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朋友
光線明朗,清風(fēng)和暢,這是一處類似于花園的地方,周圍密布著一些桃樹。正值春季,樹上掛滿桃花,空中飄滿桃花,地上鋪滿桃花。入目滿是桃花,一片粉紅的世界。 抽了抽鼻子,濃郁的花香從鼻間灌入到腦子里,白念搖了搖頭,有些暈眩。 “這里是……桃林園!”幻女妖掃了一眼周圍,臉色陰沉地說道。 “有什么不對勁嗎?”白念問道。 “桃林園以前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園子,但是后來這里便被列為禁地,布下了一處陣法……原來山水墨卷放置在這里。” 兩人站在一處木臺上,那副山水墨卷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大小,此刻就漂浮在空中。 “你們終于出來了!”平靜的聲音搖搖傳來,光影變得虛幻,從桃林中緩緩走出幾人。 夏皇! 其余幾人都跟在夏皇身后,他們都穿著秘銀甲胄,標(biāo)志著皇宮禁衛(wèi)的身份。 看到夏皇,幻女妖面色更加陰沉,顯得十分拘束。 “幻兒,這次秘境出現(xiàn)變故,你沒事吧?”夏皇看著幻女妖,語氣關(guān)切地說道,只是那雙渾濁的眼睛中卻透著微不可察的冷光。 讓白念詫異的是幻女妖并沒有回復(fù),而是直接躲到他身后,似乎不想見到夏皇。 這對父女關(guān)系好像不對! “白念小友!此番秘境之行還算順利吧?”夏皇打量著白念,從他的身上感受不到威嚴(yán),反而有一絲親切,如同長輩在觀察一個晚輩般。 “夏皇陛下,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白念打起十分警惕,他繃直身子準(zhǔn)備隨時應(yīng)變。 白念可不相信夏皇只是來和他聊龍門陣的,仙藥和長生經(jīng)都在自己手中,若是暴露出去恐怕整個天靈大陸都會覬覦,夏皇又怎么會任由自己拿走本屬于大夏的東西。 “哈哈,性子倒是直接。這秘境之中的仙藥在你身上吧?還有這一個多月你去了哪里…又從那里得到了什么?”夏皇的氣勢陡然變化,強(qiáng)大的威壓透體而出。 白念和幻女妖面對著這恐怖的威壓神情驟變。 好強(qiáng)!這遠(yuǎn)遠(yuǎn)超過超凡境界,他是超凡之上! 一瞬間的威壓而已,但白念和幻女妖已升不起反抗之心,那是出于一種本能的畏懼。 “哼!”一聲冷喝突然響起,聲音直入在場每個人心中。那漂浮于空的山水墨卷波動起伏,一層輕柔的靈力托起白念和幻女妖即將彎下的身子,而夏皇的威壓剎那被打斷。 靈霧繚繞著,徐徐化作一個十分蒼桑的老人,正是第一任夏皇。 “你是這一任的大夏接班人?”老人看向夏皇慍怒地說道。 “你又是誰?”夏皇皺眉,面前的老人實(shí)力給他一種不可逾越的感覺。 “夏桂平!!!”老人發(fā)出一聲大吼,聲音傳蕩而去,如同潮水般波及整個皇城的大小角落。 “咦?”老人輕咦一聲似乎有些意外,他又發(fā)出一聲大吼:“夏昌海!!!” 同樣遍布整個皇城,幾個呼吸間的功夫,一個比老人稍年輕的老者從天而降,他似乎是極速敢來的,落地時還有些站不住腳。 “父親,您怎么來了?”夏皇攙扶著這老者,很是不解地說道。 “爺…爺爺!”老者擺開夏皇的手,他面向第一任夏皇緩緩勾下身子,面色激動,他顫抖著身體不敢相信地說道:“徒孫夏昌海見過老祖!” 爺爺?徒孫?老祖?敢情這老頭還真是大夏的祖宗! 白念打趣地望著夏皇,只見夏皇板著一張臉,顯然還未緩過神來。 “嗯…怎么是你?你父親呢?”第一任夏皇說道。 “父親他早已仙逝……”夏昌海說道。 “這是你兒子?”老人指著夏皇,面色有些不善。 “是的,老祖,這小子還算有點(diǎn)能力,我便將大夏交予他打理了。”夏昌海有些欣慰地介紹著夏皇。 “還不快見過老祖!”夏昌海撇了夏皇一眼,示意道。 夏皇惱怒不已,憑白多出一個老祖宗擾亂了他的計劃。 “見過老祖!”夏皇躬身行禮道。 “爺爺……您怎么突然出關(guān)了?”夏昌海道,他也是一個老頭子,喊另一個老頭子爺爺,無論怎么看都覺得怪異。 “還不是你這兒子驚動了我…”老人撇了一眼夏皇,十分不滿。 “混賬!你這不肖子竟敢冒犯老祖!還不跪下謝罪!”夏昌海嚴(yán)厲喝道,怒意盎然。 夏皇臉色紫青,在場還有許多人,若是這一跪他大夏君主之威儼然不存。 “老祖……”夏皇有些猶豫地開口。 “罷了罷了,無意冒犯而已。”老人擺了擺手,語氣和善地說道:“這兩個人在秘境中很是得我中意,這個小姑娘也是我的后人吧?” “是的,老祖,此女乃是我的子嗣。”夏皇緩了口氣說道。 “此女不錯,老夫我已將她收為弟子,至于這小子嘛!