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第58章 五十八點甜 算起來, 大概上次出去還是唐溫初二的暑假,她還沒回美國那幾天, 許母跟琴姨一起報了一個旅游團,問坐在餐桌旁邊看書的許珩年要不要跟她們一起去。 原本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剛想搖頭拒絕,誰知唐溫突然從甜點堆里鉆出來,咬著勺子問許母要去哪兒。 他放下手邊的書, 撐起下巴, 盯了她嘴角那幾粒面包屑看了許久。 一聽到是她喜歡的城市,兩只漆黑的眼珠瞪得更大了,連忙舉起手來說“我要去我要去”,立即決定給mama打電話改簽。 小腦袋伸到餐桌下面尋找了半天, 愣是沒找到拖鞋, 她頓了頓,忽然想起來—— 琴姨在客廳喊兩人喝下午茶的時候,她正在許珩年的房間里擺弄他收藏的模型, 一聽要下樓,懶怠的賴在他床上不想走, 直到他提出把她背下來,屁股才戀戀不舍的挪窩。 然而她的拖鞋就剛好放在了他的房間里沒拿下來,這會兒想要到沙發旁邊打電話都不行。 許珩年看出了她的顧慮,有意所指地輕咳了幾聲,然后將自己的拖鞋從餐桌下給她踢了過去。 小姑娘“哇”了一聲,連忙穿好大了好幾碼的拖鞋, 踢踏著去客廳打了電話。 等她走了,許母又重新問起許珩年的意見。 “……去。”他淡淡的回復了一句,重新掀開書本。 唐溫去,他沒理由不去。 回到現在,聽見她似乎怨念的話,許珩年忽然笑了一下,手掌擱在她的頭頂輕輕拍了拍:“聽上去好像是我的錯?” 也倒不是,自從那次之后唐溫就陷入了中考的掙扎之中,學業義不容辭,自然也沒了游玩的心情。 但即便如此,小姑娘還是橫了他一眼,耍著無賴低聲喃喃:“是啊,你打算怎么賠罪吧。” 說著又仰起頭喝了幾口罐里的牛奶,小臉移開易拉罐之后,連唇珠上都沾了一滴。 許珩年環著胸看她,忽然問:“牛奶甜不甜?” 唐溫愣了愣。 不是說賠罪嗎,這人怎么又問起牛奶了? 但她還是把易拉罐伸了過去,晃了晃:“甜啊,你要嘗一口嗎?” “嗯。” 話音剛落,許珩年忽然垂下頭來,不等她反應,便將她唇珠上那滴牛奶輕輕吮走。 他彎腰罩下來的陰影遮住了大半部分陽光,身上清涼的氣息仿佛大自然醞釀出的甘露,晃得唐溫心跳都加快了幾分。 他很快就直起腰來,細細回味了一下,淡然地給出結論:“是挺甜的。” !!!!???? 每次被偷襲過后她眼睛都會瞪得老大:“什什什……什么甜不甜的!?” “你說的,給你賠罪。” 這哪是賠罪??? 小姑娘氣得上躥下跳,臉都羞紅了,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還上前去學著他平常對她那樣,沖著腰間捏了一把。 因為常年鍛煉的緣故,他的腰腹間全是精瘦的肌rou,捏都捏不起來,簡直跟她身上掛的小小游泳圈形成了對比。 捏不動怎么辦? 唐溫靈機一動,立馬將手舉高過他的肩膀,扯動了一下他的側臉。 ???????? 被扯動的人僵了一瞬,很快便反應過來,但也沒動作,任意由她扯著。 他家小姑娘的膽兒真是越來越肥了。 正打算回頭催人的“宋小寶”剛好看見這一幕,驚訝地瞪起眼來,嚇得他白牙都快掉了一地,趕緊拉動旁邊的人:“快…快看。” 對方也朝著這個方向瞇眼看來,在察覺到那個人是部長之后,倒吸了一口冷氣,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 “談戀愛真踏馬神奇。” 唐溫就隨意捏了兩下,勁兒都沒用,但是許珩年的皮膚如白玉一般,她松開手指之后,很快就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微紅的印記。 唐溫:“……” 她后知后覺地發現,這簡直是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捏完了?”