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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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溫興奮地小跑了過去,在他面前乖巧站定,嗓音軟糯:“你怎么來了?” 許珩年看了眼她眼底的青黑,微蹙了下眉,不動聲色地掩去心疼的情緒,語氣輕揚:“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兒?” “你上來就知道了。” 自行車的鏈條緩緩向前傳動,他騎著車帶她穿梭在街巷里,沐浴著夕陽,傾聽黃昏跌落山間的腳步聲。 三拐四拐,最終將車子停在了一中校外不遠(yuǎn)處的街心廣場上,唐溫興奮地躍下車子眨著眼睛“哇”了一聲。 這是她第一次來這兒,就被漂亮的景色深深吸引了。 許珩年見她眉眼清亮,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硬幣來,遞給她:“聽說很多人都會在這兒許愿,要不要試一試?” 她皺了皺眉:“靈不靈呀?” 他勾了勾唇,輕笑道:“你試一下就知道了。” 回到現(xiàn)實,面對許珩年詢問的目光,唐溫一時間只能含糊地胡扯:“肯定就是賺大錢之類的呀……何以解憂,唯有暴富!” “哦?”他挑了下眼皮,笑容幾分玩味。 她忽地?fù)狭藥紫滤氖中模佳劾锒际乔纹さ纳裆骸斑@樣就可以多包養(yǎng)幾個小白臉了!” 還記得上初中的時候,她跟那時候的朋友總是眼巴巴地望著櫥窗里的新品服裝感嘆很久,只要聯(lián)想到在電視里看到富豪女主角橫掃商場的畫面,就忍不住想要俗氣一回。 “我以后要賺很多很多錢,”唐溫掰著手指頭數(shù)著,大眼睛瞪得亮亮的,“然后各種名牌買到手軟。” 雖然她的家庭條件很優(yōu)渥,但是她的mama擔(dān)心她會養(yǎng)成大手大腳花錢的習(xí)慣,每個月都會給她固定的生活費。 再加上她性格溫順,從來不給許家添麻煩,所以從來都沒有問許母要過零花錢。 她的朋友也兩眼放光,拉著她直說:“這樣男朋友的事情也解決了!” 唐溫興奮地眨眨眼睛,接下她的梗:“還能包養(yǎng)很多很多小白臉,對叭?” “對對對!” 兩人總是莫名其妙的達(dá)成高度默契,然后興奮地握著對方的手哈哈大笑。 回到現(xiàn)在,聽到她話的許珩年并沒有露出慍怒的表情,而是任由她拽著自己的食指,贊賞地點頭:“有志向。” “吶,”她一頭扎進他懷里,聲音悶悶地,“你包養(yǎng)我,我再去包養(yǎng)他們。” 順便把手伸進他背后的褲袋,摸出了幾塊硬幣。 “可以啊。”他一口答應(yīng)。 水面上映滿燈火,唐溫將手里的硬幣扔進許愿池里,雙手握在胸前,虔誠地閉上雙眼。身旁的人滿足地看著她,幫她將額前垂下的發(fā)絲抿到耳后,輕摟住她的腰際。 可是愿望什么的,都是跟許珩年有關(guān)呢。 * 這天晚自習(xí),唐溫跟董珂還有安寧在會議室里整理這周的檢查表,有一個小姑娘來敲門,扎著高高的馬尾,看上去很清秀,并齊腳尖唯唯諾諾地站在門口。 見董珂抬起眸來看她,禮貌地叫了一聲學(xué)姐。 董珂:“請問有什么事嗎?” 她看上去特別不好意思,低垂著眼睫,小聲說:“我想找一下許珩年學(xué)長。” 這時唐溫才從眾多表格中抬起頭來,撲閃著大眼睛打量了她一下,發(fā)現(xiàn)她手里搭著一件格外眼熟的外套,仔細(xì)一看,發(fā)現(xiàn)恰巧是許珩年一直放在學(xué)校的那件棒球服。 顯然董珂也認(rèn)出那件外套,目光瞬間警惕了起來,翳了翳唇,臉上的笑容有些僵:“許珩年不在,如果有事的話我可以幫你轉(zhuǎn)告。” 女生躊躇了一會兒,只能點頭,將東西放在了離門口最近的櫥子上。 屋內(nèi)的三個人注意到,她還放在外套下面一個巧克力盒子。 一旁的安寧好奇地問:“部長經(jīng)常收到巧克力嗎?” 董珂一邊整理著文件一邊回答,聲音有些無奈:“何止,還有一些飲料零食一類的,自從開學(xué)典禮之后就沒有斷過。 沒斷過??? 唐溫愣了愣,秀氣的眉皺在一起,嘟起嘴來。 雖然她很清楚一定有很多人送給他巧克力一類的,可是她竟然從來都沒見過,該不是許珩年都背著她偷偷吃光了吧!!! “不過部長都不收…”她走上前去翻了一下那個巧克力盒子,繼續(xù)說,“像這種他不知情的,基本都會被壯漢他們搶光。” 啊…… 一聽到這兒唐溫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埋下頭,握起筆尖刷刷地寫起字來……她又想多了。 寫到一半,她又忽得昂起頭來,瞇起眼睛重新確認(rèn)了一下那件外套,的確是許珩年的……這外套他又該怎么解釋??? 總不能說是飛到人家小姑娘手里的吧! 她憤憤地想著,手上寫字的力道也不自覺重了起來。 這邊安寧將所有資料摞了起來,一邊審核一邊簽著名字,她四處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文件夾并沒有擺在桌子上:“唐溫,你能幫我拿一個新的文件夾嗎?” 