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不過看這個練習視頻,女神應該恢復得不錯這是要回歸了吧!” “期待女神回歸!” “把我的腿拆了吧!!!qaq” “為甜甜圈瘋狂打call!” 焦糖因著這個視頻,一連著開心了好幾天,尤其是在舞團看到徐冉那一張表面上滿不在乎可實際上卻幾乎要把一口銀牙咬碎的臉時,心情更是舒暢。 “你有意思嗎?”徐冉在走廊里攔住正一邊靠著墻壓腿,一邊拿著手機看視頻焦糖,終于氣不過問道。 焦糖從視頻里抬起頭,笑著看著徐冉道:“看到你不開心,我當然覺得有意思嘍!”說完她收回壓在墻上的腿,彎腰拾起地上的包就準備離開,不想又被徐冉攔住。 “我說過,我沒有!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搶你的角色,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這樣快的晉升。那些全部都是寧遠砸到我頭上的!我沒得選!”徐冉伸手,本想要抓住焦糖的胳膊,結果觸到她的眼神之后,手在空中顫了顫,最后抓住了焦糖的包的肩帶。 “當然你那樣的傲慢,我確實是看你有不爽,但我從來沒有主動搶過你的角色!” 焦糖慢慢直起身,收回了放在在臉上嘲諷的笑。她抬起頭看向身前的徐冉,又“噗嗤”一聲諷刺且輕蔑地笑了出來。 “誰信啊?”她看著徐冉,就像是在看個笑話似的慢悠悠道。 第30章 “跳舞的哪個不想當首席, 誰會甘愿跳一輩子群舞。”焦糖把徐冉抓著她背包肩帶的手拂開,又向前走了一步道。 “你要是有那個能力立在那個舞臺的中央取代我,我也就罷了。可是你站出去,妥妥的就是一個笑話!” 徐冉被焦糖逼著向后退了一步,結結實實地靠在了墻上。她比焦糖稍微高一些, 可此時面對焦糖她卻不由自主得想要低頭。 “你這樣子做放網上, 你知道別人會說你什么嗎?又當又立的白蓮花!不想搶,沒能力, 你完全可以拒絕啊!在我這里做這么姿態!”焦糖說完這些話后, 退后了一步, 滿意地看著面前的女人迅速變紅的眼眶, 接著便要轉身離開, 卻不想又被抓住了手腕。 “我說了!我沒得選!對方是寧遠!團里的一切都是他說了算!我還想要繼續跳下去, 怎么可能不去聽他的話!”徐冉攥著焦糖的手腕,一把將她拉了回來。兩人的位置顛倒,現在換做焦糖被她壓著靠在墻上。 “放開!”焦糖扯了扯自己的手腕, 卻依舊被徐冉牢牢攥在手中。 “你沒得選?別把自己說得好像宇宙無敵無辜一樣!宣布卡司的時候你心里難道沒有竊喜偷笑?天天在更衣室里摔東西,怎么不想想你在臺上觀眾和同事們都想對你摔東西呢!”焦糖瞪著徐冉,像是在看著什么污漬一般, 臉上的表情全是嫌惡。 徐冉看著焦糖,原本那睚眥欲裂的雙眼快要崩潰了似的開始渙散。焦糖趁此機會, 猛得將手腕從徐冉手中抽出。 “舞臺上可以允許有瑕疵,但卻是是容不下你。”焦糖邊說著,邊順了順方才在與徐冉拉扯時變得微亂的頭發。說完這最后一句, 她轉身便要離開這走廊。 只是在她將將要拐出這走廊時,身后突然傳來徐冉的聲音。 “你說得那么好聽,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呢?” 焦糖停住腳步,在原地屏了兩息,并沒打算理她身后那個徹底的失敗者。只是在她剛抬步時,徐冉又揚聲諷刺。 “明明搭上了舞團董事,每天卻還是一副自命清高的樣子。”徐冉頓了頓,滿意地看到前面的焦糖停下腳步后又道:“怎么,給舞團高層做情婦還得不到你想要的,還必須要來針對我?” 走廊上的窗戶是開著的,天氣漸冷,從窗外吹進來了陣陣冷風,讓原本就不怎么暖和的走廊更加陰冷。天花板上的燈久久沒有被清理,吸頂燈燈罩上滿是灰塵,把原本明亮的燈光也變得陰沉了起來。 徐冉把身子斜斜靠在走廊的墻上,被這燈光和冷風襯得像是七八十年代香港鬼片里的女鬼一般。 焦糖猛得轉身,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火氣大步向那靠著墻根站的徐冉走去。她一把揪住徐冉胸前的衣襟,眼睛里簡直要噴出了火。 “你這張嘴,不會講人話就最好死死閉著!”她捏住徐冉的臉頰,一字一頓得從后槽牙牙根里磨出這句。 “呵!哈哈哈哈哈!”徐冉低著頭,像是憐憫似的看著焦糖,發出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戳到你的痛處了嗎?