他環起胸來看她。 唐溫縮著脖子瞅了他一會兒,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低著聲音說:“嗯。” “所以?” 所以?? 所以是想讓她交流一下感想的意思嗎?? 唐溫吞了吞口水,指腹摩挲著易拉罐的邊緣,在內心組織了一下語言:“那個…你……手感不錯。” 許珩年:“……?” 唐溫:“????” 唐溫一見他露出的表情不對勁兒,瞬間像打了雞血一般,胡亂將易拉罐塞給他,撒開腿就跑:“告辭!” 許珩年:“……” * 大約又爬了近一個小時逶迤的山路,一伙人吵吵鬧鬧地來到半山腰的吊橋前,吊橋不算長,竹藤和樹葉繞著懸索一路向上,從鐵銹來看似乎有些年頭了。 壯漢從手機上看了眼剛才在山腳下拍攝的簡易地圖,高聲說:“我們得過吊橋才能到郭琦家的飯店。” “啊,”鄭漫漫湊上前看了一眼,“這好高啊。” 董珂也有些憂心忡忡:“結實嗎?” “沒事,”壯漢湊上前去看了一眼,“只要不往下看就不會害怕。” “不要吧,河流這么湍急。” 盡管如此,說這句話的人還是將腳踏到了索橋上,然后摸索著一路向前走。 安寧咽了咽口水,側頭看了眼唐溫,語氣里有些擔憂:“溫溫你敢嗎?” “還…還行吧。” 即便這樣說,她心里也有點虛,雖然說自己沒有恐高癥,但是這座索橋實在是太高了,讓人望而生畏。 鄭漫漫看許珩年正巧跟在唐溫的身后,就走上前去拉住安寧的手:“來我帶你走吧,我不害怕。” 她感激地笑了一下:“好啊謝謝。” 兩人剛想做好心理準備往前走的時候,唐溫輕輕拉了一下鄭漫漫的胳膊:“我也跟你們一起啊。” 誰知還沒抬腳,就被許珩年拎住了運動衫的帽子。 “你跟我一塊走。” “為什么?” 他輕咳一聲,用指尖敲了敲立在旁邊一塊牌子。 牌子有些老舊,邊緣的木塊被雨水沁得隱隱腐爛,唐溫瞇起眼來,勉勉強強才看清楚了上面寫的字——兒童必須在監護人的陪同下過橋。 誰是兒童了????? “怎么樣?” 唐溫舔了舔嘴唇,側過臉來直直地迎上他的視線,語氣突然變得硬氣起來:“你想讓我陪你走嗎…小朋友?” 不就是撩一下嘛,誰不會啊。 嗯? 許珩年掀起眼簾,眼神里似乎是有一絲意想不到。 唐溫大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伸出小手來牽住他的大手,有些神氣地說:“好吧,既然如此,我就要盡到一個合格的監護人的指責,帶你沖關……” “……” 小姑娘從哪兒學的,一套一套的。 牛皮雖然吹出去了,但是實際行動起來唐溫卻開始慫了。她沒走過吊橋,在橋邊感受的時候覺得有點恐怖,直到上來的時候她才發現,是真的很恐怖…… 尤其是走到一半的時候,每個人的步伐不一致,感覺整個橋都在不同節奏地晃著,嚇得她嘴唇都白了。 緊緊攥住許珩年寬厚的掌心,她舔了下嘴唇,連聲線都顫抖起來:“年年你怕嗎?” 他面不改色地跟在她身后,語氣一本正經:“怕,怕死了。” 一聽到這兒,唐溫覺得心里更沒底氣了,哆哆嗦嗦的,感覺手掌間都是濕漉漉一片。 “這這這這么怕啊,對對啊,你看你手心……都都都出了好多汗。” 許珩年:“……” 其實全部都是她流的汗。 忽然有一陣風吹來,將懸索上纏繞的枝葉吹落了半截,周圍不知道是那個女生叫嚷了一嗓子,嚇得唐溫眼眶迅速紅了一圈,腿一軟,轉身撲進許珩年的懷里。 像受驚的小貓似的,連毛都炸了起來。 許珩年:“……” 這慫樣簡直跟上橋之前判若兩人。 他低頭撫了撫她的發頂,溫聲哄著:“沒事,一根樹條而已。” “啊。”她眼圈紅紅的,一抱住他整個人都像是找到了支柱,再也不敢抬起臉。 “害怕?” “……廢話。” “那你抱緊我。”他說著,半彎下腰來抱住她的腿彎兒。 “你你你干嘛?”她結結巴巴地,下意識的摟緊了他的脖子。 許珩年低笑一聲,將她整個人面對面抱在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