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林羽有些疑惑不解。

    “禁斷魔身本就是為你準備的，只不過……有些人強行更改了你的命運，現在，本座可以幫你還原回來。”魔女說道。

    禁斷魔身，乃是百化魔皇專門為林羽所準備的，早在百萬年前他就已經算到林羽這轉世帝者會來到仙國。而且從命運長河的軌跡來看，末世預言中那黑色之翼極有可能就是他！

    但是這一切，都被人篡改，原本的軌跡均被打破。更改命運，能做到這一步的至少都是帝者，魔女看得很透徹，百化公主之所以能夠得到禁斷魔身很有可能就是有人故意在幕后推動這一切。

    至于幕后之人，極有可能就是那邪異！

    “你是說，你可以幫林羽得到禁斷魔身？可是禁斷魔身不是被那個魔族的女人搶走了嗎？難道這種體質也能夠剝奪？”白念問道。

    “這世上沒有什么是不可以剝奪的，尤其是命運！”魔女說完抬起頭來望向某處，而后輕嘆道：“六方天宇，三千大界，億萬小界，眾生萬靈的命運如同水滴匯聚成一條奔涌翻滾的長河。身處河中的人自然看不透命運的走向，但若是足夠強大，足以跳出這命運長河，便能一窺眾生的命運軌跡。雖然這些跳出命運之外的存在也無法改動整個命運長河的流向，但若是要挑出一滴水來卻也是輕而易舉的。”

    在以前，白念是從不相信命運的，可這幾日地獄之行中地獄之主、魔女甚至凝淵的談話中總是涉及到這個詞，讓他意識到這世上是真有命運一說的。

    “如果真有命運一說，那豈不是每個人生來都已經被注定了宿命？”白念突然覺得有些茫然，若有命運，則代表這世間一切都是定數，也就是說一切變故其實都在軌道之上，那么修煉又有何用？努力與不努力，其結果都已注定，這不得不讓人感到一種頹喪。

    魔女深深地撇了白念一眼，似乎已然看出他心中所想，她慨嘆道：“所以我才不想提早告訴你這些事情……”

    信不信命運，魔女也有些迷茫。但對白念來說，他現在的超凡境界也不過是武道之路上一個入門而已，之后還有圣人、仙人、仙王、仙帝，乃至帝者之上！這后面每一個大境界的跨越都難比登天，白念如果得知命運之事，修煉起來難免誤入歧途。

    “命運，應該是可以更改的吧！”白念沉聲問道。

    “可以……不過卻非常困難。”魔女不想欺騙白念，索性將事實說出來，“主動更改命運是十分困難的，這不像還原命運。例如，我幫林羽恢復原本的命運軌跡要比打亂命運軌跡更加容易。”

    “現在和你們說這些還不是時候。”魔女走到某處，不知何時起她的臉上已經戴上那扇黃金魔神面具，她雙手由內向外一劃。

    “神言——虛空！”

    只見她面前那處空間竟直接被剖開，從一條裂口慢慢擴張為一處門戶，門內是一片深邃的漆黑，但隱約也能看見一些光點在閃爍。

    “虛空之門！”白念驚呼道，他沒想到魔女居然能夠徒手打開虛空之門！

    “神言——風翼！”

    三對紅色羽翼載著三人進入到虛空之門中，眼前的場景瞬間大變，周遭已然是無天無地，無理無常，無質無靈的虛無之空！

    粉塵狀的微光散落在四方，隱隱能夠辨得清那恐怖的虛空亂流而已。

    “南華仙國的空間坐標我已經記下來，接下來大概會有一天的路程。”魔女簡單地告知兩人一聲。

    而后，羽翼一展，白念和林羽剛從極速中緩過來不足一個時辰就再次陷入到這狀態中。

    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眼中已經能夠瞥到那座南華仙島的初貌，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這島不是特別大，但白念卻知道這島內別有洞天。芥子納須彌，里面藏著的整個南華仙國的面積足以和天靈大陸相比。

    “沒想到南華仙國居然坐落在虛空之中，我還以為它和天靈大陸一樣置于空間外圍呢？”林羽驚嘆道，“可是，空間內圍的虛空不是無質的嗎？為什么南華仙國能夠安然存在？”

    空間是分層的，最外圍便是現世，一個有著物質的世界。而內圍便是一無所有的虛空，內圍的虛空分布與外圍不同，有些地方縮進有些地方拉遠。所以，尋常空間傳送的原理就是撕破外外空間的屏障進入到內圍之中，而后在內圍之中移動后再撕破空間屏障回到外圍。

    “空間坍塌而已，外圍空間極致壓縮擠進內圍之中，你現在看到的南華仙國位于虛空之中，可實際上它還是在外圍空間。”魔女解釋道。

    白念對空間分層也有所了解，這個分層理論在天靈大陸上不是什么絕密，甚至是眾所皆知的基礎常識。不過，白念一直有個疑惑不甚了解，他索性問道：“那虛空再往內還有世界嗎？地獄，是不是也是獨立的一層空間？”