你敢讓你傍上的那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嗎?”徐冉抬手,把捏著她臉頰的手拿開。“我真后悔晚宴那天沒用手機給你錄下來。瞧瞧你那晚嬌俏可愛的樣子,就像是一只狗一樣跟在那男人身邊不停地搖尾巴!” “啪”地一聲,徐冉的臉上出現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她本人也被這一巴掌生生扇得身子直向后仰。 “不許你這樣說他。”焦糖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她聲音很輕,那有些發顫的尾音泄露出她快要到臨界點的情緒。 “怎么?”徐冉捂住自己的臉,笑著問道。她看向焦糖的眼神就像是兩柄尖刀,恨不得生啖其rou。“說都不敢讓說!那個老男人對你不好嗎?他比你大了那么多,在你身上的時候一定很惡心吧?” 又是一巴掌——焦糖高高揚起自己的手,幾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氣甩到了徐冉的臉上。這一次,徐冉直接被這一巴掌扇倒在地。于此同時焦糖腦子中的那一根一直緊緊繃著的弦終于斷掉,她像是失了理智一般,開始與坐在地上的徐冉開始廝打。 “永遠!都不許!你這樣!說他!” 窗外的天氣漸變,陰沉了大半天的天幕終于落下了雨點。淅淅瀝瀝的落雨聲就像是哀婉的泣訴,不知在述說著誰家傷心事。 程昱身上還穿著手術服沒有脫下,他身披著白大褂,在走廊里和病人家屬說著病情。送走病人家屬后他朝著窗外望了望,下雨了。 也不知道那丫頭有沒有帶傘…… 最近焦糖沒事了總喜歡來醫院找他等他下班。而且醫院里還住著吳蕓,這一老一小話特別多,經常是等他下了班,焦糖和吳蕓還沒有聊夠。 說起來吳蕓這也是第二次入院了。上次住院之后沒多久,病情稍穩,她兒子兒媳便給她辦了出院手續帶她出院。可誰想過了沒多久,她就又出現在了住院部大樓里。 吳蕓的腿疾有惡化必須盡快手術,可她兒子還在拖時間就是不肯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如果這次吳蕓的兒子還同先前一般不想花大錢,那她再一次從醫院出院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焦糖今天專門打了照顧要過來,也是想再和吳蕓多說說話。可是都到了這個點了卻還不見她人影。 程昱轉身回辦公室,打算找個地方給那丫頭打個電話問問情況。他朝著走廊中央自己辦公室走去,路過洗手間的時候就聽到里頭一陣非常熟悉的嘰嘰咕咕說話聲。 “現在呢?還能看得出來么?” “主要是嘴角那里腫了,你再怎么給那撲粉也沒轍啊!” “哎呀這個不是粉啦,這個是遮瑕!” “你這會兒還有心情給糾正我化妝品名字,等著一會兒遇到程家小伙子看你怎么辦!” “謝老師!你怎么就不盼著我點好啊?那你說我要是把頭發放下來的話能不能遮住嘴角啊?” “不能。”程昱站在洗手間門口語氣有些陰沉地回答道,把里頭正七手八腳忙著化妝梳頭的焦糖和她的協同.犯謝楓嚇了一大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阿昱……”焦糖先是一陣驚嚇的亂叫,接著看到程昱臉上鐵青的神色后便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似的,瞬間啞住說不出話來,最后就像是個小病貓一樣,怯生生地喊了他一聲“阿昱”。 她身旁的謝楓也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般,左看看右瞧瞧,最后確定面前的男人此時的注意力全在他身旁這個小姑娘身上,之后便當機立斷,決定遠離這個是非戰場。 “啊呀,看我這個老人家,年紀大了記性不行,腦子都不好使了!我還有藥沒取呢,你們先聊,你們先聊!啊哈,哈哈,哈哈哈……”說著他便想離開洗手間,可是程昱就定定現在洗手間門口,一點空間都不給他讓。 洗手間頓時靜了下來。 “你嘴上到底怎么了?”半晌,程昱開口問道。 焦糖偏過臉,不吭一聲。 “謝老師,那你說。”見臉上掛了彩的那位不說話,程昱又把目標轉向謝楓。 “……我,我哪知道啊!”謝楓手一攤,不知這該如何是好。“我年紀大了,這兩天變天身子骨又犯疼,這兩天來醫院看病拿藥,結果就在一樓大廳瞧見了糖糖。” “于是就兩人結伴來到骨科住院部洗手間化妝?”