她這會兒剛好寫完手里的報告,聽到她這樣說,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扎在頭上的辮子像個小尾巴一甩一甩:“好!” 所有的新文件夾都被放在書櫥上方,唐溫昂著頭看了看這個高度,自知以她的高度是不可能徒手夠到了,便晃著小腦袋四處瞧了瞧,從書桌附近搬了個板凳過來。 記得小時候有一年,她留在許珩年家過寒假,在除夕前興奮地幫著琴姨貼剪紙。那時候她也只比窗臺高一點,許家的窗戶又很大很高,想把字貼在玻璃上方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于是聰明如她搬來了椅子,晃晃悠悠地跑到許珩年房間門口敲門。 他正在房里看書,見她整個人端著椅子進來,心生疑惑。 “我在幫琴姨貼字呢!”她興奮地晃了晃手里各式各樣的剪紙。 他了然地點點頭,閃身讓出了一條路來。 小姑娘搬得凳子有些沉,跌跌撞撞地走進門,快到窗邊的時候被重量壓得倏地松開了手,還險些被椅子給帶過去。 她抬手踩了踩額頭上密集的小汗珠,將剪紙往旁邊隨手一擱,高高地抬起腿來踩了上去。 椅子的腿兒有些不穩(wěn),等她直起腰來往窗口看時,就忍不住后悔了——許珩年的房間在二樓,內(nèi)心的恐懼感迫使她一個勁兒的往窗下看,她又有些恐高,哆哆嗦嗦地咬著唇,手心里開始出汗。 許珩年那時候還是個小孩子,嗓音如溪流般清澈:“你能行嗎?” “行,行啊。”她逞強地說著,一只手畏懼地扶著玻璃,小腦袋四下掃尋著窗紙的位置,最終在一旁的桌子上找到了目標(biāo)。 壞了,她不敢低下頭去拿了。 “珩…珩年哥哥。”她悄悄往后看了看,手指死死地扒住窗框的邊緣,這時腳下的椅子忽地晃了一下,嚇得她聲音都變了。 許珩年皺起眉來,上前一步站到她身后,扶住了她搖搖晃晃的椅子。 他一來,她好像瞬間就有了安全感一般,沒有剛才那么害怕了。 “你幫我把紙拿上來好不好……”她睜著眼睛看了看他,眼底似有朦朧的水汽。 他依舊扶著椅子,身子微微向前傾斜了一點,看了眼成堆的剪紙,問道:“你要哪張?” 唐溫咽了咽口水,軟著聲音問:“珩年哥哥喜歡哪張呀?” 他頓了頓,抬起眸來問道:“有你剪得嗎?” 迎著陽光,他的眸子被曬成了好看的琥珀色,似有金光流露在其中。 “有哇,”唐溫陷進了他漂亮的眼睛里,舔了舔唇,半晌才小聲回答:“但是溫溫剪得不好看。” 他想也沒想:“沒關(guān)系。” 小姑娘亮了亮眼睛:“真的嗎?” “嗯。” 她妥協(xié)地說了句“好吧”,看上去有些開心,又小心翼翼地松開一只手來,往那堆剪紙里指了指,:“最底下那張…是我剪得。” 她一大早就跟琴姨學(xué)習(xí),誰知努力了半天,浪費了好多紙,最終只留下了這一張“作品”。 許珩年伸手往剪紙堆里扒翻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拎起最后一張來,瞅了半天,鼓勵著說:“這只羊剪的挺不錯的。” 小姑娘認(rèn)真地糾正他:“這是馬。” “……” 其實他一開始想說狗的。 許珩年把背面的雙面膠揭下來,將剪紙遞給她,她拎著剪紙的兩個角虛虛地筆劃著位置,聲音輕輕的:“這樣貼歪不歪?” 許珩年打量了一下:“不歪。” 她鼓著嘴點點頭,將剪紙貼在了上面,又用rou呼呼地小手拍著粘合部位,貼完后向后退了退身子,欣賞了一番——其實看習(xí)慣了,也就沒什么了…… 轉(zhuǎn)過頭來的時候,她一眼望到距離視線很遠(yuǎn)的地面,突然又犯了難——這該怎么下去才好? 真得是上來容易下去難呀。 許珩年看出了她眼里的困窘,說道:“你站穩(wěn),我先松開手。” 她以為他要走,驚了驚,語氣飛快地說:“你要干嘛去!?” “背你。”他說。 “啊?” 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他便挪到她身側(cè)的位置,背過身去,垂在下方的手向她示意了一下。 小姑娘明白了他的意思,剛想搭過手去時,忽地想起最近的體重,難為情:“…我最近,好像又重了。” 他上次背她已經(jīng)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她就覺得他似乎有些吃力,現(xiàn)在她又胖了不少,萬一背不動的話…… 唐溫不禁咬了咬舌尖。 聽到這兒,他低笑了一下,側(cè)眸看向她,柔聲說:“可以的。” “我也重了。” 少年眉眼透著淺淡的笑意,一雙眸子似有晨曦傾泄,柔和又明媚。 一直以來,他對她都是如此溫柔。 “運動會的時候我們要檢查人數(shù)和衛(wèi)生——” 突然有一道熟悉的聲響出現(xiàn)在門口,回憶被打斷的唐溫一驚,下意識地回頭看——這張椅子的結(jié)構(gòu)本來就松,又因為她身子的扭動幅度太大,導(dǎo)致椅子腿忽然“啪”一下斷裂。 她頓時大驚失色,連忙撲閃著兩只小手試圖尋找平衡,但最終還是連人帶椅子一塊向后面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