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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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陸淮琛拐著調(diào)嫌棄地“咦”了一句,撇撇嘴角:“別秀了,rou麻死了?!?/br> 從校門口擠出來的學(xué)生像河流一樣散向四面八方,洛顏托著下巴,視線越過窗外,看到一個男生跟在女生身后偷拽她的辮子,不禁惆悵地長嘆一聲。 唐溫咬了一口雞塊,嚼在嘴里口齒不清地說:“怎么了?” 她毫無生氣地垂下腦袋:“再開學(xué)我們就要高三了,時間過得好快啊,好像昨天才踏進(jìn)校門一樣。” “還有一年苦日子嘛,就快要熬出頭了?!?/br> 陸淮琛忽然想起什么,插話說:“開學(xué)之后我們就會成為一中的重點(diǎn)觀察對象,到時候會嚴(yán)查早戀,你就沒什么機(jī)會來找許珩年了?!?/br> 唐溫擦擦手指上的油,喝了口可樂:“沒關(guān)系,反正回家也是可以天天見的啊?!?/br> 校規(guī)之類的對他們來說完全構(gòu)不成威脅。 陸淮琛頓了頓,緊抿嘴角:“……也對,你倆根本不是早戀,是早婚?!?/br> 唐溫:“……” *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大步流星地邁進(jìn)八月底,眼看就快要開學(xué),許珩年十八歲的生日也悄然而至。 天亮的早,唐溫提前定了六點(diǎn)的鬧鐘,睡眼惺忪地從被窩里爬起來,刷牙洗臉,然后繼續(xù)研究昨天沒完成的蛋糕。 她幾天前就從美國飛了回來,倒了兩天時差,興致盎然地把唐久念教給她的甜點(diǎn)做了個遍,分給許家的人吃。 但是她還沒正兒八經(jīng)地做過生日蛋糕。 往年許家有人過生日,蛋糕都是從外面訂制,但今年他十八歲,成人的第一天,意義特殊,所以她想親自動手做一個送給他。 琴姨也起床了,正在準(zhǔn)備早餐,見她穿著圍裙縮在廚房里忙來忙去的,疑惑:“你干嘛呢?” 她將雞蛋和糖放入盆里,用打蛋器不停攪拌:“我想做一個生日蛋糕。” 說到這兒琴姨忽然想了起來:“噢對今天是珩年的生日吧?十八歲了?” “嗯!”唐溫點(diǎn)頭,“我定了個尺寸比較大的模子,我們一家人可以一起吃?!?/br> 琴姨慈祥地笑起來,摸了摸她的頭:“需要我?guī)兔???/br> “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麻煩您的,謝謝琴姨!” 第80章 八十點(diǎn)甜 許珩年下樓的時候, 日光已經(jīng)灑滿了客廳。 蒸汽中彌漫著糕點(diǎn)的香甜,米黃色的窗簾被微風(fēng)描繪成氣流的形狀, 夾雜著盛夏氣息的熱浪席卷過臉龐。 他伸出手揉了揉懶散的發(fā)頂,放輕腳步邁進(jìn)廚房, 打量著眼前忙碌的身影。 唐溫正站在石臺旁調(diào)制奶油,馬尾辮被高高扎起,頸后的皮膚被窗外的日光曬得白嫩, 似是發(fā)著光。 烤箱里放置的蛋糕已經(jīng)烤熟, 機(jī)器發(fā)出的“?!甭晹_亂了一片寂靜,屋子里散漫的氣氛也被少女手忙腳亂地叫聲打破。 她用手背胡亂蹭了下臉頰的汗,擱下盛滿奶油的器皿,踢踏著拖鞋跑到烤箱那邊, 摁掉開關(guān)。 打開玻璃窗, 蛋糕胚濃烈的奶香撲面而來,像是一面密織的網(wǎng)。