于是立刻上報公安廳,與其中牽涉到的秦省,隴省聯合成立了跨省專案組。 經過近一個月的抽絲剝繭,順藤摸瓜,終于在昨日出動了大量武警特警,對犯罪人員們進行了大批量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