程昱一副了然的樣子點了點頭道。 “這不是,大廳人多排隊人也多么……”謝楓點著頭打哈哈。 “所以這是在外頭和誰打架了?”程昱又問。他走到焦糖跟前,抬手扶上她的下巴。焦糖本要偏過頭去卻被無情鎮壓,只能垂著眼被程昱仔細打量著。 “……沒,沒打架。就…就摔了一跤……”焦糖小聲且心虛地回答道。 程昱撩開她堆在脖頸的頭發,幾道紅紅的抓痕慘烈地印在那白玉一般的天鵝頸上。看到那抓痕,他瞬時覺得自己的火氣順著血管里的血液流遍全身。抬起目光,再看看那不知道上了多少層的遮瑕、卻依舊遮不住血絲和青紅的腫得老高的嘴角,那流竄全身的怒火“嘭”的一聲,在他頭頂聚集,爆.炸出一頂蘑菇云。 “……摔的?在哪摔的?還能把脖子摔出兩道撓痕?”程昱哼笑了一聲,語氣涼涼地又問道。 焦糖低著頭不吭聲。 “到底是去和誰打架了?!” “……和,和,路上遇到的人……他們搶我的包,我不給,就……就打了一架……”意識到程昱這會兒真的發起了怒,焦糖越發的結巴。 程昱此時此刻在她身旁的這氣場,從未有過的逼人。 “還說謊?” 焦糖死死的低著頭不敢抬起,兩只手用力的絞著衣角,連指節都開始發白。 不知何時謝楓已經悄悄離開了洗手間,小小的空間里唯有焦糖和程昱二人。焦糖憋紅了雙眼,可就是犟得一個字都不肯說。 “好,那就是路上和混混打了一架。在哪里打的?把你打成這副模樣我一定不能就這么算了。”說著程昱就拉起焦糖的手腕往出走。 程昱拉著身后不情不愿地跟著他走的焦糖一路走進了辦公室。走廊里散步的病人和家屬,醫生和護士們見了這副場景都大氣不敢出。 平日里最溫和不過的程醫生如今黑著一張臉,那冷著臉的樣子生生就是一個活閻王。他帶著自己的女朋友幾步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里面的實習醫生見了后立馬極有眼力價地逃了出來。 進了辦公室后,程昱便從抽屜里拿出手機,在通訊錄里找了個電話后立即撥通。 “喂?劉隊長嗎?對是我程昱。是這樣,我女朋友今天外面路上走著突然就遇到了一群混混搶她的包……”程昱邊打電話邊低頭看著他身邊面色發白不住發抖的焦糖,心里也是一陣不忍。 焦糖平日里再怎么作著鬧著,他都縱著她寵著她由著她去。只當是小姑娘年輕,活潑點是應該的。可唯獨打架這件事他不能由著她性子來。而且,打都打了,還不給他說實話! 必須得治治這毛病。 聽到程昱正在打著的這通電話,焦糖忍了許久的眼淚徹底決堤。她從聽筒里傳出的聲音,知道程昱是真的把電話撥了出去。 如果她現在還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認錯,那么接到程昱電話的那幫警察可能就真的會出動警力,完成一出殘忍的“烽火戲諸侯”。 她想都不敢往下想,直直撲上去抱住程昱拿著電話的手,哭著認錯。 “阿昱對不起,我再都不敢了!阿昱對不起!沒有什么混混,都是我瞎編的,對不起我再都不敢了!” 朝著電話那邊一頭霧水的劉隊長道了個歉,程昱掛掉電話。他把掛在他身上的焦糖推開了些距離,讓她距離自己一米的地方直直站好,就像是一個家長管教自己的小孩一般。 “那是和誰打架了?為什么打架?” “……和,和……和我的一個死對頭同事……叫徐冉……” 第31章 程昱和上夜班的同事交了班, 就帶著焦糖回家。 小姑娘在他辦公室里哭得撕心裂肺,聲音飄得老遠,引得在門外偷聽的醫生護士們紛紛在外面敲門讓他別欺負人。 程昱哭笑不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焦糖在科室里的人氣這么高了。 直到兩人到了停車場焦糖上了車,她還抱著包抽紙, 抽抽搭搭地掉金豆豆。 “還哭。”坐上了車, 程昱沒急著先開車。他接過焦糖手中抱著的拿包抽紙,看著小姑娘哭得七零八落的樣子, 從里頭抽出幾張紙就想要幫她擦眼淚。不想這丫頭還和他生氣似的往旁邊躲了躲。 “你和別人打架, 這會兒還委屈上了, 那你自己去擦吧。”拿著一把抽紙沒辦法用的程昱只能把抽紙隨手放到車頭, 然后啟動車子準備回家。 這邊火剛打著, 那邊就傳來了一聲噴嚏聲。 “……”程昱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 轉過來看向噴嚏聲的主人。 “……阿嚏!阿嚏!阿嚏!”結果打噴嚏的那位直直看著他,示威似的又接連打了三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