她長舒一口氣,戴上防燙手套小心翼翼地將模具取出來, 輕擱在案臺上。 觀察了一下,感覺顏色很不錯, 又伸出食指按了按,松軟程度也可以,還算是成功。 唐溫滿意地合起手掌,被香甜濃郁的味道吸引,嘴饞地舔了下唇瓣。 許珩年站到她身后,默不作聲地伸出手拽開她圍裙的系帶, 她被嚇了一跳,怔松著轉(zhuǎn)身來,神經(jīng)瞬間繃緊。 他微俯下身,一手輕撐著案臺的邊緣,輕而易舉將她鎖在臂彎中:“在干什么?” 唐溫一顆心還驚魂未定,撫著胸口喘息了幾下,眼睛緊盯著他,喉嚨干涸地說不出話來。 許珩年頓了頓,虛環(huán)過她的腰又重新幫她系上帶子,語氣里有些抱歉:“嚇到你了?” 她低喘了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沒好氣地瞪著他:“根本就是嚇?biāo)牢伊?,你走路怎么沒聲啊——” 他低笑一聲,松開手直起腰來:“是你太專注了。” 心跳平復(fù)下來之后,記憶自然銜接上了他剛才的問題,臉頰的酒窩緩緩深陷下去,語氣歡快:“我在給你做生日蛋糕啊,生日快樂?!?/br> “昨晚不是已經(jīng)說過了嗎?”許珩年輕笑,側(cè)目瞥了一眼擱在案臺另一側(cè)的攪拌機(jī)。 昨晚他窩在房里打游戲,她實(shí)在無聊,躺在他的床上夾著夏涼被滾來滾去的,像是一層層包裹的壽司卷。將近十二點(diǎn)的時候,她死死地緊盯著墻上的時鐘,等到秒針一戳到“12”的位置,她蹭一下從床上翻騰而起。 “十八歲生日快樂!” 困得要死仍舊堅持不睡過去,就是想要在第一時間給他當(dāng)面的祝福。 到現(xiàn)在,她“哎呀”了一聲微微推開他,走到案臺那側(cè)去搗鼓奶油,:“因?yàn)檫€想多說幾遍呀?!?/br> 將白糖倒入電動攪拌機(jī)下的器皿里,設(shè)定好時間后摁下開關(guān)。 機(jī)器的嗡亂聲震耳欲聾,唐溫拿著鋸齒刀折回來,小心翼翼地將剛才的蛋糕胚平放著削成均勻的三份。 弄完之后,她又從指了指案臺上盛滿水果的鏤空竹籃,提高聲音問他:“你想在最下面那層放什么水果?” 許珩年視線掃了一圈大大小小的竹籃,水果種類繁多,琳瑯滿目:“你喜歡哪種?” “嗯……”她垂下眼簾看著它們,咬著下唇糾結(jié)了一會兒,最終敲定主意:“不如就放草莓吧,放草莓?!?/br> “為什么?” 唐溫將草莓端出來,回答問題的模樣認(rèn)認(rèn)真真地:“因?yàn)榻坛躺暇褪窍葹⒌牟葺??!?/br> 許珩年:“……” 等到奶油打發(fā)完畢,她先將最底層的蛋糕胚用奶油抹勻,然后仔細(xì)撒上剛切好的草莓塊。 許珩年斜靠在櫥柜旁邊,瞥了眼器皿里粘稠的奶油,忽然伸出食指蹭了一塊,迅速抹到唐溫的臉上。 她怔了一下,隨后反應(yīng)過來,連忙用手背將奶油抹掉,眉頭皺的跟吃了檸檬糖一樣:“你干嘛呀!” 話音剛落,她也不甘示弱地刮了一指,正想往他臉上抹,誰知卻被他眼疾手快地捉住了手臂。 他捏著她的掌心,微俯下身去,慢條斯理地將她指尖的奶油舔了個干凈,又沉聲說:“浪費(fèi)?!?/br> 她被惹得面紅耳赤,唰的把手抽了出來,提起鋸齒刀威脅說:“你…你出去?!?/br> 他再繼續(xù)待下去,恐怕蛋糕晚上都做不出來。 許珩年漸漸收斂了笑容,掃了眼刀子上的鋸齒印,直起身來囑咐說:“那你小心點(diǎn)。” 看著他朝門口走去,她疑惑地問了句:“小心什么?” 他輕飄飄的聲音穿進(jìn)耳畔:“別把廚房炸了。” 唐溫:“……” 她深吸一口氣,擱下刀。 