    空間分層，外圍的是現世，之后是虛空，那么再往內呢？而且，這幾天的地獄之行讓白念也有些感悟，地獄乃是眾生亡魂的歸處，那萬千亡魂是直接飛升穿透空間到達地獄的。還有那九幽之路與輪回之路也不像是建立在虛空之中，卻能將地獄和現世連接到一起。那么，地獄倒是和虛空一樣，像是獨立出來似的。

    魔女繞有興趣地看向白念，喃喃說道：“你這個問題就是帝者都不好回答，甚至就是跳出命運的存在也不敢準確地說出答案。但就我猜測，虛空更內一層很有可能就是影世界。”

    “影世界……”白念想起在黑暗深淵除掉九尾黑煞時魔女曾經提起過這個世界。

    “影世界的存在至今仍是個迷，從古至今據說只有虛無大帝曾經到過那里，但我覺得，空間最內層肯定還有世界，甚至不只影世界。”魔女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至于你說的地獄……沒錯，這也是一重獨立空間，不過并不在空間的內圍，而是最外圍的一層，在現世之外。”

    林羽不是很懂地獄和影世界，所以在白念和魔女討論時只能在一旁豎起耳朵安靜聽著。

    “好了，現在我們就下去吧！”魔女看著腳下那偌大的島嶼，對白念和林羽說道。

    ……

    “終于回來了！”踏上結實地仙國大地后，白念先放開嗓子大吼了一聲。

    “這里應該是仙國第一層。”林羽掃視著四周，然后又突然問道：“念哥，剛才那位紅衣jiejie呢？”

    進入仙國后，魔女就消失了，自然是回到白念手中那紅玉戒指之中去了。

    “她……嗯……有事要去做，所以不打算和我們一起。”白念隨口說道，他自然不能夠告訴別人自己手上的戒指中住著一個絕世強者吧！

    “哦！我還以為是仙國的法則不讓她進來呢！不過，念哥，你師父可真厲害，不僅能夠讓我們從地獄之中回來，就連南華仙國的屏蔽法則都可以輕易打破。”林羽贊嘆道。

    “我們繼續走吧！盡快到中三層去，我現在實在有些擔心其他人。”白念說道。

    接下來的時間，白念和林羽都在日夜不分地趕路，路上遇到某些不算太重要的機緣都被他們略過，可此時他們卻遇上一件極其怪異的事。

    這是一連片的山頭，植被極其茂盛，以至于陽光照射到這里時都被擋住，所以顯得有些陰暗。

    而白念他們就是被困在了此處，從這里趕出去極遠的路，最后發現又回到了原點，而且無論從哪個方向行走最后都會繞回來。

    白念他們已經在這里繞了一天，可最后終究還是沒有辦法出去。夜色漸黑，兩人只得暫時停下來休息一會，順便商量一下對策。

    “念哥，這難道就是民間所說的鬼打墻？”林羽有些慌張地問道。

    “這所謂的鬼打墻不過是一些法則在作祟而已，要么是幻術蒙蔽了我們的感官，要么是空間之術將這里的空間折疊到了一起。”白念鎮定地說道。

    “魔女，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有魔女在，白念自然不會慌張。

    然而，魔女的態度卻根本不打算幫助他，她聲音慵懶地說道：“這里倒是有趣，不過我是不準備幫你了，你自己解決吧！這幾天出手可把本座累得夠嗆，得為接下來搶禁斷魔身做準備。”

    白念身為魔女的弟子，可是這做師父的自然不會什么事都*，屬于白念的歷練魔女絕不會插手，除非是那種遠超出他實力能夠應對的變故發生，就像這次地獄之行一樣。

    “魔女jiejie，你最后再出手一次吧！就這一次，我還趕著去救呂戰仙和林青月他們啊！”白念叫苦道。

    “放心吧！你那些小伙伴都沒事，我在他們當中一個人身上留下過幾縷血靈，關鍵時刻倒是可以幫他們抵擋下幾次生命危險。接下來幾天，本座要暢快酣眠一番，別吵醒本座！”魔女散漫地說道，而后她打了一個長長地哈欠，便不再說話，似乎已經睡著似的。

    聽魔女這么說，白念心里懸著的擔心也放下幾分，沒想到魔女早就在呂戰仙他們身上留下過一手。

    “休息一晚上，明早再出發吧！”白念對林羽說道。

    入夜至深，因為沒有月亮，所以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滲人黑暗。在這黑暗之中，借著只剩下柴炭的陰影火光，依稀可以瞧見那黑暗中一團團蠕動著的陰影。

    “林羽！醒醒！”正在打坐的白念一直將自己的心識籠罩著方圓一里之地，可直到那些黑色陰影靠近到百米時他才發現！

    林羽只剩靈魂，現在的身軀之內沒有絲毫血靈，所以他沒有打坐，靠睡覺來養精蓄銳。此時被白念搖醒之后，他立刻意識到不對勁之處，那四周的黑暗中似乎有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