他的仙藥已經(jīng)被我徒兒服用了,并且他已被我選中作為我徒兒的護(hù)道人。”老人道。 “這兩人,你們要善待他們,不可欺壓!”老人散出一絲威壓,嚴(yán)肅道:“若是被我發(fā)現(xiàn)他們中任何一人受到傷害,老夫我絕對不留情面!” 語罷,老人的身形緩緩散去,化作幾縷靈霧飄進(jìn)了山水墨卷之中。 他的傷勢還未痊愈,需要繼續(xù)沉眠養(yǎng)傷。 “兩位小友……”夏昌海撫著下巴的胡須,一臉和氣地笑道。 “父親,這是您孫女,小名幻兒。”夏皇在一旁低語道。 夏皇好色,后宮妻妾成群,子嗣更是多得連他自己都不清楚數(shù)量,幻女妖只是其中一個沒有任何存在感的人,夏皇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小名幻兒。 夏昌海自從將皇位傳于夏皇后便隱世深修,他根本就不知道幻女妖這個人,此刻自然不知曉幻女妖其實(shí)是他的孫女。 “嗯咳咳!”夏昌海咳嗽一聲,對著幻女妖道:“幻兒!你放心,既然你是老祖的弟子,大夏之內(nèi)沒人敢動你們!” “那我可以走了嗎?”幻女妖清冷地說道,自夏皇出現(xiàn)到老人離開她都面無表情。 “這…這是自然。” 雖然夏皇和夏昌海一再盛情相留,但是幻女妖直接無視。兩人一路走出桃林園、皇宮,此刻來到一處酒館,三兩小菜,幾壇好酒。 “你和你父親似乎有矛盾?”白念問道,一路上幻女妖都很沉默,似乎心情不好。 “沒什么…”幻女妖搖搖頭。 “我們是朋友吧?”白念輕聲問道。 幻女妖心中隱隱震撼,朋友?多么稀罕的一個詞語,在這爾虞我詐的黑暗中聽來多么可笑。 “所有人都戴著虛偽的面具,表面上拿你當(dāng)朋友,背地里還不是捅你刀子!”幻女妖諷笑道。 “不是的,真正的朋友是你信任的伙伴,他們會時刻關(guān)心你的安危,幫助你解決困難和挫折。” 望著那一雙清澈的眼睛,一種名為真摯的東西從中深深流露而出。幻女妖莫名心悸,似乎他是真心拿我當(dāng)朋友了? “不知你如何想,反正我是把你當(dāng)朋友。”白念爽朗地笑道。 “不,你才不是我的朋友……你可是姑奶奶的護(hù)道人!”幻女妖噗嗤一聲笑道,淺淺的梨渦映在兩頰,彎起的眉眼有一種獨(dú)特的吸引力,煞是好看。 “罷了!姑奶奶就告訴你吧!”幻女妖彪悍地說道。 可是當(dāng)她組織好語言準(zhǔn)備開口時,心緒又變得煩悶起來。 “夏皇是我父親,他貪yin好色,后宮妻妾無數(shù)。一天他醉酒后在宮中臨幸了一個宮女,這件事對他來說過兩天就忘了。可是對這個宮本而言卻是大事,她懷孕了,生下一個女孩,這個女孩便是我。” “后來,我父親給我娘封了一個妃子的名號,可是我娘只是宮女出身,地位卑微,夏皇的其他妃子皆以欺凌我娘為樂。我娘帶著我在這深宮之中如履薄冰,各種陰謀詭計、明槍暗箭防不勝防。” “夏懷安!他娘是皇后,那個惡毒的女人因?yàn)橐患∈戮谷弧瓕⑽夷铩罨睢蛩溃 闭f到這里,幻女妖有些哽咽,一雙晶瑩的眸子中擠滿淚水。 “我娘…讓安伯伯將我送出了宮,呵!白念…你知道嗎?我從小到大跟著安伯伯顛沛流離,如同乞丐一樣每天乞討那些路人施舍。饑餓、寒冷、憎恨、恐懼……” 白念安靜地聽著,想不到幻女妖居然有如此經(jīng)歷,他取出一塊手帕緩緩擦去幻女妖的淚痕。 “后來,安伯伯也死了。他死的時候我哭了好久…好久!哭著哭著我發(fā)現(xiàn)我竟然開啟了心識,從那之后我才明白一個道理,弱rou強(qiáng)食!之后我獨(dú)自踏上了修行之路……” “總有一天,我將變成最強(qiáng)大的修士,我要那惡毒女人死無葬身之地,要所有欺凌過我母親的人都命喪黃泉!我要大夏那個荒yin無道的狗皇帝后悔!”幻女妖極度的憤怒,她咬著牙齒,一雙拳頭骨節(jié)被握得暗暗發(fā)響。 “想做什么就大膽放心地去做吧!你的仇人與我并無恩怨,我雖不能為你手刃仇人,但你若遇到危險我絕不會放任不管!”白念倒?jié)M兩個酒杯,遞給幻女妖一個。 “干了這杯,我們便是朋友!” “嗯,白念!謝謝你!“幻女妖舉起酒杯一口飲盡,心中暗嘆:“朋友?白念,你可知道你是我第一個朋友?” “以后有什么打算?”幻女妖問道。 “本來是想加入三大霸主勢力的,不過看眼前這情況似乎已經(jīng)沒有機(jī)會了!”白念道。 “我也是…”幻女妖說道。 話未盡,一陣破空之音便剎那傳至耳中。 白念一拍桌子,身體向后一倒,一把短刃剛好飛過。 “天行教辦事!閑雜人等通通閃開!”一聲冷喝傳來,十幾個身影從各處竄進(jìn)酒樓。 白念愣住,他皺著眉頭,心頭顫動。 天行教? 本書首發(fā)來自百書樓(m.baishu.la),第一時間看正版內(nèi)容!