我不生氣,真的。 * 快到中午,唐溫總算是把準(zhǔn)備的水果和巧克力全都擺放在上面,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jīng)快十一點(diǎn)了,而琴姨竟然還沒到廚房來做飯。 她將蛋糕放置在不易觸碰到的地帶,摘掉圍裙跑到花園里,許母正坐在太陽傘下喝咖啡,見她出來,朝她招了招手。 “阿姨?!碧茰嘏苤镜絺阆?,睡衣的絲帶因晃動變得有些松散,她撩了下頭發(fā)慢吞吞地系緊,好奇地瞥了眼澆花的琴姨,“今天我們要去外面吃嗎?” 許母放下咖啡杯,溫和地笑了笑:“一會兒酒店里會有人來送餐——你的蛋糕完成了?” “嗯!”她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露出了幾顆潔白的牙齒,“不知道合不合你們的口味。” “我想珩年一定會喜歡的,”她說,“我們也一樣。” “謝謝阿姨。” “先去客廳坐一會兒吧……”許母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中午會有驚喜。” 驚喜? 唐溫怔了怔,心想大概是送給許珩年的禮物吧,沒太在意,揉著鼻端說:“那我先進(jìn)去了?!?/br> “嗯。” 許珩年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余光里瞥見她趿著拖鞋呱呱呱地跑過來,側(cè)頭看來,故意逗她:“要看天線寶寶嗎?” 唐溫翻了個白眼,拾起果盤里的一顆葡萄咬進(jìn)嘴里,目光懶洋洋地投向電視屏幕,在辨別清播放的節(jié)目之后,忽地頓住了動作。 唐溫:“……” 他還真的……在看天線寶寶。 趁著唐溫愣神,許珩年攥住她的手腕將人拽到自己身邊坐下,將她的小手?jǐn)R在自己的掌心里,扣緊指尖:“我也想吃?!?/br> “嗯?”吃啥?吃手手? “葡萄。” 她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皺了皺鼻子,傾腰從果盤里拿起一顆葡萄塞進(jìn)他的嘴里,好奇地問:“你今天是幼稚鬼噢?” 他背靠過沙發(fā)去,眉目慵懶:“幫你找的。” “我又不看天線寶寶,”她瞥了瞥嘴,瞄了眼他另一只手上握的遙控器,伸手去奪,“我要看電視劇。” 誰知他像是早就預(yù)料到似的,見她手伸過來,立馬將遙控器拿到更遠(yuǎn)的地方,害她撲了個空。 她軟綿綿的小手緊攥著他的上衣布料,去搶遙控器的同時竟然也把他推了過去,等她反應(yīng)過來時,整個人已經(jīng)砸在了他的身上,額頭還撞了一下他的下巴。 昂起頭來,他像個rou墊子似的墊在她的身下,呼吸的溫?zé)峤阱氤摺?/br> 她揉了揉被撞的地方,感覺實(shí)在是有些疼,連眼角漸漸泛起一層淚花,軟聲軟氣地抱怨說:“好痛……你下巴是鐵做的啊?!?/br> 他無奈失笑,抽出手來幫她揉:“那怎么辦?任你處置?!?/br> 她小小地吸了下鼻子,哀怨地看了他一會兒,忽地伸長脖頸朝他下巴上咬了一口,力道不重,只不過留下了一個輕淺的印記。 像是抓癢一般,毫無攻擊力。 “就這樣?” 她一聽,瞪起眼來,不服氣地又重新咬上去,這次用的力氣比之前狠多了,眼睛緊閉著,像是一只怒意沖沖的小老虎,還縮回那只被他捏住的手,指尖發(fā)泄似的狠抓了幾下他的掌心。 他半句話都沒說,任由她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